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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会不会死？”莫芷晴缓缓地抬起头，黑暗的光线下，她的脸色不是很好，疲惫而又无神。像是在害怕，过了很久她才用极弱的声音问。
“人哪那么容易死。”看着此时的莫芷晴，周伟安很心疼。
“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她会来拉我。”莫芷晴说。
“舅舅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周伟安抚了抚莫芷晴的肩膀，把她从地板上拉了起来。“你舅妈做好了早点，先出去吃点东西。”
陪莫芷晴吃过早点后，周伟安又出了门，他让秦芳琼在家陪着莫芷晴。
有好几次，莫芷晴想去医院看看良惜雪怎么样了，可是，她的脚踏出了房门又收了回去。
隔几个小时，肖楚峰会给莫芷晴打个电话，听听她的声音，和她说会话。他更想陪在她的身边，守在她的身边，可因为医院这边良惜雪还没醒，又还得稳定张东琴和良赐荣的情绪，他走不开。
良惜雪是第三天下午醒过来的，检查报告上写着，除了左腿骨折，多处外伤，开颅手术很成功，脑部受损不严重，脑部动过手术之后，基本上没有什么大碍。之后要做的事便是，好好的康复治疗和调养。
“病人需要静养，你们在里面尽量安静些，也不要和病人说太多的话。”护士在出病房前，特别叮嘱了一遍。
独立病房里，良惜雪头上包着白纱布，人已经醒了过来。肖楚峰、张东琴，还有良赐荣站在床边。
“小雪啊，你总算是醒过来了，吓死妈了。”张东琴见良惜雪醒来，过到床边，眼泪差点流了下来。
“妈，我还好。”良惜雪的声音很虚弱。
“小雪，告诉妈，是不是莫芷晴把你推下的楼。”这几天，张东琴一直对推下楼这事耿耿于怀，她问。
“东琴，这事以后再说。”良赐荣拉了下张东琴。“小雪啊，有不有哪里不舒服？”
“什么以后再说，你看看那个莫芷晴，咱家小雪都伤成这样了，她连看都不来看一下。”张东琴又从后面站了出来，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伯母，小晴她只是……”肖楚峰想要去解释。
“楚峰，你和小雪又是怎么一回事，两个人好好的，为什么要分手，难道是我家小雪哪里配不上你？”见肖楚峰也不关心自己的女儿，还在袒护莫芷晴，张东琴心里很不舒服，连同前账一起翻了出来。
两件事加在一块，原本安静的病房，一下子又吵闹了起来。
“要吵到外面吵，病人需要安静。”进来给良惜雪做检查的护士，刚好撞见张东琴责问肖楚峰，她对里面的人说了一句。
“妈。”良惜雪叫了张东琴一声，视线却是落在旁边的肖楚峰身上。而与此同时，肖楚峰也看向了良惜雪。
只是，再见面的两人，好像都找不到什么可说的话。
也是一个不经意，良惜雪看到了肖楚峰手上戴的白金戒指，她的脸色忽的一边，眼神也跟着变化了。
“爸，妈，你们先出去，我有些话要和楚峰说。”在护士出去后，良惜雪对良赐荣和张东琴说。
“小雪。”张东琴看了下良惜雪，再看了下肖楚峰，还是出去了。不过在关门前，她又说了一句。“爸和妈就在外面。”
房门关上后，里面只剩下肖楚峰和良惜雪两个人。
躺着说话不便，良惜雪想要起身，可因为头部刚做过手术，还没有恢复好，她有些力不从心。
“刚动完手术，医生说你不宜动。”肖楚峰让良惜雪躺着，他帮她把枕头垫高了些。
“好久不见了。”良惜雪的声音还很虚弱，更是融入了几许的愁绪。时间真是一碗毒药，半年不到，却什么也回不去了。
“好久不见，这些日子还好吗？”曾经的恋人，如今之剩下两句生疏的问候，肖楚峰多多少少也有些感触。
