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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老弟,不瞒你说。此刻在你身边坐着的不是上宾就是贵客。大家伙也希望乔老弟你也能早日与我们同席而坐。要知道这样的聚会是只有接到请柬的人才能参加的。如果没有请柬,就算你捐再多的钱,也不能入席。”冯贵突然将脸色一正道。虽然这些活动并不触犯法律,但无论是复兴党还是东林党在举行类似的活动时总是显得十分小心。一般来说参加地方议会与国会选举者的资金来自于四个方面,即候选人本人及其家族的财产;私人捐款;财团资助;本党补贴。由于议员的选举及当选后的活动都需要大笔金钱做后盾。因此在实际操作中私人与财团的捐款才是党派资金的主要来源。至于那些向政党提供资助的人或团体,则在私下里被暗称为“香客”。对于“香客”的选择每一个政党都十分谨慎,事先都要经过严格的调查,以求尽力将风险降到最小。
在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为了被选中的“香客”后,乔承雨立刻就将请柬郑重地塞进怀里道:“冯行长你放心,到时候晚辈一定准时赴会。”
有了乔承雨的这番保证,冯贵不禁眉开眼笑着打趣道:“下元节,天界有水官下降凡间为人解除灾难;人间则有咱们这些选民会见议员向其反映问题。些正恰为天人合一也。”
《命运的抉择》第二部 第二百二十六节 栖霞寺尔梅当说客 为税赋而农巧周旋
话说乔承雨这边才在燕京收到复兴党方面发来的请柬,那边南京的国会议员、朝廷大员亦是应酬不断。事实上,复兴、东林两党早在一年多之前就已经开始在一些重要的城市陆续举办规模不一的公益活动。他们或是筹办宗教祭祀、或是举办诗社歌会,又或是举行体育比赛。不过相比那些重金聘请来为活动增加气氛的名伶强队来,各党派前来为活动捧场的嘉宾人物才是这些公益活动的真正主角。因为只有他们的存在,才能让那些家财万贯的“香客”们心甘情愿地掏钱捐助活动。而这样的举动无论是在律法上,还是在公众典论上都无一例外的被默许了。
其实各党派在各地举办这类公益活动的最初本意只是为了给自己造声势。希望借助这样的亲民活动向老百姓展示本党的相关政策,以此博取选民的支持。而帝国的宪诰亦有明文规定,选民有会见议员、反映其问题的权利;国民在受到不公正待遇时,有权要求朝廷纠正或赔偿。然而在财阀地主等特殊利益集团及大量资金的介入下,这些政治活动很快就改变了其本来面貌。更通过相关的利益网络延伸出了一个既然老又新的行当——说客。
早在春秋战国时,说客便在纷繁复杂的政局中,不费一兵一卒,光靠三寸不烂之舌,左右君王意志,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不过与古代那些出身卑贱。备受侮辱,发愤苦读,后辗转游说于各个诸侯国,最终功成名就地说客比起来,中华朝的新说客们的出身可就五花八门了。他们中既有告老还乡的官僚,也有市井出身的商贾,亦有颇具清誉的文士,甚至还有一些化外之人。但无论这些人来自何方有一点却是共同的。那就是他们各自都拥有着一定的人脉网。而这些新说客地工作也不再仅限于游说帝王将相。他们中有为改善百姓生活进行免费游说的、有受聘大财团为其游说影响立法过程的、还有代表政党向议会游说其政策的。总之,游说一行既不是悲天悯人的天使,也不是惟利是图的恶魔。他们是一群游走于政坛与民间地“润滑剂”。是地位虽不高,却绝对重要的一个职业。
