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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顺序来自各地的议员代表们逐一走上了演讲台开始向众人阐述起自己的观点来。议员们有些口若悬河、伶牙利齿;有些则不善言语,口笨嘴拙;有些议员的言论刁钻刻薄;有些则迂腐不堪。于是场内外不时的爆起阵阵的喝彩声或是阵阵的唏嘘声。有时某个议员不适当的言论还会引来众人的一阵嬉笑漫骂或是一阵倒喝彩。但这些在某些年长的大臣和士绅看来有失体统,有失身份的举动。只听坐在孙露身旁的史可法不由担心的向孙露问道:“首相大人,那些旁观的百姓如此大声喧哗太不注重朝廷体统了。这样会影响那些议员发言的。不如让锦衣卫好好管束一下吧。”
“史大人放心,不会有事的。再说这才是一个国会该有的气氛嘛。”孙露打趣的说道。其实这里的议员和旁观百姓在她看来算是很有修养,很有礼貌的了。遥想21世纪那些个接受西方自由主民的东亚国家。哪次召开国会时不是上演“全武行”的。
就在孙露走神时,底下荷兰商商务表候叶尔以及英国商务表候福克斯则以旁观者的身份审视这个东方国家的国会。在他们看来明王朝无疑是个特殊的东方国家。在这个时代议会制度就算是在欧洲大陆也不能为大多数的国家所接受。况且还是这种以平民为主的议会。候叶尔和福克斯知道按照欧洲人的标准这些议员中算得上贵族的简直是凤毛麟角。更多的是绅士、爆发户和学者。这样的组合还真是少见。不过东方人的修养不错,至少没见人朝发言者做下流动作,丢臭鸡蛋什么的。候叶尔冷眼旁观着想道。
对于在场的议员和旁观的学子来说。议员是不是贵族出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所阐述的内容。那些议员与其说是在阐述自己的观点,不如说是在阐述他们所来自的那个地区的观点。因此广东、福建等地的议员的议题偏向于对商业以及航海事宜。他们更关心朝廷对东南亚海域的控制以及海关关税的调整。希望朝廷能扩充海军以图印度洋地区。由于江浙、湖广以南等地区受战争的影响较小且又是农业高产区。因此这些地区的议员对土地税、土地改革以及如何恢复农业更感兴趣。他们希望朝廷能给予更多的优惠以便当地的农民能休生养息。更有甚者还请求朝廷不要大规模征兵。以求达到广积粮的目的。而湖广以北、河南、安徽、江西等地由于饱受战乱之苦。田地荒芜、城池破败。这些地区还聚集着大量的难民需要救济。于是救济安置难民以及恢复当地的行政管理就显得由为重要了。再加上河南、安徽等地目前还在同清军对峙,老百姓急切的希望能将靼子拈过黄河去,以恢复黄河以南的安定。当然更多的人则强烈要求朝廷即可发兵北伐以收回沦丧的国土。至于湖广同四川交界处的议员则声泪俱下例数了张献忠在四川种种恶行。也强烈要求朝廷发兵救蜀中百姓于水火之中。
面对议员们的各抒己见场内外的士子们不禁感触颇深。人道是“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事”。这些个书生各个自负满腹经纶,都有经世治国之才。坚信着半本论语就可治天下。在国会召开前他们按照自己的想法设计了无数治国的方案。他们互相驳斥,互相争论。对于朝廷的一系列政策也多有非难。国会的召开给了他们一次近距离指点江山的机会。然而当各地议员的议案一一呈在面前时,他们惊讶了,他们迷茫了。
