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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秋池咧着嘴哈哈笑,向宋芸儿眨了眨眼睛:“芸儿,别忘了咱们打地赌哦!”
宋芸儿嘻嘻一笑:“放心,说话算话!哥考中了举人,小妹帮你做一件事情,那也是应该的。”说到这里,大大咧咧地伸出右手,将衣袖捋了起来,露出白藕般纤纤素手:“好,你说吧,是要我地胳膊呢,还是要我的脑袋?”
杨秋池已经整理好了衣袍,走到宋芸儿身边,坏笑道:“我要你这个人!”
“啊~?”宋芸儿惊诧地叫了一声:“什么?你要我这人?”重复了一遍,顿时间羞得满脸通红,低下头去。
杨秋池见她这神情,知道她误会了,这个玩笑可开不得。赶紧说道:“芸儿,我的意思是,我想让你当我的保镖,陪我一起去赴任当官。贴身保护我。好吗?”
宋芸儿这才明白杨秋池说得要她这个人的意思。白了他一眼,心里微微有些失望,但转念一想,杨秋池让自己当他的贴身护卫。陪他一起去当官,也能一直和杨秋池在一起。那就足够了,便又高兴了起来。
想通这一点之后,宋芸儿点点头,假装叹了口气:“好吧。谁叫我打赌输了呢,既然你要求我当你保镖,愿赌服输。只好答应了。”
杨秋池大喜,拉住宋芸儿的手说:“别担心。芸儿,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的,不会让你吃苦。”说到这里,总觉得怪怪地,好像在对自己情人说话一样,赶紧又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你当我的保镖不会很辛苦的。”
宋芸儿已经听出了他话中地意思,心里微微一甜,妩媚一笑:“好是好,就不知道我爹和我娘答不答应。”
一听这话,杨秋池微微一怔,这一点他倒没有仔细想过,当时他只是觉得,如果自己到西南当官,见不到芸儿,心里会很不舒服。这么些日子以来,和她在一起感到十分地惬意,不忍心分开,所以才故意打这个赌。
宋芸儿微笑道:“哥,我虽然答应了,但爹娘如果不答应,那我可没办法哦?”见杨秋池脸色不好看,知道他其实很在乎自己,心中欢喜,又续道,“不过,爹娘他们很看重哥哥你的,我也长大了,你请我当保镖,他们会答应的。”
杨秋池高兴地点了点头,心想但愿如此,现在着急也没用,这宋知县夫妇俩的思想工作只有等回去再做了。
杨秋池整理好了衣服走到门口,只见院子里已经拥满了人,马渡和牛百户见杨秋池出来,向他拱手祝贺。
一个专门给人报喜讨赏钱地报录人,一见杨秋池出来,两位锦衣卫大老爷向他恭贺,立即猜出来这位就是举人老爷,连忙跪倒递上报贴,口称恭喜大老爷。
杨秋池笑呵呵接过那报贴,只见上面写着:“喜报贵府老爷杨秋池,应恩科京城应天府乡试,高中第二百五十名举人。”
杨秋池一愣,哭笑不得,暗骂了一声:这李公公搞什么鬼,怎么给自己中了一个第二百五十名,二百五?你才二百五呢!
