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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中午便起来了,这时大军早已去了庐州城,营中空荡荡的,只有张渔和一些留守的兵士,我吃了午饭,在营中转了几圈,远远地望见阿罕站在皇上的大帐前,怕他看到我去向皇上禀告。忙转身回到自己帐中,呆坐了一阵,实在是觉着无聊,心里又担心庐州的战事,便想悄悄溜出去,佩了剑,带了张渔,刚刚走到营门口,两个大内侍卫闪出来拦着我道:“张大人,皇上有旨,任何人不得离开军营。”
我奇道:“这是为何?”
侍卫拱手道:“为了皇上的安全。”
我闻言无奈,只得转身回去,到了帐中,又伸手到怀里取出少华给我的信看了一遍,想了想,索性提起笔来,挥笔写了一封回信,把这段日子发生的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又嘱他保重身体,不用担心我。信的末尾问他何时回来,我有重要的事要和他面谈。写完待墨迹干了,折好放到信套里,悄悄走到帐外,寻了张渔,对他道:“等大军回来,你找个机会离开军营,把这封信送到北地皇甫将军手中。”
张渔双手接过我的信,犹豫了一下,看着我似乎想说什么。我见状奇道:“你怎么了?”
张渔拱手道:“大人,属下刚刚接到消息,皇甫将军如今已到了大都。”
我闻言不禁大为高兴,使劲抓着他的手臂道:“你说的都是真的,他现在在大都?”
张渔被我抓得很疼,眉头微皱。我发觉自己失态,忙松开他的手,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道:“是不是啊。”
张渔道:“属下绝无半句虚言,请大人明查。”
我伸手到他肩上拍了一下笑道:“好了,我相信你,只是他身在北地,怎会突然回了大都呢?”
张渔偷偷看了我一眼,低声道:“属下还有件事要禀告大人。”
我皱眉看着他道:“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
张渔拱手道:“请大人随我来。”说完走到前面引路,我心中疑惑,跟着他慢慢来到帐中。张渔到里面提了一个鸽笼出来,笼中装着一只雪白的鸽子,轻轻放在我面前。我见那鸽子全身羽毛洁白,没有一点瑕庇,一双眼睛圆而明亮,炯炯有神。心中便有几分喜欢。看着张渔笑道:“你什么时候养了只鸽子,我都不知道啊。”
张渔慌忙跪下道:“属下不是有意欺瞒大人,请大人恕罪。”
“欺瞒?”我不禁疑惑起来,想了想道:“你这只是信鸽?”
张渔低着头道:“正是。”
我望着他道:“你有什么事瞒着我,快说。”
张渔道:“上次大人因杖杀粘罕之事获罪,属下曾用飞鸽传书将此事告知皇甫将军,所以他特意从北地赶回来了。”
我闻言不由大惊,看着他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少华这次从北地匆匆赶回来,都是为了我?”
张渔道:“正是如此,属下算了路程,皇甫将军应该已经抵达大都了。”
我轻轻皱起眉头,半晌没言语。
张渔低声道:“请大人责罚。”
我叹道:“是皇甫将军要你这样做的吗?”
张渔急道:“将军只是关心大人,请大人千万不要怪责将军。”
我低头想了想,看着他道:“你为何不将我被赦免的消息告知皇甫将军,让他白白为我跑了一趟。”
张渔道:“不瞒大人,将军一得知大人获罪的消息,当日便从北地启程,日夜兼程赶来,属下的信鸽无法送达他手中。”
我闻言不禁叹息。张渔依然跪在地上,悄悄看着我。我伸手扶他道:“你起来吧。我并没有怪罪你的意思,飞鸽传书之事还有谁知道?”