“原来大明境内中竟然还有这样的事!”包括夏完淳在内的不少学子都发出了这样的感慨。由于交通与通讯的原因这些人所接触的大多只是很小的一个范围。可如今他们却有幸站在高处俯视整个国家的每一个角落。每个议员说的都是事实、每个议员说的都有道理。以致于每个议题听上去都是那么的重要。嬉笑声,辩驳声渐渐减少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的惊讶与沉思。无论是“北伐派”还是“内治派”回头再看他们自己的方案均觉得太过于肤浅与偏颇了。国家所面临社稷与民生的问题是那么的复杂。不是有一腔热血、几句高昂的口号就可以解决的。也不是引用几句圣人的教训就可以治天下的。
此刻就连做在上议员席位上的顾炎武和王夫之也渐渐的陷入了沉思。特别是顾炎武。他在科场失意后便致力于研究全国各地的农田、赋役、水利、盐法、矿产、交通和各地的疆域、关隘要塞、兵防等问题。当然他终究是没能走遍全国各地。不过现在来自各地的议员却让他接触到了那些地区真实的情况。顾炎武想起了自己上午递交给皇帝的兴复大计觉得其中有不少地方现得偏颇了一些,还需认真修改。心想要是先听完这些人的议案再给他三天时间自己一定能写出一篇更好的计划。可惜折子都已经递上去了。想到这儿顾炎武不由一阵气馁。
随着议案的一个个的被提出,时间也在渐渐的流逝。眼看那日头已经开始西坠,天气又冷。可文渊阁外聚集的人们丝毫没有散去的意向。他们都在等待着孙露最后的发言。特别是听了如此众多的言论与议案后众人更是失去了方向。究竟该怎么办?场内外的士子都希望朝廷能给一个明确的方向。当最后一个议员演讲完毕后,议长陈子壮再次敲了木锤庄严的宣布道:“现在由我们的首相大人代表内阁讲话。”
顿时文渊阁内外变得鸦雀无声起来,只见孙露从容的站起身拿了稿子。无数双眼睛密切注视着她。孙露能深切的感受到这些人眼光中的迷茫与期盼。此刻孙露心中不由一喜。自己的目的算是达到了。今天发言的虽然只是一部分下议员。但在她精心安排下这些议员不但来自不同的地域其所提到的议案更是五花八门涉及甚广。相信目前那些个书生早就是一头雾水不知如何是好了吧。想到这儿孙露一边露出了自信而又幽雅的笑容一边迈着稳健的步伐穿过红色的地毯。
而那些议员和士子更是被孙露特殊的气质所感染。就连敌视她的人在这一刻都露出了恭敬的神色。当孙露站上演讲台的那一刻整个议政大厅中洋溢着一种庄严的气氛。丝毫不逊于上午皇帝驾凌时的气势。史可法看着孙露挺拔的背影不禁一阵感慨。如果说皇帝拥有的是精神上的虚威的话。身为首相的孙露拥有就是作为政权统治者的实威。大明历史上不乏这样的权臣可他们都没好下场。眼前这个女子究竟能走多远史可法心里并没底。但他知道孙露是异常特殊的。无论是作为一个女人,还是作为一个权臣她都是个异类。
“诸位,我今天很荣幸能参加这样一次盛典。朝廷开国会以求天下清议。在场的诸位来自于帝国各地,了解各地民生。均不惜拔山涉水来此为民请愿,为国出谋划策。让朝廷倍感欣慰。”孙露音扬顿挫的声音穿透了整个议政大厅。语句并不工整,但却让人有种说不出的威严感。
就在底下的众人纷纷点头称是时。孙露却话锋一转严厉的说道:“然则‘清议’并不能救国。如今的问题不在于大明是否‘直言党论倡于朝’。而在于大明本身的实力。大明还有大片的国土落入异族手中,大明的百姓还在忍饥挨饿。连国土和百姓都不能保住何来‘清议’之说!大明需要的是复兴实力,以待他日再次收复中原失地。在此期间,投军杀敌是为复兴;开垦耕作是为复兴;贩海行商亦为复兴。正所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大明不需要无事而食之辈。大明需要的是众人各遂其志,上下一心,同舟共济,共渡难关。为此朝廷特意制定了一份五年计划以规划朝廷日后五年的一系列施政目标。”
