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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素梅和小丫鬟月婵一直没睡,两人挑着灯坐在房间里等杨秋池回来。小黑狗一直蜷缩在她们脚边打盹,听到驿站院子门被打开,立即警觉地抬起头,竖着耳朵听了听,汪汪叫了两声,纵身到了房门口,用前爪挠门。
这时,院子里传来了杨秋池等人说话声,月婵惊喜地轻呼道:“少爷回来了!”小碎步跑去打开房门,小黑故黑影一闪,小尾巴摇着窜下楼梯,一溜小跑来到了杨秋池身边。
杨秋池欣喜地蹲下身抱起小黑狗:“小黑,乖不乖,想我了吧?”
“汪汪!”小黑狗冲着杨秋池叫了两声,伸出舌头去舔杨秋池的脸。
“行了行了,弄我一脸口水,真不讲卫生!”杨秋池一边上楼一边抚摸着小黑狗的脑袋。
月婵站在楼梯口,满心欢喜叫了声:“少爷,你可回来了。”
杨秋池见月婵衣衫整齐。显然没睡,一直在等自己,心疼地说;“你这傻丫头,怎么不自己先睡?等我干什么?”
月婵有些害羞地说道:“少爷不回来,月婵睡不着。”跑回去给杨秋池打热水洗脚。
杨秋池把小黑狗放下,坐在圆桌前的椅子上先泡脚,累了一晚,泡个脚可真舒服。小黑狗趴在脚盆边,仰着个小脑袋,黑眼睛溜溜转。看着杨秋池。
案件顺利侦破,杨秋池心情很愉快,拿了一只袜子一边逗小黑狗玩,一边问:“白姑娘她们好吗?”
月婵在给杨秋池铺被子:“挺好地,刚才白姑娘一直和我在房里等你,听到你回来。她说就放心了,深夜不便相见,所以独自回房睡去了。”
杨秋池眼前浮现出白素梅一袭白衣。楚楚可怜的样子,心中一暖,说道:“又没什么事情,你们等我干什么?”
月婵已经铺好了被子,过来蹲下给杨秋池洗脚:“还说没事。我们听驿站的人说,外面都要闹翻天了,全城地饥民都跑到知府衙门去了,还有好多官兵,还听说饥民要冲衙门抢粮,白姑娘可担心少爷你,千万别出什么事才好。”
杨秋池俯下身,瞧了一眼月婵雪白的脖颈:“那你呢?你担心我吗?”
月婵抬起头瞧着杨秋池。大大方方说道:“担心啊,少爷你要出什么事,那我们小丫头可就要倒霉了。临行前老太太、大奶奶可都交待了的。”
“那你自己呢?”杨秋池故意逗她。
月婵没吭气。却连耳朵都红了,最终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杨秋池呵呵一笑;“那就好。行了,天都快亮了,快去睡吧。明天咱们还要去黄鹤楼玩呢。”
月婵不知道黄鹤楼,奇道:“那里好玩吗?”
“当然好玩,登高一望,孤帆远景,碧波一线,很舒服的。”
“少爷去过吗?”月婵听杨秋池说得如此诗情画意,不免神往。
“没,我是听古人说的。”
月婵更是奇怪:“听古人说地?古人怎么能说话呢?”
杨秋池爱怜地在她花瓣一般的脸蛋上拧了一下:“傻丫头,我看他们写的诗想象地,明白了吧。”
月婵这才知道少爷在逗她,嘻嘻一笑,给杨秋池擦干了脚,拿过拖鞋,端了脚盆出去倒了水。擦干手,回到房里。
杨秋池已经坐在了床沿,他真的好累,全身都像散了架似的。月婵伺候杨秋池脱了衣服,帮他盖好被子,放下床两边的帷帐,压好,这才吹了灯到外间睡了。
杨秋池虽然很累很困,却一时半会睡不着,也许是孤枕难眠,杨秋池想起了自己的妻子冯小雪。
穿越回到明朝的第一晚,自己和小雪云雨的一幕幕涌上了心头,小雪的温顺体贴,光滑地肌肤,柔软结实的双乳,让杨秋池心中激荡,默默念着:“小雪,你好吗?”
