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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吃过早饭,整理下东西,出门再搭车赶到“U”时是上午十点,“U”刚开始营业没多久,透过澄净的玻璃窗,颜珏看到坐在里面的零星几人。
“U”是城北一家装潢法式风格的咖啡店,叫不习惯字母名字的客人习惯叫这里“域”。颜珏进门四下看了圈,约的人还没到。她挑了个靠窗座位,点了杯咖啡坐等。耶加雪啡的果香还没品明白,颜珏那面窗前一个急匆匆而过的身影就吸引了她的注意。放下杯子,颜珏回身,一手搭着红色靠椅,一手朝门口招,“范丽雅,还真巧啊。”
范丽雅是昨晚在床上从蒙里口中得知他已经停手对聂文轩打压的事情的,心高气傲的范丽雅哪甘心,她曲转承迎总算在蒙里发泄完第三次后得知了真相。林先生之前的女友为这事来找了林先生,因此这事到此收手。
因为一个过气的女人让她罢手,范丽雅不甘心,这才有了半夜那通扰人好事的电话,以及现在在域的相见。听见有人喊她名字,范丽雅摘了太阳镜回头,“呵,看来我没找错地方。”
说完,她直接摇曳着腰后面那俩半球来到颜珏桌前,“颜珏,你也够本事了,走哪都能找到人帮你平事,那个连林先生都勾搭得了狐狸精在哪呢?还前女友,老狐狸吧!”
范丽雅声音很高,几句话就把咖啡厅里零星几人的目光全吸引过来,她自己显然也发现了这点,慌着又戴上了墨镜。
颜珏真笑了,当□还得立牌坊,成了公众人物连骂脏话都不自由。她摆正面前的杯子,冲从范丽雅身后走来的短发女人笑,“表姐,你什么时候去客串聊斋了,我怎么不知道?”
濮玉昨晚一杯咖啡撑到凌晨三点才算把刚接手的那个案子理出些头绪,托着发僵的脑袋倒在床上时,她发现了颜珏的短信。可濮玉就是这样的人,无论前天睡得再晚,第二天照样生物钟发作,照旧神采奕奕。范丽雅的话她自然听到了,濮玉把手袋丢在颜珏对面的位子上,自己也跟着坐下。“别说你,我都才知道,范小姐是吧,我就是你说的‘老狐狸’,怎么,有什么指教?”
濮玉是蓉北市为数不多的高级律师之一,无论身上穿着职业装与否,说话时眼睛里总带着股犀利,和她对视的范丽雅莫名紧张的握了握拳头。范丽雅盯着一头短发,长相也没多出众的濮玉看了一会儿,怯意少了点儿,“我当是长得多妖孽的狐狸精呢,根本是没人要的半老徐娘吗?林先生脑子是不是坏了?”
“林渊脑子坏没坏你自己去问他,我就在想蒙里是不是被车撞了,傻成什么样看上你的这种货色,三流明星没人了吗?”
颜珏看着自己表姐和范丽雅斗嘴,兴致正高,冷不防面前那杯喝剩一半的咖啡被范丽雅一把抢走,再眼见她把咖啡泼向濮玉。
褐色液体沿着濮玉头顶流到脸上,她眨眨眼,不紧不慢拿过颜珏猛往她脸上按的纸巾,“阿翔,你们老板被人泼了,还打算看戏到什么时候?”
濮玉话音落时,域的吧台后面呼啦出来几个年轻人,没等范丽雅反应过来,她已经被丢到域的大门外了。隔着玻璃窗,颜珏看范丽雅骂骂咧咧的样子,拿着纸巾边帮濮玉擦脸,边不解,“你那身手,怎么就没躲过她呢?”
“别擦了,我一会儿去洗澡。濮玉头一偏,躲开颜珏的手,问回来的几个年轻人,“拍清楚了吗?”
