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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接见,还是秘密接见,夜里就离开,这一系列的行为让刘协意识到,诸葛亮并不甘心就此罢休,他还要继续和自己斗下去。
问题是他还怎么反手,依靠什么来反击,刘协对此深深表示怀疑,虽然诸葛亮是一个死硬派,但不可否认他不会做完全没有把握的事情。
刘协和杨修都深深陷入了深思之中,都意识到雍、兖、青三州就是薄弱点,也是诸葛亮可以玩巧的地方,但诸葛亮会怎么设置陷阱却是一个迷。
此时,郭嘉正和陈宫在河东对峙,白天刚经历过一场大战,这一次陈宫舍弃了所有自己曾经自以为傲的计谋,只依靠兵力胜过郭嘉三倍,一步步将郭嘉的运动空间压缩住。
郭嘉似乎能够听到陈宫和他说,耍阴谋,用诡计,我是不如你,不过我还是懂扬长避短的。
不可否认,只依靠局部的优势兵力硬碰硬的话,这并不是自己的优势,郭嘉和夏侯渊如此说道。
夏侯渊问郭嘉那该如何是好,郭嘉察看地图和杨修传来的军况,道:“如此情况分兵三路无疑使情况更坏,让曹仁和李典把兵力集中到蒲州,我们也退守蒲州,死守蒲州,一等曹大将军的主力渡过黄河,二等周瑜破箕关,就和陈宫比耐心,要知道他在河东每留一天,被全灭的危险就增加一分,妙才亲自统领两万骑兵,准备在其忍耐不住,撤退之时,突袭追杀!”
夏侯渊正要应承,郭嘉忽然说了一声:等等。
郭嘉复与夏侯渊说道:“陈宫这个人善机变,喜联纵,善用活兵,他必留五万机动兵力,或可支援箕关,故妙才亲自领两万骑兵绕过首阳山,待陈宫自河东出兵救援箕关之时,迅速出兵突袭。”
郭嘉又指着汾水道:“陈宫久攻不下,必然要筑堤蓄汾水,然后用水猛然冲垮蒲州渡港,很可能曹将军主力就会在此毁于一旦,令人通知曹将军,派游兵沿水核查,若确有此事,可令军暂时留在黄河北岸,绕过黄河,与周瑜合并一处。”
夏侯渊惊道:“若主……曹大将军撤离,岂不是留我等孤守蒲州,蒲州乃低地必为水淹,岂不维死尔!”
郭嘉道:“若曹大将军不撤,我等二十万大军尽葬身于此,不如牺牲小部,牵制其十五大军,使箕关被破,亦算有所收获!”
夏侯渊见郭嘉面死而淡然,敬佩万分,道:“今方知先生大贤,若先生遇危,妙才甘愿百死而使先生安然无恙返回襄阳!”
郭嘉哈哈一笑,道:“别这么严肃吗,我也怕死,早有对策,将军放心吧,但与我一起出兵之将,还没有败过!”
夏侯渊知其名声卓著,乃心中宽慰,笑道:“先生大才如此,妙才万分佩服!”
郭嘉淡淡一笑,让他安排诸军先撤回低地蒲州,陈宫得知之后,欣喜过望,乃与张飞道:“郭奉孝与我对决沙场六年有余,我未尝有一胜,未料今日这一胜,必索其命!”
复又仰天长叹道:“人生在世,难逢对棋者,一局残棋,从兖州下到了河东,今日必是你我两人最后一招棋了,侥幸胜之,哀哉,幸哉!”
