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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们因营养不良已经有人开始出现贫血、夜盲症等病症,至于口齿牙龈出血、手脚皲裂者则人人几乎都有。
什么是杂和面?
就是清扫粮库仓底子那些发霉变质的各种杂粮混在一起磨出的面。这种面蒸馍还凑合,但熬稀饭一股子发霉腐烂的怪味,犬养也一样。
他皱着眉,捏着鼻子喝药般勉强将这碗猪食般的东西喝下。
也怪了这玩意还越喝越饿。
真他妈嘴里快淡出鸟来了。犬养气哼哼地想着。
“报告太君,皇协军王队长来拜访您,还带了酒肉。”
一个鬼子兴冲冲的报告打断了他的思路。
什么?还带了酒肉,!
条件反射使犬养口腔里瞬间汪出了一泡水。
他跳了起来,“快请进来。”
王金龙带着一个小队的皇协军士兵,抬来了两头肥猪、鸡,鸭、鱼若干、两筐子鸡蛋、外加一些野味,都洗得干干净净,另外还有十坛子上好的“衡水老白干”。
此时的犬养如见亲爹,日本躬鞠得如捣蒜一般。
当下命令伙房速速办理、不得有误。
然后像狗熊一样拥着王金龙进到里屋。
典型的前倨而后恭,以前的傲慢无礼都抛到爪哇国去了。
“王君的、大大的好、中国话的‘锦上添花’的,鄙人代表关东军谢谢了。”
王金龙哈哈一笑,心想傻屄不会说就夹住别说,爷爷是‘雪中送炭’,你他妈是什么‘锦’?你还敢代表关东军,简直是驴倒架不到。
嘴里却道:“犬养太君客气了,小意思、小意思。”
寒暄之间,热腾腾的鸡、鸭、鱼和大块的猪肉、野味端了上来,林林总总摆了满满一桌。犬养手下小队长以上的军官都来作陪,王金龙这边另外还带了两个号称“酒瓮”的丘八一起入席。
军中没有小酒杯,清一色的军用洋瓷缸斟酒,加上桌上大盘的鸡、鸭、鱼、肉,看起来非常得劲儿,全世界当兵的大概都是这样喝酒的吧。
犬养和这些日本军官已有二十多天未见过荤腥,酒就更别提了,所以吃喝起来还管什么礼仪不礼仪,一阵狂吃海喝之后,这才想起给客人敬酒让菜。
几个军官已经有些摇摇晃晃,嘴里含混不清地嚷嚷着和金龙等人碰杯喝酒,金龙几个看着有趣,左一杯又一杯和这些鬼子们推杯换盏。
不大一会儿两坛子的“衡水老白干”喝了个底朝天。
再看这些小鬼子,一个个全东倒西歪、口眼歪斜地出溜到桌子底下。' 书库 。。'
出来一看,院子里也躺了不少大醉不醒的日本兵。
鸡鸭鱼肉可解口腹之欲,酒可以消心中块垒。
王金龙走后的,鬼子们天天嘴里谈得最多的是王队长和他的皇协军,心里想得最迫切的是酒和肉,他们甚至幻想着下次王队长不但会给他们送来酒肉,而且还会给他们送来精米细面。
然而,王队长却杳如黄鹤,一去不返。
一个饥饿了人,没有食物的时候,他有可能顶一阵子,等饿过了劲儿,也就不觉得饿了。但如果此时给他一点点食物,哪怕是一口,都会引起他对食物无限的渴求。
此时的犬养大队对酒肉的希望正是如此。
就在鬼子们快要绝望的时候,王队长又领着他的手下送来了酒肉,不过这次送来的全是野味,而且又热情地向皇军官兵们打包票,说山里野物多的是皇军想要多少有多少。
尝到了甜头的鬼子们此时恍然大悟,山上野味多的是,皇协军可以打野味,为何皇军就不行呢?
什么叫利令智昏?
