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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说怎么回事?我不是说不要了!”
赵辉懊恼地抬脚叫着,他的桌上成了一个大大的水坑。
我的脸烧得已经快要着了,根本不敢抬头看他们。
“算了,我这儿想要她还没给呢!”
另一个男生阴阳怪气道。
提着桶,不敢回头,快步走上讲台,把空桶安置在讲台的角落,然后猫着腰冲回了座位,随手抓过本书打开,佯装翻看着,遮住了脸,无脸理会后面传来放肆的哄笑声。
“你的书拿反了!”
清朗舒缓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是蔺宁!
他竟然跟我说话了!
我的心不受控制的巨烈跳动起来,手不停地哆嗦着,薄薄的一本书有千斤重般,沉的竟然让我拿不住了,书啪的一声掉在桌上。
我想唱歌,我想跳舞,我想尖叫,我想采用一切可以表达喜悦的方式来表达我此刻的心情,但我不能,我那顽固的自尊狗屁的脸面不允许我这样做。
“关你什么事?”
我特别傲慢地白了他一眼,把头转向另一侧,方敢肆意无声的笑出来。
蔺宁笑笑,没有再说话,重新把注意力转向眼前的课本。
我在做什么?
那一刻,我真的想扇自己两个耳光,笨蛋!你真的是个笨蛋!
你不是一直这么期望的吗?
那现在美梦成真了,你又在矫情什么?装什么清高?
正文 第十三章省钱的严重后果
从来不知道一个大字不识的纯农村妇女的老妈勇气从何而来,或许这勇气一直就潜伏在她的骨子血液里,只是我们一直没有发觉罢了!她竟然干了件在那时的我看来是不可思议的大事,她竟然直接找到了校长,跟校长商量,我和老姐的课本以后我们自己买,满脸横肉的校长竟然爽快的答应了!不知是因为这种事情与他无关,还是因为老妈拎过去的那点礼物,这都不太重要,重要的是,只要不用从学校买课本,我们就能省下一笔不少的钱,这对于我们这样的家庭,算是减掉了一大笔的开支,负担一下子变轻很多。
当时我们只是欣喜于开支的减少,却没想到这给以后我和老姐的学习带来了很大的麻烦,课本无所谓,在市区的老爸可以分毫不差的从书店里买回来,但有些习题集和课外辅导资料就有点困难了,因为我们并不知道老师们会临时起意订些什么东西。
因为缺少一些上课必备的资料,上课总是很别扭。
“这节课我们就不讲新内容了,大家把综合练习拿出来,我挑几道题,大家做完交上来。”
坐在讲台上的马老师扶了扶黑框眼境,放下手中的数学课本,简单交待了两句就低头看起什么来了,再也不理会我们了。
综合练习,不用找,我也知道我没有这本书!
死老马!专门跟我做对!
本来就讨厌数学,在此时,更是厌恶的要死!
死老马!活该薛老师跟你吵架甩了你!那段时间学校盛传老马在跟教历史的薛老师谈恋爱,这件事情在我们闭塞保守的小学校那也算是超级新闻之一了,是我们学生课余时间最为津津乐道的一件事情,把这么简简单单的一件事情渲染的跟桃色新闻似的。
愤愤把课本扔到抽屉里,趴在桌子上,把头扭向另一侧,想等魏亮做完题后再借他的,在我周围有可能借给我的只有蔺宁和魏亮,只有他们的学习不错,只有他们做完题后还有多余的时间,但我也不能保证他们剩余的时间够我写完,但我抹不开面子跟蔺宁去借,只好呆呆地等着魏亮了!
胳膊被轻轻撞击了几下。
干嘛?
我有些恼怒,气愤此人的不识趣,偏在我心情不爽的时候来招惹我,怎么这么不会看眼色呢?
我愤愤转头。
蔺宁?!
只见他冲我浅浅一笑,把本就放在课桌中央的综合练习再次往我的方向推了推,又是一笑,然后就握笔垂眸认真地写了起来。
要跟我伙用吗?
