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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就在狭小的战场发生激烈的肉搏战,那个无意中激发起这次反击的冒失家伙也在这次肉搏中虞死,但大多数的肉搏战是非常短促,而且多以守方失败而告终。
因此鄂军竟不敢相信两个团队这么快就败退下来了,他们连预备队都来不及投入,甚至丢下了他们所有的军旗和装备,十七师的部队在屁股后面跟着他们,很多人甚至没有抵抗直接朝敌军投降。
“司马勘的反击”,使司马勘名动一时,但这只是归德大战中的小小插曲而已。
此时柳镜晓的司令部,一骑健马狂奔,那骑士连军马都来不及下,就朝司令部大声叫道:“骑兵团报告……”
还没马儿停稳,这骑士就踩着冰雪冲向司令部,这么大的响动,柳镜晓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他跳了出来,发现是骑兵团的副团长方初明,方初明大声地叫道:“常杜村!敌主力来袭!”
柳镜晓猛地一惊,大声问道:“什么?有多少?在哪?”
郭俊卿已经叫糟了:“那里只有一个连啊……”
柳镜晓倒定下来,说道:“放心吧!丁团长已经派人通知信海了!”
方初明心神未定,一听这话赶紧点点头:“可是韩旅长恐怕顶不住!”
柳镜晓知道这下麻烦了,这次出征韩信海的一个旅是负责掩护整个侧翼,但防线太长,机动兵力不多,临时只能抽调两三个营机动,如果这点机动兵力无法守备,恐怕敌军在侧翼集中了相当大力量,他不由把希望寄托在丁宁的身上。
丁宁可以完美地完成柳镜晓交托的任务,侦察、袭扰、侧击,但是唯一的问题就是,她身边只有几十名骑兵,而且几乎所有的战马都沾染了血色。
如果平时来看,娇颜如玉,白马快鞍,不尝是道美景,就是雪亮的军刀也为女儿家添色不少,只是现在这几十骑没有一骑不挂彩,没有一骑行动利落,但即使如此,怎么也压胜不住鄂军士兵的恐惧之气。
谁也忘不了这支神出鬼没的敌军竟敢突然向自己发起乘骑冲锋,在弹雨下捅破自己的整个队形,最后来杀了两个来回才成容而去,地面那几百名被砍翻的尸体和伤员证实了对方的战力,特别倒在地上掺呼的敌军
因此,虽然得到继续进攻的命令,大伙儿倒把大部分的注意力集中在这队骑兵身上,而前锋团在这个该死的地方已经停留了半个小时。
但是丁宁同样不好受,她身子象碎掉了一样,只是军刀上传来的寒意才能让她挺直了身子,以冰冷的目光凝视着敌方,她不敢回望,一怕一回望就发现自己处于血泊之中。
有些人认为骑兵和步兵交战,有自由选择战场的先天之利,但事实永远是残酷的,丁宁的这次骑兵冲锋就是被迫在相当不利的情况朝敌军突击。
当发现眼前这支敌军冲向常杜村的时候,丁宁集结了所有能拼凑出来的骑兵,在第一时间发起了一次阻滞作战。
丁宁手里有两个连队稍多一点的骑兵,虽然是被偷袭,但鄂军的反应不慢,侧翼的骑兵掩护,前排的士兵准备好了刺刀墙,后排的士兵则将枪口对准了奔驰而来的敌骑军。
他们根本不把这两百多名骑兵放在眼里,但接下去丁宁的表现太勇悍,已方的铁骑变成了豆腐骑兵,几乎在接手的第一时间就败退了下来,接着敌骑兵掩杀过来了,甚至比败退的已方骑兵冲得还要快,士兵们慌张地进行一轮齐射。
丁宁望着雪亮的刺刀墙,耳边呼啸的子弹,身边同伴的掺呼,在马上大叫道,喊出被所有骑兵官兵视为圣典的名言:“该死的子弹!冲过去!”
