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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到大批官军端着雪亮的刺刀冲进来,一条石的匪部从房里跳出后,心里胡乱拿着东西,居然个个面不改色,只是向后连退去,司马勘看到这支匪部都是镇定自若,一点混乱的迹象都没有,心里暗暗叫苦:看来是场苦战,非得刺刀见红才行。
退了几十步,一条石的匪部就开始反击了,他的武器威力无穷,只见现大洋扔在地上到处都是,然后又连连往回退。
看着白花花的现大洋,士兵们的脚步就有些犹豫了,有些人就想弯腰捡起现洋,司马勘这时候感到心寒,心道:“土匪中居然有这等深谋老算之士!”
抛下财物辎重,让敌军意志全失,自行忙于收拾财物,甚至相互争执,然后再来一个回马枪,这招数虽然是老套路,可是很有威力,因此司马勘大叫道:“谁敢停下,我把他就地正法!给我冲!冲!冲!”
最后司马勘还学起慕容雪海的老办法,叫道:“谁立功最大!这些现洋赏他一半!”
有钱好办事,一听到这消息,士兵象死了亲娘一样,大声吼叫道冲了上去,当真是有灭此朝食的气势。
一见到这个情形,土匪们全都混乱了,一个个全放羊了,土匪中一个光着上身的黑脸汉子大叫道:“你们……你们不讲规矩!现在应当是你们撤退了!”
还没说话,刺刀已到他的胸口,他赶紧把双手做了一个优美的举起姿式,嘴里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们!不讲规矩!按道理是应当你们撤退了!”
正说着,他瞅见司马勘是现场的最高指挥官,大声说道:“你是哪个部队的?我要去告你去!我已经把银子扔在地上了,现在应当是我们反攻了!”
这时候丁宁也上来了,听着这话有趣,走上前去,马鞭一甩,落在这土匪头子的身上,问道:“这是哪的规矩?”
这土匪头子身上被打出一道血痕来,不知好歹:“你这个娘们,敢打我……我可是一条石啊,就是王督军都称呼我一怕义士,你哪个部队的?我要到你们长官告你去,协定上怎么说的?你们先进攻,然后我们向后退,然后往地上扔银子,等你们捡起银子,接着就是我们反攻了,你们把子弹和枪枝扔在地上!”
丁宁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声:“十七师……”
一听这三个字,一条石一下子就软了,居然站立不住,整个人倒在身上,浑身都在擅抖着,现在他可以改称“一条虫”了,丁宁瞄了一眼,然后对司马勘说道:“交给你审问了!至于怎么审,这我就不管了!”
“不管”,那就是放纵了,丁宁不由心痛自己团的马鞭要被抽断几根,只是不到半小时,这些土匪都自己上过几个女人都老老实实地交代清楚。
原来王自齐控制了鲁中之后,这一条石就投靠了王自齐,王自齐对于鲁南早有收而并之的想法,只是不知虚实,因此他和一条石达成协议,由一条石袭据鲁南,顺便侦察柳镜晓的布防情况,他则保证一条石在境内的安全,当然了,一条石毕是鲁中著匪,王自齐也不敢公开支持,只是让部队达成互易银弹的协定,双方不时来个“激战一日,毙一条石匪部甚多”,而一条石也能携带大量弹药袭扰柳镜晓,今天他们还以为司马勘营是和他们来搞银弹交易的,等看到不对劲的时候,人家的刺刀已经到了胸口。
丁宁当即回报柳镜晓,柳镜晓不由勃然大怒,当即批示:“匪首必办!”