“要是我说不好，你会怎么样？”良惜雪看着肖楚峰问。她是过得不好，在这场感情里，她几乎是被三振出局，他一点挽留的余地也不给她。心在他身上，想见他，却不得见，而他还和她最厌烦的一个女人走到了一起，她又怎么可能会过得好？
肖楚峰不知道怎么去回答良惜雪的话，两人陷入一阵沉默里。这也是为什么，那么多分手了的情侣，连朋友都做不了。要是放不开，见面免不了或多或少的尴尬。
“小晴她……”肖楚峰想说一下有关推下楼的那件事，要是不解决，不仅是张东琴这边抓着不放，他更担心莫芷晴。可肖楚峰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良惜雪打断了。
“你要和她结婚了？”良惜雪问，声音和眼神由原来的低沉变得暗含锋芒。莫芷晴、莫芷晴、莫芷晴，他的心里永远只有一个莫芷晴。
“是，等她毕业后，我们就结婚。”肖楚峰也没有注意到良惜雪的变化，他迟疑了下，还是如实说。
又是很久，良惜雪只是直直的看着肖楚峰，没有说话，而肖楚峰也没有说话。只是她的目光变得越发的寒冰，甚至有些狠。
“是她把我推下楼的。”良惜雪说。
“小晴不是故意的。”肖楚峰替莫芷晴说话。
“她是故意的。”良惜雪肯定的说。
38 强迫结婚
“惜雪；你和小晴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见良惜雪态度那么强硬；肖楚峰也不好和她争；怎么说；是因为莫芷晴她才摔下了楼。但他又不能任由矛盾激化下去，他转了个角度继续说。
“没有误会；事实就是，她把我从楼上推了下去。” 良惜雪的言辞里，除了对莫芷晴的憎恶；更多是嫉恨。“楚峰；莫芷晴的任性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比谁都清楚。你总这么纵容着她，让她以为做任何的事，都不用承担后果和责任，早晚有一天会害了她。”
“小晴偶尔是有些任性，但人不坏。”肖楚峰是清楚，但他也了解莫芷晴，她所有的任性，都不存有坏意。
“你一定要这么说，我也没有办法。但你记住一点，你能袒护得了她一时，袒护不了她一世。这次是我，指不定下次就是别人。”良惜雪也不和肖楚峰争执，他心里向着莫芷晴，她说再多也没用。
“如果可以，我会这么护她一生。”肖楚峰说。不管莫芷晴是无理取闹也好，恣意妄为也好，他都想纵着她。
“看来，你是真的爱她。”良惜雪的面容里添了份苦涩，事已至此，有些事即使她不愿相信，但也不得不承认。
“是，我爱她。”肖楚峰也不遮掩。
“是吗？那就看你，爱不爱得起她了。”良惜雪的话里带了股狠劲。
“你。”肖楚峰不太明白良惜雪那话里的意思，但他心里隐隐扫过一阵不好的感觉。
“我会告她，故意伤害。”良惜雪冷冷的说。
“惜雪，你不能这么做。她才二十一岁，你这么做会毁了她。”肖楚峰摊开的两手，不由自主的收缩了下，他阻止良惜雪。
“也算是看在你的份上，我才没告她杀人未遂。我要让她知道，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良惜雪的话仍未软。
“小晴绝对不是故意要推你下楼，而且，你的身体也没有什么大碍。”肖楚峰极力的去补救这件事。
“这些，你让她留着和警察、法官说吧。”良惜雪说。
“并不是一件大家愿意发生的事，为什么一定要弄到法院去？而且，你的身体方面也没有什么大碍，医疗和后期康复、还有精神损失费，我们都会支付。如果你还有什么要求，我们也会尽量满足。惜雪，你真的不能这么做。”看良惜雪一脸正经的样子，肖楚峰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他说到最后，几乎是在求她。
“钱？想要用钱来打发我吗？可我不需要。”良惜雪嘴角微凉的抽动了下。
