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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自己一定要做到一套又一套的礼仪,可是在人人拘束的环境中,自己又怎能再像从前那般肆无忌惮地笑呢?此次离宫,即使不能收获自己的爱情,能够重温这种欢乐,亦是一种幸福。
竹林中响起沙沙的脚步声,急促如鼓点。
“诗儿,是你吗?诗儿……”身未显,声已至。想必是因为屋里的那一盏豆灯光。
风满楼的身影出现在竹屋之前,短发被风吹得凌乱,因为紧张衣裳都为穿整齐,浅蓝色的衣角沾上了淡绿色的植物枝叶,额头上有晶亮亮的汗水,眼中喷射出余悸未消的紧张,缺水的嘴巴微开,正在大口大口地呼吸。
看到墨诗的那刻,风满楼已经失去了理智,三步并作两步,把墨诗紧紧抱在了自己怀中。那般紧,就像护着失而复得的珍宝,墨诗几乎要无法呼吸了。可也是因为身体间的距离被缩到最小,墨诗能够感受到风满楼的心跳,“砰砰砰--”,速度快到一种匪夷所思的地步。
“诗儿……诗儿……”没有情深义重的话语,只有连绵不断的呼唤,缠绵如同三月里的春雨,浇灌进干涸的心灵,滋润出一片苍翠。
或许,自己要的答案,会符合自己的心意?
墨诗嘴角绽出一丝甜蜜。
怀抱之后,墨诗没有让自己沉浸在回味之中。她执笔,在风满楼略显诧异的目光中写道:“能够为我解释一下刚刚那个拥抱吗?”
风满楼呆若木鸡,解释,如何解释?他只知道看到那个在自己脑海里徘徊了一天的身影之后,身子早已经情不自禁地冲了上去,脱离了自己的控制,只想确认她是真实的,只想把她拥在怀中好好保护,只想安慰自己担惊受怕后悔莫及的心灵。至于为什么,难道不是因为害怕失去吗?
既然已经开了头,墨诗索性摆出了咄咄逼人的架势,这个答案,即使暂时丢掉自己的脸面,也要问到!
吃饱了墨水的毛笔重重落下,笔笔划划力透纸背:“你是不是喜欢我?”
风满楼被墨诗忽然而发的气势激得向后退了一步,他看着那句话,忽然尴尬地笑了:“诗儿,莫开玩笑。”
墨诗不再动作,一双眼睛直直盯着风满楼,坚定地让人无法摆脱。
“喜欢……喜欢吗?”风满楼开始迷惑。
从小到大,身边不缺女人;青楼之中,自己熟同归家。可是喜欢,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呢?女人和爱人,一字之差,差之千里。一贯只是把女人当做生活的调味剂,可有可无。自从上次的事后,自己不是已经有两个多月没有跨进青楼的大门了吗?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风满楼呆滞地看着一脸倔强之色的墨诗,猛然发现一个问题,这个女孩,对于自己来讲,到底意味着什么。
是妹妹吗?还是其他什么。这个答案让风满楼生起一丝恐惧,一双单纯无忧的眼睛忽然在自己脑海之间闪现,倏忽之间那份单纯又变为痛彻心扉,最后呆滞成一片空白。
山谷之中,梅花树下,自己曾经对那个把花瓣撒满天的女孩郑重承诺:“寒儿,待你长到十六岁时,我便娶你。”
彼时,那个身上有着淡淡白梅花香的女孩儿只知咯咯笑着,丝毫没有初听承诺的娇羞,大大的眼睛看着漫天花落,无忧无虑地拍着自己的小手。她的眼中没有立在自己面前承诺今生的男子,一个孩子般的单纯。
“风满楼,原来是你!我早该想到的!”一声叱咤伴随着一道白影愤然炸响,寂然一把把风满楼推到在地,把墨诗护在了自己身后。
墨诗被这一巨变惊得目瞪口呆。不该大意的,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寂然哥哥怎么会让自己轻而易举离开客栈呢?墨诗后悔莫及。
“诗儿,你不愿离开,难道就是因为这个丧尽天良的家伙?”修养一贯良好的寂然被愤怒驱使,开口便是凶狠的指责。
风满楼回过神来,缓缓起身,冷笑道:“到是要请教寂然大公子,没有经过主人同意便擅闯人家,这算是个怎样的教养?”
