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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会我会让你知道我是谁的!”杨秋池冷笑,吩咐锦衣卫:“将他脚抬起来。我要看看他的鞋底!”
锦衣卫七手八脚抬起王福顺的脚。亮出鞋底,鞋底上粘有一小块新鲜地血迹。杨秋池问:“你脚上地血怎么回事?”
“杀鸡的时候粘上的!”王福顺歪着脖子说,“你知不知道我们王家与应天府布政使的关系?你什么芝麻小官敢惹我?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你他妈地再不放开我。当心我……”
“啪~!”一记耳光响起,五个手指印贴在王福顺脸上。痛得王福顺一声惨叫。紧接着裆部又挨了杨秋池一膝盖。顿时瘫在了地上。
杨秋池满指着地上的王福顺对锦衣卫们说道:“好了,现在看看你们谁有本事敲开这厮地嘴。”
一听这话,锦衣卫们都呆了,看着牛百户。侯小旗道:“少爷。让我来!”一脚踢在王福顺脸上,顿时鼻血长流,两个门牙被踢掉了。
锦衣卫们都认识这侯小旗。他是宁国府百户所锦衣卫的一个小头目,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作仆人打扮。而且很听这小伙子的话。锦衣卫是明朝的秘密特工,行动隐秘,侯小旗这样做肯定是有原因地,不过他们当然知道,不该问的坚决不问,这是基本的保密要求。
锦衣卫们一见长官小旗都动手了,牛百户对这小伙子又敬畏有加,心中在无疑虑,围着王福顺就是一顿拳脚。
这些人刑讯逼供惯了,当然知道哪些地方打地哪些地方打不得,只把这王福顺打得满地打滚哭爹叫娘,却没有造成严重内伤。
杨秋池见那王福顺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面目全非,挥了挥手,牛百户叫道:“好了,先停下来。”
杨秋池走到王福顺身边蹲下:“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吗?你今天要是不乖乖老实交待,你猜我敢不敢杀你?”话语虽然带着微笑,却冰冷如刀。
王福顺努力睁开浮肿的眼睛,鲜血从嘴角流了出来,歪着被打开花地嘴唇,含含糊糊道:“你,你,你到底是谁?”
“这个问题你还没有资格知道。”杨秋池拍了拍他的脸颊:“证据如此扎实,你还敢狡辩,实属刁民。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哥哥王同知是不是你杀的?”
“我……我……”王福顺还是没有回答,身子弯得像个虾米一般,喘着粗气。
杨秋池站起身,不悦地说道:“百户大人,看来你们的手段不怎么样啊,打了半天他也没招供。
“我亲自来拷打!”牛百户面红耳赤,掠起袖子准备动手,又有些迟疑,“不过我的手重,生怕把这小子打死了。”那王福顺一听,打了个冷战,恐怖地看着杨秋池和牛百户。
杨秋池道:“打死就算了,不用怕,有我呢。”
这一下,身后那几个通判之类的官员们都傻了眼了,这小伙子怎么这么大口气?这话恐怕知府老大爷都不敢说。再看那牛百户,说了一声“好!”,当真掠起袖子,活动了一下粗壮结实的胳膊,嘿了一声,走上前,将地上的王福顺翻过来脸朝下,单膝压住王福顺的后背,抓住他反绑在后面的双手,拧住王福顺的左手小手指,问道:“你招不招?”
王福顺小指剧痛,没有回答。
牛百户一使劲,就听到王福顺发出了一声长长的惨叫,左手小指上面一节已经被拧断。牛百户又猛地往后一扳,王福顺又是一声惨叫,那小指断裂的骨头露了出来,鲜血顿时染满了王福顺和牛百户的手掌。
杨秋池看了一眼王福顺的手,只见王福顺小手指上面那一节怪异地后翻着,断裂的白森森的骨头碴子露在外面,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通判等官员看得胆寒,宋晴更是脸色煞白,低呼一声,躲在杨秋池背后,不敢再看。只有宋芸儿跟个没事人似的,抱着双臂看热闹。
杨秋池转身安慰宋晴:“不用怕,没事的。”
宋晴点点头,还是有些好奇地探头出来看看,见王福顺这惨样,赶紧又躲到了杨秋池身后。
牛百户又问了一句:“你招不招?”