而在众多汗牛充犊的说客之中,阎尔梅无疑是佼佼者中的佼佼者。这一来是他曾经充当过当今女皇的私人幕僚。二来则是阎尔梅无论是与复兴、东林两党,还是与香江商会、江南诸商会之间都有着极为密切地关联。堪称中华朝的头号八百玲珑人。其实早就告老还乡的阎尔梅并不缺钱花。但他那天生闲不着地性格。让他实在难以忍受脱离名利场后的闲暇生活。因此在修养了两年多后,阎尔梅便义无反顾的重出江湖了。
眼看着国会召开的日子日渐临近,复兴、东林两党在京师活动越发的频繁,京师的大小说客们自然也是忙着游说于各类活动之中。至于阎尔梅这样的资深说客当然是不用如此麻烦地像其他人那般削尖了脑袋只为与上层上物见一百。以他的身份一张小小的拜帖就足够让他接触到帝国任何一个机要人物了。
却这一日东林党在京师郊外地栖霞寺办了一场诗会。诗会的规模其实并不大,可来的人却是整个江南与湖广地区首屈一指的缙绅财阀。这些人不仅有钱有势。而且肚子里还多少有些墨水。也就是世人俗称的儒商。能与东林党这样的儒林大党结交也算是满足了这些人附庸风雅地喜好。而对东林党来说能得到这些人支持对于其与复兴党在议会乃至内阁上的较量可是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因此这一次就连身为东林党魁的王夫之也难得一次出席了诗会。
有了如此众多的当世鸿儒在场,那些财阀缙绅的虚荣心自然是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不过在展现了几首还算通顺的打油诗之后,这些文学“香客”很快就将吟诗作对的主动权交给了那些专业人士。而王夫之在留下几副墨宝作为拍卖品后不久就从诗会上撤了下来。却见他在寺院僧侣的指引下很快就来到了一间颇为清净的厢房。
可还未等王夫之推门。里头就穿来了一个爽快的笑声道:“而农啊,你可总算是脱身了。”说这话的正是阎尔梅。在他的身旁还坐着枢秘部陈子龙。看样子两人之前已在这间厢房谈了不短的时间。
“对不起,阎先生让你久等了。”王夫之客气的拱了拱说道。
“没关系。老夫只是个闲云野鹤之人。别的不敢说,这时间嘛,还是有一大把的。更何况还有陈尚书陪老夫聊天呢。”阎尔梅捻着花白的胡须笑道。
“不过看来咱们的而农还是很受欢迎的啊。”一旁的陈子龙跟着打趣道。身为内阁阁臣陈子龙自然是不会像那些普通官僚那样出席各类民间的公益活动。不过偶尔来栖霞寺烧烧香会会老友也是人之常情。
给陈子龙这么一开玩笑,王夫之不由在心中无奈地苦笑了一下。虽然他做东林党魁也有十个年头了,但像刚才那样的聚会他多少还是有些不怎么适应。好在王夫之向来为人随和,才好不容易给应付了过去。想到这里,王夫之随即客套的说道:“是啊。那些员外们都很热情。”
“诶,而农你也别为他们说好话了。那些人底细我怎么不知道。这些人也就读了几年私塾,能写几句歪诗而已。要而农你去接待他们确实为难了一些。”阎尔梅直言不讳的点明道。
“阎先生说笑了。那些员外的诗词功底虽并不怎样。不过他们为人爽朗热情。能结交这样地朋友也是一桩快事。”王夫之跟着说道。
“好,这才像是堂堂一党之魁。有见识!”阎尔梅听罢竖起大拇指夸赞道:“有道是多个朋友多条路。而农你可千万别学市面上的一些酸儒自视清高啊。”
“阎先生教训得是。”王夫之转口明知敌问道:“却不知先生今日前来有何要事?”
“怎么?老夫来找而农你就一定有什么事吗?难道就不能过来玩玩吗?”阎尔梅像个老顽童似的笑道。
王夫之当然知道眼前这位花髯老者可不是一个四处游玩的老顽童。但他当即还是顺着对方的口气道:“晚生刚才说话唐突还请先生见谅。既然先生有雅兴冬游栖霞寺,晚生当然愿意陪同左右。
眼见两人这么一唱一和倒看得旁边的陈子龙有些不耐烦了。却见他当即便向阎尔梅笑骂道:“尔梅。瞧你,又在拿而农戏耍了。谁还不知道你老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外头那些个员外不就是你给带来的吗?”
