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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赓沿街走着,机警地观察四周。听到前边有人说话,他抬头一看,不好,迎面走来一伙商团军。躲已来不及,跑也跑不掉,在这危急时刻,陈赓灵机一动,迅速拾起几十张传单,假装成散发传单人,大模大样地闯过关卡。
就这样,陈赓在街上转悠了大半夜。敌人的布防情况已大体掌握。正当他准备与市区内秘密革命机关接头、通报情况时,被一伙巡逻的商团军拦住了。
领头的发问:“干什么的?”
陈赓坦然地举起手中的传单,镇静地回答:“自己人。”又拍了拍胸前别着的钢笔,说:“学生,我拥护你们的主张。”
“哪个学校的?”
“广州商校。”陈赓说。也巧,刚才在拾传单时,他就顺手捡了一枚商校校徽。别在胸前,这下可发挥作用了。
领头的仍心有疑虑,说:“你说你是商校的学生,你敢去对证吗?”
陈赓仍面不改色说:“我是商校的学生,有何不敢去对证?”
“那好,我们跟你去。”说着押着陈赓朝商校走去。
陈赓表面上沉着冷静,心里头却正千方百计地想着对策。好在商校还有几里路,还能容他考虑。
来到商校,商校的铁门紧闭。这伙商团军抡起枪托使劲砸门,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看门的老头。
领头的问:“老头,这人是你们学校的学生吗?”
陈赓灵机一动,计上心来,脱口而道:“大叔,你不认识我了?每晚我都打搅你睡觉。”
看门老头早对这伙商团叛军恨之入骨,为救下这位落难青年,便机警地说:“我说李少爷,你怎么天天都这么晚才回来,仗着家里有钱,到处寻花问柳,可别闯出一身病来呀!”
“放心,大叔,我会照顾我自己的。”
听着这一问一答,领头的没话可说了。为挽回面子,说道:“以后晚上不准在大街上游荡。”说着领着一行人走了。
等商团军走远,陈赓感激地握着老头的手说:“大叔,我是黄埔军校的革命军,谢谢你的救命之恩,来日再图答报。”说完,迅速地离开这里,回到黄埔岛。
黄埔军校校长办公室,蒋介石正焦急地等着陈赓的情报。见陈赓满头大汗地进来,蒋介石问:“怎么样,广州情况?”
陈赓把绘制的火力点草图呈送蒋介石,说:“滇桂军大部驻广州市内,赵成梁驻北江;廖行超驻西关;刘震寰驻东关……杨希闵的总司令部驻在广州中心区的八旗会馆,他有六个警卫团,分布在市中心永汉马路及广九车站等交通要地,总共约三万余人……”陈赓一口气讲完。
蒋介石望着陈赓说:“你的情报很好。”这时他想起学生中流传的黄埔三杰的佳话,说是“蒋先云的笔,贺衷寒的嘴,灵不过陈赓的腿。”他曾对周恩来、廖仲恺夸奖“陈赓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虎将。黄埔学生将大有作为”!
蒋介石问:“广州有议论我们黄埔军的吗?”
“有!杨希闵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他到处放风说,叫黄埔军先攻打他三天,然后他再还手!”
“狂妄己极!”蒋介石说,“我们马上回师广州踏平刘、杨!”
一天激战,商团叛军就被平定。首战树军威,黄埔军从此声威大震。
黄埔岛。夜色笼罩。
陈赓叫上他的同乡好友左权,来到一片清幽的园地。他俩漫步在花丛草径之间,谈天说地,倾诉着对湖南家乡的眷恋。
夜深了,一轮弯月渐渐地爬上了天空。陈赓、左权沿着一条小径往回走。
当路过周恩来主任的宿舍时,陈赓突然发现一条黑影紧贴在周主任的窗下,在那里窃听着什么。
陈赓拉了左权一把,用手一指,骂道:“这伙民族的败类,他们竟动到周主任头上来了。走,去看看是谁?!”[ 书库 ·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
他们蹑着脚,悄悄地走近那条黑影。
“去把他逮住!”左权轻声说。
“等等!先看看他们到底搞什么名堂!”陈赓道。
突然,那黑影匆匆离去。从小屋里走出两个人。借着昏黄的微弱的灯光,陈赓认出这两人一个是恽代英,一个是肖楚女。顾不得与老师打招呼,陈赓拉着左权紧紧尾随着那条黑影而去。
这条黑影,原来是甘泉斌,是黄埔军校右派势力的一个“包打听”,专门拨弄是非,探听情况,监视共产党员和左派学生的活动。陈赓早就想教训教训这小子,今晚机会来了,岂能放过?
