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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梦的年纪。已为人妇的她现在是皇妃,是未来皇太后。无论怎样,自己的身心都已属于那个两鬓斑白的男人了。只是偶尔走神时,会在不经意间想起开封的晴朗的天空,想起自己穿着粗布衣裳为杨公子准备饭菜的日子。每当此时芝兰的脸上都会挂起浅浅的笑意。没人知道这位年轻的妃子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
可就在芝兰暗自思略此时,却听门外的内侍扯着嗓子高喊道:“皇上驾到。”刚才还唠着家常的芝兰等人立刻便来了精神。赶忙起身出门恭迎皇帝驾到。
“妾身恭迎皇上圣驾。”挺着个大肚子的芝兰恭敬地带着宫女向皇帝行礼道。却却见隆武帝一把扶起她,关切的说道:“爱妃快快起身。朕说过多少次了,爱妃身怀六甲就不要行此大礼了。”
“谢皇上。”芝兰小心翼翼地起身后,接着又关切地开口道:“皇上,日夜操劳国事,现在又深夜到访,想必还未用过晚膳吧。你们,还不快去吩咐厨房准备消夜。”
“是,娘娘。”罗宫人与雁儿连忙起身退出房间准备消夜去了。而隆武帝被芝兰这么一提醒也发觉自己真的是饿了。刚才与钱谦益、何腾蛟等一行人足足商讨了数个时辰,早将这事抛到了脑后。若不是芝兰提醒,他自己倒真是给忘了。好在芝兰事先就做了准备,未让皇帝久等,那一盘盘热气腾腾的饭菜就被端了进来。眼看着这满桌的酒菜,饶是朱聿键贵为皇帝也不禁在心底里一阵感动。却见他拉起芝兰的手长叹道:“后宫嫔妃中也就属兰妃你最疼惜朕了。朕有你这样的红颜知己真不知是几世修来的服气啊。”
“皇上快别这么说,这些都是妾身份内的事。倒是皇上自各儿也要注意日常饮食。这国事虽重要,可皇上的龙体同样关乎社稷啊。”芝兰底着头羞涩的说道。却见她又悄悄地向周围的内侍使了个眼色。善于察言观色的内侍宫女们立刻就识相地退了出去。厢房里头顿时只剩下了皇帝与芝兰两人。却见此时的芝兰又换了一个姿势,凑近皇帝撒娇似地问道:“皇上,听说臣妾的义父今日入宫面圣了?”
“恩,朕确实召你义父入宫了,不过刚才他已经出宫回府了。”隆武帝一边品尝着消夜,一边有一答没一答地回道。
“是这样啊。咳,妾身还真想见见义父呢。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回府了。”芝兰望了望自己的肚子,转而又以略带失望的口吻说道。
“爱妃,也别责怪钱爱卿。朕今日召他入宫为的是商讨重要的国事。再说现在这么晚了,总不成留你义父在宫中住一宿吧。爱妃若是真想念家人了,改日朕再召钱爱卿入宫探望爱妃吧。”眼见芝兰黛眉微皱的模样,隆武帝连忙放下筷子柔声安慰起来。
“皇上,其实臣妾也知道皇上和义父为了国家社稷日夜操劳。臣妾不敢有什么奢望,只希望能为皇上尽些绵薄之力。”芝兰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
“朕的小兰儿啊,你一妇道人家,能为朕诞下龙子就是天大的功劳。至于其他的事就交又朕来解决吧。”隆武帝说罢便将芝兰搂在了怀中。
“可是,臣妾也想为皇上分忧解难啊。那孙露不也是一介女流,文不能提笔,武不能杀敌。难道臣妾就真那么苯。比不上那女人聪明吗?”芝兰抬头望着皇帝不服气的反问道。
“怎么会呢。朕的小兰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能博古通今,怎么算是苯呢。来让朕看看爱妃的额头吧。”隆武帝说罢,伸手轻轻拢起了芝兰额头上的秀发,仔细端详起来。却听他以半开玩笑的口吻继续评价道:“恩,不错,额头确实挺高。不过还不算太高,所以也不能算太聪明。”
