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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绿蓑-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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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沉香,乃是世间难得的一味香料,花有傲骨,生于雪山之巅,悬崖之侧,于年岁中最寒冷之夜开花,雪白的花,雪白的蕊,雪白的茎,雪白的叶,花开之时,遍谷幽香。只是如此奇景,不过能够维持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之后,花朵凋谢,迅速枯萎,原本的莹白堕落成死寂的黑色。再见美景,需得十年之后。只有在花朵绽放到极致的一瞬从茎上采下,保存于冰雪极寒之中,才可以保持花朵原本的冰肌玉骨,经年不变。

以它为原料制成的胭脂,有个独有的名字,唤作霜夙--花为草之夙愿,加之经霜之魂,便有了庸脂俗粉无法比拟的圣洁,如高台上的凤凰,睥睨天下。指甲盖大的一点霜夙就价逾千金。也难怪寻常百姓家压根没听说过这东西,就算贵族之中,有幸见过这种胭脂的,也不过寥寥几人。倒是曾有官府上贡过宫里,可惜娘亲不喜欢涂脂抹粉,便随手给了身边的舍予姐姐。舍予姐姐拿着那盒胭脂并不开心,反而面露惋惜之色,大叹暴殄天物。

世人知晓霜夙的已经不多,知晓雪沉香的更少,知晓雪沉香是一味药的就几乎没有了。说雪沉香是一味药或者不妥,因囚禁于花朵之中的精魂太过孤傲,若不慎少量服之,会使气血凝滞,真气郁结;若大量服之,那么浑身的修为,恐怕都会被化去。从世人对药的定义来看,雪沉香不是药,乃是一味剧毒。

“只是药与毒的界限本就分不清,只看在谁手中,只看如何使用。”

墨诗清楚记得舍予姐姐的最后一句话。如果真是这样……如果真是这样……那么风满楼的伤,是不是有救了?墨诗的眼中闪过一道唤作喜悦的光,手脚都忍不住雀跃。希望在眼前,一切的压抑都可以抛却在一旁,就像黑夜中的一缕光,看似微弱实则强悍地驱尽人们心头对于黑暗的恐惧。

早已无法淡定控制自己的脚步,心头积压太久的乌云终于飘散开些许,步伐无比轻松地跃进一处医馆,执笔的手因为激动而颤抖。

“大夫,若控制住一个人四窜的真气,是不是可以制止真气对经络的冲击?”

大夫眯着昏花的老眼,惋惜地看着这个疯狂的姑娘,心想好好的一个姑娘怎么就患了失心疯,明明自己已经给出了答案,干嘛还要紧张兮兮地问别人啊?只是看着姑娘家无比渴望的双眼,大夫终于无比艰难地点点头,然后看着姑娘小麻雀一般跳出医馆的身影继续惋惜地摇头。

墨诗真的很高兴,所以胯下的马似乎也跑得更加欢畅了些,不过一会会儿功夫,那块堵住通道的巨石就出现在墨诗面前。拿着满是食物的包裹,墨诗一路小跑下了通道,立在风满楼面前时,早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只顾得上按着自己的膝盖拼命喘息了。

“哇,诗儿,虽然我很饿,可是还没到要饿死的地步,犯不着这么拼命给我送吃的。虽然这样很让我感动,可是诗儿你这个样子,着实叫我心疼啊!”风满楼双手捧心,一脸痛不欲生的表情。

墨诗没有犹豫,干净利索地把包裹掷向风满楼招人厌恶的脸。

“嘻嘻……”

再抬头,看到的是某人狼吞虎咽的模样。看着看着,觉得有些什么事不对劲。直到胃部开始抽搐,墨诗才知道什么事不对劲--凭什么自己千辛万苦买的包子被人吞噬殆尽,自己要可怜兮兮地挨饿啊!于是绿了眼睛,饿狼般地扑过去,抢下某人手中的烧鸡,狠狠咬下一口来,挑衅地看着风满楼由诧异转为大笑的脸。
49。一月——甲第四十八章 人间仙子
熊家大厅中,丝竹琴声蕴含着无穷春意荡漾在每一处,震得墙角的蛛丝都不安地颤动。在座的每一个人无不春心荡漾,满面红光,眯着的眼睛刀子似的在眼前婀娜起舞的美人们身上一寸寸刻过,恨不得把美人彻底按照自己的意愿打造一遍。