“子龙,你这话可说得见外咯。老夫今日特地带了自家珍藏的雨前龙井来讲你喝。你倒好胳膊肘儿一个劲地往外弯。”阎尔梅哈哈一笑道:“那些员外哪儿是老夫带来的。他们可都是仰慕诸位东林先生的文采来的。”
“好了,尔梅也别在哪儿拐弯抹角打哈哈了。咱们的党魁可是很忙的哦。别到时候没时间说正事,让外头的那些员外白花冤枉钱。”陈子龙一言点穿道。
“子龙啊。你现在可是越来越没口德了。”在开完最后一句笑话后,阎尔梅当即把手中的纸扇一合向王夫之正色道:“而农,其实老夫今日前来确实是受人所托。而农你身处上国会应该也听说了内阁这次打算提高特产税的消息吧。”
而听阎尔梅提到了关税的事,王夫之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心想此人果非泛泛之辈。昨天内阁才提出了提案,他今天就已经拿出来向自己游说了。不过王夫之表面上还是一脸镇定的笑道:“晚生当是什么大事呢。原来是为特产税的事啊。其实朝廷这次对特产税的改动也并不算大。只是对其中的几个项目进行了调整。大家实在不必如此紧张啊。”
“而农,话可不能这么说。特产税的项目说穿了也就烟、酒、盐、茶、瓷等几个大项。现在内阁点名要提高烟、酒、盐三项的税额。这可不是在小打小闹啊。须知这三项中的任何一项提高百分之一的税额,发间每年可就得为此多缴纳上百万元的税赋啊。而宁夏一省一年的赋税收入不过十万而已。更何况现在内阁竟然要求将烟税提高一成。”阎尔梅用扇柄磕了磕茶几道。
“这事晚生也听人提起过。不过这烟、酒、盐终究都是暴利行业。说其是一本万利一点都不为过。更何况吸烟饮酒有害健康,朝廷对其抽重税也是为了百姓的身体着想。”王夫之想了一下解释道。
然而这样的辩解怎么可能让阎尔梅就此放弃,却见他当即鼻子一哼道:“难道抽了重税大家就不吸烟不喝酒了吗。朝廷以这样的理由调整特产税可难以服众啊。”
“尔梅,话虽如此,可朝廷也有朝廷的难处。想必你也看过报纸了,现在不少人对烟、酒、盐有着颇多微词。朝廷怎么也得做出个表态来吧。”陈子龙跟着辩解道。
耳听陈子龙与王夫之的口径是如此的一致。阎尔梅又转了个口气道:“其实烟、酒、盐三业也并不是不了解朝廷的难处。朝廷现在正是用兵之际,缺钱花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朝廷之前不是已经委托香江银行为朝廷发行国债集资了吗。烟、酒、盐三业地行会也有心借此机会一表其报国之心,他们打算一次性购进三千万国债。而且分文不取朝廷的利息。朝廷想什么时候还就什么时候还。至于烟酒的危害嘛。这也好办,让烟酒商在包装上印上‘烟酒有害健康’的字样不就行了吗。看了这字的人还喝酒抽烟那可就怪不了别人了。”
眼见烟、酒、盐三行一出手就三千万,无论是王夫之还是陈子龙都不得不在心中感叹,这些行业真是名副其实的暴利行当。也心知肚明烟酒商为了游说国会与内阁是绝对不会吝惜用金钱铺路的。事实上,凡是利益集团和个人都希望法律对自己有利,因此他们在法律制定过程中总会想尽一切办法,尽力施展自己的影响,以求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因为当他们的权利受到挑战时再想找朝廷补救,往往为时已晚。为此他们便选择了聘请阎尔梅之类的说客先行介入。来预防“冤屈”发生,而不是等受到“冤屈”后进行“事后”游说。
正如此刻阎尔梅提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