“不是钱不钱的事，我只是想说，会对你的伤负责。”肖楚峰说。
“负责？不过又是在为莫芷晴犯下的过错弥补而已。肖楚峰，你难道想一辈子都这样吗？”良惜雪问。她就不明白，她有哪里不如莫芷晴，为什么肖楚峰的眼里只看得到莫芷晴？那她呢？她和他在一起的那几年又算什么？
“小晴现在还小，慢慢会成熟起来。”肖楚峰说。
“还小？她已经二十一岁了。”良惜雪有些不屑。“我二十一岁的时候，哪样不是靠自己打拼。她也算是命好，有你在身边守着，不论做错了什么，都帮她善后。要是换做别人，以她的性格，早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了。”
“不许你这么说小晴。”肖楚峰的样子也变得冷峻，他听不得别人说莫芷晴的坏话，即使是良惜雪也不行。
“说了你也不会听，那么，还是等法律来处理这件事吧。”良惜雪说。她皱了皱眉，说了那么久的话，她的头有些痛。
“一定要用这样的办法来解决吗？”如非迫不得已，肖楚峰不想闹到法院去。如果莫芷晴被定罪，那她的一辈子真的就毁了。
“我不告她也可以。”良惜雪终于松了口，不过，她还有没有说出来的话在等着肖楚峰。
“你说，只要不告小晴，我什么都可以答应。”肖楚峰说。
“和我结婚。”良惜雪说。结婚？她得不到的，又怎么可能让莫芷晴轻易得到。
“我知道，是我亏欠了你，但是，我爱的是小晴。”肖楚峰拒绝。
“你可以不同意，我也没有逼你非要和我结婚，但你要想清楚，要是我告莫芷晴，她必定会被判刑。”良惜雪口里说不逼，字字句句都在逼肖楚峰和她结婚。爱莫芷晴吗？那她就要看看，他要如何去抉择。
“你难道不在乎，我心里有的是别的女人？”一听到判刑，肖楚峰有些动摇了。
“不在乎。而且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爱上我。”对于现在的良惜雪来说，只要肖楚峰能留在她身边，她什么都可以不在乎。那份得不到的爱，已经令她扭曲了。“我给你考虑的时间，但最好快一点。要不然，就算我什么也不做，我妈也不会对此事善罢甘休。”
话被良惜雪说到这个份上，肖楚峰也没什么可再说的了。他转了身，出了病房。
“小雪，你们都说了些什么？”张东琴一回病房就问良惜雪，刚才，她看到肖楚峰出去时的脸色很不好看。
“妈，我有些累了，想睡一会。”良惜雪不想多说。
“那好，你睡吧，妈就在这守着。”张东琴还是很心疼良惜雪。
往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良惜雪真有些疲倦，她把眼睛闭上了。
出了医院以后，肖楚峰在外面徘徊了很久，最后还是去了景悦花园。三天不见莫芷晴了，也不知她怎么样了。
“小晴，在家吗？”在去之前，肖楚峰打了个电话给莫芷晴。也不知为何，他就是好想好想听听她的声音。
“嗯。”经过时间的缓冲，莫芷晴的精神比前几天好多了，但声音还是略显低沉。不见肖楚峰接着说话，她问。“楚峰，她醒了吗？”
“刚刚醒过来了，医生说没什么大碍。”足足停顿了一分钟，肖楚峰才说。而另外的话，他全都说不出口。
“是吗？没事就好。”莫芷晴悬着的心落了下来。那一年的车祸，她实在是记忆太深刻了，她真的是害怕死亡，不论是谁的死。
死？死的本身不可怕。可怕的是死带来的恐惧和孤单，哭着喊着，可那些熟悉的人，除了留下的旧照片，再也不会回应了，那是种难以忍耐的无助和寂寞。
“你还在医院吗？我现在就过去。”莫芷晴不等肖楚峰接话，她又说。
39 说不出口的话
“我不在医院；你不用过来了，在家等我好了。”肖楚峰声音有些急的制止住莫芷晴。
“好。”莫芷晴犹豫了下；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