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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风愣了一下,道:“不忙,今天的这些已经非常够用了……王爷体虚,一下子补得太过也伤身。”
“听风倒是对这方面挺有研究。”信铃抓了抓头,“早知道王爷的一切饮食都该由你操办了。”
“那是因为师父很会养生,我们就跟着学了。”听风专心地看着火候,“这里有我就够了,信铃大哥去看看药吧。”
“好。”信铃应着,却也迟迟不肯去,“那张方子还是按以前林太医开过的抓的药,真的没关系么?”
“去了一味冰兰,单从方子看,是很普通的治风寒药,王爷往常都用那药,没什么问题。”听风沉默一下,道,“不过……真的没办法请到别的太医来为王爷看看么?”
信铃苦笑着摇头:“咱们整个府都被禁足着,连去请林太医都麻烦重重,更何况是请旁人……”
听风垂下眼睛,轻轻“嗯”了一声,将锅盖揭开,顿时浓香扑鼻,待到水汽散去,锅子里的却只有一小碗浓浓的汤水。信铃亲眼看着她将三只鸡都扔进了锅里又加满了水,熬了这么半天,竟只熬出这么一点点来。
她小心翼翼地把一小碗汤盛了出来,又拿了旁边蒸好的松软糕点,并倒出的一小碟蜂蜜,全都在托盘里摆放得整齐了,道:“我拿去让王爷先吃饭,药至少得等吃过些东西后再用。”
莫岚出征之后不久,京城又开始下雪。这次雪下得既大又连续,好几天都不曾停。瑞香又受了风寒,整日发低烧,林太医来看过后也只说照用原来的方子就好。信铃小心地在瑞香卧室里布置火炉,炭火日夜不灭,温暖如春。这些天小灰在鸟笼里变得恹恹的很老实,却终究还活着,听风既怕它冻死,也省得瑞香太孤单,就将小灰的笼子拎到了瑞香卧室陪着。
她端着那准备好的午膳进去时,瑞香正抱着暖炉坐在床上看书——信铃巧手给他做了张小木桌可以放在床上,于是无论用膳看书写字都可以在床上进行。
见到听风进来,瑞香抬头笑了笑,把书从小木桌上撤了去,示意听风将托盘放上来,皱了皱鼻子道:“好香。”
“都是些几乎用不着牙齿的东西。”听风把银匙塞到他手里,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喝,“鸡汤我可熬了好几个时辰,一点都不许剩。”
“不敢不敢。”瑞香脸色还是不好,连连应着,蓦的却听到了鸟笼震动的声音,抬眼看过去,正是小灰劈里啪啦地撞着鸟笼,他笑道,“小灰饿了吧?你最近忘记喂它了?”
“好像还真忘记了。”听风揉揉鼻子,“你一病,我哪还记得这只又贪吃又笨的鸟。我去拿点小米过来,你要乖乖吃哦。”
瑞香果然很乖地点头,听风刚开了门,便愣了一下,道:“林太医怎么来了?”
门外林太医的声音说道:“林某不太放心王爷的病情,便再来看看。”
瑞香听着他说“林某”,有些口齿含糊得颇像“连某”,林太医平常总是自称“下官”,又几曾自称过“林某”了,不由得一笑,道:“快快有请。听风便先出去忙吧,林太医诊病时不喜欢旁人在场。”
听风迟疑一下,道:“好,那有劳太医了。”
门吱呀吱呀得开了又关,林太医拈着胡须走进来,却是看着瑞香眯起眼睛笑:“王爷一向可好?”
“托连先生的福。”瑞香也报以一笑,“怎么连先生竟然变成了林太医?”
“稍微改装了一下就成了。连某无意间发现只要连某把自己扮老那么几岁,还真与林太医难以分辨。”连惟弦哈哈一笑,声音却是变回了自己的,自然地坐到床边,叹道,“听风那丫头却似乎变懂事了。想当年对着我这个师父却是从来没有懂事过。”
瑞香不知想起了什么,脸微微一红,忙道:“连先生今日造访,不知有何要事?”
