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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里好好的烧烧香。而获益最大的当属广东的老百姓了。特别是原本的雇农。这份协议给予他们自由的身份以及梦寐以求的土地。至于有没有自己的武装他们倒并不在乎。毕竟在广东百姓的心目中义勇军就是他们的子弟兵。当然广东的地主们也不算是一无所获。那些中小地主在加入香江商会之后很快的发现自己得到的好处是远远大于自己的想象的。
虽然现在的广东表面上看起来平静得很。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太平无事了。但在孙露看来这份协议就象是法国元帅福煦听到凡尔赛条约签定后所说的那样:“这不是和平;这是20年的休战。”其实用不了20年。在《广州协议》签定三个月之后香江商会就遇到了她创立以来的最大危机。
不过现在的孙露还没有意识到危机即将来临。毕竟她在这次与地主们的交锋中赢的还算漂亮。她现在考虑的是下一步该怎么办。自己自从来到广东之后经过不懈的努力。终于在广东的商界站稳了脚跟。并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武装力量。还在百姓中博得了很高的声望。特别是这次的农民运动使孙露隐约间又得到了广东官府的支持。但孙露认为这一切还是远远不够的。因为她还没得到士大夫们的认可。虽然有象陈邦彦、张家玉等人的支持。但那毕竟是在野人士。孙露需要的是这个时代正统士大夫们的支持。只有他们中的一部分人认可了自己的思想。那么复兴党的学说才算得上是被主流给接受了。也只有这样复兴党才能向更大的舞台发展。
就在孙露为此颇为苦恼时杨绍清给她带来了一份不小的惊喜。因为刚刚签署完《广州协议》孙露并没有急着会新安。于是杨绍清打算借此机会带孙露好好的游玩一下广州城。这日一大清早杨绍清又来找孙露。孙露原本还想推脱。但杨绍清却对她神秘一笑道:“孙露啊。我感保证只要你和我今天一起出游。保管你的烦恼从此烟消云散。”
“真这么有用?”孙露怀疑的问道。
“我可以向天发誓。”杨绍清保证道。
“算了。怕你了。就跟你去一回吧。大不了被你买掉嘛。”看着杨绍清信誓旦旦的样子孙露不禁“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也罢,反正窝在屋里也想不出什么办法。于是孙露便和杨绍清俩人偷偷的溜出了客栈。背着大伙儿游历起了广州的风景名胜。由于杨绍清本来就对各种地理文化颇有研究。再加上他又是广东人。什么越王井啊、大佛寺啊、禁钟楼啊等等名胜杨绍清是讲得是滔滔不绝。而孙露也是听得津津有味。一转眼就到了中午,杨绍清带着孙露在路边的小摊子上吃了一顿具有广州特色的小吃。杨绍清抹了抹嘴对孙露宣布道:“怎样我没骗你吧。”
“恩,你真是个不错的导游。”孙露肯定道。杨绍清不去做导游在孙露看来这真是中国旅游业的一大损失。
“什么?导游?什么是导游?”
“啊,导游啊。那是我在海外看到的一种职业。就是专门带人游山玩水的人。”孙露吱吱呜呜起来。
“哦,这世上竟有这么有趣的事。我也好想做这种导游啊。”杨绍清不禁神往起来。
“你现在就是我的导游啊。好了,我的杨导游。我们下午去哪儿啊?”孙露吃完最后一块马蹄糕问道。
“我们下午要去的地方可是很重要的哦。”杨绍清又故做神秘起来。看着杨绍清的样子孙露不禁纳闷起来。这家伙今天是怎么了嘛。
吃过午饭后,杨绍清将孙露带到了广州城文明门之南的一个大院前。院子清净得很。只是那匾额上的“南园”二字显得气度非凡。孙露指着这个并不起眼的院落问到:“这就是你所说的很重要的地方?”
