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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颓然的坐在沙发上,纤瘦的身影几乎嵌在椅子上成为一抹剪影,思晨艰难的说:“我知道了。”
小丫头脸色煞白,彷徨无措,乔远川冷眼看着,却忽然、很不争气的心疼了,继而是心软,软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他怕自己会说出什么冲动的话来,于是只是将眼神转开,简单的说:“走吧,我送你回去。”
回到宿舍的唐思晨开始长吁短叹。费祎平十分不解的看她一眼:“又怎么了?”心口闷闷的,简直不能顺畅的呼吸,思晨想说什么,又顿住,闷闷的说:“没什么。”
那天晚上,这个即将毕业、面临选择人生道路的唐思晨,失眠了整晚,然后写了长长一条短信。
短信是这样写的:
“乔远川,关于工作的事我考虑到现在,我能在短信里和你说吗?你知道我很爱你,我喜欢和你在一起。可是结婚对我们来说,是不是太早了呢?我们能不能给彼此一两年的时间,我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你也是。再结婚的时候,大家都会没有遗憾吧?假如……这一两年的时间,我们都不能熬过去——呸呸呸,不说这种话。总之,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她肿着眼睛,打了很久,又翻来覆去的看,最终摁下发送,是在早上的五点。
室友的呼吸平静,睡得正香。而她睁着眼睛,了无睡意。
滴的一声。他竟然也没睡。
回复却比她写的简洁得多,只有一个字:“好。”
思晨将脸埋在毯子里,心情却是欢呼雀跃的。
很久之后,唐思晨又一次翻到了这条短信,上边说:假如……这一两年的时间,我们都不能熬过去——
奇异的宿命感。
一语成谶。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入V。
需要赠送积分的同学请登陆,请留评25字以上,尽量不要太水……不然对其他同学不公平。
至于送多少不是我决定的,是系统根据字数自动生成的。
如果有同学说看到这里都不知道男主是谁的……我想纠正一下,主角三个,清清楚楚的写着呢。至于你们想知道糖糖最后和谁在一起……当然不能说啦!^_^不然写文没乐趣了啊……
最后谢谢大家的支持。
19
1 。。。
假若实习的那两个月是“小别胜新婚”,那么当着两个月无限的拉长,到了某个临界点的时候,一切都会不一样。
她需要他的时候,他不在;他需要她的时候,她也不在。尽管他们彼此之间都尽了最大的努力,迁就对方的假期,可是地域总是横亘在那里,任谁也无法一脚跨越。
思晨至今还记得那一次七天长假,却又因为订不上飞机票回文岛而急得团团转。乔远川也有事,只能电话里安慰她说:“算了,过几天我忙完了就来看你。”
后来思晨没让他知道,悄悄托人买到了火车票,依然加起来辗转三四十个小时,这次只有半程有坐票,后半程却是无座的。
回到文岛那天恰好是十一长假的第二个休息日。火车站人多得像是下饺子。乔远川还在外地出差,她就去他的公寓等着。他的公寓收拾得很干净,就是单身男人的味道,思晨拿钥匙开门,甚至还没脱鞋,就躺倒在沙发上睡死过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身上有珊瑚毯特有的暖暖软软的感觉,似乎还有人把自己抱起来,又不住的轻吻自己的脸颊。思晨迷迷糊糊的伸手去环住那人的脖子,说:“乔远川?”
他含糊的应了一声,将她在床上放好。
替她脱鞋的时候乔远川怔了怔,他很喜欢思晨的脚,白皙秀气,十分的可爱,仿佛一手就能抓住——可不是像现在这样,肿的几乎连鞋子都脱不下来。
他在床边坐了一会儿,看着她疲倦的睡颜,有些克制不住的想要抱住她。
到底没有再闹她,他只是去打了热水,然后将她摇醒:“如果不想洗澡,就先泡泡脚。你看看你的脚,肿成什么样了?”
