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沓星扑哧一笑,道:“便算王爷全部猜对了吧,沓星佩服。那么王爷就算识破了此节,又要如何呢?现下王爷之命系于我手,我手一抬,王爷就得乖乖咽下这颗药,王爷连喊一声冤的时间都无,识破再多,又有何用处呢?”
“所以啊。”瑞香叹了口气,“所以沓星姑娘实在是我唯一地希望,我打看出沓星是女子开始,就在盘算要怎么跟沓星姑娘装装可怜,讲讲道义,以激起沓星姑娘的恻隐之心,放我一条生路。沓星笑道:“王爷聪敏过人,可又曾猜到沓星为何要扮成男子跟在三殿下左右?”
瑞香道:“我原本的想法是,沓星姑娘这样跟在三皇兄左右,方便掌控涵容的病情,后来转念一想,要掌控涵容,只怕沓星姑娘装成奶娘还更方便些。因此在这一节上,倒是有些不得解,还请沓星姑娘示下。”
“那自然是……为了见到王爷你。”沓星也叹口气,“跟在三殿下左右,三殿下若要来逼王爷自尽,我自然也可以名正言顺地跟来,那么沓星便可以亲自送王爷上路了。”
她拈起桌上放于纱布上的朱红色药丸,道:“这颗药,若是王爷不幸真的来不及反抗而吃下,自然会很快无痛无苦也无知觉地死去。接着便会出殡,下葬……在那之前,沓星会做一件事。”
瑞香犹疑,道:“盗尸?”
沓星眼睛一漾,笑意便漾了开来,道:“不错。从此后平靖王便算真正的死了,平民瑞香可带着他的红颜知己远走江湖,逍遥自在。”
“原来沓星竟已经为我打算得如此周到。”瑞香叹道,“不知是何人所托?”
“施恩不望报,王爷不用知道。”沓星笑着斜睨那颗朱红药丸,“那么现下王爷肯吃下这颗药了么?沓星保证会安全送王爷出皇城这牢笼,再不回来。”
“这么看来,似乎是我最好的结局和出路。”瑞香道,“我想问一件事……我死之后,沓星姑娘当真会治好涵容么?”
沓星点头:“那是自然。”
“也会理所应当地嫁祸云妃母女,说他们恶意勾结护国寺法师,陷害平靖王之罪?”
沓星笑起来:“那都是王爷地身后事了,不再劳王爷操
瑞香目光闪动,一时之间,真的没了主意。沓星所说的一切都似乎很合情合理,若他死,也便是死了,犯不着骗他说什么“死了再盗尸”,也就是说,沓星是真地要放他一条生路。
若是以前的瑞香,这样地结局,也便轻轻接受了。可是……他不能隐姓埋名,从此沉默一生,当真寄情山水之间,庸碌而终。
“王爷,请。”沓星双手捧起药丸,放到了他面前。
瑞香迟疑一会,终于拈起了那颗药丸。
当真……要就此结束么?
沓星只微笑着看他,两人正无言对峙,却忽听外头一声通报:
“礼部尚书海大人到…………”
天下·君临 第九章 劝说
沓星和瑞香均是一怔,有些不明白这个时候这位海大人忽然现身却是什么意思,却只听得海大人一经通报便一声大呼:
“平靖王爷三思…………!!!”
声音当真是凄厉认真,让人闻之心颤,不愧是……多年官场打滚的人物,要说就是说得叫人难以忽略。
瑞香哑然,顿时已经有些明白海良的来意,嘴角绷了绷,没能忍住,笑了笑,道:“只怕过不多时父皇便也得来了。”
沓星眉头微蹙,尚有些不明就里,却听海良人似乎已经在门外,安谨的声音传来:“海大人您……”
海良立刻大声道:“三殿下的心意,老臣懂得。老臣此次来,正是要助三殿下好好劝说平靖王爷,三殿下放心,老臣都理会得。”
接着二话没说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高声道:
“老臣下朝归来,便听说三皇子殿下带人来劝慰平靖王爷,却只让平靖王爷给骂走了,待得云妃娘娘,三皇妃,三殿下一家家眷全来劝王爷王爷却也一字不听,执意要一死以救皇孙殿下,至今也未改心意,老臣任礼部尚书,多年来掌修明礼乐、更定章制,从未有所渎职,从未对大钧朝有愧,今时今日,更是万不可眼见平靖王爷陷兄弟于不义,限皇上于不仁,陷己于不忠不孝!”
