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曳影尘梦-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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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

撩开红罗帐跳下地来,绎儿趿着鞋张望了一下房内,正当蹊跷找不到人之时,却听见院子里练剑的声音,于是循声走到了门口,抽开了房门。

晨雾蒙蒙的院子里,赵祺一身白衣正全神贯注地练着剑,丝毫没有察觉到绎儿注目的凝视。

银亮的剑影包裹了他的浑身上下,单薄的白衣已经汗湿了贴紧在身上,隐约可以沿着他健硕宽阔的肩背和挺拔的腰身看到起伏有力而完美清晰的肌肉。

阳刚的味道悄悄地弥散到了院子的每一个角落,却又隐密在不浓不淡的薄雾中。

利落潇洒的几朵剑花,引得院里的桂花纷纷下落,曼妙的随着剑风跳着胡旋。

剑风歇处,他零落了一身的汗水,伴着桂花的淡香落下地来。

绎儿抽身要去替他拿敞衣,不经意触动了门板,引了他望过来:“绎妹,你醒啦……”

绎儿有些尴尬地默然低头一笑:“嗯。好一会儿了,看你练剑。”

赵祺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剑,也垂眸一笑:“是我把你吵醒了。”

“不……”绎儿连忙抬头要解释,竟与他对望个正着,于是慌了神,“我……我给你拿件衣服……”

“不用了。”赵祺张口叫住她,“我不冷,身上这件就行了。”

绎儿进退维谷地杵着,不敢作声。

赵祺将剑还了剑鞘,来到了她的面前:“昨儿晚上睡得好吗?”

绎儿嘤了一声,挪开了身子让他进屋,望着他的背影无语。

“若是困得话,不妨再睡一会儿。”赵祺放好了剑,回首温柔体己地一笑。

绎儿摇摇头,移步到他面前,伸手去替他系额上有些松散的抹额:“一会儿该去奉茶请安了,迟了长辈要怪罪的。”

赵祺没说话,只是笑,看她的眼神依旧是暖暖的。

绎儿心下酸酸的,埋首在他怀里,抱紧了他。

“怎么了?”他顺着她,拥着她的背脊,轻轻抚摸着她的发。

绎儿抬头淡淡的笑了笑:“我换了衣服就来,要么,你先过去吧!”

“好吧!”赵祺轻展衣袖,松开她,举步出门去了。

却待要进正厅的大院子了,在门口正遇上泽润和泽洪,泽洪不及赵祺开口,便调侃起来:“哟!起这么早!我还以为你得睡到午晌呢!新娘子呢?怎么没夫唱妇随啊?”

“哦,她换件衣服就来。”赵祺含蓄地一笑。

“怎么?换衣服还要赶你出来?”泽洪没正经地屏着笑,“太矫情了吧……”

赵祺有些心酸的发窘,红了脸不再搭理他。

“那个……那个带了么?”泽洪一厢情愿地继续着自己的不正经,促黠地眨着眼睛,“一会儿,大家都是要看得哦!”

“说什么呢?”赵祺装傻含糊道,“看什么?”

“验红啊……嘿嘿嘿嘿……”泽洪诡异得紧,压低了声音轻笑赵祺的一脸窘态,“到底带没带嘛!”

泽润看不下去赵祺的尴尬,帮着他解围,轻轻在泽洪的后脑勺上扇了一巴掌:“你省省心!人家夫妻俩的事,落不着你管!狗拿耗子!亏你也是当哥哥的,有正形没有!”

泽洪呵呵地笑起来:“我不过就是想看看三妹吃瘪的样子而已!三妹成了瑞蓂的人会变成什么样子,你敢说你不好奇?”

“我会变成什么样子,你不会回头看么?”身后绎儿不温不火的调侃适时的响起来。

“哎哟!”泽洪故作倍受惊吓的样子拍拍心口,“你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哎!我可是正大光明走出来的,什么叫冒出来的?”绎儿没好气地甩了他一个白眼,“是你自己暗地里不说好话,还怨我吓着你!吓死了也活该!”

泽润哈哈地解嘲大笑起来:“成了亲,这贫嘴的能耐见长啊!”

绎儿得意地一笑,抬眼去看赵祺,于是偎到他身边,挽了他的手:“所以以后少来欺负祺哥哥好说话!”