“可是,皇上……”芝兰见皇帝还是将自己当孩子看待,当下便急切地想辩解起来。然而此时却听屋内的自鸣叫钟忽然响了三声。象是想起了什么的,隆武帝不由抬头寻声望去道:“哟,这戌时都已经过啦。曹忠明,将朕的丹药拿来。”
“是,皇上。”门外立刻就想起了隆武帝贴身内侍的回应声。不一会儿,那内侍便将一个堆漆泥金盘子端了上来。那盘子中央赫然摆放着一枚乌黑透亮的丹药。却见隆武帝在内侍的服侍下自顾自的取了丹药就着特制的药引服了下去。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那药确实神奇。芝兰发现皇帝在服下丹药之后,整个人的精神为之一振,似乎连眼睛都透出了一丝异样的神采。心存好奇的她忍不住好奇地问道:“皇上,恕臣妾好奇,这小药丸究竟是何种灵丹妙药啊?皇上服下后竟然顿时就神采奕奕了。”
“爱妃,有所不知了吧。这是朕让曹忠明特地为朕秘密炼制的仙丹,能采阴补养、延年益寿。这曹公公以前还同清风观的慧贤法师多有来往,对歧黄之术也颇有研究啊。”隆武帝指着跪在地上的曹忠明得意的说道。眼前这个身材消瘦的内侍正是是隆武帝新近看上的贴身太监。同明朝历代的皇帝一样,朱聿键也将侍奉自己的太监当作最贴心的宠臣。这一来是因为内侍的地位低微不易引人注意,能暗中为皇帝接应外界的朝臣。二来,则是孙露一直对隆武帝在宫中密切监视,使得皇帝只能依靠最为亲近的太监。
“回皇上,奴才的这点儿皮毛怎及得上皇上博学精深。”面对皇帝的赞赏,曹忠明连忙低下头唯唯诺诺的谦逊道。
“可是皇上,那孙首相不是早就下令宫中、太医院均不可炼制丹药吗?臣妾还听皇后说那些都是迷信,吃了会对身体不好的。皇上,可要小心自己的龙体啊。”芝兰黛眉一皱不由关切地问道。历来皇宫内就严禁使用巫术。尤其在孙露掌权后就连炼丹、占卜之类的活动也被严令禁止了。
“哼,皇后懂什么。那孙露从小寄居海外,算是半个蛮夷,怎懂我中土道家的奥妙。还说什么铅丹、万寿膏之类的有毒。真是笑话,铅丹等物历来就是炼药的寻常材料,到她口中却成了凶险的毒物了。连带着皇后也跟在后面瞎起哄。可笑,可笑之极啊。”隆武帝连连摇头道。
原来喜爱博览群书的隆武帝一直以来就对道家的歧黄之术充满了兴趣。不但如此他甚至还收集了不少炼药偏方交于太医院尝试。然而在这件事上却遭到了首相孙露极力的反对。出于特殊的出身以及文化教育,作为首相的孙露对于道家炼药寻求长生不老的举动向来嗤之以鼻。在她看来那完全是一种不科学的迷信活动。因此,孙露在重建太医院时,就三令五申过严禁在皇宫内研究什么不死灵药。更严禁任何人向皇帝进献各种丹药。而在隆武帝眼中孙露的做法同样让他难以理解。他认为孙露不过是个蛮夷,根本不懂中土的种种奥妙。却听信了那些红毛和尚的污蔑,对许多中原的许多事物都充满了偏见与歧视。因此对于孙露之前苦口劝柬,隆武帝视若枉闻。反而在私底下让自己的贴身太监曹忠明为其物色各种道士神汉,偷偷送入宫中炼制丹药。而随着孙露离开南京率军北伐后,宫中的各种炼药活动也越发明目张胆起来。炼丹房燃起的烟尘甚至在皇城外都能望见。对此不少朝臣虽觉得有些不妥,但一想到孙露已经远征,对这些“小事”也就睁一眼闭一眼了。
“只要是皇上中意的事臣妾就一定支持。不过,若哪儿一天皇上真炼出了长生不老药,只怕上是要嫌弃臣妾人老珠黄了。”芝兰撅着嘴似乎有些撒娇地说道。
“怎么会呢。朕是不会嫌弃朕的兰儿的。其实,朕也不奢望能长生不老,只求能延年益寿就行。大明现在是百废待兴的时刻,朕多么希望自己能再年轻个十几、二十岁。这样一来朕就有时间好好治理这个国家了。”隆武帝满心憧憬的说道。他早就意识到自己的身体要比实际年龄衰老许多。由此也无比渴望能精力充沛,能再展雄姿。而这些希奇古怪的丹药恰恰在肉体上和精神上满足了朱聿键心中的渴求。
