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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掉电话以后,盛夏初风尘仆仆的推门而入。
他才从盛氏总部那边处理完事情回来,今天的T市格外冷,由脚到身体,即便是裹了厚厚的大衣也无济于事,南方的天气不比北方,只需要防风便好,这儿湿气重。
天一抬眼,看盛夏初在暖气十足的卧室里脱下外套,眉毛上似乎都结了浅浅一层冰渣子。
“在车上应该没那么冷啊?”
她将自己的狐疑问出口,盛夏初仿佛就等着这一问,献宝似地出了一趟客厅,再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个精巧的蛋糕盒子。
“号称T市最纯的榴莲芝士蛋糕,队伍已经排到门外,你不是喜欢吃吗?”
坐在床沿边的天一嘴角翕动半晌,再开口,语气里有不易察觉的温柔。
“你傻啊,见人多就走啊,现在年底,去的人当然比平常更多了。”
他却眼畔生风地笑起来,依然是那句话:“可你喜欢吃啊。”
真是讨厌,一晚上的,大家都来对她煽情,天一真真觉得自己要把持不住了,盛夏初终于笑开:“好了好了,我就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格,想着都已经绕远路去了没有空手而回的道理。”
天一嗤笑:“在盛公子的生命里,无论做什么都是可以用失去与得到,值得与不值得来衡量的吗?”
对面的人想了想,点头称是。
天一不喜欢吃榴莲但她喜欢吃这家的蛋糕,并且独爱榴莲芝士这一种口味,刚刚回国的时候她去过几次,都碰壁而回,倒不是人多,是店门都紧闭着估计提前回家过年去了,没想到盛夏初运气这么好,一去就碰着了。
怕她憋了太久一次吃不过瘾,虽然感觉会腻歪,盛夏初还是买了一整个,最终这整个也被他分担了去。
原先他不肯,吼着:“榴莲不被允许带上客舱绝对是理由充足的。”
隔得他近距离的天一却来了兴致。
“就吃一口嘛,一口,我保证你会爱上它的。”
“不要。”
“来嘛。”
“不……”
不字刚出口,盛夏初的嘴却活生生地被堵上了一小块。因为天一出手的动作太迅速,而当事人宁死不屈的闪躲,导致嘴角处也被沾上了奶油。
他嘴里含着奶油含糊地呻/吟了一声,最终抵制不住天一期待的目光,这才特别给面子地动了舌头去品味,果然唇齿间生香。味道依然是那股味道,可吃起来怎么就那么不一样呢?
就像人依然是自己当初见到的那个人,可看起来,怎么就一天比一天顺眼呢?
天一不知道此时盛夏初的心理活动,见他松了眉头,这才小心翼翼地再次递出了一块去,盛夏初终于乖乖地主动张了嘴。
“这上面是什么,核桃仁吗?”
“大约是吧,核桃仁有益无害,难不成你又不喜欢?”
“现在谈喜不喜欢有区别吗?”