一个又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艳比春花的姑娘流水一般在大厅众人眼前淌过,只有那些入得了主家眼的美人才有可能一展舞技。用凤仙花汁仔细染就的指甲随着花苞般舒展开来的柔荑娇艳地凝滞在半空中,夺目如同雪地中谁不慎遗落的樱桃,娇艳欲滴。杨柳细腰轻轻摇摆着,激起室内的空气一阵轻微混乱,涟漪一触及各人早已经化成一江春水的心,立马掀起更加循环的荡漾。几乎半透明的各色纱衣下,雪色的肌肤散发着诱人的光泽,挑战着人们心中道德的底线。更不用说巧笑嫣然的脸,目若秋水的注视,整个大厅内早已脱去了初春犹自不曾散去的余寒,满满当当的燥热。

大厅外依然有无数美人在翘首等待。端坐在主位之上的熊家老爷子捧起手边的茶盅,满意地看着随着靡靡之音翩翩起舞的美人。都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相同的道理,重赏之下必有极品美人投怀送抱。更何况自己要找的不过一介舞女罢了,只要赏金足够丰厚,那么即使是埋藏在土里的明珠,也会乖乖跳出来走到自己面前。熊老爷子挑剔地眯起眼来,眼前暗送秋波的女人,美则美矣,却带足了风尘之味。这样的美人,教坊中一抓一大把,要想脱颖而出,恐怕是不可能了。便如鱼眼珠子,即使藏在明珠的光泽之下,也永远无法妄图企及明珠集天地之灵气所凝聚起来的高雅。

熊老爷子有些厌倦地挥挥手,美人行了个礼,垂头丧气地沿着一个方向退下,另一条道上,又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袅袅婷婷地走上前去,款款行礼,抬起头时,一双水漾漾的眼睛轻轻扫过众人,众人只觉铮铮铁骨都要酥软下去。熊老爷子却不耐烦地挥手,那双简直媚到骨子里去的眼睛立刻黯淡下去,不满地嘟起嘴,挥袖而去。众人无不惋惜地叹气,刚刚那姑娘,姿色上乘,身材袅娜,实属极品,谁知自家老爷子却是这般不解风情,轻飘飘一挥手,一位大美人就飞走了,实在叫自己肉疼,可是没有谁敢拂了当家人的意。

这场荒谬之极的选美大赛一直从白天进行到日暮西山,只在午餐之时停过片刻,熊老爷子却一直在重复一个动作,于是一个又一个的美人灰溜溜地离开。眼看着天色渐晚,老爷子的心情越来越烦躁,一杯杯往里灌着茶,心里直犯嘀咕:这天下的美人究竟到哪里去了?

大厅之外,等待的人越来越少,熊老爷子向外扫上一眼,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烦闷地摇摇头,想着明天还要继续提高赏金,身子已经离开了座位。

眼光从脚下移上来寻着离开的路,熊老爷子眼角的余光扫过院子里的月门,然后前行的脚步再也没有行动。

纯色的白,便如天上的月,山上的雪,谷中的兰,压过了满园的姹紫嫣红,张扬着独一无二的高雅。丝质的腰带随着轻巧的步伐飘飞在空中,似乎延伸出一分缥缈,两丝仙意。长及脚踝的黑发慵懒地散落下来,夕阳洒落之下,反射出蜜色的甜美。额上压着一枚白玉额环,额环正中是一枚金丝环绕着的红宝石,一缕不听话的刘海在额头上跳跃着,弯成一个美好的弧度。眉心之中,一点殷红美人痣犹自闪烁。眉如远黛,眼角上挑,目若秋水,静静地凝聚成两块沉甸甸的玉坠,温润中有一种不可亵渎的高洁。再往下,便什么也没有了,一块纯白面纱被鼻尖顶起,轻轻巧巧掩住了来人的脸。在场的人无不震撼,没有一个人怀疑面纱之下是怎样的惊世美貌。与其他美人想比,此时的来人是天上的白云,其他人均是踩进土中的花泥!