“皇上现在就已经年轻十岁了。可惜臣妾现在正身怀六甲。否则的话臣妾还真想感受皇上的临幸呢。”芝兰说罢便眉眼如丝地依在了皇帝的胸口上。
望着自己怀中年轻貌美的可人儿,一种难以言喻的自信在朱聿键的心中油然升起。然而这次隆武帝却没有再同芝兰开玩笑。却见他语重心长地正色道:“恩,朕的兰儿最乖了。其实,朕知道你的心比天高。可是国之大事,事关生死,并不是光有一点儿小聪明就行的。这需要有非凡的睿智、胸襟以及眼光。这点孙露能做到,朕却不敢肯定自己也能做到。”
面对隆武帝突然的告戒,芝兰的眼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钱歉益之前告诉她现在的局势一切都在掌握之中。而皇帝这几日来也是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可怎么现在又说得却象是有许多凶险似的。满心不以为然的她刚要开口进言,却被隆武帝再次打断了。只见他霍然起身自顾自的继续说道:“所以兰儿,答应朕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卷入朝堂之争中去。你只要在后宫好好照顾朕的皇儿就行,只要能将朕的皇儿抚养成人就行。”
第八章 第三十二节 除夕笛声
当新年的脚步渐渐临近时,中原的战事也是一再地高潮迭起。隆武五年十一月,明清两军主力隔黄河对峙。清军引水三面环寨,一面依托堡垒,妄图借此与明军展开持久的拉锯战。面对于清军坚固的工事孙露亦显得毫不逊色。对自己部队的战场作战能力充满信心的她,在农历十一月二十五日,悍然下令全军从正面强渡黄河攻取敌要塞。在一支人数超过自己的敌军面前强渡河流天险,并进攻要塞,这在当时看来无疑是大胆而又罕见的决策。孙露的这一决定在一开始时甚至还遭到了不少将领的劝柬。可结果在二十五日的孟津之战,明军在炮火和烟幕的掩护下成功强渡黄河,并击溃敌军。而黄河沿岸驻守的其余数万清军亦在明军渡河后全线崩溃。投降、溃逃、兵变就象瘟疫一般迅速在清军当中蔓延。孟津一战不但证明了明军战斗工兵独一无二的战斗力。更证实了孙露之前的种种判断。清军虽然看似人数众多,又有坚固的要塞作依托,但其在质量和士气上均不及明军。清军的鲁冀防线就象是一个庞大而又臃肿的气球。而孙露所率的近卫军就象是一根尖锐的芒刺,轻而易举的就能扎破这个庞然大物。
面对明军势如破竹的进攻,坐镇怀庆的多尔衮起初也大大地吃了一惊。清军事先并未料到孙露的进攻会如此的快速、坚决。明军更是在渡河后毫不犹豫地直接实施战役追击,力图将突破转变为突进。不过多尔衮终究是多尔衮,老谋深算的他很快就站稳了脚跟。并分析出了对手与自身的弱点本质,力求扬长避短。经过先前的分析多尔衮同他的幕僚们清楚的知道,清军即使能在数量上超过明军,可在质量上也远不是对方的对手。而明军的隐在威胁则是来自于其背后的朝堂以及过快的进军速度。多尔衮和孙露本人一样,都清楚此次的北伐之战不单单只是沙场上的争夺,其更是朝堂之争的延伸。政局或许能左右战局,同样的战局亦能左右政局。因此审时夺度的多尔衮最后决定,不与孙露的主力正面过招,也不理会山西、山海关等地的求救。而是主动退出怀庆府,将战线收缩至卫辉、大名两府巩固防线招兵买马。另派出八旗精锐骑兵偷袭明军的辎重补给,滋扰孙露的后路。
而事实也正如多尔衮所分析的那样,由于孙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