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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太阳已经下山了,余辉映红了天空。二皇子朱高煦、纪纲、清溪公主云露和云愣都已经到了。
戊时,午门打开,明成祖坐着金黄色华盖大轿,在众多大内侍卫和太监宫女簇拥下出了午门。杨秋池等人急忙跪迎。
明成祖下了轿。来到装死囚的板车前,借着余辉仔细检查了尸体上地伤口,又检查了尸僵和尸斑,又让人用水清洗每道伤口,果然与昨晚上那具尸体地情形完全一致。
纪纲和二皇子朱高煦也凑上前仔细进行了查勘,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明成祖对纪纲道:“纪爱卿。看来。云愣杀人一案确属冤枉,你看呢?”
皇上都定性为冤案了,他纪纲还能说什么呢?更何况用尸体已经作过检验,证明了杨秋池昨晚上所说属实,证据摆在这里,纪纲再有能耐,却也没办法,再说这种尸体检验的事情他也不懂,想挑毛病也挑不出来。
纪纲十分善于变通。能根据局势迅速调整自己的观点,忙跪倒磕头道:“皇上。是微臣……微臣失查,没有发现这起冤案,请皇上赐罪。”
明成祖摆手让他平身:“罢了,这也怪不得你。朕也是看了今天的检验之后,才相信杨爱卿所言非虚。”转过头对杨秋池道:“杨爱卿,你很不错,侦破案件的确很有一手,能及时发现这起冤案。很好。”
杨秋池躬身道:“谢皇上夸奖。”顿了顿,又道:“皇上,那具尸体是后心中剑而死,显然是被人杀害,微臣想立案调查,请皇上恩准。”
“这是你们应天府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吧。”明成祖道,忽然想起一事,又补充道:“不过,朕昨晚已经说了,你查案子可以,但查到纪爱卿这就打住,将查出来的人法办就行了,对涉及纪爱卿的事情,不准再查!听到没有?”
“臣遵旨。”杨秋池心想,明成祖对纪纲还真够意思,查都不能查。
明成祖又转头对纪纲道:“纪爱卿,我听说你侄儿看上了杨爱卿的妾室柳氏,死活非要人家割爱,还跟杨爱卿地妾室宋氏在法场上动起手来,可有这事?”
纪纲冷汗直流,他得知纪缥喜欢柳若冰之后,便鼓动纪缥向杨秋池索要,并给他打气撑腰,说想方设法都要将柳若冰弄到手。如果能把杨秋池地美妾弄到手,这当然也是纪纲做梦都希望地,所以今天纪缥才有持无恐死皮赖脸索要柳若冰。
法场上纪缥与宋芸儿那一场争斗那么多人都看见了,明成祖的眼线当然不只是纪纲他一个人,这消息马上报到了明成祖那里。
纪纲和杨秋池和平相处,相互制衡,这才是明成祖最希望的,因为这两个人对他都很有用。他可不希望在闹什么矛盾,尤其是在女人问题上,明成祖知道杨秋池对他的妻妾都当成命根子似的爱护着,当初不惜抗旨,金书铁券换红绫,自己堂堂皇上都没要到杨秋池的女人,更何况要的还只是个丫鬟,如果纪纲地侄儿要抢杨秋池的妾室,那他还不得拚了命。这可是明成祖不愿意看到的。
纪纲刚才已经爬起来了。听了这话,吓得又咕咚一声跪倒在地:“微臣不知此事啊,微臣管教不严,请皇上赐罪!”
明成祖重重哼了一声:“朕听说,你侄儿要不惜一切代价将杨爱卿的妾室柳氏弄到手,哼!强抢民女,已属国法难容,更何况你侄儿打主意的还是镇远侯的妾室,他地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吧?你侄儿呢?你去问问他,朕想听听。他想怎么个不惜代价抢人家妾室?”