杨绍清没有在意孙露怀疑的眼神只自顾自的讲解道:“南园坐落于广州城文明门之南。元末明初,孙叮А⑼踝簟⒒普堋⒗畹隆⒄越5人结诗社于园中抗风轩,世称南园前五子。嘉靖间欧大任、梁有誉、黎民表、吴旦、李时行等于此重开诗社,称为南园后五子。”
“哦,想不到此处竟是岭南的地区的文化名胜。”孙露感叹道。
“不只这些哦。孙露,你可知‘南园诗社’吗?”
“南园诗社?”
“是的。原礼部右侍郎陈子壮陈大人因抨击时弊,不合圣上心意,被罢官隐居在白云山云淙别墅。并在此重兴南园诗社。常与“牡丹状元”黎遂球、南园后五子欧主遇等,在抗风轩内常举行文酒之会。”
“你是说?”
“我是说。很不巧我曾拜读于陈老师门下。又很不巧今天他们就有文酒之会。更不巧的是我们今天正好来到南园。你说该不该拜访一下我的老师呢?”说着杨绍清拉着已经惊讶得张大了嘴巴的孙露一起进了南园。
巧?巧!简直是太巧了!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比神迹还神。孙露当然知道这是杨绍清精心安排的结果。可是他又怎么会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呢?这件事孙露连陈邦彦他们都没告诉。难道真是杨绍清猜到的?抑或是他同自己有着同样的想法同样的思路!想到这里孙露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杨绍清。或许自己还真的是小看了这个男人。
就在孙露在心里重新评价杨绍清时他们已经来到了抗风轩。此时在抗风轩里三男一女正围坐在一起。杨绍清一进房间便对着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中年文士行礼道:“学生杨绍清拜见陈老师。”
“哦,原来是祖润啊。那可真是稀客啊。来来你就别这么拘束了。”中年文士豪爽的说道。
“啊,让老师见笑了。”于是杨绍清便拉着孙露一同坐下。可他俩刚要坐下其中一位年纪较轻的书生便打趣的说道:“先别忙着坐啊。祖润你怎么也要先介绍一下你身后的这位小姐吧。”
“啊,这啊。”杨绍清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孙露说道:“她是学生的朋友。朋友。孙小姐。”
“既然是祖润朋友。老夫也很欢迎啊。不过祖润你就不必这么拘礼了。”中年文士说道。
“我看不止是朋友关系吧。”那书生说道。
“好了,好了。美周啊。你就不要为难人家了嘛。”一旁的绿衣女子打圆场道。又对孙露说道:“妹妹别理会他。他啊,就是这么口无遮拦的。妹妹过来坐吧。”
孙露见这个女子约莫二十来岁,长得清丽脱俗。特别是那声音就象百灵鸟般悦耳动听。当下心生好感便在她身边坐下了。于是大家在一番相互介绍后。孙露得知眼前的这个中年文士就是杨绍清口中的前礼部右侍郎陈子壮。而那个年轻书生则是人称牡丹状元的黎遂球(字周美)。说到黎遂球就不得不提到他这个牡丹状元头衔的由来了。原来黎遂球在天启七年中举,但后来屡试不第。崇祯初年南归路过扬州,参加了江淮名士举办的“黄牡丹会”,即席赋诗十首,名列第一,被誉为“牡丹状元”。他为人豪爽不羁颇有古代狂生的味道。而另一个男人则是当时有名的画家赵惇夫。至于孙露旁边的这位美女嘛。在当时的广州更是有名。她就是广州花魁张玉乔。
期间大家从诗词歌赋到琴棋书画再到古今典故可以说是无一不谈。孙露的无论在那方面同这些人比起来都只能算是菜鸟中的菜鸟。甚至杨绍清的才学都比自己高出许多。于是孙露只好乖乖的在旁边聆听这他们的讨论。不过还好期间杨绍清的爆出些奇闻逸事。黎遂球更是语言诙谐幽默不时的惹得大家哈哈大笑。而张玉乔也偶尔发表一些比较新奇的言论。