“玉姐,都拍好了。有看清你正脸的,也有没有的,都已经发到林先生秘书的邮箱了。”站在头里的年轻人低头答。
颜珏这才明白,苦肉计。看懂颜珏眼神的濮玉甩甩黏在额头的头发,“你难得求我一次,我就替你把那个女人灭的干净点。不行了,跟我到后面去,洗个澡和你说事。”
二十分钟后,颜珏坐在域后身的一个房间里,眼前是和她隔着一层朦胧玻璃的浴室,耳边响着哗哗的水声,濮玉在洗澡。
水声在下一秒戛然而止,濮玉赤着身走出浴室,浑身上下唯一一块布料就是手里擦头发的毛巾。
“三个事。”她坐在软蓉复古椅上背对着颜珏擦头发,“一、U大厅里那幅画该换了,离普罗斯旺很近的那个枫维耶依小镇听说不错,风车磨坊很美,就它了。第二,前天我回家,老头儿好像知道你家被烧的事了,做好被家访准备。”
“他和我们已经断绝关系了,家访不着我。”一提老头儿,颜珏不耐烦,她换了个话题,“表姐,你怎么要林渊答应不再让手下找聂文轩麻烦的?范丽雅说你和他……”
濮玉顶着一头杂乱不整的头发转身面朝颜珏,“睡了?”
房间灯光很暗,濮玉□上的水珠还没干,发着泽泽的光。濮玉曾说过,人从降生在这世上,受尽尘埃涤荡,即便穿再光鲜的衣服也盖不住肮脏的灵魂,所以她更喜欢现在这种赤诚的状态。
濮玉问完,拿起梳妆台的梳子梳头,“他说我打得赢他他就答应。然后我们打了,我赢了,他答应了。”
“这次赢了几手?”颜珏松口气问。
“右手,肱骨骨折,下手重了点儿。”
颜珏透过镜子反射,看着濮玉若无其事的侧脸,心里唏嘘,在这世上,能让一个身手了得的男人心甘情愿输给一个女人,除了爱还能有什么其他原因。
情人,仇人,弄人,都是他们。
濮玉直到换好衣服准备出门,才突然站住脚,想起什么来冲着颜珏一顿大声,“差点忘了第三,赶紧把你那两只乌龟带走,十几天的消耗量都快赶上U一天的营业额了!”
手捧着大龟和小龟,颜珏坐在濮玉的红色悍马里,看泛着湿气的风景从脸旁风驰电掣而过,真心觉得惭愧,和濮玉在市区200码的速度比,自己上次的150小儿科了。
车子停在汀岛B座楼下,警笛声在远处渐渐近了。濮玉头探出车窗仰头看下,“还不错。”
一句“我走了”都没有,濮玉直接给了颜珏一个火红的车尾。
和紧随其后的交警摩托擦肩而过时,颜珏再次确定一件事,无论她这个姐姐回家多久,她总和别的女人不一样。
进电梯,出电梯,颜珏准备拿钥匙开门,却发现门是开的,几个工人模样的人在门口进进出出,她正奇怪,厉铮从门里走了出来。
看到她,厉铮微笑着拉出身后的小姑娘,“你好久没教厉粒画画了,所以我带她搬过来住一阵。”
颜珏一阵头晕,这算“三人同居”?
【通知,浑浑噩噩写到下午才发现自己发烧了,明天请假一天,鞠躬和等文的亲爱的们说抱歉了,实在扛不住了。12章玉石的细节私语写的不大严谨,谢谢foxypp的指出,如果春光有机会修改,私语会更正,28号见】
香水
第一章
【女人好比香水,第五大道永远成不了迪奥。】
消息来得比预期晚了几天。
颜珏坐在画室的落地窗前帮厉粒调着颜料,红黄色块前,小丫头正拿根竹签捅咕玻璃缸里的大龟小龟。除了吃东西时外,两个小杀手难得运动一回,此刻它们随着木棍移动慌神乱窜的模样让颜珏心情愉悦。
文景风一样的到来掀起海角七号门口那块木板,咚咚咚地猛敲击石板墙几下,颜珏放下颜料板,“来就来,别总顺道拆房。”
“不是,不是,颜珏……”跑的连气都不会喘的文景蹲在地上连连摆手,“电视、电视,开机 !”
