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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领们虽然心里明白这两个球,但嘴上还是骂骂咧咧,老大不乐意。悉德不断看表,加时赛随时会结束。最后一个回合球传到中场,哨声响起,30分钟加时赛双方均无建树,惊心动魄的点球大战即将上演。
短暂休息间,队员们体力几乎透支,一个个在草坪上躺着、卧着什么姿势都有。点球不比打进攻防守战,拼的就是心理。五个孩子和八统领此时的心态极其相似,想赢怕输的思想占据主导地位。象王稳坐一方纵观形势发展,不时和身旁军师交流意见,犀牛神情悠然自得,一览众山小。
红队由心理专家晶晶给准备上场的几名队员做最后减压,其它队员也围过来为罚点球的队友鼓劲儿,队长守门猴对五位教练说:“红教练、黄教练、绿教练、蓝教练、熊猫教练,你们帮了草食族,我们有恩必报,无论如何也要帮你们离开。”
黄队狮统领盯着自己选定的罚球队员大声训导:“我看最后关头谁想给我丢脸!”
残酷的点球大战开始,5个孩子和队员们肩并肩站成一排面向球门方向,赛场所有动物屏住呼吸,心都提到嗓子眼里。红队先罚,前两轮双方前锋狗、后卫蟒、前腰鸡、前卫豺全部罚中,比分暂时2比2。第三轮,红队后卫马不幸打偏,黄队前卫狼将球打进。第四轮前卫羊和后卫鬣狗一一罚中。第五轮,红队后卫牛轻松罚进,而黄队后卫蟒用力过猛将球打高。五轮下来,比分4比4。按规定,5轮过后,从第6轮开始,只要一方踢进,另一方未进,即为踢进一方胜利,如仍未平局,继续踢第7轮,直到分出胜负。
第6轮有惊无险,前锋兔和前锋虎纷纷破门,点球大战拖到了第7轮,看台上很多动物都闭上了眼睛不忍再看,五个孩子和场外队员紧紧站在一起。黄队守门熊怒视红队后腰小青蛇,嘴里骂道:“外乡佬!”
一声短促有力的哨音,小青蛇心无杂念,一鼓作气高高抬起尾部抽向足球,守门熊见它往左侧甩动,毫不迟疑奋力扑向球门左方,然而,小青蛇使出身体柔韧感强的本事,就在触球的一瞬间改变了方向,将球轻轻捅进了球门右侧死角。红队高举双手呐喊助威,6比5。守门熊判断失误又扑得太猛,肥大的身体扑出去就收不回来了,整个熊撞在门柱上。黑熊统领气急败坏大叫:“丢脸,这只笨熊!”
轮到黄队队长前锋狮上场,从狮统领身边经过时,见统领脸色凝重,直直地盯着自己,一向自负的队长心跳加剧腿打软,走起路来四肢不由自主成了一顺。它心里清楚这个球如果罚失,比赛会立马结束。从场外走到罚球点这段距离,前锋狮嘴里哆哆嗦嗦反复念叨:“我是队长,一定要进,一定要进,我是队长……”
红队守门猴张开手臂半哈着腰在门前来回移步,机敏地注视着前锋狮的一举一动,欢欢,贝贝,晶晶,迎迎,妮妮紧紧盯住守门猴。全场突然安静下来,千万双目光聚集到两名队长身上。主裁判悉德哨声响起,妮妮不忍再看,躲到欢欢身后。
前锋狮怒吼一声向前冲来,临门一脚,球直奔左上方。红队守门猴眼急手快,判断正确,飞身倒向球门左侧,不早不晚在即将洞穿大门一刻,双手稳稳抓住了足球。
来自澳大利亚的主裁判悉德吹响了三声比赛结束的哨声,比分被永远定格在6比5。红队终于依靠点球大战取得了最后的胜利,守门猴抱住黄队那粒势在必进之球,倒在门前久久不愿起来,沉浸在刚才惊心动魄的一瞬。