一会儿,甘泉斌穿过一片树林,闪身钻进一间教官休息室。陈赓、左权赶紧闪身一旁。
只见屋里七八个孙文主义学会的人,正坐在那里,听着甘泉斌的瞎吹。
为首的是“孙文主义学会”的发起者贺衷寒。
“孙文主义学会”处处与“青年军人联合会”为敌,他们四下散发传单,告密,打小报告,对青年军人联合会大肆攻击。此刻他们这帮人又聚集在这里,等着听甘泉斌打听到的共产党的机密。
只见甘泉斌从口袋里抽出一份文件,啪的一声摔在桌上,得意地说:“怎么样,共产党的机密文件,我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它弄到手了。”
门外的陈赓一听这话,一惊,透过门缝往里一瞧,那不正是自己的一份文件吗,什么时候叫这帮狗东西偷走了?陈赓一个箭步冲上前去,踢开大门,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就将那份文件抓到手。
全屋的人都被陈赓的神速惊呆了。等他们反应过来时,陈赓已将文件塞进口袋。
贺衷寒气愤地叫嚷:“你,你跑到我们这里干什么?不但偷听我们谈话,还抢我们的文件?”
“你们的文件吗?!甘泉斌,你有胆量就站出来,说说你今晚上干了些什么?是你把我们引到这里来的。”陈赓愤然说道,“再说这文件,分明是我的。你们这伙贼,抢了别人的东西,现在我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理所当然。”
“不管怎样,陈赓、左权你们半夜三更闯入这里,我们是决不会饶过你们的!”说着,一伙儿伸出胳膊动起腿来。
“哟嗬,你们想动真格的,老子奉陪!”陈赓说着一运气,猛攥双拳,左权也随手操起一把椅子。围上来的人一看陈赓这架势,顿时心虚起来。陈赓自幼跟爷爷学过一手好武艺,这在黄埔学生中早人人皆知。好汉不吃眼前亏。
贺衷寒见状,上前说道:“陈赓,你是明事理的人,今晚你跑到我们集会的地方寻事,是没道理的。”
陈赓冷笑一声,随手抓过一把椅子往中间一坐,大声说道:“贺衷寒,你先把问题搞清楚。不错,你们是国民党,我们是共产党,为了打倒帝国主义列强和反动军阀,我们两党连结在一起,合办了黄埔军校。但是你们中有的人却不顾民族大义,专与共产党为敌,拨弄是非,尽干一些偷鸡摸狗的勾当。甘泉斌,有胆的你站出来说话呀,我们今晚是怎么到这里来的,你这文件又是从哪里弄来的?你得给我说个清道个明。”
贺衷寒一听,顿时脸色刷白,张口结舌。要打打不赢,论理讲不过。何况,陈赓是周恩来主任的得意门生,廖仲恺党代表器重的红人,蒋介石校长赏识的高才生。三分得势,谁惹得起。贺衷寒虽说也深得蒋介石赏识,可他的人缘远没有陈赓好,他不是陈赓的对手,只有甘拜下风。
陈赓见他们愣在那里,便见好就收,拉起左权,走到门口,抬腿就是一脚,将房门踢开,扬长而去。
回宿舍的路上,左权兴奋地拍着陈赓的肩膀说:“陈赓,你真有两下子,今天算是将这帮家伙教训了一顿!”