不过,对这古代科举考试来说,自己还真是个二百五,反正这举人也是天上掉下来的,二百五就二百五吧。
打赏了报录人之后,众人商议着怎么庆贺,马渡和牛百户都没有考过举人,也不知道里面地规矩。杨秋池想起中学课本里的《连升三级》里面说过,好像考上举人的要去拜主考官为师,算是他的学生。张好古考上了不去拜老师,结果两位主考倒过来还要去看他。
既然如此,那还是去找贾翰林这主考官拜拜师吧,看他年纪一大把,又是翰林,高级知识分子,当自己地老师也不冤枉了自己。这些天差不多都和他们在一起,也算是老熟人了,算是亦师亦友吧。
杨秋池准备了若干礼物,叫南宫雄等护卫担着,到贾翰林家拜师。
对马渡和牛百户来说,杨秋池中举人可是大事,他二人当然要先忙着把这喜事办了,所以,听杨秋池说要去找贾翰林拜老师,当然随同前往。
杨秋池想先去看看乡试放榜。这玩意可相当于大学录取通知书,那是一定要看看的。
这正常的乡试是在九月份,放榜之时正值桂花飘香,所以也叫“桂榜”,不过,这一次恩科乡试是在十二月,就不知道该叫什么了。
放榜地名单贴在贡院大门旁,杨秋池没有费多少劲便在第二百五十名位置上找到了自己的名字,虽然这名次太难听,可到底是举人了。
这乡试地难度可要比现在的高考难得多,每个省的录取名额有限。因此,杨秋池比自己当年收到重点医科大学录取通知书还要高兴。
看完榜,杨秋池等人来到贾翰林家里,门口已经是人山人海,都是考中举人来拜老师的。相互见面都是喜气洋洋,既然都是同年,也就格外的亲热。但客套之余,又在相互攀比名次,和现在大学生比高考分数差不多。
这些人都已经把拜帖递到了贾翰林府里,等着一个个进去拜见。
杨秋池这段时间是贾翰林家的常客,不用递拜贴,不过,他难得见到这种场面,倒也不着急进去,便在门口和他们攀谈起来,听这些书生们掉书袋子拽文,觉得挺好玩的。
这些人中有那天老秀才鲁学儒横死贡院,杨秋池勘查尸体时在场的秀才,认识杨秋池。一问之下,知道杨秋池一个靠捐资助学的例监居然也考中了举人,惊讶之余也很佩服,另外,那天他们也知道杨秋池与主考官贾翰林关系不同寻常,更是上来套近乎,相互交换拜帖。
这拜帖就相当于现在的名片,杨秋池这段时间经常跑这跑那,所以这拜帖倒是准备有很多。都由护卫头领南宫雄保管着的。
换了一大堆拜帖之后,又相互攀比中举名次,这一点有些让杨秋池难堪,虽然不知道古代对这二百五有没有说法,但自己名次比较靠后,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想到自己一个字都没写,这四书五经都没看过,就能高中举人,与人家十年寒窗苦拼而来的举人相比,自己也该知足了。
杨秋池等人直接进了贾翰林家,甚至都不用排队,这下子更让那些举人们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门房将他们领到了大厅。然后跑去通报。
等了一会,贾翰林笑呵呵走了过来,看见杨秋池,老远拱手道喜。杨秋池连忙还礼,让南宫雄将礼物送上。
贾翰林也不推迟,这是规矩。但是,贾翰林提议由他作东,今日设宴给杨秋池庆贺。杨秋池当然赞同。
贾翰林让门房通知外面的举人们,说今日主考大人不见客,明日再来。
贾翰林邀请了应天府府尹顾大人作陪,加上牛百户和马渡两位锦衣卫副千户大人,还有跟屁虫宋芸儿,共同为杨秋池庆贺高中举人。
第二卷 第一百四十九章 小妾被劫
酒宴之上,众人说起几天后举行的举人庆祝大会——鹿鸣宴,那时候要唱《鹿鸣》诗,跳魁星舞,吟诗作赋,都说杨秋池应该早点准备,到时候好好漏一手,大家热闹一场。
杨秋池喝晕了,满口答应,心想,门口那么一大堆秀才,其中不乏穷酸,花钱买他几首诗词背下来,不就行了吗?
