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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第八章 江汉宠儿
丁重既然这样说,柳镜晓也只能感动地无话可说了。
不过丁重和王子春在柳镜晓身上可是下了大本钱了!
定边军的装备陈旧,只有一百来支线膛枪,其余都是快成古董的滑膛枪,那好办!全给换了!
汉阳兵工厂近在咫尺,虽然是陆军部主管的工厂,可俗话说的好,县官不如现管,王督军一声令下,汉阳兵工厂当即提了一千八百枝新枪过来,其中四百枝是刚刚出厂的线膛枪,质量好,射程又远,让官兵个个是喜上眉梢。
定边军的军服全是破破烂烂的奉军军服,没问题!全换新的,既然王督军有令,每人便发两件单衣两件衬衣,箍上新弄的皮带,个个是威风凛凛,几个营长甚至还领到一套大礼服,此外汉阳造的全新左轮手枪每人发了两枝自卫。
定边军没有骡马,运输不了辎重行李,这也好办!王督军让商会弄来二百多骡子,三十多大车,运上一个师的辎重也没有任何问题!
定边军缺乏特种兵,这最好办不过了!在武汉城内的特种兵全部调给柳镜晓就是,有辎重、工程兵各一营,还有通讯兵一连,而柳镜晓最想要的炮兵一营也已经调来。
这个炮兵营计有六磅野战榴弹炮两连八门,十二磅重榴弹炮一连四门,炮口朝天,炮身在阳光似乎流动着乌光……
好东西啊!好东西啊……这货色一门就能抵两磅炮一连还不止,威力大,射程奇远,真是好东西啊!
几个军官是心满意足地围着这火炮转,李何一简直是爱不释手,来回摸着炮身,倒让送炮来的炮兵营长白了几眼。
慕容雪海也露出难得一见的笑脸,深锁的眉头也展开了,萧如浪一边大笑一边拍着胸膛说道:“师长!把这炮交给我们营来打头阵!保证首战告捷,给您立个大功!”
既然部队已经成了湖北陆军第一师,大伙儿当然也改了称呼,“师长……师长……”的叫法就起源于此。
当然既然团长升师长了,这几位营长连长也都想着升格的事情,“旅座”的称呼是暂时没希望了,不过团长、营长还真是大有希望。
不过柳镜晓没回萧如浪的话,反而给送炮来的炮兵营长打了个拱,问道:“蒙营长,请问营里的装具骡马全齐全不……可需要我置办什么?”
蒙营长见柳镜晓这么客气,他也急忙打个拱答道:“全配齐了,炮手夫役也全到位了!就等着师长一声令下就可以出动!”
柳镜晓这时候他又细看了眼蒙营长,这蒙营长初看还以为他已近中年,黑发夹杂着几根白发,但仔细看看,却是个三十岁不到的青年军官,可能历经太多风霜,以致有未老先衰的感觉。
一看到这,柳镜晓突然灵光一动,再看蒙营长的军衔,还是个少校,比起自己即将飞黄腾达那是完全不可同日语,他便又说道:“蒙团长,你的炮兵团能不能打硬仗?”
蒙营长就不由心里合计着,他明明是炮兵营的营长,怎么变炮兵团长了?
不过他是老实人,便站在那问道:“师长,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柳镜晓见他老实,心里便又加了几分喜意,他随手在肩上一扯,把自佩的一副上校军衔给扯了下来,放在蒙营长的肩上,大声笑道:“从现在起,你就是我师炮兵团的团长了!这军衔也是你的了!”
柳镜晓已经高升师长了,自然不能挂将军府赠送的上校军衔,完颜玉琢心喜丈夫升官,便带着几个替他买副少将军衔去了,只是还没买回来。
所以柳镜晓就干脆来个免费赠送,把蒙营长提拔为空头的炮兵团长,还好少将军衔没买回来,否则他只能把自己的少将军衔扯给蒙营长。
这是学王子春火线封官的故智,一旁的营长们也没有什么意见,郭俊卿也在暗自点头,毕竟这一仗能否成功,就完全要看这些大炮说话了,再说了,蒙营长都有份,自己这些老营长难道没份吗?