郭嘉等部退回蒲州之时,探子已经送来消息,陈宫果然在汾水入黄河口前三十里处设堤坝拦水,且有重兵把守。
郭嘉立刻飞鸽传书杨修,让他通知圣上注意防范黄河水灾,同时派人通知曹操计划调整。
刘协得到消息之后,立刻下令开始开挖洛水和淯水之间的漕运河道,调弘农、洛阳、曹阳六十万百姓南下驻扎在永宁,开挖漕运,以治略府名义向襄阳银庄借八亿钱,此后三年内每年借钱三亿,总计投入十七亿,分十年还清。
曹操得到刘协同意后,乃令曹洪留防,广插锦旗,迷惑陈宫,自己带大部人马自水路秘密移到洛阳。
周瑜此时已经安排陆续抵达的百余辆投石车连续攻打箕关,更令人在投石车上包裹铁皮,乃就地挖煤石,烧燃之后用投石车砸向箕关。
连攻六日之后,箕关烧损严重,陈宫眼看箕关难保,乃令糜芳领兵五万救援箕关,夏侯渊埋伏首阳山外久矣,一路攻下,虽只有两万骑兵,却皆是曹操本部精锐骑师|奇…_…书^_^网|,复在刘协支持下换上汉军装备和河西良马,杀得糜芳部狼狈四散,灭敌过万。
糜芳乱阵之中遭遇夏侯渊,他哪里是夏侯渊的对手,十回合不到便被擒个正着。
夏侯渊念其是糜竺之弟,乃劝道:“将军之兄在大汉封为舞阳侯,商者之尊,尽享圣上隆恩,糜氏亦受圣上眷顾,将军何不顺应天下民心投诚圣上?”
糜芳愧然,抱拳半跪于地,叹道:“某愿投诚,今无以为报,当假作支援箕关,擒得郭准,以箕关为献!”
夏侯渊大喜,道:“此良计尔!”乃令其整顿旧部万余人,自己亦假扮兵将,领自部着刘备军饰,与糜芳一道前往箕关。
郭准见奇军中装容士气差异殊途,恐其中有诈,乃不愿开门,夏侯渊帐中有小将乃道:“可言是诸葛亮部众,然唯恐南方发觉,为难冀州,故如此装扮,掩人耳目尔!”
夏侯渊大喜,见其眼容貌儒雅俊秀,操江南口音,颇为眼生,非曹操旧部乃问道:“你姓名为何,又是何人之将?”
小将抱拳道:“江东陆逊,自水镜学府出师之后曾在文聘大将军帐下效力,七月回襄阳探望恩师时,临时受命跟随郭先生同赴曹将军营中,郭先生恐将军遇意料外之事,故遣我以偏将之身常伴左右!”
夏侯渊大喜,此人虽然年纪颇青,然能够就学水镜学府必是奇才之辈,乃让糜芳依照陆逊之言和郭准解释,郭准信以为真,乃开门让诸军进入。
进门之时,陆逊低声与夏侯渊说道:“圣上曾言郭准有大将之资,今不宜立时动手,当见机擒之,若其能降,必令圣上龙颜宽悦。”
夏侯渊见他神色似乎非常熟悉皇上,心中更是感叹,水镜学府真是得天独厚啊,连续出了圣上、徐庶、周瑜、郭嘉、庞统这样奇才之辈,如今这个陆逊显然也属于他们的后继者,虽然官职上自己比他高出不少,一个不小心,陆逊的官职就远远超过自己,当即道:“必令皇上满意!”
夏侯渊虽然自视甚高,然如今已经是南汉降将,多年深悉南汉实力雄厚,待曹操归顺之后,本部兵马立刻改制,调入百十名年轻小将,人人皆深悉兵法,武艺不凡,却皆从冲尉做起,令曹操等人深深敬畏南汉人才之充沛,远非北方和自己可以比拟。
陆逊则这些小将显然不在一个层次上,属于那种平步青云者,又是刘协的嫡系人马,纵然是高傲如斯的夏侯渊也不得不处处小心,言语中多流露恭维之意。
陆逊先是微笑不语,后忍不住,说道:“以将军之才,圣上重视之心远在小将之上,将军纵横沙场数十年,才识见解比晚辈不知深邃多少,日后当多多教诲晚辈,伯言必当恭谨受教!”
夏侯渊略有惊讶,复笑道:“伯言果有大将风采,不骄不噪,心定气和!”
两人皆相视一笑,复不多言,待晚间,夏侯渊领兵擒住郭准,糜芳则令人斩杀守门兵卒,开门迎周瑜前部黄忠镇南军。
周瑜随后而至,谢过夏侯渊之后,正见到陆逊,笑道:“伯言如何在此,当日你出师之时,我曾与圣上索要,然圣上希望陆逊善用水军,故派往元直,令我好是不喜,今日见之,必让圣上将你调配至我帐下!”
陆逊于他在水镜学府相见过几次,互为学兄弟,不是那么拘禁,乃道:“可惜,如今在郭先生帐下受教!”