之后渐渐的大家的话题又变得沉重起来。原来又不知不觉的谈到了当今的时事。根据现在朝廷的情况结合自己所知的历史典故。大家从王安石的变法谈到张居正的改革,后又讲到了朝廷这些年来的一系列政策。均感国事日非,痛心报国无门。不过让杨绍清感到不解的是孙露从头到尾竟然都只是坐在那里静静的听他们议论。这和杨绍清映象中的孙露是迥然不同的。正在杨绍清纳闷时张玉乔大概是觉得再这样下去气氛太郁闷了于是提议大家行行酒令缓和一下气氛。
于是大家欣然接受张玉乔的建议。而席间的话题也渐渐的又转到诗词歌赋上了。虽然孙露曾经也与张家玉他们玩过行酒令。但是不得不承认孙露在这方面确实不拿手。即使是中间杨绍清帮她挡了几次张玉乔为她求了几次情。可这次她又输了。一旁的黎遂球大概是喝多了些这次说什么也不肯放过孙露了。既然输了那就要表演节目了。论诗词歌赋孙露是决不敢在孔夫子面前抖书包的。跳舞唱歌嘛。没瞧见旁边有位这个时代的超级明星吗。于是孙露想了一下。从旁边拿来了纸和笔砚。她将一张宣纸铺在了桌子上。然后重重的向上面泼墨。众人一看都大感兴趣。难到这女孩要画画吗?身为画家的赵惇夫更是兴趣昂然。
不一会儿孙露就画完了。大家一看不禁大失所望。只见原本洁白的纸张现在已经被孙露涂抹得不成样子了。这算什么嘛!看着大家失望的眼神孙露微微一笑道:“素闻赵公子擅长丹青。可否帮小女子将这画修改一下。”
“小姐说笑了吧。这张纸已经被小姐涂得不成样子了。恕赵某无能。小姐还是另请高明吧。” 赵惇夫温声说道。在他看来孙露完全是在胡闹。要不是看在孙露是个女流又是杨绍清的朋友份上。此时的赵惇夫早就拂袖而去了。
孙露并没在意大家的反映而是继续说到:“赵公子说的对,一张已经被摸黑的纸。再怎么改那也只能越描越黑。要想修改这幅画。只有将黑纸变成白纸才行。”
“咦,孙妹妹。这纸已经被涂黑了又怎能变白呢?”这下连张玉乔都觉得孙露在那里胡说八道了。
“黑纸要想变白纸。那只有撕了它、碾碎它、剁烂它。”于是孙露一边说着一边将那张纸撕得粉碎。“然后加入水加入各种草木等材料打成纸浆。再重新做成一张洁白的纸。”说完孙露的手忽然一拉原本粉碎的纸屑竟然又变成了一张洁白的宣纸。这一惊变惹大家一阵惊呼。孙露将这白纸递给了赵惇夫调皮的问道:“现在赵公子可以做画了吧。”
赵惇夫惊讶着接过了宣纸赞叹道:“妙啊!秒啊!”其他人也不禁赞叹起来。
孙露只是笑着摇了摇头道:“路边杂耍的雕虫小技。让大家见笑了。”
“那里啊。妹妹的表演很精彩啊。把我们都给比下去了。”张玉乔夸奖道。
而杨绍清更是瞪大了眼睛他怎么也想不到孙露竟然还会有这么一手。当孙露被大家说得不好意思的回过头时。她忽然发现坐在一旁的陈子壮正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
第二章 第十九节
就在杨绍清带着孙露参加南园集会的第二天。孙露又和杨绍清应陈子壮的邀请拜访了南园。在仆人的指引下他们来到了南园的一个别院。出乎意料的是这次杨绍清被挡在了外面。原来陈子壮要求与孙露单独谈谈。孙露看了杨绍清一眼。杨绍清却满不在乎的示意:“你一个进去吧。我就在外面等着。没关系的,我还可以看会儿书嘛。”说着他指了指满书架的书籍对着孙露会心一笑。孙露点了点头便随着仆人一起进去了。
书房中只有陈子壮一人。他身穿白色长袍头带纶巾正拿着本书仔细研究。但见孙露进来了于是便起身说道:“不知孙庄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
“啊,不敢。昨日孙露没有表明身份。还请陈大人原谅。”孙露连忙受宠若惊的回礼道。
“孙庄主,不必多礼。陈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