张渔站起身道:“此事除了属下,再无第二人知道。”
我点点头道:“很好,你下去吧,这封信不用送了。”张渔伸手把信递还给我。拱手道:“属下告退。”快步退了下去。
我在身后看着他的背影发了一阵呆,慢慢走回自己帐中,伸手拉下帐帘,到书案前坐下,点燃了烛火,将信凑到火前,引着了,看着它慢慢化为灰烬,叹了口气,又到怀里掏出那块三生石,伸手在上面轻轻点了一下道:“你这个傻瓜,原来你一直都在偷偷地关心我,可是为什么不告诉我知道呢?怪不得送四个侍卫给我,原来一开始就没安好心。北地离这里这么远,你日夜兼程地赶来,路上一定辛苦非常吧,你怎么这么傻,为了我值得吗?”
石头静静地躺在我的手心里,闪着晶莹的光泽。我看着它,心里忽然觉得很痛,象有什么东西被撕碎了,碎成一片片,在风中纷飞。我轻轻把三生石放回怀中,转身躺到床上,用手捂着脸,压低声音哭了起来。
第六卷 官场浮沉(上) 第五十九章 大摆宴席
夜幕渐深的时候,李正风和周祥带着军队回到军营,周祥跟在李正风身后,骑着马来到营门前,这时营中早已备好了许多酒菜,还燃起了无数篝火,只等大军一来,便要开席。
李正风纵身下马,拉着周祥的手,大步走进去,刚走了几步,便看到一个身材高挑,眉眼清秀的少年从对面飞快地奔过来叫道:“正风。你可回来了。”
李正风迎上去,拉着少年的手笑道:“好古,有周将军帮助,一切顺利,这次你可立下大功了。皇上一定会嘉奖你的。”
周祥在旁笑道:“李将军,这位莫非就是我朝开国以来的第一位状元,张州尹张大人?”
李正风疑惑地看着他道:“不是张大人和你相约迎接朝廷大军的么,你怎会没有见过他?”
周祥笑道:“李将军有所不知,和我相约的不是张大人,而是一位美貌少女,名叫柳月,是张大人的表妹。”
李正风闻言想了想,脸上顿时露出恍然的神情,转头看向我。
我迅速向他使了个眼色,转身对周祥拱手道:“幸会,幸会。”
周祥也拱手回礼道:“不敢不敢,早就听闻张大人的威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张大人满腹经纶,才华横溢,没想到还这么年轻,真是让人佩服。”
我听他满口溢美之词,心里忍不住苦笑,嘴上忙谦让道:“岂敢岂敢,将军谬赞了。”
周祥向四下望了望,道:“张大人,柳姑娘现在在哪里,我很想见见她。”
我悄悄看了李正风一眼,支吾道:“这个嘛,啊……”这时,阿罕过来道:“周将军,皇上宣你觐见。”
周祥闻言忙对我们拱手道:“告辞。”我和李正风一起笑着拱了拱手。看他走远,李正风回头疑问地看着我,我忙凑到他耳边道:“此事说来话长,呆会再跟你解释。”
李正风点头会意,转身唤人将周祥带来的军士安排妥当,方才拉着我到前面篝火旁坐下,又招呼其他军中人等一起坐下,此时火堆上已经架上了全羊,烤得焦香四溢,令人垂涎,军士扛来许多坛美酒,放在一旁候着,只等皇上下旨,便要开怀畅饮,一醉方休了。
周祥跟着阿罕来到大帐中,向皇上跪下拜道:“罪民周祥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铁穆耳笑道:“周卿家平身。”
周祥语气恭敬道:“谢皇上。”站起身。
铁穆耳一双鹰眼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笑道:“你就是周祥,果然生得英姿勃勃,气宇轩昂,怪不得张爱卿在朕面前为你美言。”
周祥躬身道:“罪民一时糊涂,反叛朝廷,请皇上降罪。”
铁穆耳笑道:“周卿家何罪之有?此次能够力斩贼首,兵不血刃平定叛乱,使百姓免受战乱之苦,卿家居功至伟,朕正准备赏赐你,你想要什么?”