当人们被眼前的利益紧紧吸引的时候,旁边的任何危险都是看不见的。
此时的鬼子已忘了他们为何会落到今天这样的地步,他们只注意到了酒和肉。
然而山里的野物并不是那么好打的,山野皆雪,白茫茫一片,瞎转悠了几天的一小队鬼子连根毛都没打着。
子弹浪费了不少,怎奈那些啮齿类和偶蹄类的食草动物嗅觉、视觉异常灵敏,鬼子刚一举枪,这些灵巧的动物三纵两跳,悠忽间不见踪影,山中只留下鬼子无奈的枪声在不断回响。
狩猎的鬼子无功而返,犬养气的大发雷霆,罚这些在山里饥肠辘辘转了一天的鬼子不准吃晚饭,并斥责道明日再打不回猎物就不要回据点。
第二天一大早,鬼子早早进了山,这些饿了一天一夜的鬼子眼睛都绿了。
山上的雪径崎岖难行,累饿使得他们气喘吁吁,头晕眼花,个个几乎要发狂,所以只要看见远处有黑影,便一阵乒乓乱枪,此时的他们不仅是要完成任务,而且还要先为自己打点食填填肚皮。
直到日当正午,他们依然一无所获,饥渴难耐的鬼子只好不停的靠吃雪来缓解饥火。
正当他们绝望至极的时候。
突然,远处的山谷里传来了一阵类似猪一样歇斯底里的叫声,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又像前几次一样,把风声听成是受惊野鸡起飞的声音。
再仔细一听,真真切切有动物在不远处嚎叫,他们不由得振作起来,倒腾着短如棒槌的罗圈腿,向山谷里奔去。
一只膘肥体壮的野猪掉在了陷阱里,它拼命地嚎叫着在又深又宽的陷阱里转着圈。
不过这支野猪长得有点怪,嘴又短又粗,不像野生的山猪那样浑身鬣鬃、嘴巴尖长。这帮鬼子可管不了那么多了,现在对他们来说,苍蝇蚊子掉到碗里都是肉。
他们对着这只起奇貌怪相的野猪一阵乱枪,终于将野猪击毙在坑底。
这是他们打到的第一只猎物,而且是个大家伙。
他们迫不及待地纷纷放下枪跳下坑去,都想亲手摸摸还带有体温的猎物,分享一下收获的喜悦。上面连一个警戒的都没有然而就在他们不远处,有几双猎人的眼睛在注视着他们。
正是继宗他们。
他们才是今天的猎人,而鬼子是地地道道的猎物。
等小鬼子们从喜悦中清醒过来、发觉头顶一暗时,四支大开着机头的盒子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他们。旁边几个彪形大汉手持铁锨棍棒虎视眈眈看着他们。
他们视若亲人的的王队长也赫然其间。
上当了!这是他们闪过的第一个念头。
爬上去,念头一闪间,有几个鬼子蹦了起来,手已搭在了坑沿。
哪还有他们的机会?
上面乱棍铁锨一阵疯狂乱砸,顿时血肉横飞,其中两个鬼子的手指被铁锨当场斩断。钻心的疼痛使他们身子哆嗦着蜷缩起来。
鬼子们挤在一起,不知这帮人要如何处理他们。
看来这帮人并不急于动手,他们手持铁锨大棍在上面指手画脚、谈笑风生,如同猫戏弄到手的老鼠一般,其中两个个子较矮的汉子还解开裤子对着下面撒起尿来。
尿当头而下,鬼子无一幸免。
鬼子们忍耐不住了,哇哇叫着,又开始蠢蠢欲动试图往上窜。
上面的铁锨大棍又一阵狂风暴雨般的砸下,更多的鬼子躺倒在地。
鬼子们有些气馁起来,有几个鬼子不知是因为冻饿还是伤痛,浑身剧烈哆嗦起来。
上面依然谈笑风生,丝毫没有要动手杀他们的意思。
上面燃起了熊熊大火,融化了的雪水沿着坑沿小溪般流下。不一会儿,水已经淹过了鬼子们的脚面,浸透了鬼子的衣裤鞋袜,刺骨的冰凉使鬼子们不由得都哆嗦起来。
为了缓解脚和小腿的冷意,鬼子们只有不停的两条腿互换着抬起,如同在操场上练习原地走步一样,一时之间坑里噼里啪啦水花四溅,最后导致所有的鬼子被彼此溅起的水弄得全身湿透,越来越冷。
继宗他们如同看马戏表演般哈哈大笑。
屈辱使几个鬼子鼓起勇气作最后一搏,但他们已经筋疲力尽了,这次上面根本没用铁锨棍棒对付他们,只用脚对着他们的头一阵猛踩,鼻青脸肿的鬼子只好放弃上去的奢望。
鬼子们求生不得,求死无门。
一个鬼子嚎叫着:“我们的、是大日本帝国的军人的,你们的、可以杀掉我们的,不可以侮辱我们的。”
继宗一听心里的火腾一下就冒了出来,他一字一顿的说道:“是你们他妈的先破坏了规矩,你们屠杀了多少中国老百姓,你们连猪狗不如。为什么不能侮辱你们,老子们今天就要侮辱侮辱你们,然后————”
还没等他说完,占魁这个活宝就接上了话茬:“然后就活埋你们,活埋、你的明白?”