很欣喜,想笑却又咬住嘴唇,把笑容硬压在肚子里。
看看一脸阎王相的老马,再蠢笨的我也知道,现在不是治气的时候,孰轻孰重,我还是拎得清的。
拽过张纸,顺着题号的顺序一一向下计算。
当我算到第七题的时候,蔺宁放下了笔,拿起写得满满的纸来回查看了几遍,然后侧头看了我一眼,没有出声,从抽屉里抽出历史课本悠然的翻看着。
他在搞什么鬼?
数学课看什么历史?
有病啊!
我瞪了他一眼,撇撇嘴,显摆什么,让老马抓住你才活该呢!
前面交代过了,我的数学一直不好,甚至是有些烂,在蔺宁做完快二十分钟以后,我才勉强做完,仅仅是做完,准确率还不敢保证,能及格就不错。
看着划完又写、写完又划、划的乱七八糟的纸,我长吐了口气,揉了揉酸痛的手腕,做完这几道数学题,比我做几大张历史、政治问答题还要累!
看看时间,一节课已经过去了大半!
有时就很期望,国家干脆设立个多个专科学校,谁喜欢学什么就从小到大一直学什么,这样多好,术业有专攻,不像现在,什么都学,美其名日说是培养什么综合性人才,其实把人都培养成了一锅大杂烩,什么也学不好,学不精。
把综合练习推到他那半边儿,想说句感谢的话,可是嗓子眼跟塞了团棉花似的,就是说不出来。
蔺宁侧眸看了我一眼,放下手中捧着的历史书,复又把综合练习推到桌子中央。
我斜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他默不作声,探手将我刚做过的那一页翻了过去,反面几道计算题、证明题醒目地用红笔勾勒着小红勾。
MD!怎么还有?
一节课弄这么多谁写的完呀?
抬头白了老马一眼,无声地诅咒着,可是诅咒归诅咒,题还是要答完的,分数不会因为我的诅咒升高的,所剩无几的时间也不会因为我的诅咒而延长。
借着看题的机会偷眼扫过蔺宁,他倒是平和的很,扫了眼题目就拿着笔唰唰开写了,但速度明显比刚才快了很多。
这是什么东西?
我眼睛开始转圈圈。
题目白纸黑字写得很清楚,每个字分开我也懂,可是连在一起我却怎么也弄不明白它写的是什么意思?
本就纠结的脑袋瓜在这一刻彻底软瘫成了一堆浆糊。
跳过。
转头的第一道题就碰了壁让我的本就糟糕的心情更加糟糕,心也开始不规则的跳动起来。
强按捺住慌乱的心情继续把眼神往下移。
这又是什么?
什么人这么无聊,让算这种东西,又开水又放水的,难道不知道国家水资源很稀缺吗?知道吗?国家就是这么活生生的被你们这些无聊的人折腾穷的!
我真的要拍桌子骂娘了!
看看蔺宁,他的手连停顿一下都没有,看来是打算要一气呵成了!整张纸已经写满了大半了,看题号,已经在写倒数第二道了。
再看看自己,偌大的张白纸上,孤零零的,可怜巴巴的趴着几个小蝌蚪,还是勾划过的。
不用看表,我也知道这节课接近结束,不用猜想,也不用等分数下来,这次肯定是不及格。
现在想起来,都超级讨厌和惧怕那个时候老师发卷子的顺序,所有的任课老师几乎都有这样的毛病,不单把分数分成五个段,九十分往上的,八十分往上的,七十分往上的,六十分往上的,还有不及格的,统计出人数,最为过份的是,每次发卷子还随口报出分数,不知道是在激励人还是在羞辱人,也许他们认为激起一个人的羞耻心是提高一个人动力的最好的办法,他们也不想想,心理承受能力弱的人能受得了这种打击吗?也不怕会起反作用,引起学生们破罐子破摔的堕落思想,而且分数不好,难道只是学生的原因吗?你们老师就一点责任不用承担吗?我不相信老马不知道我的数学不好(从以往的测验中这点很容易证明),但我从来没有享受过电视上所演的老师的课外辅导和所谓的温暖谈心。
!