黄埔军校。
风云际会。
“孙文主义学会”与“青年军人联合会”两派组织针锋相对,明争暗斗,好不热闹。
陈赓是个活跃分子,始终站在斗争的最前列。他多才多艺,会吹拉弹唱,富有表演才能,还会写剧本。他在第一期学生中组织了血花剧社,他既当领导,又当演员。血花剧社掌握在“左”派学生手里后,右派学生很不服气,又组建一个剧社,叫白花剧社,与血花剧社抗衡。演出时,两家争贴海报,争抢场地,专唱对台戏。对台戏,开场容易收场难。血花剧社的演出,每场观者如云,引起一阵阵热烈的掌声,尤其是陈赓那维妙维肖的表演,常常惹得众人捧腹大笑。可右派学生组织的白花剧社的演出,却很少有人观看。一连几次,他们都是灰溜溜地收场闭幕。右派学生实在没法咽下这口气,恼羞成怒,他们决心找机会报复报复。
这天晚上,由血花剧社社长李云龙创作的新剧目《皇帝梦》,又在大操场上开演。在操场东北角两颗老榕树下,搭了个简易舞台。演出还未开始,台下观众已爆满。幕一拉开,袁世凯和五姨太便出现在舞台上,蒋先云演袁世凯,陈赓饰五姨太。观众席上不时爆发出阵阵欢声笑语。
那边白花剧社的演出又是冷冷清清,观众都被血花剧社吸引过来了。
突然台下一阵骚动,“孙文主义学会”干将甘泉斌等人在台下吹口哨,尖声怪叫。后来他干脆窜到台上,一把揪住扮演军阀的演员的领口,高呼打倒军阀的口号。一下激怒了扮演军阀的演员,挥拳打过来,就把甘泉斌打得头破血流。
陈赓见状,大叫一声:“把他们拉下来!”说完,几个左派学生冲上舞台,围着右派学生打起来。
一时间,台上台下,乱哄哄的。戏台开始晃动,咔嚓一声,桌子断腿了。
蒋先云、陈赓找到孙文主义学会组织的负责人贺衷寒,当面责问:“你们搞的什么鬼?为什么破坏我们演出?”
“谁破坏?”贺衷寒不服气,操场是大家的,你演你的,我们演我们的,井水不犯河水,与我们什么相干?“
“我们血花剧社是政治部批准的!”
“我们白花剧社是校长点头的!”
“我们宣传反帝反军阀,你们演什么鸟戏?”
“我们宣扬三民主义,自由平等!”
两个人争执不下。
血花和白花两个剧社的人又扭打起来。
黄埔军校两派学生打群架,这已是第三次了。这一次,不但打得头破血流,而且还牵出了双方的后台人物。
“孙文主义学会”的后台是黄埔军校教授部主任王伯龄,他是蒋校长安插在军校的忠实走狗,专门同共产党和学校的进步组织作对,被称为蒋介石的“第一只手”。他操纵着孙文主义学会,造谣惑众,制造事端。
“左”派组织的后台是周恩来、廖仲恺。
因此表面上看,这起打架事件的发生是两派学生之间的冲突,实际上,则是共产党与国民党右派分子在军校里的较量。既然战幕已拉开,就只好动真的了。廖仲恺亲自主持会议,将右派骨干甘泉斌开除了国民党党籍,周恩来利用他政治部主任的权力,将孙文主义学会头目林振雄撤职查办。
严惩闹事者,赢得广大师生的一致称赞。而王伯龄对此却怀恨在心。决心想办法找点茬子,给“青年军人联合会”一点颜色看看。
陈赓呢,也料定王伯龄不会善罢甘休,肯定会从后台窜到前台。于是陈赓就来了个引蛇出洞。
一个周末的晚上,王伯龄一出办公室,就看到到处贴着的都是血花剧社今晚演出的海报。心想,机会来了,我得给他们点厉害瞧瞧。
恰巧,迎面陈赓正扛着布景走过来。于是,王伯龄招手叫住陈赓:“今晚又有演出吗?”
“是的,王主任。”陈赓礼貌地回答。
“我说陈赓,你就别惹事啦!”王伯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