熊老爷子看着来人携着仙意而来,步伐不紧不慢,不骄不躁,不谄不媚;双手袖在腹前,隐入长及脚面的衣袖中。啪地一声想,熊老爷子的心中有什么悄然绽放。熊老爷子满意地摸着下巴上的长须,知道自己一天的等待没有白费。

众人情不自禁地止住呼吸,目不暇视地盯着来人,生怕自己一呼吸,视线一离开,这个如仙如神的美人就会飞天而去,再无缘相见。

然而美人并没有如众人担心的那样消失,她闲闲地走入大厅,停在视线交集之处,却没有如别人那般行礼,直着身子,眼神依然沉静如潭,神色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可是没有一个人因为她的无理而愤怒,潜意识中,没有人敢奢望一个临世的仙子屈尊给自己行礼,即使对方行了,恐怕自己也受不起,还得原原本本还回去。

仙子终于把手从袖子中露出来了,干干净净,秀秀长长,状如葱白,指甲也没有被染成一天下来早已看腻的那种红。然后,众人的注意力被仙子手中的那张纸所吸引。

仙子没有说话,只是把视线停留在熊老爷子的脸上,早有下人接过仙子手中的纸,恭敬地递给熊老爷子。熊老爷子不动声色地接过,心中疑惑顿生。读罢信中的内容,熊老爷子不可抑止地大笑起来,一双眼睛锐利如刀地剐过女孩的脸。众人不知所以地看着主位上的熊老爷子,等着他解答自己心中的疑惑。

“小丫头胆子倒是不小,我凭什么相信你?熊家的面子,可不是你一个小丫头丢得起的。”老爷子悠闲地捧起茶盅,呷上一口,习惯性地眯起眼睛打量。

众人皆知,商场上,熊老爷子以这种喜怒不形于色的镇定震慑于他人,硬生生夺下了多少恐怖的利益。如今熊老爷子用这种态度对付一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焉有不胜之理?众人惋惜地在心中叹息着。

然而小丫头依然不发一言,甚至没有再望熊老爷子一眼,腰带在空中转个弯,步子已经开始向门外的方向迈去。呀,众人心中齐齐响起一声惊呼。惋惜已经不足以表达自己强烈的不安了,要是她走了,这世上哪里才能找到比得上她一丝一毫的人呢?有些人用尽全力克制着自己想要伸手挽留姑娘的欲望,只得眼巴巴地望着熊老爷子。

终于老爷子不负众望地咳了一声,幽幽开口:“五日后,钱家烟雨苑,恭候姑娘。”

门外的身影没有停顿,很快归入月门之中。熊老爷子饮完杯中最后一口茶,亦离席。茶几上留下了刚刚仙子的字条。有好奇的人拿起那张纸看,看到纸上的字迹秀气端庄:欲助君之事,何时何地?

如此张狂的语气,似乎胜负早有成竹在胸。想到刚刚飘忽梦境般的容颜,所有人都在回味:或许仙子,是有这种资本的吧!
50。一月——甲第四十九章 真气爆发
一走出熊家大门,墨诗立马松了一口气,刚刚的装腔作势实在有些累人。不过对自己来说,倒也算是信手拈来,毕竟公主这活,有时候是需要一些场面技术来支撑的。皇家的尊贵,从头到脚都有相应的规范,用来唬人,绝对一吓一个准,那叫一个神圣不可侵犯。虽然盛装之下,掩盖的是一颗直打瞌睡的心。这一点上,真正能够做到表里如一的,自家只有两个人,一个是父皇,还有一个是弟弟默羽。至于自己和哥哥,在娘亲的带领下,表上意思完了,里子就别奢望了。

走进一处破庙,墨诗把藏在祭台之下的包裹取出来,换下自己夸张的衣服--衣服是前几天订做的,把普通的女装稍稍修改了下,袖子被刻意做大了些;额环是顺手在街上买的,临时用了起来,原本系在发尾的白色缎带被当做了腰带。脸上的易容膏被药水消去,恢复了之前的容颜,因为怕惹麻烦,自己不得不戴上了面纱。于是搞不明白自己这般折腾是为了干嘛,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又得把刚刚辛苦去掉的易容膏原原本本涂回去,真是没事找事。墨诗看着水缸里自己的脸,着实很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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