思晨依然半闭着眼睛,仿佛是捡回家的小猫。他不由笑了笑,努力回忆按摩师傅的手法,一板一眼的给她揉捏,小心翼翼。而思晨无意识的一抬脚,水盆里的水就泼溅在他身上。
初秋的午后,卧房里出了断断续续的水声,十分的静谧。他连呼吸都放得轻柔,生怕惊醒她。最终乔远川揽着她一道躺下,陪她补眠。她在怀里蜷成很小很小的一团,双手乖乖的放在胸前,就像躺在母亲子宫中的婴儿。乔远川带了顽意去点她的鼻子,她就微微侧开脸,小小的打个喷嚏。
他们彼此相爱,却为什么连见到一面都这样艰难?
初见的惊喜慢慢的收敛起来,乔远川抿着唇,忽然觉得这样的局面应该终结了。
然后是他要求她回来,口气不善的时候开始争执,最后冷战。直到将彼此的耐心与热情消磨殆尽。思晨记得那一日她在苏教授家吃完饭,陪着老先生聊天。
钱先生指指妻子,幽默的说:“你不知道,那个时侯两地分居,可真把我折腾惨了。她在这里画画,我在文岛教书。赶个过年啥的假期,这里交通又这么不方便,有次下大雪,我坐马车从嘉峪关往敦煌走,等走到这里,假期刚刚结束。”
思晨是听说过这段佳话的。那时钱先生年纪轻轻,已经是海大历史系主任了,前途不可限量。可他最终还是决定将工作重心放在敦煌,心甘情愿的从最普通的研究员开始做起。
“您就没想过让苏教授回去文岛吗?”思晨半开玩笑的问。
“有想过。不过不敢对她说,说了也就是不同意。”钱先生哈哈大笑起来,“我是男人,就只能让着她。那有什么办法。”
回宿舍的路上,唐思晨接到乔远川的电话。
话题依然是他们还未解决的那个问题。
思晨忽然觉得倦了。
她真的不奢求乔远川能像钱先生那样,毕竟乔远川有自己的事业。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比谁的梦想更轻贱。她也同样没有理由,就这样放弃了自己的理想。
“乔远川,我们都冷静一段时间吧。”她揉揉眼睛,“我真的吵得累了。”
那边沉默了许久,乔远川的声音带了几分讽刺:“那么干脆分手吧。说真的,我也累了。”
胡杨树被风吹着,偶尔露出枝叶间几颗又大又亮的星子,为远处的沙山镀上柔和的一圈银色光晕。游客们端着啤酒,手中执着大把大把的烤肉串,大声说笑着从自己身边走过。
这些画面正急速的褪去,仿佛这个世界,与唐思晨无关。
徐泊原微微叹息着握住她的手,他像以前一样,依然没有做出任何评论,只是侧头看着唐思晨。她的右手在发抖,嘴角却轻轻的勾起,那是一种柔和的哀凉。
思晨的指尖蜷在他的掌心,隔了一会儿,很突兀的说:“你喜欢读诗吗?”
徐泊原一怔。
“席慕容的一句诗,我很喜欢——我将终生用一种温柔的心情,来守口如瓶。”
徐泊原的声音令人心安:“我不会告诉别人。”
思晨看着他,在某个瞬间,眼神中滑过一丝诧异。
他或许是误会了吧,这句话,是她告诉自己的。
可是没关系啊,就如诗中说的,她将安静的,守口如瓶。
“好像是有人来找我们了。”徐泊原坐起来,眯起眼睛看了看黑沉一片的车外,十分突然的射进数道明晃晃的光线,无声的打破了这片缄默。
那辆车果然就是来寻他们的。因为前边的大部队一直没等到他们跟上来,于是和敦煌方面联系了,重又派车追了上来。那边的工作人员看见两人无事,都是松了口气,然后问:“现在还是要去瓜州吗?”
