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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平罗解开了风纪扣,将军帽往地上一扔,大声说道:“莫督军对我有大恩,可咱也是炎黄子孙,总会识大局!咱就跟着柳镜晓了!全连集合!”
……
“全连一百六十七人。步枪一百四十七枝,手枪四枝……全题到齐!请柳总司令检阅!”
王平罗也真没想到自己还有这个荣幸,柳镜晓亲自为自己这支投诚的小部队进行了一个简短的阅兵式,看着锐气无限的柳镜晓讨贼军,他不由心一酸。向柳镜晓行了一个军礼道:“柳总司令,兄弟是广东人,不愿与旧时同僚刀兵相见……请把我这支部队拉到沧州去吧!咱愿意与烈风人拼个死活!”
柳镜晓的进兵可以说是恰到好处,虽然总兵力只有一个师,但是自南进以来,南军都是自愿投诚,就是不愿投诚的部队也是向后撤退,不愿为莫敌卖命!
按柳镜晓的说法便是:“人心向背啊……这是共和九十年代啊!”
而此时地莫敌才警觉起来,柳镜晓的进兵速度有如神速,已经进入广东省境。他当即命令五岭护军使王恒反击柳军,毕竟柳军抽调出来的兵力至多不过是两个师罢了。而王恒手上有南军中堪称最精锐的三师两旅。
他还指望着这个几十年同生共死的老弟兄能再为他卖一次命,可此时地王恒却在重复他说过的话:“可是我那三个儿子可曾成气候?都是不肖子,长子身体残废,次子是个无赖,三子却是恶棍!如果君临天下,何以为继?孟浪从事,只会绝我莫家一脉,如果传位贤哲,还不如抚军制为善!你不要听信外面的流言,这抚军制绝物变更之理!”
这是当初王恒听到莫敌称帝的风声,向莫敌劝进时得到的答复,王恒心有不平地说道:“我与莫督军,多少年同生共死地交情了……结果,结果……”
他激愤的有些说不出话,他以为莫敌对他说的是知心话,结果好了,这称帝的事情根本没让他参与,把自己蒙在鼓里了,让自己上了一个大当。
几个自己提拔起来的军官一听到这段哈更是愤愤不平:“王帅,莫敌这国贼没把你当人看,我们就投柳镜晓去!”
“这不好吧!我和莫督毕竟是几十年的老朋友!”王恒脸上挣扎了几下:“人家对不住咱们,我王恒也不愿负了朋友!”
“柳镜晓的大军指日可到,若是战事一开,只是苦了老百姓……王帅,现在柳镜晓为国为民在北方血战,偏生莫敌在云天那帮小人的策划下,无视国家利益,搞什么帝制……咱第一个不服!就是您不动,我也当着你的面说一句,兄弟我要投北去了!再说了,柳镜晓又不能长驻广东,他的心思还是放在了北方,这广东督军的位置还是王帅你地!”
广州,越秀山。
莫敌的公馆戒备森严,现在在外面已经布置整整一个师地兵力,可是军心浮动,打倒莫敌的公告甚至帖到了公馆门口也无人去看,谁都知道莫敌的位置坐不久了,现在大伙儿所能像不过是尽尽人事,帮帮朋友的忙而已。
五岭护军使带着三师两旅的大兵投降柳镜晓地消息彻底打跨了莫敌,他的身体一下子跨了下去,再也没有机会起床了,接着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梅州,潮州独立,云南,贵州都通电讨伐莫敌,桂军干脆带兵入境,广东省内的部队也无心继续作战。
现在莫敌在病床上一边痛骂一边咳嗽着不停。在这短短的几天之内,他似乎老了十几岁,这也难怪,几十年辛苦经营下来的基业毁于一旦,任谁在他这个位置上都会有这个反应。
他抬起头,看见特别警务局局长云天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不由燃起了一点希望:“云天!我们在琼州和安南的部队开始调了没有?”