蒙营长被这场飞来之福打得晕头转向,许久才明白过来,他给柳镜晓连继做了九个鞠躬(这是共和以来最高的礼节),然后抽泣着用湖北口音说:“定国从今天起绝对服从师长!”
这也难怪,他在这位置上已经苦等了五年,却没有一丝晋升的希望。
偏偏鄂军待遇又是出名的低,养不活老婆孩子,他家人口又多,偏偏他平时又不肯吃兵血,所以家中是一贫如洗,几乎是揭不开锅了,十分地落魄。
柳镜晓见蒙定国是个真性情的汉子,更加喜欢,便一边拉着他的手一边套近乎道:“定国这么客气干什么,以后都是在同一个团体吃一碗饭了!来来来!我给你介绍!”
说着,他把几个营长给蒙定国一一介绍,最后还说了句:“这一仗,关健还是看定国你这个炮团了!”
柳镜晓“定国”、“定国”叫得亲热,尤其是“你这个团”在蒙定国真是再悦耳不过了,再说人家这么器重自己,怎么也要士为知己死,为柳镜晓卖力打好这一仗。
不过等热乎完了,柳镜晓突然话峰一转:“蒙团长,你这是特例!我这四个步兵营就不能这样编团了,哪个打得好的,哪个就编为团!哪个打得不好,就编到别的团里去!”
郭俊卿当即应道:“说得好! 这一次战斗事关部队生死存亡,我和师长不论亲疏,不分感情好坏,只管能不能打仗……只要是能打的部队,都把扩编成团!”
这话一出,几个营长都比较失望,湖北第一师当有四个团的编制,大家都打着直接由步兵营扩充成团的主意,柳镜晓这话把这条路给断绝了。
不过这样也好,不仅是表面上换个招牌,如果打得好的话还能吞并其它营的部队,所以大家磨拳擦掌,个个跃跃欲试,要争做柳镜晓的先锋营,绝不能让别人抢了头功。
这一役,定边军奋勇搏杀,个个追杀,柳镜晓这话实是功不可没。
蒙定国听了柳镜晓的这段话,心想柳镜晓如此另眼相看,心里是感激得五体投地,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他便开口说道:“师长,还要兵吗?”
第五卷 第九章 爵帅来由
蒙定国就把这次兵变的来龙去脉都给讲清楚了。
原来王子春这个土老儿是出名的喜欢克扣军饷,军官每月只发五元,士兵每月只发二元,尾数要至半年之后才结清一次,这年来时间干脆只发维持费,官兵们都是生活维艰。
这次他自北京返回湖北之前,军中便有风言,说他在这次大分骨头中获利极多,陆军部发了欠饷二百万元。
官兵们因为欠饷已久,早已饿得嗷嗷待哺,一听这个消息都欣喜万分,虽不能一次性结清,但暂维生计那是不成问题,都以为等督军回来了,我辈就有活路了。
不料军饷未发,裁军之令已下,官兵们又闻得他将所索欠饷,十有八九存入上海、天津各地银行,只余少数军饷分摊给各军,一时间引起官兵公愤,才引发了这场大兵变。
不过哗变之后,大部变兵逃回老家,留在武汉城内的士兵也为数不少,只是大家感到从军前途一片灰暗,又不知道如何维持生计,都在观望之中。
蒙定国在鄂军威望颇高,只要他登高一呼,自然有官兵云集而来。
柳镜晓现在一不缺枪,二不缺粮,三不缺钱,缺的就是能打战的人,自然是喜出望外,当即让蒙定国去召集流亡官兵。
当天中午,蒙定国就给柳镜晓征召来六七百官兵,定边军各营,除了骑兵营是满编之外,兵员都缺编的很厉害,柳镜晓当即把这些士兵补入各营。
不过柳镜晓总算是知道湖北军人的掺样,定边军的军服已经够破烂了,可来比起来这些变兵身上穿着的军服来说,那简直是绫罗绸缎,不!这不能称为军装,顶多可以称呼为布条而已,再看那落魄样,这几乎等同乞丐!