足球是圆的,一支球队很容易输掉一场非常想赢的比赛。
红队全体队员和孩子们一起冲上场,高声呼喊,乱蹦乱跳,看台上所有草食族动物全都站了起来,它们从没这么高兴过,草食族在5个孩子的带领下,用集体智慧战胜了不可一世的肉食族,颠覆了弱不敌强的传统思想。看台上草食族自发组织按本队队员出场顺序齐声喊出它们的名字,喊到中场小虎时声音最为壮观。此时,小老虎早已走出阴影,和大伙闹成一片。相反,黄队前锋狮在射失最后一粒点球时,看台上很多肉食族动物开始退场,八统领丢尽了面子,看着队员们气不打一处来,前锋狮懊恼不已,扯下队长袖标狠狠摔在地上。
五个孩子被队员们挨个抛向空中,欢欢被最后一个放下来时,突然察觉到什么,四周巡视一番问道:“嗯?小青蛇跑哪儿去了?”大伙这才发现小青蛇不见了。此时,小青蛇已完成使命,就要到家了。
欢欢又想起了三位澳籍裁判,不想它们也没了踪影。欢欢十分不解望着眼前的绿茵场地,无意间,发现草坪上掉了一样东西,走近一瞧大声惊呼:“这不是主裁判悉德戴的手表吗?”大家凑过来一看还真是,贝贝让欢欢先戴上,以后等悉德出现时再还。
象王彻底领略了足球运动的魅力,充分感受到赛场的热闹气氛,顿时,一股热流冲上头来,整场比赛一直保持庄重的象王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放开喉咙就是一声。这下坏了,镶满钻石的金银鼻套被顺势喷了出去,像小老虎踢的香蕉球一样在球场上空划了个半圆,落在中圈附近。再看象王,顿时,全场一片哗然,原来象王没有鼻子。连唯独知晓内情的八统领也惊出一身冷汗。尊贵的象王脑袋“嗡”的一下快要炸了,万万没有想到一时忘形竟让自己在臣民面前出了这么大的丑。贴身侍卫连忙拾起鼻套帮象王戴好,列队陪护象王匆匆弃场而去。
快要撤出时,象王听见场内不知谁家小动物问了一句:“象王的鼻子跑哪儿去了?”象王脑袋沉得抬不起来,恨不得有个地洞一头钻进去。
动物们在议论声中纷纷退场,忽然间,足球场的球门、所有标线、角旗、草坪几秒钟内变回刚搭建成的原始模样,双方队员身上的红、黄球衣、球鞋也不见了,主裁判悉德带来的黑白足球在小老虎手中突然消失。当最后一只动物撤出球场,高高架起的看台迅速下降,等大家反应过来已化为平地,动物们一阵惊呼。象王颜面扫地,无暇顾及旁事,头也不回地大步向密林深处走去。
福娃获得了自由,孩子们去和犀牛叔叔道别,可是四处寻不见它。
欢欢丢了火焰头饰上的金丹,无法让太阳神助大家飞走,孩子们决定立即起身原路返回,先走出莽林,然后穿过箭竹林,离开神农架后再想办法回北京。
八统领回去后越想越不是味。飞雕苦笑道:“比赛输了,红孩子一伙放跑了,莽林新法也顺利实施了,好啊!”
独狼郁闷至极:“老大,难道就这么算了吗?太便宜那几个孩子了,我不答应。”
金钱豹气鼓鼓地说:“我们现在这算什么?让几个小毛孩给耍了。”
鳄鱼面无表情说道:“这些事一出,包括象王在内,咱们的威信可真是一落千丈啊,恐怕肉食族内已不乏胆大之徒开始暗中打权位的主意喽。”
黑熊立马回道:“那又能怎样,一群不明事理的蠢货,把咱们想的也太简单了,哼!”
鳄鱼难解心头之恨:“还不都是那五个小破孩闹的。”
独狼猛一抬头:“哎呀!他们走了,日后可别再招来什么人报复咱们!”