想起小雪,脑海中又浮现出秦芷慧的身影。想起她中毒之后气若游丝躺在自己怀里,无助地看着自己地样子,想起广德县后山荒草地上,她衣带飘飘孤苦凄凉的样子,心里一酸,默默念叨:“芷慧,你在哪里啊。
当杨秋池想到泥娃娃宋晴的时候,很奇怪,他居然一时想不起宋晴的模样,只有那个迷人的小酒窝,乖乖地样子,怎么都忘不了。
杨秋池又从对自己一往情深的假小子宋芸儿,想到才貌双全最终又为情而死的郝倩,一直想到身材容貌妩媚绝伦,软语浅笑甜得腻人的红绫姑娘。
想着想着,倦意袭来,当他朦朦胧胧入睡的时候,与他一起进入梦乡,却是与他有过肌肤之亲,连遭大难出家为尼的白素梅。
第三卷 第二百零一章 黄鹤楼
杨秋池一觉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
他赖在床上不想起,虽然今天的天气很不错,可毕竟还是冷的要命的,杨秋池可舍不得热被窝,躲在被子里,只露个脑袋出来,还想睡个回笼觉。
正迷迷糊糊之间,听到有人叫道:“少爷,少爷!”听声音好像是小丫鬟月婵。
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月婵是不会叫醒自己的,杨秋池把脑袋钻出被子,伸出手揭开纱帐,探出头去:“干什么?”
小黑狗蹲在床边,听到杨秋池说话,偏着头看了看杨秋池,舔了舔舌头,又趴下接着睡。
月婵看见杨秋池探出脑袋眯着眼没睡醒的样子,掩嘴而笑,说道:“少爷,湖广左布政使钱大人、提刑按察使施大人、都指挥使武大人和锦衣卫千户罗大人来访。在驿站客厅等着呢。”
啊,杨秋池睡意全消,光溜溜爬了起来:“快,快帮我穿衣服。”
月婵答应了一声,拿过早已经在火炉旁烘的暖暖的衣袍,服侍杨秋池穿上,打来热水给他洗漱。
收拾好了之后,杨秋池推开方面出到走廊上,宋芸儿迎了上来:“小懒虫,终于肯起来了?”
“哟,昨晚睡得那么晚,你怎么今天早上还能起得那么早呢?”杨秋池惊讶道。
“已经习惯了。”宋芸儿微微一笑,说道:“几位大人来了好一会了,快去吧。”
杨秋池快步来到大厅,钱布政使等人连忙起身拱手施礼。杨秋池还礼。分宾主落座之后。杨秋池道:“几位大人以后不必如此客气,我现在可只是一个小县令哦,你们无论哪一个都比我大好多级呢。”
钱布政使尴尬地笑了笑:“大人,你是锦衣卫指挥使特使,又是奉皇上圣旨查案,我等岂能与大人相提并论呢。”其他几个连声附和。
杨秋池正色道:“我正要和你们说这件事情,我奉旨稽查建文余党案,建文与当今皇上的关系你们都很清楚,皇上不希望这件事情挑明了。只能暗中进行。
“昨晚上事情紧急,我才不得已暴露了身份,但明确知道我身份的有哪些人我心里有数,现在我郑重要求几位大人,不仅你们要替我保密,而且回去后都给其他知道的人打一声招呼,如果有人暴露了我的身份,一律严惩不贷。”
钱布政使等人连连点头答应,连称绝不敢泄露特使机密。
杨秋池脸色放缓。问道:“几位大人大清早的跑来,有何贵干啊?”