纪纲还从没听过明成祖这么重地语气说过话,吓得脸色惨白,磕了几个头,爬起身,走到纪缥面前,重重一记耳光打了过去。
纪缥已经远远听到明成祖的话,吓得浑身筛糠一般,纪纲那一巴掌。他躲都不敢躲,重重打在脸颊上,一声脆响,打得纪缥一个踉跄摔倒在地,顿时鼻口流血,眼前无数颗金星飞舞。前面已经被一石头打断了门牙。这一巴掌又把槽牙打掉了两颗,合着血吐了出来。
纪纲大喝道:“你这逆子,竟然做出这等卑鄙无耻地勾当来,老子……老子宰了你!”冲到带刀大内侍卫身边,抽出腰刀,高高举起,要去砍地上的纪缥。
一众随从急忙拦住,连声劝阻。纪纲不依不饶,拚了命挣扎着挥刀要砍。纪缥吓得翻身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嘴角鲜血流淌。含糊不清地叫喊着:“侄儿错了,伯父饶命!侄儿再也不敢了……”
明成祖喝道:“行了!”
听了明成祖的话,纪纲这才停止了挣扎,随从赶紧将他手中腰刀夺了,还给了侍卫。
纪纲又踢了纪缥一脚,说道:“你这畜生,还不爬过去向皇上领罪!”
纪缥急忙跪爬到明成祖面前,磕头咚咚有声:“在下……不,草民狗胆窥谋杨侯爷妾室,真是罪该万死,罪该万死,以后再也不敢了……请皇上赐罪……”
明成祖又是重重哼了一声,转身对纪纲和杨秋池道:“两位爱卿,朕不希望以后再发生类似事情!朕昨晚已经说过了,你们两都是朕十分倚重的重臣,朕对你们两都是信任有加,你们两一定要精诚团结,共同执掌好锦衣卫。今后,朕要再听到这等窝里斗的事情,你们两就自己提着脑袋来见朕吧!”
杨秋池和纪纲急忙跪倒磕头领旨。
明成祖转身对云愣道:“现在证明你是冤枉的,朕准你官复原职。”
云愣大喜,跪倒磕头。
云露也十分的高兴,给明成祖施了一礼:“多谢父皇。”
明成祖起驾回宫后,云愣给杨秋池表示感谢。杨秋池拍了拍他地肩膀:“你受苦了。好在有惊无险。”
纪纲将侄儿搀扶起来,见他没什么大碍,这才放心,转身走到杨秋池面前,拱手道:“杨大人,皇上命我二人精诚团结,共同执掌好锦衣卫,以后凡事还请多担待!”
杨秋池拱手还礼:“好说好说!本官执掌南镇抚司,纠察锦衣卫法纪,如有得罪的地方,也请指挥使大人多多担待。”
纪纲阴阴一笑:“杨大人太客气了,这是南镇抚司份内之事,本官以后不会横加干涉地,一定配合杨大人。”
“如此甚好!”
纪纲拱拱手,转身带着侄儿等人走了。
宋芸儿走到杨秋池身边,刚才皇上让纪缥难看,这让宋芸儿非常高兴,低声道:“哥,看来皇上也挺护着你地哦。”
杨秋池笑了笑:“皇上不希望我和纪纲两人窝里斗,纪纲不象咱们这么光明正大,他喜欢使阴招,纪缥索要冰儿的事情,肯定是纪纲背后搞鬼,皇上当然知道这一点,所以皇上才借故纪缥这件事情点醒他,让他不要玩猫腻害我们。”
“听纪纲刚才那话,难道他真的想跟咱们握手言和?”
“哼,咬人的狗不叫,纪纲这人特别记仇,不可能就此善罢甘休,以后咱们得多长几个心眼。明里不行他会来暗的,咱们得防他使阴招。”
这时,云露拉着杨秋池的手:“秋池哥,真感谢你,又救了我哥一命。我今晚请客,咱们大醉一场如何?”