周瑜略为语焉,苦笑道:“得,又要不到了!”
此处诸人以周瑜军职为最高,乃正式以统帅府五大将军(大将军、右、左、前、后,曹操和司马懿的征北、征南大将军低于五大将军,军职夹在五大将军和十二上将之间)之左将军名义接受糜芳等将投诚。
周瑜平生未曾一败,上次败在郭准手下之后,对他也是颇为欣赏,乃亲自劝降,却被其一口浓痰吐的兴致全无,正要斩之,陆逊道:“郭准是皇上欲得之将,学兄不可造次,我可代为劝之!”
周瑜虽怒,终究认他是学弟,乃留有情面,道:“那你就去试试看吧,若还是不行,直接押运到襄阳,让皇上自己头痛去!”
陆逊淡淡一笑,前往郭准营牢,牢中众兵把守,陆逊挥手让他们都下去,郭准看到他冷笑道:“乳臭未干的小将也敢来劝本将军,若非被缚,现在便要取你狗命!”
陆逊不已为然,问郭准道:“小将曾听说将军为并州晋阳人士,家中父母皆在,故要劝将军身体肤发受之父母,既然双亲未去,何必焦急求死?”
郭准怒道:“问此作何,要杀要斩,悉听尊便,无需废话!”
陆逊笑道:“圣上颇为欣赏将军,常言并州百将,以郭将军最有大将之资,余者皆草莽尔!”
郭准冷笑道:“算那个小儿识相!”
陆逊最为敬佩的就是皇上刘协,见他出言不逊,心中亦怒,乃冷笑道:“当今圣上仁义贤明,厚爱百姓,将军不过虽得圣上赞赏,然论才不过南方三帅十二上将之末流,论德孝忠义,皆为下品,不足评论,有何资格称皇上为小儿,如此可见君也不过狂妄之徒,难怪今日有此大败,空辱没圣上之评!”
郭准怒道:“若非糜芳那个败类投降了,今日你们便是二十万大军在此,亦过不了箕关!”
陆逊大笑:“既然是自己无能,何故要责怪糜芳将军,今两军装扮不同,将军已然察觉,何故再开城门,试想诸葛亮若派兵而致,焉能只两万余人,且汉军用马多为河西良马,比并州、幽州马皆高过不少,将军戎马半生,如此小事皆不能查,如何堪称大将,故今日之败,当自责,无能者才将败因归于他人!”
郭准无语,心中暗暗悔恨,乃道:“才不如尔等,今日唯一死尔,无需废话!”
陆逊道:“如今大汉内忧外患,将军并非无志鼠辈,当仿效大汉历朝名将,立志驱逐外族,永守大汉疆域,何必在此只求一死,莫非将军之志只在杀汉族同宗者,怯于和北方强族交手乎!”
郭准大声悲笑,复泣道:“某志在效仿昔日李广,永守雁门,威震外族,方是我男儿本色,然今大汉内乱,虽有武力,却只顾内战,某心痛至哀,世间何人能知否!”
陆逊乃道:“今日圣上已经能够一统天下,欲结束内乱,稳定大汉疆域,造福百姓,将军有如此大志,何不归降,圣上必厚待之,令将军镇守边疆,使将军能名垂青史!”
郭准道:“某归降可以,然某早已厌倦手沾同宗之血,原前往西域,或留守襄阳休整,待并州安定,领兵镇守雁门关,但某有命在,终生不使雁门有失,某不求名垂青史,但求男儿终生无悔,生于大汉,死于边疆!”
陆逊道:“圣上雄才伟略,必能令将军无悔!”
复解其身上绳索,领其向周瑜归降,众将皆是大喜,周瑜亦朗声笑道:“圣上若知之,必大喜,伯言之功,不可略去,当重表之!”
陆逊笑道:“不过略加言语疏导,左将军无需在意,然下面就是如何将陈宫剩下的十余万大军悉数剿灭河东!”
周瑜问道:“莫非伯言又有良策在手,若有便直言无防,我正有意将陈宫灭在此地!”
陆逊笑道:“陈宫也已经是困兽而已,何需良策,我军胜在军力强其十倍,故只须围城打援,慢慢消弱刘备的实力,再一举灭陈宫、占晋阳!”
周瑜点头道:“伯言说的正合我意!”当即调令黄忠守箕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