“五年计划!”几乎所有的人都发出了惊讶的叫声。这是什么?从未听说过朝廷有这种东西。竟然还关系到了日后五年内朝廷的施政目标?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孙露发布这一重大决定。只见孙露沉着的翻开了文件向众人宣布起了隆武朝的第一个五年计划。这是孙露同内阁花了半年时间才制定出的“五年计划”。详细涉及了军事、农业、商业、工业以及科教方面的众多政策。每一方面都有具体的目标实施过程以及实施时间。与相对应的律法不但有最近实施的新《税法》还有即将实施的《钱法》与《银法》等新律法。最让底下哗然的大概就属《征兵令》了。按照上面的说法大明年满18岁男性与女性均有服兵役义务。虽然还搞不明白《征兵令》中“义务兵”同“志愿兵”的区别。不过众人至少明白这将意味着朝廷将大规模征兵。
此刻的顾炎武已经无话可说了。孙露提出的“五年计划”无论在任何方面都比他们所提出的那些个兴复大计要详尽和务实。不过令顾炎武真正吃惊的是孙露的五年计划将然在诸多方面同自己的《田功论》、《钱法论》、《钱粮论》、《形势论》有相似之处。朝廷的《钱法》与《银法》更是自己《钱法论》的一种衍生。甚至不少方面朝廷已然开始行动了。奸相?还是能臣?这一刻顾炎武觉得很难给孙露下一个定论。
其实不止是顾炎武,对在场的所有议员与士子来说这个五年计划无疑是令人意想不到的。它涉及的范围之广,分工之详细都令其他人所提出的治国方案黯然失色。特别是这次内阁还将各个项目做了简单的预算以供参考。使人们看到的不是简单的发兵北伐也不是简单的求和内治。在这个“五年计划”中内治是为了“北伐”做准备。而必要的武力行动是为了更好的“内治”。无论是“北伐派”还是“内治派”均被隆武王朝第一个“五年计划”给吸引住了。坐在旁观席上包括夏完淳在内的学子们都此刻更是有了一种莫名的激动。孙露在他们的眼前展开了一副从未有过的画卷。仿佛只要按照朝廷的“五年计划”去做了就能收复故土,复兴国家。
终于孙露大声朗读完了所有计划。她放下了稿子扫视了一下底下的众人。中华民族是一个出谋略家的民族。或许是太过优秀的原因,相应的也变得异常自负。他们谁都不服谁。结果被其他异族耻笑为一盘散砂。就象底下坐着的这些人。才华横溢却只能算是盘高级散砂。要想凝结这盘散砂光有民族大义是不够的。你还需有足够的实力凌驾于他们之上。给与他们一个共同奋斗的目标。从这些士人的眼中孙露能清楚的看到难以言喻的亢奋与信任。只见她举起昂首高声的喊道:“复我河山,兴我中华!”
“复我河山,兴我中华!”排山倒海般的呐喊声随着文渊阁内一直传到了文渊阁外。呐喊声响撤了整个南京城的上空。
第六章 第二十节 汤若望
在东南亚的欧洲商务团造访南京的同时,另一个欧洲来客却带着迥然不同的目的也踏上了这片神秘而又古老的土地。不同的是他造访的是北部满清的首都北京。此人便是杜洛瓦神甫。在同布沙尼船长等人抵达广州后杜洛瓦神甫才从当地的耶稣会士口中得知原来这个东方古国也在打仗。据说来自北方的蛮族入侵了并占领了明帝国的大片领土。双方目前正在对峙阶段。不过就杜洛瓦神甫看来那些沿海的城市丝毫没有遭受过战乱的迹象。甚至比起欧洲城市来要整洁繁华得多。广州耶稣会士对此的解释是越是进入明帝国的内陆战乱就越严重。由陆路北上的话将要穿过明国与清国的战区。这无疑是件危险的事情。因此广州耶稣会极力劝阻他不要北上。杜洛瓦神甫原本也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