在这种情况下,决死一掷的突击取得意想之外的效果,即使是面对着如林的刺刀墙,敌军至少有一个完整的步兵营不能再起身来,到处都是被砍翻的尸体,但是十七师骑兵团同样付出掺重的代价,丁宁和残存下来的三四十名骑兵也失去了战斗力。
或许丁宁如果不是一个女性,她恐怕不能从这种地狱般的厮杀里生还而出,几乎所有的骑兵都拼尽性命掩护她突出重围,只是她现在只有握紧军刀的力气,在心里暗自思索着:“或许要和他会面了?真好!至少我是一个英勇的骑兵!”
不过即使是这点残存的骑兵,鄂军仍然无视他们的存在,几次派兵驱赶这些骑兵,但在步兵抵达之前,丁宁他们已经退出了战场,而下一刻他们又回到了战场,这是他们唯一所能作的。
敌军的骑兵,在先前的战斗已经不复存在,因此丁宁才能用这点骑兵阻滞了敌军,但幸福的日子已经不多了,丁宁咬着牙,听到那踏破残雪而发出的马蹄声,暗自想到了一个念头:“敌骑兵?”
接着,她一拔马头就向后奔去,见到敌军骑兵的退去,鄂军一齐发出一种发自内心的欢呼,士气顿时高涨起来,朝着常杜村进击。
第八卷 第二十章 破敌
按照鄂军事先的侦察,常杜村只有少量守军,而且工事非常简单,没有任何的火力支援,如果能顺利拿下常杜村,进而就可以直接截断陇海路,将柳镜晓的部队截成两段。
整个部队的士气一下子高涨起来,官兵无声地迈着整齐的步子,期待着交战的那一时刻,鼓点越来越急。
他们知道,柳镜晓的十七师会拼到最后一枪一弹,哪怕已方占领着绝对的优势,但是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除了已方脚踩在雪地上的吱吱声和军乐声,十七师没有任何行动的迹象!连十七师那无比恐怖的炮击都没有,敌军撤退了吗?或者是得到了更强的增援?
快了!快了!快到了!
眼看着就要抵达常杜村的村口,就在鄂军庆幸的时候,敌军的工事齐刷刷站起无数的敌军,前排半跪在地,后排直立,接着一个军官举着手枪冲天开火,无数的子弹刮过鄂军的队形,成排成列的鄂军倒了下来。
在这瞬间,鄂军也自发地进行射击,同样是死伤累累,但是守军却因为工事的原因,整个队形虽然残破不堪,但在交换比上更占优势。
肉搏战!鄂军不怕这一套!
想仗着兵力的优势冲进去,鄂军也自发性一声嚎叫,前排的士兵用尽全身的力量用前冲去,这段短短的路程敌军顶多能再进行一轮齐射,到时候以三四倍的兵力优势进行肉搏战,鄂军显然占了绝对的上风,在这种情况守军的崩溃几乎是意料中的事情。
而韩信海在那边看到这种情形,不由兴奋起来,一边朝天开火,一边叫道:“小伙子们!好好干啊!”
而丁宁的骑兵虽然向后撤退退出了战场,只能在远远的山头观看战况,但看到这种情形也都兴奋起来,一个骑兵大声叫道:“团长,援兵已经赶到了!”
丁宁带着无限的满足和充实看着交战的双手,握紧了军刀,望着天空中飘落的雪花,眼前的景色也越来越显得美好,只是下一刻她再也不支撑不住,一小口鲜血喷在雪地上,整个身子向后一仰,就要摔倒在地。
骑兵们都大声叫道:“团长!团长!”但不知道怎么才好,一时间都失了方寸。
而战场上的战斗更加剧烈,鄂军军官望着猛地停住脚步的前方步兵,大声呼喊道:“怎么了?怎么了?”