杨秋池心里也很高兴,笑道:“好啊,不过还是我来请客吧,让红绫做一桌好吃的,好好慰劳一下云愣,他这次吃了亏,喝几杯酒压压惊。”
回到侯爷府,众女听了经过,都很高兴。红绫哗啦啦做了一桌好菜,云露和云愣兄妹两与杨秋池一家人欢聚一堂,喝了个畅快。
第二天,杨秋池带着宋芸儿和南宫雄护卫队来到南镇抚司。
马渡和牛大海向杨秋池汇报了他们调查那天殴打云愣的那一百来个身份不明之人地情况。根据眠春楼老鸨和目击龟公、嫖客所说,这些人都不认识,从来没见过。当时他们也不说话,只是闷着头猛打,所以也听不到口音。
不过,他们提供了一个十分重要的细节。
第五卷 第四百六十章 杏子坳
根据呡春楼老鸨等人所说,袭击云愣的那帮子人都很年轻,都是十多二十岁,而且动作很精干,行动统一,进退有度,很象军队的将士。
于是马渡和牛大海两人一分析,云愣被殴打和被诬陷,肯定与他们调查薛都督爱妾被杀案有关,而从开始查案到被打,也就几个时辰,这些人如果是军队的人,应该就是京城里的京营兵或者附近的卫所部队。
京城的京营兵是上直二十二卫(包括锦衣卫),由皇上亲自执掌。除此之外,就是五军都督府直辖下的京卫和外卫部队。外卫部队太远,不可能来得及调动,所以,调查的重点就放在了上直二十二卫和五军都督府直辖京卫部队上。
锦衣卫在部队里也设得有诸多眼线探子,消息很快反馈了回来,如果是军队的人,一下子出动一百多人,这规模还是不小,应该会有动静,不料,所有反馈的消息都是当晚各卫并没有发现出动过这么多人。根据反馈回来的消息,可以肯定,这些人不是京卫部队的人。
杨秋池听完两人的调查结果,很是意外,这一百年轻人难道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难道是纪纲从地方卫所调动的人马?如果是这样,那就说明,纪纲早就有对云愣下手的阴谋。
明朝军队二百来万人,要查出这一百人来,根本不可能。杨秋池只得吩咐他们扩大调查范围,对大规模使用年轻人的一些军匠作坊,还有拥有民壮的工部等衙门和附近州县衙门等进行调查。
布置完之后,杨秋池才空出时间回头查薛都督爱妾被杀案。他需要核查林远是不是奸杀薛都督爱妾的凶手。
他提取了林远的血样进行检验,结果让人非常意外,林远的血样不是A型,由于在凶案现场提取到的精液是A型血,这就排除了林远是奸杀虚灵子的嫌疑。难怪纪纲很放心地将林远交给杨秋池,原来他早就知道。林远根本不是凶手。
纪纲明明知道皇上让自己砍了林远的头了结此案,也清楚林远根本不是凶手,却依旧将其交给自己,显然不是出于对自己能查清真相还林远一个清白考虑,而是希望自己能按照皇上地意思,杀掉林远,了结这件案子,丢卒保车。
不过,桥归桥。路归路,杨秋池是不会错杀一人的,吩咐将林远当堂释放,但告知他本案侦破之前不得离开京城,要随传随到。
纪纲将林远交给杨秋池的时候,已经告诉他皇上要杨秋池杀他结案,为了显示纪纲对部下的恩德,还特意告诉他让他放心上路,纪纲会将他厚加安葬的。所以林远知道自己死定了。现在听杨秋池将自己开释,死里逃生。不由得心中狂喜,连连给杨秋池磕头:“侯爷活命之恩,属下永生难忘……!”
薛都督爱妾被杀案就此断了线,这让杨秋池十分的沮丧,也懒得搭理林远,挥手让他走。林远走到门口,低头想了想,又转身走了回来。对杨秋池道:“属下有件事情想和侯爷说说。”
杨秋池道:“什么事?说罢。”
林远见大堂上只有宋芸儿和南宫雄等三名护卫,他也知道这些都是杨秋池的心腹,便凑过去,低声道:“属下知道那天晚上袭击云愣的人是些什么人。”
杨秋池惊喜道:“真的?是些什么人?”
“是二皇子亲兵护卫天策卫地人。”
杨秋池摇摇头:“不对,我们查过上直二十二卫,包括天策卫。确定不是。”
林远想了想。一咬牙,压低了声音:“二皇子对天策卫进行了扩编,新招了好多人,这些人不在汉王府天策卫营地。”
“哦?”杨秋池吃了一惊,凝视着林远,“那在哪里?”
“在东城外三十里的杏子坳山窝里。”林远脸色有些苍白,“不久前我随队保护纪指挥……纪纲去过那里,所以知道。那天晚上我认出了其中的一些人。”
杨秋池盯着林远道:“你为什么要将这些告诉我?”
林远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