寂然亦冷笑:“像你这样的魔头有什么资格和我谈论教养问题?诗儿,今天你是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和这样的人呆在一起,要是让你的爹娘知道,可不是简单面壁能够解决的。”
墨诗被搞得一头雾水,为什么两个人甫一见面,便会这般剑拔弩张。
风满楼察觉到一丝异样,眯起了眼睛,字被一个个挤出牙缝:“诗儿,你和寂然到底是什么关系?”
墨诗心一沉,知道大事不妙,立马跳起来捂住寂然的嘴,用力摇着头。
风满楼的面色越来越凝重:“寂然,告诉我实话。”
墨诗噙着泪,祈求地望着寂然,缓缓摇头。
寂然抓住墨诗的手,往下轻轻一拉,口便恢复自由。只是看着墨诗绝望的眼神,终是心生不忍:“诗儿是我表妹,因为贪玩逃出家,我来就是为了带她回家。”
墨诗松一口气,感激地看着寂然。殊不知,心上大石放下的,还有一人。
风满楼还是有着疑惑:“可是诗儿说自己姓淡,是淡楚的妹妹,怎么又会变成你的表妹?”
寂然怒极反笑:“都说翾梦公子才智过人,怎么在我看来你就是个傻子呢?诗儿是我的表妹,难道就不能是淡楚的堂妹吗?”
虽被骂着,可是风满楼依然感觉轻松了很多。虽然这种感觉有些奇怪。为什么在知晓诗儿有可能欺骗自己的时候那么生气,知道答案后就如同获赦呢?
“风满楼,我一贯敬你敢作敢当,怎么现如今却窝在这山谷里当缩头乌龟呢?难道是心虚杀害了诸位掌门,还是想在江湖中人的追杀中寻个契机喘口气呢?据我所知你受了内伤吧!虽不知道究竟所为何事,但是到了要用外药的地步,想必所伤不轻。这些天在谷中养伤,是不是都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风满楼的眼光一凝,肃然望向寂然:“有话请说。”
“大概半月前,江湖中甚嚣尘上一个传言,倒是和风雨阁有所关联。”
“什么?”
“你可知北方极寒之地生有一片奇异绿洲?”
“澹州城内,被卧龙山挡在身后的镜中池?”
“是的,这个传言就和这镜中池有关。传言说道,镜中池内别有洞天,求天问钥请经风雨。换句话说,镜中池内有宝藏,而这开启宝藏的钥匙就在风雨阁中。留言一起,风雨阁经历的刺杀顿时多了数倍。”
风满楼嗤之以鼻:“真真太岁头上动土。”
寂然也不生气,只是继续自己的话题:“传言是真是假无人可知。可是最近几天内,这传言却忽然销声匿迹了。你是江湖中人,自然知道其中古怪。”
风满楼沉吟:“有人出来辟谣?”
寂然点头:“这人来头不小,流言才能够被压制得这么快。”
风满楼双眉聚拢,若有所思:“谁?”
寂然笑得云淡风轻:“恐怕你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出来辟谣的乃是你风雨阁的大冤家--武林至尊--凤栖宫当代主人--南宫淮。”
凤栖宫一向是武林盟主常住之地,上一任宫主南宫煌不知什么原因招惹了朝廷,被朝廷找了由头端掉了身份地位,最后郁郁而终。南宫淮是他的义子,他继任宫主之位,却不是因为他的根正苗红,而是因为他背叛了南宫煌,做了凤栖宫的叛徒,得了朝廷的支持。
这件事墨诗知道,父皇说过,江湖事朝廷不该插手的时候就不该插手,若真要处理,最好直接借江湖自己的力量,这般才可减弱来自江湖的反噬。南宫煌的灭亡,表面上是为了端正江湖的不良之风,其实是一场报复。这报复有何而来,便要牵扯到寂然的母亲,南宫煌的女儿,南宫踏香了。父皇说,南宫淮既然投靠了朝廷,那么将来控制江湖之力会方便得多,对这个背叛者本身,却是没有什么好感。
“南宫淮?他为何会有这样的好心?”风满楼有些不屑一顾。
寂然乜斜看着风满楼:“他自然没那么好心,和辟谣声明一道发布的,还有一条消息:半个月后,凤栖宫召开武林大会,商讨围杀你的事。美其名曰:灭风大会。”
风满楼哑然而笑:“灭风大会?呵呵,这名字不错。没想到区区在下不光成了风雨阁的叛徒,还变成了整个武林的公敌,如此待遇,这叫我受宠若惊啊!理由呢,是说我杀了几派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的掌门?”