“糟了,咱们当那几个孩子的面不止一次提到剩下的5块神石,这一回去还不得招来一群人,咱们岂不是引贼入林吗?唉!”威虎垂头丧气,悔恨不已。
雄狮点了点头,沉思片刻说道:“威信不能没有,红孩子他们也休想逃出莽林。”统领们看着狮统领等待下文。
“事到如今,也只有把藤甲兵搬出来了。”雄狮压住声音说。
威虎一听大惊失色:“狮统领,万万不可啊,咱们之前一忍再忍为的是什么,好不容易熬到现在,私藏藤甲兵一旦被象王知道,我们的计划必定暴露无疑。藤甲衣虽说刀枪不入,水火不惧,穿上它犹如天兵天将,但数量毕竟有限,大部分侍卫还是赤手空拳呀,藤甲兵队伍尚未壮大,真和象王的皇族禁卫军干起来,我们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啊。”
雄狮坚定地点点头,回道:“这些正是我们要一起解决的。象王之所以放过那五个孩子,是因为还没有说到它的痛处,我们不妨当面把伤口挑破,摆明利害关系。象王很清楚,就算是自己的皇族禁卫军也奈何不了红孩子,为今之计,别无选择,只得跟我们合作,一致对外除掉红孩子,到时不怕它不松口。”
雄狮转向威虎继续说:“不错,虎统领一语点中要害,藤甲兵的出现等于表明我们正式向它发出挑战,到时,象王明里与我们共同对敌,暗中肯定会有大动作。莽林自古弱肉强食,改朝换代是早晚的事,干什么都要冒一定风险,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不想当缩头乌龟,就没什么豁不出去的。所以现在看来,五个孩子的到来,反而加快了计划的进程。”
蟒蛇心存疑虑问道:“可万一失手——”
雄狮笑道:“我不是不想等到藤甲兵所向披靡的一天,事情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已容不得我们瞻前顾后了。况且,即便到了那一天,谁又能肯定我们就胜券在握?”
鳄鱼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那老牛怎么办呀?”
雄狮说:“摆平了象王,一只看天看地看风水的老牛还能怎么办?”统领们开怀大笑。
独狼冷笑道:“有藤甲兵在,红孩子有多少火气尽管使出来,看他能威风到几时。”
“咱们赶紧去见象王请命,趁红孩子他们没走远追上去,出了莽林可就不是咱们的地盘了。”金钱豹提醒。
雄狮深深叹了口气:“藤甲兵呀藤甲兵,这把宝刀可真要用在刀刃上了。”
雄狮说完,心里想起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回去,定睛看着前方,眼里思索着什么。
八统领详细商议后,匆匆来找象王。自从昨天在赛场那件事发生后,象王心里实在不好受,本来想打发它们走,可见统领们个个面色迥异,不知为何。
狮统领倾诉道:“象王,其实我们心里比您还难受,说句大不敬的话,这个秘密本来可以永远保守下去,但就是因为突然来了那五个孩子,用一场人类的足球比赛,让您在莽林臣民面前如此尴尬。”
象王听了发出沉闷的叹息声。
威虎见象王情绪上来,赶紧趁热打铁:“至今我还清楚记得,当初您痛哭流涕诉说象鼻惨断的一幕:人类为得到象牙,到处设下陷阱。你不幸被凶器死死夹住了鼻部上端,挣脱时因用力过猛,反被铁夹折断鼻梁骨,伤口处肉开始腐烂,您疼得撕心裂肺却不能叫喊,生怕招来猎人。万般无奈,您求生心切,强忍断鼻之痛用力一拽,鼻梁骨伤口腐烂处断开,您摆脱了铁夹,却永远失去了象鼻。象王啊,是人先残忍夺走了您的象鼻,现在他们的子孙又回来雪上加霜让您再次蒙羞,这前前后后,一切的一切都是人干的呀!”
泪水在象王眼里打转,遮住了视线,眼前八统领一片模糊,泪水随时会夺眶而出,象王硬忍了回去,稳住情绪说道:“红孩子天不怕地不怕,军师也走了,这就是命吗?”
一听犀牛走了,统领们先是一惊,金钱豹忙问道:“老牛去哪儿了?”
象王遥遥头说:“来无影,去无踪,我没有猜错,迟早会有这一天,唉!让它去吧!”
如前所愿,老牛果真“自己解决了自己”,而且不费吹灰之力,统领们心中暗喜。
飞雕统领仍不解气:“这头老牛,来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大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