正文 第十四章抄还是不抄是个问题
抄还是不抄?
这是个问题。
蔺宁的答案离我只有咫尺之遥,他没有刻意遮掩,大大方方的摆放在桌上,而且卷面清晰整洁,凭我还没有毁到家的视力,要抄到简直是易如反掌,再轻松不过的事情了。
鼓了半天的勇气,也没有敢把眼皮撂过去,我不想让自己变得那么那么没脸没皮,我还没有贱格到那种地步。
握在手中的笔尖无意识的在依旧一片空白的白纸上乱戳着,戳出了几百个蓝黑色的小洞洞,却没能把脑袋戳得开了窍,看着能倒背如流的题目,仍然是一窝熬得再乱糊不过的棒子面粥,一点思绪成型的意思也没有。
我用力咬着硬塑料制成的笔头,直到把它咬得扁扁的,毛哄哄的,最后帽头被咬烂了,笔尖碰到纸面,就自动缩了回去,从答案纸上撕下一小块,揉成小团,塞进笔帽里,修好,其实现在是什么紧要关头,我都奇怪我还有此等的好心思来修那破笔,可是后来我明白了,那只是我当时潜意识里放松情绪转移紧张的一个方法罢了。
蔺宁轻舒了口气,拿笔在答案纸上虚空划了一圈,然后放下,扭头看了我一眼。
对上他略显诧异的眼神,我急忙把空白的答案纸朝左侧移了移,用胳膊肘压住,阻挡了他投向我答案纸的大部分视线。
在他面前出丑,是我最不乐意见到的,以前没吵架的时候是,现在更是,下意识里,我不想让他有任何看轻我的地方,即使知道自己确确实实的不完美,但我希望在他的眼里我是完美的人!
但现在,就连最起码的学生的本份我都没有做到,如此差的成绩,我不知道,在他的眼里,我现在是个什么样子?
第一次我懊恼起自己的蠢笨,懊恼起自己的不用功,不努力。
但现在懊悔并没有任何用处,它不是现在解决我目前难境的灵丹妙药,现在最主要的是我能闯过眼前的一关,至于以后是忏悔还是努力,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实在是没有心情去想那么多。
实在不行就抄抄?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只要小心点应该没事的!
被紧张情绪消磨得所剩无几的自尊最终没有战胜我对面子工程格外珍惜的虚荣心态,还是下决心先度过这次的难关。
装作很累的样子,把上身挺得直直的,懒懒的靠在后面的课桌上,扭头一看,郝娟正正大光明、理直气壮的扯着魏亮的答案抄得不亦乐乎,她的答题工程也要接近尾声了。
第一题是,是,我半眯着眼睛瞟向蔺宁的答案,伸长着胳膊在答案纸上写着ABAC,ACBC,所以ABBC,同理可证,这个三角型是等边三角型。
顺利的把第一题抄上了,我暗暗舒了口气,甩了甩发麻发木的胳膊。
第二题,把水池灌满用了二又三分之一小时,时间不够多了,简简单单抄了下算式,然后抄下最后的计算结果,中间的演算过程,我则全部掠过。
第三题,第五个数是什么?看不清楚啊!我正抬着眉仔细琢磨那个数是什么的时候,蔺宁突然转头。
猝不及防,我探头斜眼皱眉的样子被他逮了个正着。
傻子也知道我正在抄袭,更何况他还不傻。
这一刻,连我的耳朵都在发烧发烫,攥着笔的手欲盖弥彰的半遮住纸上的答案,遮了没有两秒,又觉得太过显眼,故作无意打着哈欠,抬手捂嘴,把头转向另一侧的同时把答案纸也隐秘地朝左侧移了移,但仍能感觉到他投注在我身上的视线。
我的浑身似有针扎,就连屁股底下都如同长了刺儿般,坐立不安,真想地下有个洞,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