“哈哈哈哈哈……诶诶,这块留给我啊,我要下面的巧克力饼干……”
婚礼的日期越来越近,该准备的事情也越来越多,生活节奏一下变得像当初让如一起死回生般紧锣密鼓。
为了提前将年底前堆积的大事小事都给处理完,盛夏初最近确实有那么忙,很多事情不得不让天一亲自上阵。好在两人的欣赏水平在同一阵线上,关于婚纱礼服,直接提供了尺寸,有备无患地选了一个大样寄给设计师。
盛夏初是衣服架子,尺寸没问题的话他一切都没问题,婚纱却不一样,需得讲究开胸尺寸已经腰围的收放,是否够贴身,关键还得以舒适为主。婚纱运过来的当天,天一便去T市唯一对接的地点试了。
是前短后长的款式,前方及膝,后方的摆尾足足长过两米,再穿上细长的白色高跟鞋,令天一整个人气质如虹。
前后打量了一下,其他都不错,臀部线条的地方稍作修改便好,反馈了信息后,她才又匆匆忙忙的离开,看新房的装饰。
婚房是正偏三层独幢别墅,离盛宅距离不远,依两个年轻人的意思是,一套简单的复二公寓便好,但盛华风骨子里还是有些古板,认为不错能这么草率,其实最大原因,也就想一家人离得近些,而周围没有公寓。既然要什么样的房子不能决定了,那里面的摆设肯定得如自己意吧,所以盛家的佣人才没有插手。
盛夏初空余时间笑话天一天生的劳累命,得到仅仅四个字,但比什么都有力的反驳。
“各劳其所。”
每个人都劳累,只不过方向不一样而已。
从试婚纱的地方出来,是下午三点,天一在心里大概摸了一下房间格局和家具布置,似乎还少一盏像样的垂灯,她准备去附近的灯饰城逛逛。
虽然寒冬已经彻底袭击这座城市,但路上的行人并没有减少,反而有增多的迹象。天一在这一派的喜庆里也感到累,她没想到结婚是这么麻烦的一件事情,强烈希望对方成为自己的终身伴侣,可做起来并没有想象中那样简单,尤其自己嫁的是盛夏初这样的男人。想当初还说什么天下第一嫁,真到了节骨眼上,她忽然只想低调扯证作罢。
正想着什么,天一走着,却撞到了人,她反应过来,一句对不起刚要出口,目光落在对方身上,那句对不起忽然就说不出来了,甚至已经很久没有皱起来的眉头,再次硬生生地合在了一起。
“慕云?!”
她怎么也回国了!自从墓地一见后,她倒真的是人间蒸发,不过天一也没有兴趣关心她的一切。
慕云最初只是茫然地盯着她瞧,眼睛失焦地左顾右盼,直到见有人对自己搭话,她才缓缓地聚焦在面前人身上。
就那么一瞬间的事,与方才变脸的天一一样,那个人在刹那变了脸色。不只变了脸色,她甚至捂住头失声尖叫起来。
“啊!!!”
若不是在大街上,会以为她在暗巷里遭遇了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情。
这么一叫,天一也发觉了不对劲,她伸出手,欲稳住眼前人的情绪,对方却条件反射地捂住了脸,似乎特别怕天一是要抬手给她一耳光似的,叫得更凄厉了,直喊:“不要!不要!我错了!”
直到有人在背后大声呼唤。
“姐?!”
天一下意识转头,竟发现来者是盛夏微。
两个人狭路相逢,双目相接,一个满是疑惑,一个是明显的愤怒。
最终是盛夏微率先转开了视线,手里捏着的一盒章鱼小丸子顿时也扔到了地上,大踏步要跑去慕云身边。可不若大家回过神来,慕云突地撒脚跑了出去。
她依然在断断续续的尖叫,一边往外跑,一边回头看天一有没有追过来,眼里堆满了惊恐。盛夏微提着包等着高跟鞋在后方艰难地跟着。
“姐你别跑!”
盛夏初回来以后,很多担子她立马就松了下来,再、加上医生说慕云的状况有所好转她已经能够时不时地认出盛夏微来,所以盛夏微这才挑了时间,想要带她出医院透透气,没成想,果然是冤家路窄。
天一的视线追随二人同去,慕云正跌跌撞撞地穿过人群,频频回首,仿佛见鬼了一板冲到了大街上。
就在电光火石间,在天一眼前,在嬉闹的人群身边,马路红灯亮起,一辆大货车就这么迫不及待地驶了过来。
眼里奔跑人的影像越来越大,汽车身影也越来越大,大得令天一都忍不住挪动了脚步,出口唤了一声:“小心!”
可这两个字被淹没在喧闹里,它并没能如期抵达前方人的耳朵。
尖锐的刹车声在街道上响彻云霄,明明隔得远了,可天一仿佛都能清楚听见,机械与活生柔软相碰的诡异裂锦感,这一次,尖叫的来源属于盛夏微。
“姐!!!”