“果然是嫁出去的妹妹,泼出门的水啊!”泽洪酸溜溜文绉绉道,“瑞蓂,你好本事啊!小刺猬粘乎得够紧啊!还不从实招来!昨儿晚上上了什么手段?兄弟我洗耳恭听!”

“二哥不正经!”绎儿听懂了泽洪的调侃之言,红了脸,跺了脚抽手打他,却被赵祺扯住了。

“啧啧!装什么相啊!”泽洪得寸进尺,“就瑞蓂那点手段,可是逃不过大哥的法眼呐!”

“泽润哥哥!”绎儿的矛头又指向了泽润。

泽润勾了勾嘴角,狠狠地瞪了泽洪一眼:“呵呵!说着玩呢!”

“说嘛!”绎儿辛辣地盯着他。

“好了!进去请安吧!”赵祺开口打断。

“不!”绎儿撒了手凑到泽润面前,“说清楚啊!”

泽润附耳轻声道:“他昨儿晚上为你装醉,你还瞒我们做什么?”

绎儿浑身一震,禁不住本能地回头去看赵祺。

第七回

 赵祺一脸的沉静,默不作声地也看着她。

她陡然间似被欺辱了,硬生生将快要充盈的泪水咽回了肚子里,勉强挤出一丝牵强的笑:“泽润哥哥也不正经了!”

“我就说是玩笑,你非要听嘛!”泽润并没有发现她的异常,依旧朗朗的笑,“走吧!赵伯父他们该等急了。”

赵祺探过手来要拉她,她挣扎了一下,终于还是安分地由他握着往大厅走去。

在绎儿奉茶的时候,有意无意地找寻着谢弘的眼睛,待看不看地控制着复杂的莫名浮躁,强自沉下心来笑道:“赵叔叔喝茶!”

一语既出,引得大厅里一片哗然之后,爆出满堂善意的哄笑声。

“三妹啊,你怎么还改不过来口啊!”泽润哑然失笑。

“改口叫爹啊!傻丫头!”满桂笑得不行,眼泪都出来了,一口茶喷了一地,“有你这么叫的吗?”

“你这个丫头!真是要命啊!”祖大寿黑青了半个脸,头疼不已。

绎儿窘得无地自容,只听得耳畔轰轰的一阵笑声,鼻子发酸地竟要哭出来了。

“没关系。”赵祺轻轻握住她的手,冲她点点头微笑道,“不怕!重来就是!爹不会怪你!”

绎儿咬着唇瓣微赧地点点卷睫,复又红了脸将茶碗双手恭敬地递上:“爹,儿媳妇儿给您请安了!您老人家用茶!”

赵率教慈爱地笑着,伸手接了过去:“好好!快起来吧!”

赵祺扶了她站起身,替她谢道:“谢谢爹!”

“你们俩要好好的。祺儿若是欺负你,就来告诉爹。”赵率教站起身爱怜地抚着绎儿的肩,“爹不饶他!”

“才不会呢!”绎儿侧脸去看赵祺,手上也用了劲儿,扯得更紧,因为她终于找到了谢弘的眼睛,故而生生气他一般,越发表现出新婚燕尔的甜蜜,“是吧?”

“嗯。”赵祺也望着她轻声应道。

“好啦!”满桂一搭赵率教的肩膀,“我这两个徒弟只会越来越好,你就放一百个心吧!过不了两年,你就等着抱孙子咯!”

“满叔叔……”绎儿冷不防被满桂说了个满脸通红。

“哈哈哈……”满桂捋着络腮的虬髯朗声大笑,“咱们都见老了,有那么十个八个丫头小子的,那可热闹啊!”

“十个八个的?哪有那么夸张啊!”泽清捂着嘴窃笑。

“就是嘛……”绎儿羞愤地挑挑眉毛。

“就是有,也千万别像三妹的性子,不然,瑞蓂可麻烦了!”泽清话锋一转。

“对哦!”泽洪立刻紧跟着搭腔,“又得管着老婆,又得管着儿子,怕要分身不及的!”

“二哥——”绎儿甩了手不依了,“你有完没完了?”