转念又一想,费这脑筋干嘛,大不了到时候背两首毛主席诗词就完了。不过,毛主席诗词太过,不能乱用,弄不好要出问题的,现代社会没有谁写古诗写得好,怎么办呢,可得好好琢磨一下。
贾翰林和顾府尹又说等杨秋池会试、殿试金榜题名,那时候更要好好庆贺。
说到这个话题,杨秋池笑道:“几位大人,你们就别笑话我了,我有多大的本事我心里最清楚。这会试和殿试我是不会参加的了。我准备托人到吏部登记参加大挑,如果幸运的话,能大挑入选,当个芝麻小官,就心满意足了。”
通过这段时间的了解,贾翰林等人也知道,杨秋池说的是实话,也就不说客套话了。
顾府尹自告奋勇说,他各地的朋友倒有不少,如果杨秋池将来当了官,刚好到他有朋友的地方,到时候倒可以关照一二。贾翰林也提出愿意帮忙。
杨秋池心中一动,对啊,这两个家伙在明朝那也算得上地方的高层领导了,尤其是这应天府府尹,那可是相当于现在的北京市市长,政治局常委哦,属于国家领导,在全国各地应该有不少关系,这个关系可别浪费了。
虽然自己还不知道具体会到哪里当官。不过,倒可以利用他们的关系照顾一下白夫人和白素梅,当然,假如自己当官的地方和她们在一起那就更好了。
想到这里。杨秋池问道:“顾大人。不知道您在云南有没有贴己的关系呢?”有求于人,这话语不知不觉有些客气。
顾府尹微笑:“这云南提刑按察使康怀与我是昔日同窗,又是同榜进士,交情一向不错。”
杨秋池一听。顿时喜形于色。
顾府尹不解,问道:“杨公子突然问起云南。却不知是何故?”
杨秋池笑着看了看马渡。
马渡会意,插嘴道:“顾大人,前些日子被缘坐处死的京营白千户地娘子和女儿,此次也被株连。多亏杨公子托关系求情,皇恩浩荡,免了一死。改判了流刑,这流所就在云南。白千户此前与杨公子颇有交情。杨公子心地善良,可怜她母女二人,所以答应了白千户照顾她们。”
说起这件事,顾府尹马上就知道了。这次谋反大案是皇上亲自处断的,除了被处决的人之外,那些没有被处死的株连亲属地刑罚地最终执行,是交由应天府地方衙门也就是顾府尹来具体负责的。
顾府尹感叹道:“她母女二人能遇到杨公子这样的好人,那也是她们前世的福份。杨公子请放心,她母女二人年后就要移交给我应天府具体负责押送到云南流所。到时候我会具体安排地。绝对不会让她母女二人受委屈。”
杨秋池抱拳施礼道:“多谢顾大人。”顿了顿,又续道,“只是,我已经答应了白千总,亲自送他们到云南安顿好之后在离开的。”
顾府尹一翘大拇指,赞道:“杨公子义薄云天,真地令人十分的佩服。既然如此,到时候我会安排公子一路护送,并修书一封,给云南提刑按察使康怀,让他好生接待你们。”
杨秋池大喜,起身躬身一礼:“我替她母女二人感谢大人恩德。”
顾府尹笑道:“杨公子不必客气,你帮我那么大的忙,我这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算不了什么的。”
这件事情搞定了,杨秋池心情很是愉快,他原来一直担心到了云南,人生地不熟地,就算有银子也没地方送。现在有顾府尹的引见,有云南提刑按察使的接应,这件事就好办了。
这提刑按察使可不同一般,明朝地方司法制度,在省级设立提刑按察司,负责全省刑名,在地区和州县一级,则仍然是由知府和知县兼理司法。这提刑按察使就相当于现在地省高级人民法院院长,并兼任省纪检监察厅厅长和省检察院反贪局局长等职。
如果自己将来被派到云南做官,有这康怀的这层关系,办案子也有了后台,就更顺手了。只是不知道有没有这么好地事情。
大家喝得高兴,一直畅饮到深夜,这才散了。
第二天,杨秋池宿酒未醒,还在蒙头大睡,宋芸儿又跑进来掀他的被子,急声叫道:“哥,快起来,不得了了!”
杨秋池一听这话,吓了一跳,猛地坐起来,问道:“怎么了?”
“你家那女护卫夏萍来了,在外面等你,说有急事,好像是,是……”
杨秋池急了:“是什么啊?你什么时候也学得这么婆婆妈妈的?”
“是泥娃娃不见了!”
“啊~!”杨秋池惊叫一声,“你说什么?泥娃娃不见了?怎么不见的?”
“我怎么知道,你自己去问那女护卫好了,她就在外面客厅等你呢。”
杨秋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