“要事不敢,只是听说王爷最近有恙,连某恰巧通些医道,自然顺道来看看。”连惟弦说着便去搭他的脉,过了一会道,“王爷这恐怕是心病。”
“接下来连先生要说心病还须心药医?”瑞香淡淡一笑,“心药何处寻?”
连惟弦笑了笑,不答,却说道:“连某曾经与听风等众弟子一起居住于山谷,我有一个小徒弟,顽劣不堪,不太讨人喜欢,自己也常常将‘我定然不受师父你喜欢’挂在嘴边,自我奚落调侃。但是有一天,他当真惹怒了我,我一怒之下道,你这劣徒,为师对你实在失望透顶!他明明一直觉得自己不受我喜欢,听到这话却依然伤心得很,这却是为何?”
瑞香沉默一会,慢慢道:“那是因为他心中仍是爱戴您这位师父,也希望您其实是喜欢他的,虽然……虽然他知道自己不讨人喜欢,却仍有那么一点渺茫的希望,希望您喜欢他。”
连惟弦微笑点头,又道:“那么你觉得我到底有没有喜欢这个弟子?”
“终究……还是喜欢的吧。毕竟将他从小看到大,无论如何都会有感情。”瑞香说着,看了看连惟弦,道,“连先生的意思我明白,但是我的情况……并不相同。”
“这情况本不能类比,何况连某也无法同当今圣上相提并论。连某也只是要王爷知道,既然做好了不受喜欢的准备,安心接受冷落这么多年,又何妨受这么一点点委屈。圣意不可猜测,究竟如何,你我皆不能知晓。却只有王爷好好的,有精力去查清此事,将自己的委屈洗脱了,才能知道这事情的真相是如何,圣意的真相又是如何。”连惟弦慢悠悠地道,“若是王爷还想活下去,难过着是一天,开心着亦是一天。有希望是一天,满心失望亦是一天。健康这是一天,病困着亦是一天。王爷要选,选哪样?”
战歌北疆 第二十八章 刺客
首先惊讶一下听风居然已经领先瑞香这么多票……然后我最近一直在思考一问题,看文的男生多吗……==|||||下个投票调查就查这个吧……囧我真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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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香整了整身上的衣衫,扭头去看窗外。窗外大雪初停,正是银装素裹,犹如玉砌的景色。
“我记得……”他低低地道,“母妃去世时,我大约还只有三岁……可能不满三岁。那一年,临近我生日时,就开始下雪。从那时起,开始真正有记忆。而在我记忆中,几乎没有哪一年不下雪。我也曾想,一年一年下去,我会数过多少个隆冬的雪天?也只是看得一场是一场,一年一年……在我还没记得要计数的时候,一年一年……到头来,时间最是不堪一击。”
连惟弦温和地看着他,安静地听他说下去。
瑞香叹了口气,转头来看他,虽然依旧坐在床上,却还是欠了欠身行礼:“瑞香多谢连先生。时间之于人,原是最公平不过。”
“王爷倒叫连某惭愧了。”连惟弦拈着胡须,叹道,“连某本也……无意介入朝中任何事,却身不由己,不得不为我所不愿为,心下歉疚。王爷便当连某小人心态,前来看望王爷,仅为求个心中安稳罢了。”
“无论如何,之前的寒茗一事,此一事……都要多谢连先生。”瑞香微笑,“至于连先生所言之歉疚,大可不必。你我皆有坚持,不必互为勉强。然而歉疚之余,尚能得以交心,瑞香何其有幸。”
连惟弦拈须大笑:“罢了罢了,不说些虚话了,连某到得今日,得王爷此小友,亦是幸何如之。只盼日后若当真势不两立,能得王爷这样的对手,亦是连某之幸。”
瑞香莞尔,道:“如今整个府中都被禁足,信铃外出买些米粮或者去请林太医都由人紧跟着,于外面情况可说一无所知。连先生若方便,不知可否透露一二?”