王福顺痛苦地呻吟着,一个劲喘着粗气,还是没说话。
“咔嚓~!”又是一声骨头断裂的脆响,王福顺再次发出凄惨的叫声,小手指下面一节也被折断,露出了断裂的骨头碴子。
王福顺痛得大汗淋漓,紧咬下唇,使劲喘着粗气。
牛百户问一句,拧断一节手指头,而且一点都不着急,好像对自己这一招很有信心,非常懂得如何才能让对方更加痛苦,每拧断一节,都要在伤口上不停地搓揉,使断裂的手指骨头搓入伤口,更增疼痛。
一顿饭功夫,王福顺已经昏死过去两次,每次都被锦衣卫端来冷水浇醒。当左手的四根手指头被一节一节拧断之后,牛百户开始准备拧大拇指时,王福顺终于忍受不住这种酷刑,用孱弱的声音说道:“我招,我招!”
牛百户脸上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宋知县等人心中的石头放了下来。通判等人都很惊诧,果然是王同知的亲弟弟杀了王同知,惊讶之余,也长舒了一口气,只要犯人肯招,这案件就算搞定了。
这案子是发生在宁国府地界,本应由宁国府管辖,杨秋池他们是为了广德县的白骨案顺藤摸瓜找王同知,没想到刚好遇到王同知被杀。利用小狗追踪,然后进行残忍的刑讯逼供,结果,案发没一个时辰就一举侦破了这件案子。宁国府通判等官员正心焦破案的事情,没想到这么快就侦破了,很是高兴,对这神秘的小伙子更是敬畏。当下有专门负责刑名事务的推官拿来纸笔,记录口供。
杨秋池感叹这锦衣卫逼供的手段可真不是吹的,见推官已经准备好了记录,便问王福顺:“你把杀死王同知的经过,另外还犯有别的什么罪行?都从实招来!”
第二卷 第一百一十章 顺藤摸瓜
王福顺侧身躺在地上,一边痛苦地呻吟着,一边说道:“我前两年到外地做生意去了,前两天刚回到宁国府,住在哥哥王同知家里。今天上午,我和哥哥因为点小事情就吵起来了,他拿刀要杀我,我一气之下抢过来捅了他几刀,然后跑回来,准备拿点盘缠就逃跑的,就被你们抓住了。我不是故意要杀他,是他先要杀我。”
杨秋池冷笑,盯着王福顺:“你以为我们真不知道你都干了什么事情吗?你不光杀了你哥哥,你还杀了醉莺楼红牌舞女金可莹!老老实实交代,免得皮肉受苦!”牛百户在一旁,晃动粗壮的胳膊威胁,吓得王福顺一哆嗦。
通判等人一听,都惊呆了,通判问道:“敢问……,醉莹楼的金可莹真的死了吗?……差不多有一两年没有她的消息了,老鸨还说她回老家省亲去了呢。”
旁边的知事接口说道:“我早就怀疑不对,那时候,莹姑娘正红透半边天,省什么亲啊,那老鸨是什么好人吗?她会让可莹姑娘省亲省上一两年?那她老鸨不亏死了!”
“是啊!”负责记录的推官也插嘴道,“那老鸨也是这样告诉我的,我也有些怀疑。”看着杨秋池问道:“难道,可莹姑娘真的死了吗?”