云天看了这个老人一眼。最终还是把一切希望打碎了:“琼州和安南都宣布服从柳镜晓地指挥了!”
莫敌愤怒到了极点,不知道什么力量让他从床上跳了起来咆哮着:“一个月前,你是怎么对我说的……老头子都被你们坑掺了……还专门弄份报纸来蒙骗老头子,罢了!罢了!这皇帝有什么好当,为了争宠。老婆儿子已经闹得不可开交了!现在还留了个千秋骂名……”
莫敌骂个不停,云天苦楚着看着他,这或许是莫敌的回光返照,但是现在这个团体连回光返照的可能都没有了……
人心散了……自己也真是糊涂,怎么就在二公子的劝说下掺合进去了。现下一个帝制首犯的名头是跑不了……
云天叹气儿歌不停,他与别儿女不同,没什么接洽柳镜晓的心思,人尚有三分傲骨,他也要为这个团体陪葬……
云天是唯一在柳镜晓领兵入广州自尽地将领,他的兄弟云九月因为和柳镜晓部有着太多了解潜逃南洋去了,至于莫敌,他并没有支撑到这痛苦的一天,也不必尝一尝“最是仓皇辞庙日,教坊犹奏别离歌,垂泪对宫娥”的滋味了。
……
陆子云兴奋得很,柳镜晓拿下广东。西南易帜,对于他这个“河北义勇联军总指挥部”的总指挥来说。那是最好不过的消息了。
自己的腰杆一下子就粗了起来,河北境内尚未被改编的各军杂牌部队,自己的参谋长已经放话出来:“再不接受改编,一律以叛匪视之……”
他自己也是美滋滋的,别地不说。这一路转过来黄花闺女看着自己这套将军服眼中都是款款深情,就为这眼神,他不由多转了一圈,四个护兵也摆足了架势,好托起自己的威风。
陆子云不禁舔了舔嘴唇,咱也有这日子啊!他沉醉于这个感觉之中,却浑然有个呼吸急促的人猛然抓住了他的手,意气奋发的陆子云不由大声叫了句:“卫……”
只是下一句他没开口,难怪护兵都没拦住他,原来是自己的参谋长张亦隆,看着神情有些惊惶不定的张亦隆,陆子云笑了笑:“参谋长,摸不是前线起了什么变化?咱们现在本钱大了,也不怕了!”
对于自己手下这个参谋长,他真得拉拢拉拢,谁叫这张亦隆是柳镜晓派来的嫡系人物,现在总指挥部直接指挥的一些部队,多半是柳镜晓的嫡系部队,他自己也掌握不大住,非得请出张亦隆不可。
张亦隆苦着脸说道:“不是前方……”
说着他伸出手就指着南方,陆子云一呆:“怎么了?莫不成是石门方面生了什么变故?”
联军最重要地一个后勤基地便在石门,伤员、武器、弹药、辎重全囤积在那里,位于武汉的汉厂可是开足了马力全力给陆子云地联军生产弹药,只是张亦隆下一句倒让陆子云吃了大惊:“师长的专列已经从武汉出发,马上就到石门来视察了!”
陆子云诧异了半天,猛地推开护兵拉着张亦隆的手说道:“老张,你这就糊涂了!师长到我们这来,那是多大的事情,怎么事先也不吭一声,好让我们有个准备,至少也能准备几个家常菜,现在这么一来,我们多被动啊!”
张亦隆跟着陆子云的后面,咬了咬嘴唇才说道:“我哪知道啊……我也是刚刚接到地电报,按我的想法,师长现在肯定还在广东改编,哪知道他这么快就到了武汉……我可是事先一点风声也不知道啊!”
他的声音也渐渐大了起来:“我又不是定边军的老干部……师长有什么东经,马桶的那帮家伙自然不会知会我……现在还是准备着怎么让师长高高兴兴!”
“我听到风声了,这一次师长到石门来,是准备正正式式把咱们的部队列入正规部队里去!”