难怪上海报纸会讽刺道:“王子春挟有少量武装苦力,便想登堂入室”,这“苦力”二字来形容湖北士兵生活,当真是一针见血!
此外还有编余的军官四十多人,柳镜晓又专门挑选了两百精壮士兵,全部补入蒙定国的炮兵团,蒙定国不了解柳镜晓的用意,只是乐滋滋地说道:“师长,我的炮兵营已经满员了……不需要再补充人吧?”
柳镜晓便答道:“你是炮兵团长,不是炮兵营长!这二百人,你都要给我训练成一等一的炮手!”
蒙定国又问道:“可是,师长……我这里没有多余的火炮啊……”
柳镜晓道:“宁叫人等炮,不可让炮等人……好好给我练兵!”
原来柳镜晓合计着要搞一个炮兵团,所以才把这些官兵调给了蒙定国。
至于火炮吗?只要打胜当前这一仗,汉阳兵工厂产的大炮还不是任由自己挑选啊!
柳镜晓的部队预定在第二天早上出发,因此还有半天的时间,柳镜晓便让部队一边更换装备一边略作休整。
蒙定国则是越发卖力了,招来的兵也有自己的份啊!
他派几个交情好的军官到处通知征召变兵,又亲自在火车站设了一个征兵处,专门收集散在各处的变兵。
柳镜晓和几个营长坐镇征兵处,一见变兵来到,几个营长都立即上来哄抢,抓到碗里的都是自己的,当然蒙团长人头熟,所获最多。
一批变兵刚被如同见了骨头的营长们哄抢完毕,一时半会还没有新丁到来,几个人就在那里闲谈王子春,柳镜晓突然问了一句:“对了!王子春胸前那副勋章我不知道是什么来历,蒙团长长知道吗?”
这一说,几个湖北方面的军官都笑翻了,蒙定国又说了一段王子春发迹的旧事。
原来王子春是湖北陆军第二师出身的将领,这个第二师和当年创建共和的第二师几乎毫无关系,是湖北当地的土著部队。
共和八十一年,段铁民率中央陆军第二师和两个混成旅进京,重创了直系的势力,湖北老窝则有四个师留守。
鄂系一举把安徽、河南、山西、甘肃四省收入手中,段铁民在京城中是得意洋洋,可风云突变,湖北后院突然起火。
时任湖北陆军第二师师长的王子春率部进入武汉,逐走了段铁民指定的督军省长,控制了湖北全省。
段铁民起初想把王子春任命为鄂南护军使,安抚过去就算了。
结果王子春当即致电段铁民:“中央欲以护军使将军等职相待,此等牢笼手段施之他人则可,施之子春则不可……”
这话里的意思就是:你段铁民想把次一级的位置敷衍我,没门!哼!咱老王决不上当,要的就是湖北督军,没有丝毫讨价还价的余地!
接着湖北省内的四个师长一齐向陆军部请假,请假之后便是一堆辞职的电文……辞职素来是自由行动的前奏,段铁民一时间乱了阵脚,可是又觉得由王子春来做湖北督军实在不成体统。
原来中国人最讲究排资论辈,共和军制就参照了前金的一些设置,前金总督驻地的督军要授上将军,而前金巡抚驻地的督军授将军。
湖北刚好是前金总督的驻地,王子春以区区一师师长,一步飞到“上将军”的地位,资格也太不够。
这个事情纠缠到当年十二月底,执鄂系牛耳的段铁民,最终竟然向一个马弁出身的小小师长低头,任命王子春为壮威将军兼湖北军务帮办,督理湖北军务。
人的野心是无止限的,越是迁就事实,就越发把事情弄得一团糟。
王子春觉得这并不是一件称心如意的事情,他不许湖北文武官员向他道贺,理由就是“湖北原有上将军,现在我来督理军务,才知道上将军之设是因人而非因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