敢情这金可莹还真的是宁国府红牌歌女,连知府衙门里这些官职不算小的官员都熟悉她。
杨秋池见这几位都是知府衙门里的高级官员,告诉他们也没什么问题,再说王福顺杀兄案还得交给他们处理。便点点头:“是的,金可莹姑娘被人杀死之后,尸骨就埋在广德县一块菜地里。”杨秋池指了指宋知县,“这位就是广德县宋知县宋大人,亲自负责侦破这件案子。”
那通判上下打量了一下宋知县。摇摇头:“您可能弄错了,我认识宋知县的……“
宋知县慢慢将罩在脸上的面具撕了下来,露出了本来面目。向那通判施礼道:“卑职参,参见通判大人。”通判是六品官。所以宋知县以下官礼节参见。
那通判吃了一惊。还礼道:“果然是宋知县宋大人,你怎么这副打扮?”转身看了看杨秋池,“不知道这位是……”
宋知县解释道:“卑,卑职等人为了金可莹在广德县被杀一案。特来醉莺楼稽,稽查线索。为,为了避免引起凶犯注意,才如,如此打扮的。没想到正好遇,遇到王同知遇害。”引见杨秋池道,“这位是我广。广德县大牢地管监杨秋池杨管监。”
杨秋池拱手施礼。听宋知县这么一说,通判等人恍然大悟。连忙还礼。
广德县一个小小牢头连破大案的事情早就传遍了宁国府,大家早有耳闻,没想到眼前这小伙子就是那个神奇的牢头,知道他与新任应天府千户所副千户马渡马大人关系不同一般,难怪牛百户对他如此敬畏,看来是马渡马大人的原因。他们可不知道杨秋池现在已经是锦衣卫指挥使特使。
杨秋池继续问王福顺道:“金可莹是你杀地吧?老实告诉你,醉莹楼地老鸨等人已经将你纳妾不成,扬言要杀金可莹姑娘的事情告诉我们了。你最好老实交代,免得皮肉受苦!”
王福顺原以为能隐瞒杀金可莹的事情,现在看来,自己的事情人家掌握得一清二楚。说不说别人都知道,还不如老实说了,免吃眼前亏,还能争取一个好地态度,说不定将来能得到从轻处理。
侦查机关这种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审讯方法,虽然简单,却因为抓住了罪犯地心理,往往能够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罪犯的心理防线往往就是在以为对方已经全部了解了的情况下崩溃地。
王福顺现在就是这样想的,既然人家都知道了,反正杀死王同知已经是死罪难逃,供不供认杀金可莹的事情,都没多大关系了,如果不供,恐怕锦衣卫们不会放过自己,而这皮肉之苦当真是免不了地。
王福顺只得说道:“小的招了。两年前,小人垂涎金姑娘地美貌,想将她纳作小妾,被金姑娘当众拒绝,我一气之下打了她。到后来,她甚至不愿意与我见面,老鸨也拿她没办法。我气疯了,就叫手下一个伙计去杀金姑娘……”
“那个伙计叫什么?现在何处?”
“叫吴祥,外号叫骡子。我不知道他现在去了哪里。”
“你先接着说。”
王福顺续道:“我给了骡子七十两白银,让他去杀金可莹,自己跑到应天府等候消息。等了差不多一个月,骡子才来告诉我说,他已经杀了金可莹,并已经毁尸灭迹。我又解气又害怕,就把这件事告诉了我哥王同知。”
“他很生气,大骂了我一顿,说他身为同知,绝不能为我隐瞒,要将我抓起来。我跪下苦苦哀求,我哥看在亲兄弟的份上,才勉强同意替我隐瞒。我们一商量觉得好多人都知道我与金姑娘有仇,这件事很快就会怀疑到我,我哥让我躲一躲,我就跑到东北去了。”
“前段时间,我哥来信说一直没有人追查这件事。我思乡心切,就冒险回来了,一直住在我哥家里。打听到金可莹被杀的事情真的还没有败露,看来那骡子将尸体隐藏得很好,这才心安。”
“今天上午,我哥王同知突然派人把我从家里叫到衙门,告诉我说锦衣卫正在调查这件事情。我一听就慌了,锦衣卫插手这件事,那天涯海角都没有我容身之处。”
“我要跑,被我哥拦住了。他说醉莺楼的老鸨估计会供出这件事,锦衣卫很快就会找到这里来,既然锦衣卫插手,我逃是逃不掉的。所以他决定送我去向锦衣卫自首。说只有这样,才能保住他的官职,只有他的官职保住了。在外面花钱活动,说不定才能保住我一条命。”
“我当然不同意,我们就吵了起来,他要出去叫人抓我。我一急之下。拿起案台上的裁纸小刀就捅了他。完了之后,我发现脚上沾有血迹。用自己的汗巾擦了擦,把汗巾扔了。然后偷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