陆子云听了这话差不多立马就要一蹦三尺高,他的“河北义勇联军总指挥部”只是个柳镜晓委任地番号。部队也很杂,柳镜晓的嫡系、民军、败兵、土匪都有,虽然几次改编后保存了六万多名善战的部队,并不算正式的正规部队,待遇就差了一大截,其余问题就更大,他的心思也活络起来:“参谋长,你能不能给师长说一说,广东改编的话,能不能调一两个师到保定来,现在保定缺的就是这样基干部队!还有,最好调一两个炮兵团上来。只要有了攻城重炮,我不信拿不下保定城!”
张亦隆看了陆子云一眼:“这些都得争取……关键就是把师长伺候好!至少要弄几个师长喜欢地家常菜,还好把几个在司令部的师长都去见一见师长的面,对了!什么事情都得准备好,司令部打扫干净一点。还好……”
张亦隆说了一通杂碎的事情,陆子云一一记在心里,他转头对护兵去说:“还不去办……”
夜渐渐深了,可这几个掌管数万重兵的儿女又越来越着急了,单平不由问道:“柳总司令到底接到了没有?按时辰早应当到了!”
张亦隆也在房间里踱来踱去,许久没扣上地风纪扣也终于扣上,换了一身全新军装的他应了一声后说道:“是应当到了……我接到电报的时候,就说师长已经过了武胜关,可是现在驻马店那边都说没接到师长的专列!对了,单师长。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单平答了声:“全师挑最好的连队组成了一个混成营,整整九百人地混成营。军装也换过了,步枪都用新式的米尼式步枪,什么时候都可以拉出去检阅!”
陆子云瞄了这帮军官一眼,吐了几个字出来:“叫驻马店那边盯紧点,一有什么消息马上报过来……这一路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张亦隆摇摇头:“信阳那边趟将虽然多了些。但是从来不打平汉路的主意……”
正说着,有人一脚趟开了房门大声吼道:“不好……信阳方面报告,有一伙趟将在确山截住了一辆专列……估计就是师长的专列了!”
陆子云那真是急得跳了起来:“奶奶得,在河南地面上,谁敢动师长的大驾!命令信阳和驻马店的留守处,能动员多少人枪就动员多少人枪!一定要要把师长给我救出来!”
……
窗外寒风呼啸,柳镜晓冷冷向外看了一眼,只见沿路的山头飞驰而过,不由也有些高处不胜寒的感觉,他朝一旁的熊局长笑了笑:“这次南下,你们马桶当居首功!”
这次南征,可以出乎意料的胜利,顺利得连柳镜晓事先都无法想象,虽然他相信军马统计局的能力,但实在太顺利,一直到拿下广州,共发生了六次小得不能再小的战斗,全师死三人,伤二十二人,反倒是非战斗减员地数字比这个高出三倍。
广东的十数万精兵,西南号称二百个团的庞大部队,还有战力最完整的第四舰队,这些莫敌的遗产全部归属于自己地名上,为了那个第四舰队能参加在南洋的作战,台湾的萧迪吉第一时间发来了庆电,他们的代表很干脆地表示,只要第四舰队能派舰队南下,什么条件都可以提,哪怕是不平等条约都成。
这个事情交给沈家来处理,自己的那位未婚妻会为自己争取到最大的利益,虽然第四舰队是一支以风帆战舰为骨干组成的舰队,但是作为一根压跨骆驼的稻草,他足够了!何况柳镜晓还非常善意地表示,愿意派出四个步兵团到南洋协助参战。
拿下西洋,什么事情都好办了,广东方面的部队准备改编成九个师和六个独立旅,其实六个师改编完毕立即北调参战,广西方面愿意出兵五万,云贵穷顿,但是两家联合起来也能出兵五完,这样一来。柳镜晓手头已经多了二十万可以运用的兵力,他准备大部分放在沧州前线去,现在已经把主力摆在了胶东,沧州方面得不到补给,部队伤亡不小,导致丁宁天天在叫苦。
可是能顺利打下广东的原因,除了人心的向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