至今天一都还是无法忘怀,那泂泂而出的暗红颜色,似乎还热热的,与不断被寒风侵袭的地面融合。地面似乎很享受这样的洗礼,冷与热的交融,发自内心的震动,让所有方才还无动于衷的行人都花容失色起来。
她记得盛夏微的慌张失措,记得救护车到来时,她回头看自己的那一眼,那么恨,那么恨。
虽然隔着重重的人海,可盛夏微仿佛张口说了什么,凭自己对口型的理解,那几个字组成起来的话,应该是:“我不会放过你。”
好像当年那个在暗处的自己,浑身的血液与细胞都在逆流呐喊,对那个抛弃自己的至亲男人说,对那个始作俑者的那个女人说:
我不会放过你。
作者有话要说:写结婚事宜的时候很有感触,因为明天是闺蜜的婚礼。
以前说好了无论如何都不会缺席,但如今看来,人怎么算得过天。
其实没有太多的话想对她说,宋嘉木的那一句,算是唯一一句了吧。
坚强善良的姑娘都会幸福的,我永远爱你。
and,亲爱们,新的一年要快乐啊。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chapter 42。
“我不会放过你的。”
……
这个声音明明如蚊蚋,却搅得天一好几个夜里都不安宁。
她翻身的次数太多,被频频打扰的盛夏初最后也实在疲乏,松了搭在她身上的胳膊,侧了个方向继续睡,也不知道以前那难以入睡又浅眠的自己到哪里去了。起初被打扰了他会强势地利用手肘力量按下去,但往返几次也就作罢,反正知道旁边还有人。
做了梦的天一此时已经毫无睡意,借着窗外的月光打量旁人,只窥得半个侧脸,他手和头枕在一起,长长的睫毛偶尔忽闪,特别地乖顺。
婚礼就在五天以后,这五天以内盛夏初没有一天能闲下来,他说蜜月是一定要度的,不想让天一未来有任何的遗憾,所以得尽快处理完手头的事情以备调休。
这些话已经足以抵消他此时的不体贴,毕竟,人无完人,天一心里有数。
婚礼的前一天晚上,盛夏初回了盛宅去,一方面是长辈间都有讲究,新婚夫妻在婚礼前一晚不能见面。二是,天一家里已无亲人,宋嘉木则主动举荐了自己说要为天一送嫁,所以那两人住在一起比较方便。
具体两姑娘也没说多少体己话,天一不是会煽情的性格,而宋嘉木是觉得怎么煽情都不够,此时只能用“尽在不言中”相送。
凌晨一过,宋嘉木便挺着已经七个月大的肚子,催促着天一赶紧睡觉养精蓄锐。
“六点就得开始紧锣密鼓筹备,之前就把我折腾惨了。”
宋嘉木结婚的时候,宋母怎么也叫她不起,孕妇嗜睡,起床气更重,那身上怀着孕轻重都不得,后来是顾南方直接给抱去新娘室的,感觉有人开始在脸上扫过去扫过来地泛痒,宋嘉木才清醒了一点儿。
说到这些事,宋嘉木觉得不好意思,天一则是难得地九曲柔肠。
“顾南方这个人,就是心思多了一点,不过大体对你来说算好事。你呀,总是明明在挨打,却自以为在扇别人。”
简单三两句就要将宋嘉木的眼泪给惹出来,直到天一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
上床睡觉,两人挨得极近,好像高中某个时期。那时候神经大条的周可乐不能做她的感情军师,她便成日地缠着天一解惑,顾南方这样是什么意思,那样是什么意思,磨得天一对她给予的信任敬谢不敏。
“他真没别的意思……”
“那他为什么!……”
话题开始进入死循环。
天一似乎也想起了从前,在宋嘉木蒙着被子闷闷笑时跟着弯了眼角。
说到顾南方,天一故意打趣她:“你还记得纪沉吗?”
“当然记得啊!真要说起来,我和顾南方也拜他一赐。”
“是的,他也回来了,参加我婚礼。”
两人闲聊着,不多会儿,天一感觉腰部多出一双已经有了斤两肉的胳膊。
“天一,我明天帮你梳头好不好啊。”
她还记得。
以前三人一起想像出嫁的情景,周可乐最实际,她嘴里含着麻辣烫,一边扇着嘴一边支支吾吾地说:“我肯定是要席开百桌,桌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