一条石在柳镜晓的防区内做恶甚多,丁宁当即将他和几十个颇有劣迹的匪首,解往一条石以往劫掠的各村削去脑袋了事。
柳镜晓对鲁南匪众甚是宽大,就连黄羊、老洋人这样的大头目都没有处决,但对这支鲁南平定之后仍敢袭扰自己的地盘匪部就不一样,要来个杀鸡给猴看,多砍几颗脑袋给警告一下沂蒙山的土匪,哪怕你跑出我的地盘之外,老子也照样能派部队把你干掉。
可是丁宁的第二封电报就让柳镜晓犹豫了一下。
第七卷 第四章 民意运动
丁宁的意思就是趁着这个机会,把鲁中沂蒙山区对鲁南有威胁的匪部扫荡一空,以保证在一个相当长的时间段内鲁南的安全,不过这个行动所需要的兵力,就不是丁宁的骑兵团和司马勘的步兵营所能承担的,非得增加兵力不可。
对于丁宁的这次越境攻击,王自齐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可以说是自己理亏,再说了,王自齐驻于沂蒙山区的兵力仅有两个混成旅,兵力上不占优势,双方都没有开战的计划。
但是如果要展开这样大的行动,而且深入王自齐的控制区数十里,要想王自齐不反弹是绝不可能,一旦开战,这局面就不是他柳镜晓所能控制的。
至于陈云杰通电之后的各方反应,南方是一片叫好之声,每天都有人通电表示赞成,甚至有消息说在衡阳陈云杰甚至公开邀请军官和湘军代表共赴宴席,北方的反应就不一样,骂陈云杰最厉害的是张步云,颇有些陈琳为袁绍讨伐曹孟德的风范,把祖宗三代都骂遍了,北方军人的反应虽然不象张步云那样激烈,也多是反对的意见,象张克不敢反对陈云杰,就说“师长职卑对大局无发言之权”,可是陈云杰这声狮子吼,那是任谁也压不下来。
至于曹明,这位直系的另一位大老,他对于陈云杰通电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两句:“该师长通电,不明事理!”
“不明事理”,这四个字一出口,当然要的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效果,只是段铁民的反应非常激烈,他通电说道:“军人不得干政,该师长何以犯此大错?”
当然,军人不得干政,这是共和以来挂着军头嘴上的一句名言,只是从来只看见军人干政,没见过军人有干涉政治的,见到这种情况,曹明只得加重几分语气,他通电对陈云杰说道:“切莫轻信流言,南征为当务之急!”
只是你发你的,我发我的,陈云杰天天大发通电议论时政,时刻不忘抨击北政府,气得段铁民是又发一通大文章,“该师长军人也,当恪军人应尽服从之天职,不然,尔将何以驭下?责任内阁关系巩固国家之中枢,政令所由出,图私利者不能反对,不敢反对,阴使人反对之,是破坏国家,使人干犯纲纪,计非不巧,然而端人绝不为之。况春秋诛心,岂能逃千秋斧钺?尔何受其欺。尔从予多年,教育或有未周,予当自责,嗣后勿再妄谈政治也。”
接着张步云和张克这两位都发了电文响应,强烈抨击陈云杰,把他骂作南方派在北方的奸细,要求继续南征,一举扫平西南,张克更是提出了一个响亮得不能再响亮的口号:“主和者即为汉奸!”
得!这指鹿为马的能耐真强啊,凡是阻碍祖国统一的不法之徒,就是汉奸,就是勾结外人以害国家,只是陈云杰现在和南军是和和气气,双方使者来往不绝,因此也就是这嘴上叫得厉害。
至于直系的那位最高首脑,白宫主人冯大总统见到段铁民倒了这样一个大霉,在那里暗自偷乐着,段铁民几次派丁汉洤前去找他调和直鄂双方的关系,但是冯黎则是大打马虎眼,把问题又推了回去:“责任内阁关系巩固国家之中枢,政令所由出,所以这事情还是去找总理吧!”
这电文战就是打得如此精彩热烈,以至于柳镜晓无法分身到前线指挥,但是有一个要命的问题,柳镜晓是北方军人唯一公开表态陈云杰的,而王自齐虽然屡屡以中立者的身份进行劝言陈云杰要以大局为重继续南征,可是毕竟还是一个武力统一的支持,但有谁能清楚他的居心,万一他来个横腰一击,自己这次扫荡土匪不就是给人家以口实吗?
