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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轩把手放在冯一一肩膀上,轻轻握了握,他对谢嘉树说:“这么多年没见了,以前有什么不愉快也是过去的事情了,不至于恨到现在。况且一一她胆子小得很,就算报复也会叫别人撞的。”
真不是故意的,就算是故意的也是报复,勾引什么的真的是你自己想多了。
谢嘉树看着他抚在女孩肩头的手,嘴里不紧不慢的说:“那我明白了,我今后要有什么意外,就知道该找谁了。”
两个男人一来一回打了个平手,谢嘉树神情自若,沈轩面上笑着,心里疑惑的想:美国那边说的不是英语么?怎么这小子中文突飞猛进啊。
冯一一在中间急死了,还想再解释,沈轩摸摸她脑袋,示意她不要再说了:“嘘——”他当着谢嘉树的面柔声安慰她说:“没事儿的……你人没事儿就好。”
其实也算朋友间挺普通一句安慰,可此情此景却听得有人很不是滋味,脸上依然是无懈可击的微笑,垂在身侧的手却捏起了拳。
冯一一坐在床上,垂着眼睛正好看到他的拳头,心跳顿时漏了好几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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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嘉树松开拳头后转过身,动作极为暴力的扯下了那道帘子。塑料滑轮顿时四下飞溅,满屋子的医生护士病人都朝这边看来。谢嘉树的助理三步并作两步的过来,一把扶住谢嘉树,焦急的表情逼真极了:“谢总!您是不是头晕?!快躺下!”
谢嘉树冷着脸推开他,自己直挺挺的躺回病床上,“砰!”的好大一声响动。
沈院长没追究谢大少毁坏医院财物,很淡定的站在冯一一病床前安排接下来详细检查事项。平常这是冯一一最郑重相待的事情,可今天她却反常的拒绝说:“不用了,我没什么事儿,没撞到哪儿。”
沈轩看一眼正被秘书、助理、和律师簇拥着送往病房的人,意有所指的说:“你还是查一查比较稳妥。”
冯一一其实明白他的意思:谢嘉树把律师都叫来了,如果他要追究责任,她最好也受点伤才容易过关。
可她并不这么认为,摇摇头,说:“他不是以前了……不会有功夫和我计较的。”
不是以前的谢嘉树了,不会因为她踩了他的新皮鞋就生气一整天,不会特意带她去山顶看日出时草间的露珠,不会一天什么事也不干和她打游戏看漫画……第一他现在有很多正事要做,第二,他不在乎她了。
“唉,好丢脸!”冯一一猛的眨眨眼睛,手用力的搓了搓脸,惆怅的叹了口气说:“我当时怎么就撞上去了呢?我都不记得是怎么回事了!”
沈轩双手插口袋,慢悠悠的说:“我还以为你是真的故意报复他。”
谢嘉树不在场,冯一一也有了心情开玩笑:“什么?!你居然以为我是这种蛇蝎女子!”
“对啊,”沈医生笑眯眯的说:“那样和我比较般配嘛!”
“沈轩,”冯一一打量着他,说:“我终于发现了你的一个优点。”
“一个?”
怎么才一个?
“说来听听!”
“你很有自知之明。”
沈轩甚为低调自谦的一笑:“嗯,我一直知道自己是一个英俊善良温柔体贴的完美男人。”
冯一一:“呕……”
“过来个人!”沈轩一把按住假装弯腰呕吐的人,一本正经的高声说:“她有脑震荡迹象,安排颅骨X线检查、颅脑CT、脑电图、脑血流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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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一一坚持不肯做那些检查,像是被什么追着似的赶着要出院,沈轩今天休息,原本就是为了她才来的,她出院了他也没什么事儿了,带着她去吃饭压惊,又开车把她送回家。
吃饭的时候两个人像往常一样谈笑风生,甚至拿今天的事情开涮,也都提到了“谢嘉树”这个名字,甚至回忆了几句当初。
可谁口不对心、谁强颜欢笑,面对面的人当然一眼就看得出来。
车停在冯家楼下,冯一一如常一般准备下车,刚解了安全带她就听“啪”一声,是沈轩锁住了车门。
她当下心里一惊,转头看他。
沈医生也看着她呢,侧着脸笑得又坏又迷人,“别用这么无辜的眼神看着我,我也会怀疑你故意勾引我。”
冯一一心里一疼,却故意装作不在乎,顺着他的话反问说:“毒舌真的没药吃吗?”
