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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封电报后面的署名是海威上将军,中将加上将衔,公债发行担保使,全国内湖舰队总司令徐震。
完颜玉琢也在一边偏着头观看电文,这封电报不文不白,可以说是笑料百出,她看得嘴角不由带着几丝笑意,却有几分勾魂荡魄之美,看到最后的署名,问道:“是南京那个徐震?两千青蚨?这是多少钱?”
柳镜晓点点头道:“就是他!青蚨是指铜钱,估计是二十块大洋吧。”
李何一站在柳镜晓身边,刚好也看了电报全文,他不知道徐震是什么人物,只知这二十块大洋相当于他两个月到手的军饷,不解地问道:“这徐震是什么来历?”
柳镜晓存心想在完颜玉琢面前卖弄,也不管枪声正急,就滔滔不绝地说道:“就是金陵徐家的这一代啊,他曾祖父、曾曾祖父都是前金时的出名贪官。曾曾祖父掌管户部时,各省报销款项,一概以八成结算。曾祖父历任盐道、江宁藩台、湖广总督、两广总督、南洋练兵大臣,更是刮得全国是天高三尺。”
第三卷 第二十六章 林西苦战(二)
李何一直听得口噔目呆,连枪炮声都两耳不闻,只是不解地问:“那他们家怎么逃得过共和初年的整肃啊?”
这时候枪声渐急,柳镜晓也加大了声音:“共和之前,全家就已迁往阿尔比昂,直到他父亲那一代才迁回南京。徐家在海外投资矿山、种植园、纺织厂,竟成天下巨富。这个徐震,是出名的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家产,有多少地皮,有多少银子,有一次他看中一家大楼,花钱买下后才知道买了自家的东西。不过到了徐震这一代,早没有了先代的开创精神,只能坐享其成,不过即使他就是躺在床上什么事情都不干,每年也有三四百万元入帐,只可惜徐震别的本事没有,就是会闹得笑话百出!”
李何一听得连连称奇,正好想发几句感慨,只听到前方的官兵大声叫道:“骑兵!骑兵!”
一听这话,柳镜晓立时挺直了身子,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郭俊卿递过千里镜,柳镜晓仔细一看,黑压压的骑兵带着震天动地的蹄声朝着这边冲了过来,柔然人的骑兵首次进行了突击。
北京。中海南政事堂内阁会议。
程云鹏开口道:“湖南问题就这么定了吧!”
吵了一个上午,内阁终于就湖南问题勉强达成一致,这时候,房门被人用力推开,撞在墙上发出巨大的回响,接着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程云鹏刚想教训那个没有礼貌的家伙,但看到对方的相貌,立即换了副笑脸道:“段总长,您怎么来了?”
段士真,有着“永远的参谋总长”之称,从共和七十二年到共和八十六年,内阁足足换了十八届,可段士真的参谋总长之职一直都是稳若泰山,不过此君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除非有特别重大的战事,是绝不会出现内阁会议上的。
段士真朝程云鹏点点头,笑道:“程总理!各位阁员,先暂停一下,因为有个紧急情况!”
程云鹏不由一惊,不知道什么事情震动了这位参谋总长,便随口问道:“段总长?出了什么大事?”
段士真的回答很简要:“林西,攻城的巴布扎布叛军足足有九个师!”
不过他的话音一落,下面的阁员就纷纷议论起来了。
“九个师?”
“那不就是一万八千人?”
“城里的四个营很难守住吧?”
“这就要看陈震龙的手段了!”
而程云鹏最关心的是情报是否确切,他向段士真问道:“段总长,消息可靠吗?巴布扎布想干什么?”
段士真一拂长须,说道:“这消息是驻北方的一位武官弄来的,可以说是相当可靠,巴布扎布想攻下林西后,继攻赤峰、承德,然后再攻取整个热河,再南下侵袭京城!”