海良一番言语慷慨激昂,说得让人感触颇深,瑞香拼命忍笑,哀伤道:
“瑞香生来不详,早已克死母妃。'奇。书'。又使得涵容小小年纪即面临夭折之厄,实在无颜愧对世人。瑞香自当写下遗书,此举全属瑞香心甘情愿。全不是父皇皇兄或涵容之过,乃是瑞香应得之结局……海大人忠诚一片。日后定当更尽力为国……”
“王爷!”海良又一声大呼,“王爷无论如何强调此事无关皇上无关三殿下,您若身死,却叫皇上三殿下情何以堪!若涵容殿下长成,心知自己的亲叔父是为己而死。又当如何面对天下人!”
这么一来二去连沓星都忍不住要笑,瑞香更是努力憋笑,以防笑得扯裂伤口,正要再忧伤地说上几句,却又听通报:“皇上驾到…………”顿时一片慌乱之声响起,沸反盈天。
瑞香摇头,轻声笑道:“太热闹了。”
过不多时,便听到无数人一起跪下的声音,接着便是一起大呼:“皇上万岁!”
原本若是瑞香安安静静地死了。多半钧惠帝将他厚葬,再下一个追封诏,然后就是自我苛罪悔恨。大不了来个罪己诏,安谨面对群臣做场戏。也就结束了。如今事情被海良闹大。瑞香再想安安静静地死是绝无可能了。
因此海良来与不来,这实在是区别大得很。也微妙得很。只是海良究竟是如何知道这么个事的呢?安谨来时应当非常隐秘才是。刚动完这个念头,已听钧惠帝痛心疾首般道:
“瑞香……你为何要动这样的脑筋?若不是海卿家发现谨儿动向有异,你莫非要叫父皇痛惜余生么!”
瑞香叹口气,继续无奈地扮哀怨:“父皇,瑞香实在愧对于您愧对于三皇兄也愧对涵容,瑞香无用之身留着只害人罢了,不如早早死了,于人于己都有好处。”沓星忽然附到他耳边道:“王爷演技不太好,演得太过便有些像怨妇,须得拿出些大义凛然地样子来。”
瑞香笑着轻声道:“下次定会改进。”
于是又听钧惠帝长叹:“虽然我大钧崇尚佛法,对法师也从来礼遇有加。然,人定胜天,瑞香莫要为这虚无的鬼神之说白白搭上一条性命,这叫朕与谨儿日后情何以堪?”
瑞香暗道一句连说法都一样,便叹气道:“可是如今涵容生死未定,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若瑞香以己命向天换涵容一命,这是瑞香自己的意思,与他人无关。”
“瑞香,你再如此固执己见,便莫怪父皇不跟你讲理了。”钧惠帝忽地冷声道,“近卫军,将平靖王带出来,务必毫发无伤。”“父皇若相逼,瑞香立即自绝!”瑞香听从沓星地建议,认真表现大义凛然,努力把这戏做足了,却听钧惠帝叹道:“瑞香,你这又是何苦……”
“罢了,父皇,人不与命争,既然天要亡我,自然就……”说到这里沓星又上来道:“王爷……带点哽咽会更好……”
瑞香瞬间无语,却听外面海良也再次已经加入了劝说,过了不多时,安谨的声音,云妃地声音,甚至于那三皇妃颤巍巍胆怯怯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均是劝平靖王千万看开,万不可冲动行事以使皇上三殿下抱憾余生云云,一时之间,外边乱成一团,热闹非凡。
他只觉好笑又疲累,顿了一会,道:“若父皇和三皇兄当真不怪瑞香,也不怕瑞香当真克死涵容的话,便请恩准让瑞香见涵容一面吧。自这孩子出世,我还未好好看过他。既然父皇和三皇兄都不怕,那么瑞香也便斗胆要求见一见涵容。瑞香自会远远地看,绝不触到。”
回头对沓星道:“等到见了涵容,如何演戏,就有劳沓星姑娘了。”
沓星叹气,道:“我明白。只是我这趟任务,也就这么失败了。”
外面沉默半晌,才听钧惠帝低低地唤道:“来人,抬软轿来。”