沈轩一点提示都没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压过来,在她唇上轻轻一吮,“这样可能会好一点吧。”
又被亲了……冯一一僵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好。
沈轩没给她说话的机会,抬手解开车锁,笑眯眯的赶她下车,“今晚睡个好觉,什么也别想。”
冯一一纠结的下了车,走了两步绕过车头,走到驾驶室这边,敲敲车窗。
沈轩降下车窗,对她笑得很贼很风骚。
冯一一按着夜风吹起的头发,神情挺认真的对他说:“今天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他在,她不知道会在谢嘉树面前丢多大的脸。
沈轩愉快的勾了勾嘴角,“光嘴上谢啊?”看她表情立刻变得尴尬,他心里一沉,嘴上却接着说:“得欠我一顿饭吧?”
“好!”冯一一爽快的答应了他,神情轻松起来,对他摆摆手,“那你开车小心,再见!”
她说完转身走了。沈轩看着她背影,忽然扬声叫她:“一一。”
冯一一转头,路灯下的车窗里,男人脸上五官被那光影打出线条深邃的轮廓,黑色羊绒衫领口翻出干净挺括的白衬衫领子,G市初春的夜风里,英俊的令人心动。
“不要被迷惑哦,”英俊的男人目光温柔的看着她,声音朗朗的:“你可能感觉心里有那么点异样,但是我告诉你:那并不是因为他,否则当初你也不会做出那样的选择。你怀念的是当初的你自己,你怀念你的青春和天真。可是一一,青春和天真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人应该活在当下,对不对?”
夜风撩起垂落耳边的头发,刺刺的感觉像是在心上,冯一一努力的用平静的语气说:“我知道了,我得认真的想一想。”
沈轩赞赏的对她点点头,最后时刻还是忍不住耍贱:“看在我们多年朋友的份上,你得公平公正——我当年可没给谢嘉树捣乱,他现在跑来横插|我一脚,很不地道吧?”
冯一一:“……你快回去吧,再不走我可能要动手打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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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谢嘉树昨天那首歌出了新版本了:
谢嘉树(扭着小蛮腰载歌载舞):我那么美~
沈医生(淡定微微笑):我呸!
谢嘉树:我那么美~
沈医生:我呸!
谢嘉树:我那么美~美~美~
沈医生:我呸!呸!呸!
PS:现在是不是已经不流行死忠粉这种圣洁的属性了?反正留言里大部分是墙头草,男主男配哪个帅气就往哪边倒。。。。。
——————————男主和男配争论地雷是为谁而打起来了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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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一一上楼,家里到处支的是牌桌,打麻将、斗地主、拖拉机桌桌都热火朝天的,她进门也没个人理她,连冯一帆都不在家。
她怏怏的进屋洗了个热水澡,出来后重重的倒进床上被子里,摸着手机给子时打电话。
子时已经从盛承光那里听说了,沈轩也给盛承光回过电话,但她还是忧心不已:“你怎么样?身体还好吧?心情还好吗?”
“挺好的,你放心。”冯一一心里暖呼起来,原本勉强压抑的情绪一下子变得汹涌澎湃:“我今天见到谢嘉树了……他挺好的。”好到已经不需要她担心。
子时说她已经都听盛承光说了,她着急想问的是:“那你是不是对谢嘉树还有感觉?”
冯一一没有回答。
子时性格比她还软,她沉默她也说不出话了,一旁盛承光暗自摇头,只得接手:“冯一一,现在的情况是沈轩和谢嘉树你必须尽快选一个,否则两个都保不住。”
“老大……”冯一一只觉得头疼欲裂,“我才刚出院!求放过!”