他手舞足蹈乱比划着,舌头伸得老长,眼睛翻着白眼,做出死人样。
这些鬼子久住东北,大都是半个中国通,哪有不明白他的话的?加上他活灵活现的恐怖表演,鬼子们恐惧之情溢于脸上。
水在不停地往下流着,慢慢的已经淹到了鬼子们的膝盖,鬼子们如一群待宰的猪般紧紧挤在一起,他们浑身泥浆汤水,连冻带吓,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继宗眼见差不多了,暴喝一声:“埋狗日的。”
霎时雪土齐下,鬼子们绝望地挣扎着、叫喊着,中间夹杂着哭喊声。
“可惜了、可惜了。”占魁摇着头自言自语。
“可惜啥?”张胜不解地问。
占魁忍不住扑哧一笑,“可惜了你家那头老母猪,才产了一窝崽子,头次开怀啊。”
占魁的话惹得大火一通开怀大笑。
十五个狩猎士兵一去不复返,犬养的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
第二天一早,他立即命令一小队士兵进山搜寻。
雪地里,这队搜寻的士兵顺着踪迹一直找到了山谷。
还离得老远,鬼子们就发现了异常。
在活埋鬼子的地方,竖着一个大大的木牌。上面用鲜红的颜料写着:“关东军葬身之地”
在四周雪白的颜色衬托下,显得非常刺目。
小鬼子们气疯了,上去使劲一脚将木牌踹倒,然后还不依不饶的将木牌拔出。
轰然一声巨响,围在近旁的鬼子纷纷倒下。
接到报告的犬养,带着大批的鬼子赶到了出事地点,看着雪地里死伤狼藉的现场,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赶紧想办法离开柳林镇这个可怕的地方。
第二十三章 过年
柳林镇据点的关东军鬼子们在一片阴云的笼罩下,再也不埋怨伙食太差,伙食差也比莫名其妙的丢了小命强。
犬养的想法也更坚定了。
关东军是帝国陆军精锐,他们的舞台是千军万马的战场,而不是这个小小的柳林镇。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一定要谨慎行事,否则这一个大队的皇军精英就要断送到自己的手里。必须克制自己和部下的一切物质方面的欲望,忍耐下去,早日调离。
农历十二月的北方,是一年中最冷的季节,但离春天也不太远了。
好长时间没有见到儿子和莲儿了,继宗闲下来时总有一种忍不住要去水帘洞卡看看的冲动。
眼看着也快过年了,人们已经开始忙忙碌碌的准备年货了。店里的生意最近也门们冷清下来了,继宗打算明天去趟水帘洞。
听说继宗要去看伯康,张胜、占魁也呆不住了,也想一起去看看伯康,同时也想回家看看家人孩子。
几人一商量,干脆各自接上自己家人去水帘洞住上一阵子,连年也一块在那儿过。
冬天的水帘洞简直是人间天堂,洞里在周福才多半年不停地收拾下,地面平整得如同水磨石地板一样平整光滑,巨大的钟乳石柱不停地转换着华丽的色彩。
周福才真是个能人,他把大厅中能见上太阳的一片地方围了起来,用石头砌成一个圆形花坛,从天坑里运来沃土填上,一半种花、一半种菜,青葱翠绿的样子不仅好看,而且一个冬天各种时令青菜几乎没断过。
洞里本来就非常温暖,由于几家的老人孩子要来,所以这几天大厅里的壁炉天天燃着熊熊的火光,大家在洞只穿着薄薄的衬衣、单裤。
占魁来的时候一并将玉梅及李才老两口接来了。
这下,继宗有些不知所措了。石榴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