待得被人小心翼翼抬出,沓星便必恭必敬立到了安谨身旁,道是是被三殿下派进房内去看着瑞香殿下的,只是瑞香殿下情绪不稳,他不敢妄动罢了。
瑞香四下环顾,果然是不见了听风。意料之中之余,心下微觉黯然,那个丫头,是亲自……跑去海府了罢?难为她根本不熟地形,也能摸上门去。她见到海良……或者见到那海家二小姐时,不知心里是何滋味。她当时会说的又是什么呢?那样地丫头,又几时能回来,或者也许不回来了……
“听风啊听风,你救我一次,我却不知该以何为报了。”他喃喃轻语,顿觉身体一轻,软轿被稳稳地抬了起来,一路行去。
天下·君临 第十章 看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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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宫中依旧是忙乱成一团,攒成一团商量药方的太医,忙着跑来跑去打下手的宫女小厮太监,原是一片混乱,只是因为皇上突然驾临,顿时上下都为之一肃,忙着的人倏然停下,冷不防几个跟几个撞在了一起,又乱了一回,还忙不迭地跪下大呼万岁。
钧惠帝没心思安抚,只随口道了句平身,便示意两个太监小心翼翼扶着瑞香下了软轿,又摆手免了瑞香的礼,一群人便进了涵容房中。
婴孩的房里却满满都是药味,两个在摇篮边照看着涵容的宫女一见门口的架势都瞬间吓破了胆,慌张下跪,晃动了摇篮,涵容醒了过来,张嘴便哭,哭声却微弱,显是小婴儿哭得早已没什么力气。
瑞香站在门口,轻声道:“父皇,儿臣不便进去。”
钧惠帝皱眉点了点头,便只带了安谨和三皇妃进去,看了一眼道:“怎的身上的红疹比朕上次来看时愈加凶了?太医都在干什么!”
几个太医本在一旁战战兢兢,一听这句赶紧跪下来,齐声道:“微臣…………”
“该死是不是!”钧惠帝怒道,“从开始到现在就只会这句话!朕只问你们怎么回事,不要听什么微臣该死!”
“禀皇上。”太医院太医令颤声道,“婴儿起红疹发烧,原本是常见病症,原本也不凶险,可……可臣等无能,多副药下去竟完全不见效果。臣等怕涵容殿下烧坏了脑,哭坏了嗓子,便只得开了安睡药物。着宫女以温凉水擦身,却不知为何……这这红疹竟越来越多……“废物!”这回安谨也忍不住了。'奇。书'。骂道,“养你们这一帮饭桶!”
几个太医被骂得噤若寒蝉,直是脸都抬不起来,寒冷天气额上汗水涔涔而下,止不住地抬起衣袖擦汗。
“父皇。”瑞香忽然插口道。“几位太医都是医术精湛的,若涵容只是如同寻常小儿一般发烧起红疹,普通病症,断无治不好的道理。只怕还是……”
“便算真是相克,也不关瑞香你的事。”钧惠帝皱眉道,“护国寺法师佛法精湛,应当有办法化解此劫才是……”
“父皇……”瑞香犹豫道,“儿臣曾在护国寺呆过一段时间,那时儿臣也是病逝沉重。全仗护国寺住持为儿臣驱邪祈福,儿臣那时有所耳闻,天地万物相生相克。有相克之物,自然也有相生之物。涵容如此病情。儿臣自然是逃不脱干系。然而,涵容出生时便得父皇封赏。有父皇真命天子龙气相罩,也得护国寺法师占过八字,这整个房中应当都是吉于涵容的物事,风水也想必由法师亲自看过。既然此地都是有助涵容地,儿臣至今只是见涵容第二次,就算相克,理当不会如此剧烈。他一番话说来,虽然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