盛承光深知这姑娘的怕死怕事,索性明确建议说:“你选沈轩吧!我要是没结婚呢你还能争取一把,现在,你周围的未婚男人里只有沈轩扛得住谢嘉树。”
冯一一再怕事也知道这样说不通:“这不是利用沈轩吗……”
“放心,他巴不得呢。”
冯一一都要给他跪了:“老大,你和沈轩不是发小吗?”
“是啊,所以我这不是在帮他呢吗?”盛承光慢悠悠的说,“我明明知道你心里还有谢嘉树呢。”
电话被粗暴的挂断了。盛承光把手机合上,子时在一旁听的满头雾水,问:“你到底哪边的啊?”
G市初春的夜风料峭,盛承光把他的小妻子搂进怀里,低声问她:“你是哪边的?”
“我哪边都不是,”子时坚定的说:“我是一一这边的!”
盛总爱怜的在她唇上亲了一下,柔情蜜意的哄她:“我是你这边的。”
子时大大表示很感动,但是:“那你刚才为什么一会儿劝她选沈轩,一会儿又说她心里还有谢嘉树?”
“我把她心里犹豫的想法通通说出来,逼她尽早面对。”盛承光拥着可人的小妻子,心满意足的叹口气:“反正我是熬过来了。那两个,谁抱得美人归我封红包,谁情场失意我陪喝酒,两个一起玩完——我就撮合他俩在一起得了。”
子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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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盛承光道破心中隐秘回转的念头,冯一一窘的一晚上没睡好觉。迷迷糊糊的,总是半梦半醒,早上冯一帆拍她门借电脑,她冲他撒起床气,被闻声赶到的冯妈一顿捶,早饭都没给吃就赶出了门。
冯一一顶着一双熊猫眼去上班,车子昨天撞了送去维修,她顶着寒风好不容易才打到出租车。
刚上车,她接了一个陌生来电,对方公式化的念完一番通知就挂了,冯一一愣了半天,木木对司机说:“麻烦您,去医院。”
果然是男人更了解男人,沈轩所料不差——谢嘉树真的打算追究她的责任。
冯一一赶到医院,直奔顶层VIP病房。顶层已经被包下来了,谢嘉树的助理守在电梯口呢,一见冯一一走出来就十分正经严肃的说:谢总这会儿非常忙、没有空见闲杂人等。
“谢总他哪里受伤了?严重吗?”冯一一十分配合的问。
“抱歉,暂时无可奉告。”
“这样啊,”冯一一沉重的顿了顿,“那我就先回去了。这是我的电话,有事您再联络我。”
谢嘉树的这个助理不愧是享誉国际的影视工作室F。D的工作人员,演技简直出神入化,将那份警告意味浓浓的欲说还休演绎的入木三分:“冯小姐,如果您现在离开的话,近期可能都见不到谢总了,那么与您商谈的只能是谢总的律师团了。”
冯一一本来就是有意试探,一听这话就明白了。
等吧,既然他想看她等他。
其实她以前也经常等谢嘉树啊。他曾经是个多么不守时又随心所欲的人啊,冯一一那会儿是他的小助理,遇上他有行程,她得提前三个小时去:花一个小时叫他起来,一个小时给他选衣服洗澡,一个小时撸顺他的毛才能一起出门。
那时候她等的很耐心,并不觉得等待难熬,谢嘉树不允许她等他的时候做其他事,看书玩手机都不行,她只能干坐着,常常魂游天外,脑补许多故事:想想自己的从前,幻想自己是父母的掌上明珠、飞扬跋扈的长大,那么她会变成什么样?畅想未来,冯一一幻想自己以后会变得多么优秀、特别、令人羡慕嫉妒又望尘莫及。
那时候她那么耐心的等着谢嘉树,等着自己的未来。
现在她依然等着谢嘉树,她的未来却即将尘埃落定。
这就是长大的代价:失去畅想未来的资格。
她今天来,抱着最后一丝的期待,想知道他们的重逢是不是只为了多年前未做的告别?如果不是……那还能不能,参与彼此的未来呢?
她是身揣最后一文钱的赌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