现在柳镜晓的部队也就是二万人上下,真正靠得住的只有一个万把人的十七师,怎么能和王自齐的大军对抗,再说了,鲁南初定,最最需要休养生息的时间,这战事一开,柳镜晓的苦心也就白费了。
柳镜晓就处在这种两难的境地,只是让蒙定国亲率十二磅山地榴弹炮一连前往支援,又派了胡博营前往策应,但命令这两个部队都不许越过县境,没有柳镜晓的命令不得有任何行动,拖了半天,柳镜晓因为一封电文才最终下了决心。
这封电报是熊曦派在鲁南的探子打来,他们报告说王自齐收编的另一个保安团发生了哗变,赶走了新任的团长,并和一部分地方武装合为一股,声势甚大。叛军和王军一个营发生激烈枪战,结果王军该营损失甚大,被迫逃窜。
原来蒙阴县的那个保安团哗变之后,王自齐就撤换了这个保安团的团长,换上了自己的亲信。
新团长上任,自然要烧三把火,才一天功夫就已经换掉了三个连长,而且有消息说是把全团的军官都换个精光,一时间人心慌慌,为了稳定人心,新团长进行了一次发饷。
没想到不发饷还好,发饷之后更惹出祸端,为了防止空额,他采用的政策是点名后再发饷,结果有很多一部分人在外面没有回部队,等回到团里的时候,这军饷已经发下去了,这些人更是不满。
一见到这种情况,新团长算是绝望,他派人通知王自齐在附近的驻军,赶紧派部队把这个保安团给缴械了,结果这消息不知道怎么搞的,让这个保安团给知道了,立即发生了兵变。
变军里有几个有墨水的人物,自称是“王贼不仁,克扣军饷,为害乡里……唯今只有顺应民意,讨伐王贼”,自古以来杀官造反能成功的,一定要在外表披上一层金壁辉煌,有一个大义的名份,这些官匪虽然同亲祸害乡里,也是明白这个道理。
因此,当王自齐被柳镜晓打倒之后,就立即有“著名”史学家将这次部队哗变也被称“鲁中民意运动”,白斯文所著回忆录《戎马生涯三十年》更是彻彻底底地为这次哗变平反了,“蒙阴兵暴和鲁中民意运动,虽然不是直接在柳镜晓将军的领导下,但却是广大鲁中人民和地方武装在我们柳镜晓师长不朽的人格魅力感召下,自发地反抗王自齐罪恶统治的一次有益尝试……虽然因为没有师长的正确领导而导致最终的失败,但是这次运动沉重打击了王自齐的罪恶统治,为继而我骑兵团首长率领部队挺进鲁中创造了条件……”(附注:白斯文这本回忆录由于眼红丁宁的快速晋升,对丁宁恨得骨头里去,所以对丁宁的名字能不提就不提,实在不能不提的话,就含糊地称呼一声“骑兵团首长”),只是这鲁中的大小土匪头目们多半早就被丁宁削去了脑袋。
当然了,干最无耻的事情,就越需要披上大义的名份,这些变兵哗变之后枪杀了新团长带来的几十名亲信,新团长跑得快总算保住了一命。
变兵又集合了一些白斯文回忆录所称的“地方武装”(不过当地人都说是山上的土匪),准备去洗劫几个柳镜晓防区内的村子,正好遇到前来协助新团长缴械的那个营,结果就仗着人多,将这个营重创,俘获甚多,这胆气就壮了起来。
所谓沐猴而冠就是如此,这群土匪听说鲁南老洋人曾经统率六七万土匪,差一点就打开了临汾城,他们也想学老洋人的样,趁机搞个鲁中自治,于是到处召集流落的匪部,总数不下四五千。
当他们打出“鲁南自治军”旗号的时候,王自齐两个混成旅这时候正急急忙忙地往蒙阴赶,准备平定蒙阴的叛乱,留在后方的兵力很少,结果一下子就吃了大亏,仗着人多,一下子就吃掉留守的六七个班排。
这两个混成旅还没赶到蒙阴城下,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