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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此刻可不是和曹芳吵架的时候,是她主动离开地,又是她自己回来的,无论怎么样。这道理都不在自己这一边。
虽然有些理亏,雯夏却不愿意低首道歉,反倒是带着几分不满哼道:“我刚走,皇上就看上了小艾,由她来代替我,皇上不是很高兴么?”火气有些大,雯夏也不自称臣妾,反倒是直言指责起曹芳来。
曹芳其实也是刚刚知道雯夏回来了。刚刚看到躺在卧榻上的是雯夏而非小艾的时候,不知为何曹芳反倒感觉一阵莫名地高兴,但是究竟为何高兴,曹芳也说不上来。他觉得自己应该生气才对,这高兴从何而来?所以他强抑下了心头地兴奋,板着脸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
但是听到雯夏说话的声音,看到她比走之前清瘦了不少的脸颊,曹芳那一份装出来的愤怒早已经没了影子。雯夏在说话,曹芳却在仔细端详着她的脸孔,不过半年不见。雯夏却已经和曹芳印象中的那个女子有些不同了,除却变黑了些的肤色,更多地不同却在雯夏给人的感觉上。
从前曹芳便觉得雯夏有些让人捉摸不透,高兴的时候笑语盈盈。讲起故事来眉飞色舞,但有的事情当她一个人发呆的时候,却又是那样的落寞孤寂。曹芳有些不明白,一个女子最想要的东西她全有了,她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而现在的雯夏给曹芳的感觉便不仅仅是从前地捉摸不定,而是一种遥远的距离感。曹芳不知道雯夏离开的这些日子去了哪里,但是曹芳看得出来,雯夏变了。变得不仅仅是她的外貌,更有一些别地碰不到摸不着的东西。
曹芳感觉雯夏更沉稳了,那种沉稳就像是自己的母后一般,不过短短几个月,曹芳却感觉有好多年都没有见过雯夏一样。
从前那种落寞疏离在雯夏身上还有,但是那种孤寂却被另外的一种东西取代了。曹芳说不出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但他就是觉得雯夏不一样了。而这不一样却让他莫名感到惊慌。
曹芳看了眼放在矮几上没怎么动过的食物,皱了皱鼻子。反倒坐在雯夏身侧,道:“听说皇妃身体不好?不想吃东西?”
雯夏一怔,曹芳这答话和自己方才的问话隔了十万八千里,根本就不搭边,曹芳没听到自己刚才在说什么么?“还不是为了装的像样?结果躺着躺着,反倒是真有些像是病了。皇上操什么心?若是我病死了,小艾自可再来,没了我这个绊脚石,皇上一家团圆,岂不是好?”
雯夏跟着王弼在一起时间长了,别地倒是没学来,王弼的这毒舌的毛病却学来了几分,生气的时候不说话还好,一说话那舌头上就带了刺,不狠狠剜一下对方就不甘心。
曹芳脸上青一阵红一阵,他自幼长在皇宫,没人疼爱,又是在曹爽和司马懿双方的高压下长大的,一向是话都不敢多说,遇上眼下这般斗嘴皮子地事情,他是非输不可。
“没话说了?没话说就请回吧,屋小地少,盛不下皇上。”雯夏心里是对曹芳有气地,算日子,自己才刚离开,曹芳就对小艾这个那个的,还让她怀了孕。这一点放在当时是再正常不过地事情,但是雯夏用二十一世纪的观念来衡量,曹芳这种举动就算的上是诱奸未成年少女。
曹芳被雯夏一句一句顶回来,就算是活佛也会生气。伸手便将几案上的茶盏扫到地上。几案本低矮,那茶盏落到了地上虽然摔裂了摔坏了,好在碎渣没飞溅出来伤到人。曹芳摔了一个杯子,火气稍消,起身抖抖前襟便走了,连告别也不曾对雯夏说。
曹芳走了,苏曼又进来了,她刚才已经看出来匆匆离去的皇上脸色不好,心中踹度,八成是雯夏不知又言语冒犯了曹芳哪里,不由心中连声暗叹。虽然这个皇帝是个挂名皇帝,可他终究是皇帝!雯夏怎么就是不肯说两句软话呢?