寂然点点头:“还算有自知之明。先前我还怀疑你为什么会干这么没有意义的事,如今看来,不过一场拙劣的嫁祸罢了。”
风满楼诧异地抬眉:“你信任我?”
寂然摇头:“我不信任你,但我信任诗儿。”
风满楼心里忽然泛起说不清道不明的酸味。
“现在你自身难保,我绝对不可能再把诗儿留在你身边。我知道诗儿是因为担心你的伤才不能安心离开,既然这样,我会帮你疗伤,待你痊愈后再带诗儿离开。”寂然神色淡淡,语气却是不容反驳。
墨诗和风满楼同时抬头望向寂然,一样难以置信的表情,却没有一个人开口辩白,一个是因为有口难言,一个是因为思绪混乱。
“不早了,大家睡吧!我睡地下无妨。”寂然丝毫没有做客的不自在,说罢便把墨诗带进另一个房间,关上了门。
风满楼的心里像有几千几万只猫爪子在挠,又痒又疼,终于止不住心中的怒火,啪一下打开门,指着寂然怒道:“你给我睡外面来!”
墨诗诧异,忽而微笑。寂然心有所思,看看墨诗,又看看风满楼,默叹一声,依言出门。
室内暗香浮动,风满楼的呼吸声渐渐均匀。寂然慢慢睁开双眼,收起垫在脑后的手臂,站起身来。
轻叩墨诗的房门,果不其然墨诗没有睡着,很快来开门。
看着立在门口的寂然,墨诗颇感诧异。
“我们谈谈吧!他一时半会儿起不来。”寂然说道。
墨诗看一眼熟睡的风满楼,垂下眼,点点头。
月光之下,两个坐在阶梯上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很长,同色纯白的衣裳几乎融进月光中。
“诗儿,是不是喜欢风满楼?”寂然开门见山,因着他不得不快刀阔斧斩乱麻。
墨诗低着头,脸颊上飘过一丝红,却被夜色吞了去。
“听我的话,趁着自己陷得不深,赶快拔出这泥淖。风满楼,绝对不是你应该招惹的人。喜欢上他,注定你会受伤。”
寂然的话像夜风般凄冷,惊得墨诗不得不打了一个寒战。
“风雨阁,风云雷雨四部,本该有四个首领,你可知为何为何少了一个首领吗?”
墨诗摇摇头。
寂然深吸一口气,又缓缓把气吐出去,兜兜转转扰乱了身前气流:“风满楼十四岁时,玷污了彼时不过十二岁的水若寒。经此一事,水若寒走火入魔,真气逆流,伤了脑中经脉,一身功力全部散去,成了一个智商不过十岁的傻子。”
寂然转头,目光怜惜:“诗儿,这样的人,你还要继续喜欢吗?”
60。二月——甲第五十九章 想说爱你
墨诗的眼睛因为乍然听到的惊天秘密瞪得老大,透出淡淡的琉璃色。三月的春风明明已经温暖,却吹得墨诗止不住地颤抖,刺骨的寒意渗透身体里的每一个角落,凝固了神思。
墨诗不敢相信,风满楼他,真的做出过这种禽兽不如飞事?
一只温暖的手搭上墨诗的肩膀,安慰似的地拍了拍。绵长的叹息融入浓重的夜色,发酵出酸涩的压抑,惆怅得催人泪下。
一滴晶莹的泪脱离了眼眶的束缚,直直砸向墨诗两腿间的土地,重如铅块。
墨诗固执地擦着不断渗出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