但是整个队形仍在不断向前拥挤,前排的步兵望着不知哪冒出的壕沟和拒马,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样才好。
这道战壕灌满即将没胸的水,宽度更是两米多宽,怎么也跳不过去,不过更头痛的还是面前的这排拒马,由于战前侦察太仓促,所致没有发现这成排的拒马,结果整个队形的前排直接撞在拒马上。
士兵们奋力地向前挣扎前进,结果仍是被堵在了原地,前面的鄂军被堵在了原地,而后排的鄂军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拼命地向前涌来,结果就是越来越拥挤,暴露在敌军的火力之下,整个队形动弹不得,成了守军的活靶。
在这种情况,守军有工事掩护,受到的伤害小得多,而鄂军几乎是被屠杀,整个队形没有显现出任何口子,一旦有人倒下,立即就有后面的士兵补上他的位置,守军甚至无须瞄准,发射的每一发子弹都找到他宿命中的归宿。
而唯一可能发起突击的地点,也就是中间留作出入的道路,这条道路约有五六米宽,但是不幸的是,他处于守军阵地的正中心,面临的是最密集的火力。
冲击的二十师部队也发挥起无尽的勇气,由军官自发组织,集中兵力从中间的道路冲了上来,死命攻了上来。
这可以说是一场有死无生的冲击,虽然鄂军的勇气和士气完全可以值得大书特书,但只有一次机会他们才冲到了阵前,很快轻易地被打了出去,而这时候,柳镜晓正好带着蒙定国的两门山地榴弹炮及增援的步兵部队赶到了战场。
但这时候,二十师的步兵也是超水平发挥,组成正面四人宽厚度极大的纵队,端着刺刀怒吼着一次又一次冲上来了,但正面的守军是韩信海的最基本部队第一团第一营,或者说这个营的底子就是当年的慕容雪海第三营。
这个营全部是久经百战的老兵,以最快的速度装弹射击,柳镜晓军发弹如飞的威名可不是虚传,后面的两门山地榴弹炮直接对准敌军轰击,蒙定国还嫌不够,连声呼喊道:“双份的霰弹!快!快!快!”
步兵们也在一边叫道:“双份的霰弹!双份的霰弹!”到后来整个阵地都大叫道:“双份的霰弹!”
在这个情况,两门山地榴弹炮装上双份的霰弹然后抛入敌军的队形,在无数步枪的怒吼支援下,一次又一次地将敌军的冲击打跨,但败退下去的鄂军很快又集结起来重新冲了上来,甚至有几次突入了阵地,双方发生了肉搏,但这些冲击始终都是徒劳的。
到最后,这个道路上可以说是尸横遍野,二十师的步兵只能踩着尸体冲上来,但这最后的这段路程到处密布着弹雨,士兵的勇敢根本无挤于事,最后连骁勇的二十师官兵都只能退下去。
“常杜村激战”,这是日后韩信海时时不忘提起的得意之役,第二十师的官兵也同样不能忘记,这是如何的牺牲啊,柳镜晓甚至说:“我从来没看到过这么狭小的战场内有这么多尸体”。
事实上在十七师的阵前,那一段被鲜血染红的雪地,几乎是尸体压着尸体,还有少数残存的伤兵奄奄一息在痛呼,柳镜晓仔细观察这情形之后,不由对韩信海说道:“我真的庆幸,没把老婆带到前线来!”
但对于鄂军来说,这个局面实在太难堪,战后综合双方档案,这一天双方在战场上的伤亡大约是七百对三千四百人的比例,但是常杜村的战斗是带有绝对性,韩信海仅仅付出三百人伤亡的代价,就令二十师的一个旅和河南省军的一个旅失去了战斗力,付出整整二千三百人的掺重代价,即使是这两千三百人中,鄂军抢回来的伤员不过四百之数。
除了掺重的损失之外,损失的还有鄂军的士气,在这种毁灭性的打击下,任何部队都无法支撑下去,因此常杜村的战斗,整个下午都没有发生战斗。
只是十七师也付出掺重的损失,柳镜晓甚至大发雷霆,他象暴怒的狮子一样大声叫道:“不管花什么代价,都把丁团长想办法给我救回去!对了,陈医生,丁团长怎么样了?”
如果是不知内情的人,都许以为柳镜晓对丁宁有不轨之意,不过陈秀婷倒是清楚柳镜晓和丁宁根本没什么,说不定还是柳镜晓故意表演来收买人心,因此她冷冰冰地说道:“你不知道她受了多重的伤?也舍得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