“其实并不须我透露。”连惟弦道,“王爷应当能猜到,此事表面上不会有什么进展。皇上彻查玉砚堂众人,却又能查到什么?只是无限期拖下去罢了。等到皇上龙颜盛怒,下令将玉砚堂所有牵连在内者处决,这事便算是以几条人命来不了了之了——自古皇家的事,不往往是以此为终结么?而王爷你……”
“我自然是留在这里自生自灭了。”瑞香揉了揉额头,“不过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说,将我禁足于王府,无法接触外界,似乎也有一种保护的意味。从此以后,外界的一切都与我无关,只要我放得下……便一切无忧。而如今百般猜测,实则,幕后之人真正的目的,此刻并未显露。”
“不错。”
瑞香浅笑,看着连惟弦道:“不如随其嗜欲……”
连惟弦接口道:“以见其志意。”
说到这里,两人不由得相视一笑。
连惟弦临走时留下一张方子,实则也只是将林太医的那方子稍作了修改,以更适合瑞香的病况。瑞香命听风与信铃好好送他出门,连惟弦却是扮得极好,没有露出丝毫破绽。
此后瑞香的病好得便快了,几天后已经能下床到处走走,他的心情看起来也是不错,没事和听风一起调弄小灰——这只小麻雀却也坚强,这样的寒冬腊月天,竟然也在鸟笼中活得欢蹦乱跳。信铃常怀疑麻雀怎么会竟然这样就被养活,后来得出个结论,只怕这麻雀曾经被人从小放在笼中养过,后来才逃了出来,如今又被抓住,就不若寻常麻雀一般烈性不肯受人喂养。
这一日,听风看这大雪冰封了好些天,便又兴致勃勃地拽了信铃一起去布机关捉麻雀,誓要捉回一只来给小灰做伴。瑞香用过晚膳,又与小灰玩了一会,天尚未黑透,随手取了一卷经书挑起了银纱灯看,才翻过了几页,却听到窗户上有被什么东西敲打了的声音。
那扇窗户朝屋后开,屋前是信铃与听风正在认真捉麻雀,屋后……却是什么东西敲打着窗户?
他微一皱眉,执着书走近去看,窗棂晃动,隐隐听到一声细小清脆的“咔嗒”——他心念忽动,一个侧身,还未及作别的反应,就听破空之声擦着脸颊飞过,嗖的一声穿透他他举在耳畔的书页。
瑞香呆了呆,机械地扭头看穿在书页上的短箭,刚才几乎停顿的心跳慢慢恢复,并越来越快,几乎要跳到喉咙口来。
待到他回神,窗户外另一支黑黝黝的短箭正对着他的胸口,执弩的人双手稳定,丝毫不动,在暮色四合之下蒙着面孔,只露出了两只深黑冷然的眼睛。
他向来明有信铃保护暗有凌杨守卫,从来没有亲身经历过如此大的凶险,当下脚微微发软,差点倒下,他的身子一矮,那支短箭的箭头却是如影随形地跟到,直指他的要害。
瑞香长长地喘了几口气,定了定神,才道:“若我现在喊叫,你的短箭便立即离弦,是不是?”
对面的人点了点头。手却依旧稳定,纹丝不动。
“所以若我不喊,你暂时不会杀我……以你的弩箭,本不用引起我的注意后再动手,你适才那一箭,本来就未想要我的性命,是不是?”
那人再次点头。
“而你现在不杀我,是因为还要我……给你一样东西,或者为你做一些什么,或者告诉你一些什么,是不是?”
那人眼中露出一些赞许,又点头。
瑞香嘴角一弯,又是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迟迟不说话,是怕我听出什么破绽,所以你要的是什么,竟要我来猜么?”
得到的答案依旧是点头。
“让我想想我有什么值得你图谋。”瑞香沉吟着揉揉自己的额头,“我实在不记得自己有什么宝物,也不太记得自己到底掌握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所以,你该是要我做一件事。”
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