陆军总长车轸提出疑问道:“段总长,以九个师一万八千人来说,攻取热河肯定有所消耗,但即使建制完整,以一万八千也不可能打下京城,我想巴布扎布还不会笨到这种程度吧?”
其时近京的兵力,除了负责卫戍首都的十三师外,还有原禁卫军系统的三个师和鄂军的一个师,这还不算平汉路护路使的六个步兵营,此外平汉路保定至北平段已经通车,河北的两师四旅北上增援也非常方便,所以车轸才有此问。
段士真对此做了说明:“如果巴布扎布攻下热河,恐怕他的兵力还会增加,我个人估计扩充到三四万叛骑不成问题,至于装备吗?不要忘记北方和东面的邻居!”
漠北是苦寒之地,地方穷困,柔然人又剽悍善战,只要巴布扎布在热河打开几个县城,肯定有大批柔然叛军前来投奔,偏偏热河一带柔然人颇众,向来佩服巴布扎布,到时肯定是一呼百应,这时可又有阁员提出:“可巴布扎布这么大动干戈又是干什么?”
车轸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通,他说道:“大家忘记了前金袭拢山东的故事?忘记巴布扎布当年窜入关内,侵袭河北的故事!”
南侵京城,这摆明了不可能成功的事,但一听车轸的话,大家的神色纷纷凝重起来,要知道内阁的阁员多为北地人士,最关心的就是自己地方的利益。
河北平津一带素来算得上北地富庶之地,所以共和八十一年间,巴布扎布就曾率柔然叛军窜拢河北,无恶不作,财产损失六七百万元,民众死伤千余人,还掳去民众数百人,因此当即就有河北籍的阁员问道:“中央拔了足足一百八十万定边费,奉军都干了什么费?”
此言一出,阁员们都表示同意,纷纷把予头直指奉系。
热河、绥远、察哈尔三个特别区长期都受柔然叛军袭扰,但毕竟那是奉军的地盘,而关内则完全不同,平津一带是鄂军的地盘,河北则是直系的根据地,而程云鹏内阁虽然标榜“专家治国”、“专家内阁”,但这些阁员幕后都受到直鄂两军中某个派系的支持,因此此次巴布扎布南侵,关乎到自身利益,阁员的反应才会如此激烈。
何况当年巴布扎布流窜关内,所率部众不过千余人,一路烧杀掳掠,却令河北民众死伤无算,今日巴布扎布所率部众数十倍于当年,祸害想必也数十倍烈于当年,而平津一带是鄂军这个中央政府的势力范围,一旦巴布扎布叛骑袭扰近京,那就开了共和开创以来的先例,会令中央政府面目无存。
程云鹏也不能不有所反应,他虽是鄂系的大将,却算得上北方各个派系都能接受的人物,娶的妻子是曹明的爱女,女儿则嫁给了奉系首脑张步云,而这笔定边费就是程云鹏在陆军部长任上拔给奉系,他示意大家安静下来,说道:“弹劾张步云的事情稍后再议!当务之急是怎么守住林西!”
虽然程云鹏的首要目的是维护自己女婿,可阁员们想想这话非常在理,就把目光指向了陆军部长车轸。
第三卷 第二十七章 林西苦战(三)
北京。陆军部。
车轸朝下面催问道:“林西情况到底如何?问一下交通部,往林西的电报线路还通吗?”
部员们则忙得焦头烂阁,要看看这阵势啊!