最终到达瓜州县城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在这个相对闭塞的西北小县城,这似乎已经是入眠的时间了。街道上空空荡荡,几乎没有什么人在走动。一行人先寻了住的地方,司机说:“明天一早我们再赶去榆林窟。”
宾馆亦是老式的那种,没有房卡,服务员带了一大串钥匙替他们一一打开门。思晨在房间里洗漱完了,听到有人来敲门。
“咦,是什么?”她侧身让徐泊原进来,有些好奇的看他将一个红色的塑料袋子放在桌上。
徐泊原在下边买了些水果上来,打开,说:“橙子。”
“这个季节有橙子吗?”思晨有些疑惑,很快又扬眉笑,“我来吧。”
徐泊原的灰色绒衫下是一件细条纹的衬衣,他将袖子卷起至肘间,十分家居闲适的在桌边坐下,又指指思晨床上铺着的那些资料:“你忙你的,我来剥。”
思晨没再坚持,盘膝坐在床上,继续看带来的资料。
房间里很安静,簌簌的只有翻动纸页的声音。
徐泊原手中的橙是金黄色,滚圆滚圆的。他拿刀剖开几道痕印——或许是因为不大熟练,他剥得很慢,慢得叫人觉得时间都在无声的凝滞,而他坐在灯光下,镇静,专注,做这一件事。外皮被划开,空气里开始弥散一种近乎清冽、又有些叫人清醒的味道。仿佛只有一滴露,却悄悄散融在大海中,绰约间闻得到,却又抓不到。
“喂,你电话响了。”
“哦,抱歉。”徐泊原停下手中的动作,看了看来电显示,似乎是想了一会儿,才出门去接。
只说了寥寥几句而已,他很快挂了电话,返身进了房间内,继续剥橙,仿佛那个电话无关紧要。
“好了。”他将那几瓣剔得干干净净的橙肉递过去:“你吃这个。”
宋词里说,“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指破新橙”。那是赞美绝代名姬的。徐泊原也有着令人觉得漂亮修长的一双手,在橘色的灯光下,叫人心动的温暖,又令人无从拒绝。
香橙的汁液在唇齿间流淌、绽放的时候,甘冽得如同一汪清泉。思晨慢慢的吃了半瓤,忽然听到徐泊原若有所思的声音:“知道是谁打电话给我么?”
与他有关,又与她有关。那么似乎只有那一个人了。
思晨停止了咀嚼,含糊的嗯了一声。
他依然不急不缓的在剥开第二个橙子,却淡淡的抬眼:“远川他也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端午节快乐!^_^
20
2 。。。
这一晚唐思晨睡得十分不安稳。
或许是因为房间的暖气太足,热得她数次将被子踢开,梦里出现的画面零碎,且面孔模糊。于是早早的醒了,穿戴整齐,跑下去吃早饭。
宾馆旁边开着一家驴肉面店,夫妻两人是典型的西北人,半卷起帘子,招呼思晨说:“姑娘吃什么?”豆浆又醇又厚,牛肉盒子也炸得金黄利落,肉香扑鼻。思晨吃得干干净净,又意犹未尽的提了一袋食物回去。十二月的西北,走在依然清冷的街道上,叫人觉得这样的冷,亦是一种高爽。
敲开徐泊原房间的门,卷进了一身的风寒。
思晨戴着眼镜,倏然间糊了一层白雾上去,她低着头,小心不被老旧的地毯绊倒,一边将食物递给徐泊原,说:“投桃报李,给,早餐。”
身后那道修长的影子似乎踌躇了几步,才有些无奈的苦笑:“现在几点了?”
镜片上的白雾慢慢消褪了,视线终于清晰起来,徐泊原立在她身后,身上那件宽松T恤是V领的,隐约露出胸口的肌肤。而头发有些凌乱,神色倦慵,倒有几分像是没睡醒的孩子。这又是一个崭新的、她从未见过的徐泊原。
昨日纤手破新橙,今天又这样秀色可餐,思晨觉得有趣,忍不住转过头,笑出声来。
“那你继续睡,我回去了。”她笑眯眯的说,“不好意思,打搅了。”
有时候看着一个英俊男人的那股稚气渐渐消失,眼神又回复到清睿,也是件值得惋惜的事。
徐泊原阻止她:“算了。反正也醒了。”
他起身去浴室整理洗漱,出来的时候将房间的顶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