但是雯夏却好似没有一点这方面的顾虑,她起身走到窗前,看着窗外悠悠飘落的干枯树叶被风卷着带上了天空,心中却不由联想到那个冷寂淡漠的少年,还有那少年给她写下的一段段句子。
若风也有意,也有心,也有情,就让风带我到你的身边,然后我们永远离开这里,一辈子都不再回来。
只可惜风依旧是风,踩着属于风的节点,飘忽而来,飘忽而去,无影无形,虽然能卷起枯草落叶,却没法将雯夏的心意带走。
寒风一起,已是冬日,风能给雯夏和王弼带来的,只能是冬日的寒冷萧索。
第一百六十九章 雯夏的育儿经
雯夏在深宫之中,自然不知,此刻在厚厚的宫墙之外,寒风也卷起了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的衣襟。
王弼的身体并没有好彻底,虽然不再命悬一线,但依旧是病痛不断,这些是雯夏不知道也无从知道的。王弼隐隐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了,虽然他还不过二十岁,但是他却觉得,自己所剩的时间并不会很长。
王弼开始将自己这些年对老子庄子及周易的心得记录下来,将自己的想法付之于纸端。
著书立说是每一个文人的理想和目标,王弼虽淡然,却也不例外。从前他认为自己的看法见解尚且不算完全成熟,想要过几年再着手此事,但是历经生死一番,王弼觉得自己不能再拖了。生死由天,人是无法主宰的,这一次侥幸逃脱,并不代表下一次可以。而且王弼想着,将这桩自己唯一的心思完了之后,便可以了无牵挂地和雯夏同去,两人隐居山林,不问世事,不管生死,无论贵贱。
王弼是个极认真的人,他想要做好一件事情的时候,必然将全部的精力投入其中。有时甚至忘了吃饭睡觉,还得下人提醒。
这日王弼将《庄子》中秋水一段整理做注,写到半响,忽然听到寒风凌厉,将尚未关严的窗户吹开了一扇。寒风拍打着窗子,顺着窗缝儿吹进屋内,屋子里顿时冷了起来,王弼握笔写字的手指都有些僵硬。
王弼起身向手心里呵了口热气,走到窗前。正欲将那扇惹事的窗子关严,却见到寒风带着最后地几片枯叶飞舞,枯枝没了叶片的装点,光秃秃指向苍天,说不出的萧瑟。看到眼前的景象。王弼一时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应该做些什么。
他想起了春天的时候,万物复苏之时,那嫩绿地叶片接二连三冒出来,带着新鲜的脆嫩活力;他想起了夏日枝叶繁茂遮天蔽日,自己曾和雯夏携手在林下走过,太阳再毒再热,也被繁茂的叶片挡了去。林子里是宜人的凉爽;他也想起了初秋的时候,自己都快要走不动了,雯夏便去采来熟透的山果与自己分享,甜蜜馨香的味道充溢着整个屋子。
一年四季,而这个冬天,他只能独自一个人度过。陪伴了他三季的那个女子此刻却在高大地宫墙之后,连见一面都不可能。
王弼叹口气,将窗子关上,冲冰冷的手又呵了口热气。相互搓着两手的时候,王弼想起雯夏那双就算在夏天也总是冰凉的手。此刻天这么冷了,她的手还会冷么?