“呵呵,有你们满叔叔打保票,我就放心了。”赵率教体己地为儿媳妇解围,又搂搂儿子的肩,语重心长,“我和你满叔叔马上就回山海关和大同了,你们俩好好照顾自己。祺儿,你是个成了家的人了,做起事来要更有分寸,好生照顾绎儿。”

“是。”赵祺认真地点点头,“孩儿一定谨记在心。”

“好了!满兄,咱们也该走了。”赵率教宽了心,回头招呼满桂。

满桂向众人一抱拳:“我们走啦!后会有期啊!”

“一路平安!”众人也一礼相送。

“袁伯伯,我和祺哥哥去送爹和满叔叔一程。”绎儿反身向袁崇焕一福。

袁崇焕见他们之间并无原先担心的隔阂,心下宽慰了十二分:“去吧!”

“走吧!”绎儿拉了赵祺紧跟着出了门。

待到赵率教和满桂一行人影消失在了两人的视野里,绎儿拨马回头的同时,侧脸问赵祺:“袁伯伯放你半个月的假,你想去哪儿?”

“我想去趟锦州。”赵祺淡淡地答道。

“锦州?”绎儿好生奇怪,他在锦州待了那么些年,还没看够么?

“我想去拜祭母亲。”赵祺并没有看她,只将目光投到更远的地方。

“我……一起去吧?”绎儿怯怯地问,全然没有了以往自如随意。

“你愿意的话,就一起去吧。”赵祺将目光收了回来,仍然没有落到她的脸上。

绎儿觉得这话听的分外刺耳,血气上涌地差点将他“装醉”欺骗自己的火气一并发了出来,却不知出于什么硬是塞了回去。

她觉着而今自己忍气吞声的作为都不像祖绎儿了,而面前的他,也不像以前记忆里温吞水的赵祺了。

颠簸了一天,绎儿感到从未体验过的累。她不明白,好好的回锦州祭扫,为什么赵祺却像驰援行军一样赶时间,弄得她腰酸背痛的,动弹一下都要费好大的气力。

绎儿没在浴桶里,仰起头,盯着天花板间氲氤的乳白色水汽发呆,有些黯然的失落。

如此沉闷的一天,她不知道自己这一生还要度过多少像这样的日子。

不知不觉的,她又开始怀念东江的日子了:遇海盗,睡大通铺,赌钱,逛妓院,夜探总兵府……每每都是生死不卜的刺激,而现在……

她意犹未尽地臆想了一大圈,最后又回到了现实的冰冷中。

浴桶里的水也渐渐失去了温热,她却恋恋不舍的,仿若对记忆的恋恋不舍,于是,深深吸了口气,缓缓沉入水里,吐出一串透明的珍珠。

这珍珠晶莹中透着淡淡的感伤,很快消失在了无色无味的水里。她却因为压抑的气闷,不得不浮出水面,湿漉漉的头发贴在颊边、肩头,零落着点点水珠。

天花板上的水汽消却了,暑气也早已在时间的流逝里没去了踪迹,反倒让她觉察到了几分寒意。

她小心地从浴桶里站起身,踮起脚去够屏风上的浴巾。

又大又厚的浴巾从屏风上落下来,正落在她的头上,蒙住了她的视线。

绒绒的柔软上残留着赵祺身上的味道,虽然很淡,却也能感觉得到。

绎儿的小脸微微一红,将浴巾裹在肩上,小心地出了浴桶,连带了一地水渍。

套上了中衣,她一边攒着浴巾擦拭湿发,一边懒散地将纤足伸进尘香履中。

忽得脚趾之间一点冰凉粘乎乎地蠕动了一下,她本能地一声尖叫将纤足撤了出来,一个站不稳,崴了脚,摔坐在地上,毛骨悚然地睁大了眼睛去看依然粘在脚趾上的“不速之客”——一只“吊死鬼”!

这一看不打紧,立时没了两军阵前跃马横枪的英勇,全然一个小女孩样的哭叫起来:“救命啊……呜呜呜……啊……”

“绎妹!”赵祺闻声赶来,惊恐不已,“怎么了?”

“虫……虫——”绎儿眯起眼睛,竭力捂着嘴,盯着在自己的脚尖。

赵祺寻着她的视线看去,见只是一只“吊死鬼”,方才舒了口气,弯腰将虫子弄掉:“好了。一只虫子而已……”

“人家从小就怕嘛!”绎儿抹了一下眼角的泪,这时脚踝上的痛愈加明显了,“哦——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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