钱布政使看了看窗外,心想,都快中午了,还大清早呢。满脸堆笑拱手道:“杨大人,我们是来向你禀报,放粮赈灾地事情已经全部办完了,所有的饥民都领到了粮食。各自四散回乡了,秩序井然,没出什么乱子。武昌城已经恢复了平静。”
杨秋池很高兴:“太好了!你们辛苦了。”
钱布政使道:“我们算不得什么,杨大人你才真的辛苦。多亏大人昨晚上运筹帷幄,指挥有度,化解了咱们武昌城这一场危机,也顺带保住了咱们几位脑袋上的乌纱帽。”
都指挥使武大人是几人中管品最高的,又是武将出生,对杨秋池昨晚上面对几万骚乱饥民,镇定自如,从容指挥,终于化险为夷,打心眼里佩服,当下笑呵呵说道:“是啊,杨大人年纪轻轻,做事却老成得很啊,那么大的一场危难。我都以为这次要完蛋了呢,没想到杨大人挥挥手指头就给摆平了,简直让武某佩服的五体投地。”
提刑按察使施大人当然不甘落后。说道:“昨晚上那么复杂纷繁的局面,杨大人一眼就看出了其中有鬼。一举揭穿权布政使、谭知府与米员外内外勾结,图谋造反的重大阴谋,听说昨晚还擒获了幕后元凶,真可谓洞察秋毫,破案如神呐!”挑着大拇指啧啧连声。
锦衣卫罗千户也道:“是啊,武昌出了这么大地事情,我这千户居然还蒙在鼓里,真是失职啊。幸亏杨大人出手化解危机,并顺藤摸瓜,将这场阴谋彻底挫败,一举擒获谋反群贼。我始终跟随大人身边,大人眼光敏锐,处置有度,真的令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们几个你一言我一语,不住嘴地称赞杨秋池,把他夸得简直成了一个只手擎天的盖世英雄。杨秋池虽然连连摆手谦逊,却也乐得嘴都合不拢了。
钱布政使又道:“卑职等人为了表达感激之情,大伙一商量,在黄鹤楼备了一席酒宴,想请大人赏光,一来略尽地主之谊,二来表达我们的感激之情。大人万勿推却才是。”
他们夸了半天,原来是要请自己喝酒,杨秋池正好肚子饿了呢,笑呵呵道:“既然几位大人如此厚爱,本官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再说了,黄鹤楼还是咱们武昌的名胜,我心慕已久,能在黄鹤楼下饮酒作歌,岂不快哉!”
几位大人抚掌大笑称好。
白夫人和白素梅是流犯,不可能参加这种宴会,所以和丫鬟荟儿还有两个押解官差留在了驿站里。
这驿站在武昌城里,吃住都方便,有官兵警戒,很安全,又有新收的小丫鬟荟儿照料她们,杨秋池还把小黑狗也留了下来。
钱布政使等人已经备下数顶官轿,杨秋池、宋芸儿、小丫鬟月婵分别作了一顶,南宫雄、夏萍等全部锦衣卫护卫和两位师爷骑马跟随。钱布政使等人也各自上了自己的官轿,布政使衙门众衙役前面鸣锣开道,都指挥使亲兵两边警戒,刀枪林立,闪闪生辉,慌得路人纷纷回避。
一行人浩浩荡荡,直奔黄鹤楼。
这还是杨秋池第一次坐官轿,摸摸这里,瞧瞧那里,很是新奇。这可是八抬大轿,虽然忽悠忽悠的却又平又稳,杨秋池撩开轿帘一角,往外张望,只看见两边小跑着跟着的官兵衙役,路人都躲得远远的,这才体会到了古代当官地威严,这感觉还真的很爽,难怪世人削尖脑袋都要当官。
黄鹤楼巍峨耸立于武昌蛇山之上。队伍来到之后,轿子停在了黄鹤楼前,杨秋池下了轿子,抬眼一看,惊叹道:“好一座雄伟的高楼!”
钱布政使走到杨秋池身边,抬眼看着黄鹤楼,介绍道:“杨大人,这黄鹤楼为四边套八边形,谓之‘四面八方’,形如黄鹤,展翅欲飞。”
杨秋池赞道:“果然楼如其名,真像一只飞舞碧空的黄鹤,雄浑之中又不失精巧,富于变化的韵味和美感!”
这时候,小丫鬟月婵也下了轿,跑到杨秋池身边,拍着手赞叹:“真的好雄壮哦!”
“我说的没错吧!”杨秋池拍了拍月婵的肩膀,“上道楼顶,登高远眺,那才叫神清气爽呢。”
宋芸儿下了轿抬头看了看黄鹤楼,走过来嘻嘻笑道:“这楼到真地很不错,不过,要想神清气爽,登高还不够,最好坐在楼顶飞檐上,清风吹来,那才称得上神清气爽!”
杨秋池看着斜入云霄的飞檐,想象骑在那上边打晃的样子,一阵寒风吹来,不由打了个冷战,说道:“芸儿,这楼这么高,谁又有这本事啊,至少我可不成。要不你上去骑一个我看看?”
宋芸儿笑道:“行啊,等会上了楼顶,我骑飞檐给你看!”
“不不!我开玩笑的!”杨秋池连忙说道,“你要有个闪失,那可怎么办!”
“这算什么,这种高楼飞檐我经常上去玩,学武之人,飞檐走壁怎么少得了呢。”
杨秋池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