颜珏一副不在状况的样子让文景发急,她还没起身就直接蹲着挪到桌旁,按开了桌上的电视开关。海角七号里除了画,外加一部咖啡机外,唯一的家居设备就是这台12寸的微型电视。1982年出厂,飞利浦品牌,黑白色质经历了近三十个年头画面依旧清晰,清晰到颜珏几乎看得清范丽雅墨镜后面那双哭肿的眼睛。
“哎呀,还是没赶上……”文景拍下大腿,一脸唏嘘,“算了算了不看这落难还装逼的贱人。”
颜珏刚听完范丽雅那句“是我自己觉得女二这个角色更挑战演技所以才和导演主动提出的”,画面直接被文景一指头按成了黑屏。颜珏拿起颜料板,调了两下摇摇头,“文部长,我还真低估了范小强的生存能力了,她还活着我都意外。”
其实颜珏觉得该意外的那人应该是她表姐濮玉才对。在她和濮玉分手的当天下午,一篇名为《影坛新生代女星范丽雅的真实一面》的娱乐报道就在蓉北市的娱乐门户网站上被登了大头条,内容就是那天范丽雅在域里闹事骂人破咖啡的事。
而在接下去一天内,什么香蕉周刊、草莓周刊不仅花了大量篇幅进行了后续报道,还不止如此……
“那群八卦周刊还把电话打院办主任家去了,臭老头硬是连个屁都没放就挂了电话,要换我,非得把她打小学起做得那些坏事都给揭了。”
文景义愤填膺的态度没打断颜珏的思索:二线城市里闹得沸沸扬扬的明星泼妇事件,在几天断档期后竟草草的以范丽雅女一变女二作为终结,里面的事情简单的了吗?
颜珏的思绪混着八月中旬的桂香一直飘到28号这天。
1749年8月28日,《浮士德》作者约翰·沃尔夫冈·冯·歌德在德国法兰克福出生;214年后的那天,马丁路德金在美发表了他最著名的演讲“我有一个梦想”;再47年后的今天,颜珏站在蓉北城大大的太阳下,怀疑自己做的是马丁先生当初没做完的梦。
新学期开学,院办人手不够,学校临时从各院系调了几名任课老师来,颜珏就是临时被抓到新生登记处拿笔杆子,可当她看到如同空降一样一起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颜良、厉铮时,颜珏手里的钢笔还是不能自主的和地面做了次亲密接触。
四周人很多,几个家长挤在学生后面,生怕自己孩子做登记时出什么纰漏。颜珏和同事打声招呼从桌后走出来,“颜良,你不好好在家上学,跑蓉北来干什么?”
颜良从来怕姐姐,颜珏一问,他事前准备好的那些说词就一水儿全忘了。厉铮拍拍和他差不多高的颜良,“颜良考上了蓉大预科班,今天来报道的。是不是,颜良?”
“是、是、是。姐,我是来蓉大读预科班的。”颜良捣头如蒜,他还想说什么,却被颜珏一胳膊支到了人群角落,“是什么是,你和家里谁报告过你要来蓉大读预科了!”
“姐,我……”颜良真想把实情告诉姐姐,可又怕说了姐的火气更大。两人僵持时,颜珏脸色突然变了,“校长,你怎么来了?”
新学期,蓉大的瘦校长难得现身新生登记处,但他第一个投奔的明显不是第一个看到他的颜珏。离得还远,校长朝厉铮伸出手,“厉先生,一切还顺利吧?”
“还要多谢你的安排,正报道呢。”厉铮温润笑着,朝颜良挥手。明白他意思的颜良脚底抹油,直接从颜珏胳膊下面溜走了。结果颜珏在新学期开学的第一天成了最郁闷的人,不仅没把颜良的事情问清楚,还要接受校长在她和厉铮间不停游走的一副“原来如此”的眼神,更要看着厉铮一脸淡然然后按捺自己内心随时迸发的暴躁。
颜珏一直忙到下午五点才送走最后一位外地赶来报道的学生,擦把汗她拿过同事那本登记表,查下楼号她就直奔去颜良的宿舍。
预科班的学生被安排在五号和六号两栋宿舍,五号住男生,六号住女生。颜珏到五号楼楼下时,厉铮正挽着衬衣袖子坐在楼前的花坛沿上抬头看阳台上飘着的一排排短袖衫。
新生们总勤快的到宿舍先把汗湿的衣服洗净,就好像厉铮总勤劳的给颜珏生活增添一个又一个的意外和未知一样。
“厉铮。”颜珏跑的有点急,汗刚擦过一分钟就又沿着额间流下来,她拿手背抹了抹再叫,“厉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