**的世界再恩怨交错,再寒冷萧索,却不会阻碍了孩子的成长。那个小艾留下来的小小婴孩儿。已经迅速地长大了。他的脸不再那样皱皱巴巴像个小老头,而是红润润地喜人可爱。雯夏觉得自己每一日见到这孩子,他都会有变化,一个月的时候,他已经会用那双黑亮灵动,极其像他母亲地眼睛来观察这个陌生的世界。
雯夏问了苏曼好多次,她都不肯告诉雯夏小艾去了何处,看着这个没有了娘的孩子。雯夏心中那股深埋的母性油然而生,她不再像一开始地时候那样惧怕接近孩子,反倒是对这个孩子爱不释手,连苏曼都觉得雯夏对这个孩子有些过分地宠溺了。
一个月大什么都不懂的孩子,雯夏就非要天天对着那个还不知是睡是醒的孩子叽叽咕咕个没完没了,说是开发什么智力。就这样还不算。雯夏还要将宫中最好的乐师请来,天天给那个孩子听古雅的古琴曲。说要开发听力,培养情操。而且雯夏还要让人弄了个很大很大的木盆,每天往里盛上温水,然后把小孩子抱进去,说什么让小孩子学习游泳。
苏曼开始的时候差点吓飞了魂儿,生怕雯夏把这个小孩子淹死了,可雯夏却振振有词,道小孩子在妈妈肚子里就是一直游泳的,所以生下来便会,不用怕。
好在雯夏这么折腾了几次,那小孩子非但没淹死,而且连呛水都没有过一次,只要一到时间,那小孩子便挥舞着小胳膊小腿,兴奋地不得了。
苏曼发现,雯夏地心思不仅仅下在小孩子身上,连哺味婴儿的奶妈,雯夏也要关注关注再关注,不识字的不要,年龄大的不要年龄太小的也不要,连奶妈的饭食,雯夏都要开出单子来,这个不许吃,那个要多吃,奶妈每天还要晒够两个时辰地太阳。
苏曼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这样养育幼儿地方法,但是她又不能违背雯夏的意思,只能加上一百二十分地小心。又过去两个月,苏曼发现,才三个月大的孩子,居然还真的比她从前带过的任何一个孩子都长得快,而且更聪明。
这一下子,苏曼算是服气了,没想到雯夏这种古怪的方法,还真不是只闹着玩儿的。
雯夏也是十分地得意,她没想到自己将在现代生活中所了解的一点点知识放在养育孩子上,居然收效颇丰,看来自己还是很有能耐地嘛!
皇族规定,小孩子要等到一岁的时候,才能有自己的名字,雯夏便给那孩子取了个小命,叫做“铭儿”,以期让他将来能够记住自己的亲生母亲,记住他的母亲为了他做出的牺牲。
当然,这三个月的时间孩子长大了,宫内也发生了变化。
这埋藏在暗处隐隐约约的变化让人捉摸不透却又心神不宁,雯夏虽然少出宫门,但是也能感觉到这股隐藏着的暗流。
首先是司马懿病了,病的很严重,据给他诊治的太医说司马懿的病是好不了了,看样子能不能熬过春天都难说的很。再次,是曹爽更加嚣张不可一世,司马懿若在,对他尚且有些牵制,此刻司马懿病的爬不起来,这宫内宫外简直就成了曹爽的天下,他不仅如后宫宛若进自家的花园,而且对雯夏又是恐吓又是打压。
对于那个孩子,曹爽更是恨到了牙痒痒,有一次抱起那孩子就要扔到湖里去。若不是苏曼死命拦着,曹芳又恰巧经过解了围,那个孩子可能真就小命不保了。经此一役,雯夏对那个孩子更是上心,不敢有一时片刻的疏忽大意。
雯夏在宫中的地位再不如从前,侍候她的婢女宫人缩减了一半有余,每月的供奉更是没了影子,每餐饭食不是拖拉不送,便是冰冷如铁。与此相对应的,便是皇后地位的攀升,伺候皇后的人不仅扩张了一倍,而且皇后每次出来,都是前呼后拥上百人,连皇后的平日用餐动则也是上百种。
虽然雯夏并不在意这权势之争,但是这趋势也表现地太明显了些,现在的她,摆明了就是被打入冷宫的女子,曹芳再也不来安毓宫看她,太后更是一面都未曾见过。
要知道此时司马懿尚且活着,司马师司马昭也领着一份官职,司马氏尚且没有失势,对雯夏的待遇便一落千丈,若是等到司马懿真的死了,雯夏还不知将要面对什么,且不说那孩子,恐怕就连她的性命也如那秋日的落叶般,随风而落。
雯夏第一次知道了权势的重要性,一日失势,不仅往昔的一切都会化作泡影,就连这条性命都不再是自己的。
第一百七十一章 我癫我自疯
宣白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