内阁都临时移到陆军部办公,总理程云鹏亲自压阵,交通部长也亲自催促邮政总局加紧联系林西。
终于有了消息:“邮政总局报告,往林西的电报信路还能通,不过要通过沈阳转发。”
一听到这,大家的心都安静下来,只要能通就好,毕竟全国的电报线路都掌握在邮政总局手里。
要知道此时的邮政电信业务都由交通部邮政总局负责,共和八九十年间虽然南北分裂,但邮政总局却能掌握全国的邮政电信业务,南北各省的邮局局长都直接由邮政总局任命。
这一方面是整个邮政系统的西方化色彩非常重,多信奉“吾为吾国”的信条,持技术报国的理念,仿照西方改革了传统的驿站系统,使这个系统由原来每年需耗费数百万元变成一个盈利上百万元的单位,各省也对这个单位带来的便利十分欣赏。
另一个方面,则是北方抢先建立了一个遍及全国的邮政网络,而南方仅有一个实验性的邮政小网络,即使号称南方邮政网络最发达的广东,其网络也只能覆盖全省三分之一的县市,因此不得不求助于北方,邮政总局接收了南方的邮政网络后,又进一步扩展其邮政网络,因此其时有人赞叹道“只需大洋三分就把一封平信寄到共和国本土的任何一个地方”。
说起来相当讽刺的是,无论是近代邮政、电报还是铁路网,最初的实验网都在南方网,
而电报之物自西洋流入中国之后,邮政总局从南方取经后看到此物的潜力,遂将原有的邮政网络改造为电报网络,这一网络无论是在商业上还是军事上都有着惊人的价值。
不过对电报网络最喜爱的还是各种各样的政治人物,只需花上很少的金钱就能一日间传檄天下,对此最乐此不疲就是直军第三师的一名旅长陈云杰,他时不时就发一份通电发表政见,痛骂中央政府的种种不当之处。
而柔然人并不知道电报线路的重要性,整个林西攻防战,电报线路始终畅通无阻,只不过另一种原因造成联络上的阻滞。
林西邮政局。电报处。
伴随的“嘀哒嘀哒”的发报声,还有嘈杂的声音。
“我是东北实业银行的代表,给我发总行!”
“给我接国是报!”
“给我发上海申报新闻社!我多付一倍钱的!”
“我一个字给二角钱,给我发承德……”
人群中干脆有人跪了下去,哭着求道:“这位姐姐,我求你了……你给我发赤峰林何老板!”
可林西的电报线路是二个月前才铺设完成,如果这里不是瑞军司令部,属于国防要地,估计十几年后也没有机会铺设这种耗费颇巨的线路。
不过平时一天也没有几份电报,因此一个刚毕业两个月的女学生负责发电、收电、译电的全套程序,技术相当生疏,这时间根本忙不过来,而且大部分时间忙于应付顾客的发文,再加上外面涌来大量象徐震致柳镜晓那样慰问守军的电文,就这样,柳镜晓根本不清楚,进攻的柔然军实际有高达九个师的兵力。
而此时柳镜晓正忙着应付柔然骑兵的进攻,这群骑兵来得飞快,夹杂着枪声和炮声都无法掩盖的高声嘶叫,直突向第三连阵地,不多时已进入步枪射程之中,但前线的士兵只能进行盲目的射击,却几无效果。
不过突到离前沿阵地约莫二十米的地方,定边军做的简单障碍终于发挥作用,在接连绊倒两匹军马后,军马只能止步不前,柔然骑兵和定边军只能隔着障碍对射,骑兵人在马大,是最好的目标,定边军在各个方位朝柔然军开火,
这时候,骑兵纷纷翻身下马,只留下几个人站在原地,双手各自握住两条缰绳制止军马乱跑,也就俗称的“马桩子”,其余下马骑兵则继续端着骑枪向前突击。
柳镜晓连忙高叫着:“炮兵!打马桩子!”
定边军的三门二磅炮不时受到柔然军火炮的压制,火炮虽然尚存,但炮手已伤亡近半,挽马也伤了几匹,还时不时得转移发射阵地,所以开战至此,发射的炮弹不足二十发。
要知其时火炮不同现时之管退火炮,是为架退火炮,发射时的巨大后座力带动炮架剧烈向后跳动,短则二三米,长则五六米,再用人力将推回用羊毛推弹杆清洁炮膛,再次进行发射,因此射速奇慢,即使不受干扰,射速也不过一发一分。
不过柳镜晓的运气相当不错,当传令兵到达炮兵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