周祥闻言道:“罪民本是待罪之身,为朝廷效力实属应该,不敢要什么赏赐。”
铁穆耳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道:“张爱卿在朕面前一力推荐卿家,卿家若是再推辞,岂不是辜负了张爱卿的一番美意。你想要什么,只管说吧。”
周祥犹豫了一下道:“罪民自家中剧变之后,对仕途已经心灰意冷,只想从此解甲归田,不问世事,请皇上恩准。”
铁穆耳笑道:“卿家正当好年华,又有一身好武艺,是个难得的将才,应该尽心为朝廷效力才是,就此离去岂不可惜。”
他见周祥还想再说,伸手止住他道:“朕已经答应了张爱卿,一定要加封你官职,你若再行推辞,岂不是要让朕成为失信之人。”
周祥闻言不敢再言语。铁穆耳向后挥手道:“宣旨。”
阿罕上前展开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周祥力斩贼首徐得功,平定庐州叛乱,论功行赏,封为正四品肃卫将军,统领两万汉军,驻守湖北,钦此。”
周祥闻言无奈,只得跪下道:“臣领旨谢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铁穆耳微微一笑:“你从今日起便是朕的臣子了,一定要尽心为朝廷效力,切不可辜负了朕和张爱卿对你的期望。”
周祥无声地叹了口气,拱手拜道:“微臣遵旨。”
铁穆耳笑道:“爱卿请起。”又转头对阿罕道:“传朕旨意,把军中副将以上人等全部招来,朕要与他们同乐。”阿罕忙躬身去了,很快带了几十个将领进来。按官阶高低,分坐帐下两侧。
周祥坐在右边席首,我坐在他身边,李正风坐我对面,下人很快把酒菜端上来。摆了满满一桌。铁穆耳举起手中玉杯,在帐中环顾一周,朗声道:“众位爱卿请满饮此杯。”
众人一起举杯道:“谢皇上。”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过三巡,周祥在我身边举起酒杯道:“张大人,这杯酒我敬你。”我忙拿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笑道:“多谢周将军。”
周祥把酒一口喝干,凑到我耳边轻声道:“令表妹如今在哪里?怎得不见她的人影?”
我心想:这人性子怎么这么急。脸上仍笑道:“周将军找我表妹,不知所为何事?”
周祥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贴着我的耳畔低声道:“这里说话不方便,等会席散,我再和大人详谈。”他说着话,鼻端忽然闻到一缕细细的幽香,淡雅而又清新,有种似曾相识之感,心中大感诧异。
他靠得很近,灼热的气息吹到我耳朵里,让我不禁想起昨夜之事,心里觉得很不舒服,立刻侧身避开他,微笑道:“好啊,一言为定。”提起酒壶给他倒了一杯酒,端起来递给他道:“这杯酒我敬周将军,祝将军鸿图得展,官运亨通。”
周祥听了我的话,心中涌起一丝伤感,笑容变得有些苦涩,低声道:“多谢张大人。”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铁穆耳坐在上面,望见张好古和周祥在那里窃窃私语,神态间似乎颇为亲密,心中不禁一动。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低头想了想,招手叫来一个侍卫,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侍卫点点头,转身快步离去。
第六卷 官场浮沉(上) 第六十章 饮酒溪畔
夜渐渐深了,铁穆耳传旨众位将领回去歇息,明日一早再带领辖下军队,赶赴各自的驻地。我们一起谢了恩,拱手出来。刚走到大帐外,周祥便来拉我的手:“张大人,不如到我帐中坐坐吧。”
我心里实在不想跟他独处一室,忙闪身避开他,拱手笑道:“如今天气炎热,帐里实在闷得慌,不如到外面找个地方谈吧。”
周祥想了想笑道:“好啊,你等我一会。”说完转身离去,不久带来几个军士,抬了一坛酒,还有一个精致的盒子,见我惊讶地看着他,笑道:“俗话说得好,酒逢知己千杯少,我与张大人一见如故,若不多喝几杯,岂不可惜。”
我忙道:“周将军,在下酒量甚浅,实在不能再喝了。”
周祥摇头笑道:“张大人何必推辞,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