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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地址换了,也招了些人,容恩和容妈妈都搬家了。沈默给她们在附近找了个60平米的小公房,在容恩看来,已经足够宽敞了,而且出入有电梯,采光又好,总之,是万分满意的。
创新公司目前全部精力都投放在廖经理那个单子上,他们自己没有工人,便到外面找了人来包工,容恩时不时会去工地监管。虽然辛苦,但很自在。搬家的事,她本来没有告诉阎越,但男人知道创新公司原来的地址,一打听就找来了。
日子也算安稳,三个月过去了。
在这期间,容恩果然没有见过南夜爵一面,她已学会慢慢淡忘,直到有一天,她相信都会忘去,甚至不会记得有南夜爵这个人在她生命中曾出现过。
而命运,总是那么出其不意。
近月来,南夜爵的新闻经常出现在娱乐版头条,他同斯漫的成双成对,那暧昧被无限扩大,更有甚者,说南夜爵早便是斯漫的入幕之宾。容恩点下右上角的叉,将网页关闭,她静静靠回椅背中,先前,斯漫的话便不由浮现至她脑海中,接近南夜爵,她莫非是有何目的不成?
“容恩,廖经理那工程怎样了?”
“沈默,你放心吧,”容恩拿起边上的包,“我马上就要过去趟,工期应该是没问题的。”
“有你在我当然放心。”沈默又恢复了满脸斗志的样子,精神奕奕。
那是个新建的小区,里面都是精装修房,当初能拿下这个工程,廖经理就是看上了创新公司的室内设计以及较低的预算。
容恩打车到达门口,刚进去时,在二楼装修的工人一眼便瞅到了她。
包工头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喂,夏主管,她来了,好……我知道,这今后的活,可就要靠您多多介绍了。”
容恩走楼梯上到二楼,进去时,工人正忙得热火朝天,见到她时同往常般打了招呼。她点头微笑后走进主卧内,里面装修得差不多了,就差涂料及成品家具的摆设。她细看了每个地方,在确定过关后才转过身,想要出去。
来到客厅,却见方才忙碌的工人全不见了,那些工具随意扔在地上,可见走时的仓促。
而沙发上,则坐着神态悠闲的男子,他点着烟,手里的打火机一开一合,发出啪嗒的刺耳声,容恩来到门口,手刚探及到门把,便发现门已经被反锁了。
“你怎么在这?”
“女人,这么凶,”裴琅吸了口烟,白雾顺着他嘴边弥漫,“我听说你在这,就想过来看看你。”
“我和裴公子好像没有这么好的交情。”容恩冷笑。
“你可以直接叫我裴琅,”男人放下翘起的双腿,眼里不急不躁,就这么点的地方,这会子,容恩是插翅难逃了,“你叫容恩。”
她并不想和他四处瞎扯,“你想做什么?”
男人倾起身,将烟头扔到地上,“我有个坏习惯,我得不到的人,就会日夜惦记着,自从见了容小姐一面,我是身体也想,心也想,现如今遇上,便是你我的缘分,你就跟了我吧。我不在乎你曾经是南夜爵的人,到时候,你就不用这么辛苦出来工作,我养着你,锦衣玉食伺候你。”
“裴公子好大的手笔,”容恩莞而,若说一点不怕,那是假的,“我这人没有那么容易好打发,裴公子能给的,我在别人那照样可以,宝马别墅我也一样不缺。”
“容小姐当真一点不矜持,”裴琅目光含笑,“钱你不要,我给你别的,今儿你别想有人英雄救美,这屋子就我们两人。”
“你不会是想用强吧?”
“你若不从,那我就要考虑考虑了。”裴琅说完,就站了起来,食指握住领带后松了松,“在这空屋子里做,不知是不是有打野战那滋味。”
这样的环境下,容恩竟没有半点慌张,反而出奇的冷静,他进一步,她便退一步,“裴公子想要什么女人没有,非要强人所难?”
“我这人就死心眼,”裴琅逼上前,“说真的,我还真没有对女人用强过。”
容恩退到窗边,她视线往下瞥,正好有个沙堆,“你别逼我。”
“你这是什么话?”裴琅脸色有些不悦,这种有权有势的男人,要个女人何须这么麻烦,见惯了投怀送抱,优越感自然比谁都强。
“你逼我,我就跳下去。”容恩并不是吓唬她,所幸这是在二楼,巧的话,能跳在那沙堆上,不巧的话,顶多断条腿。
“你跳试试。“裴琅继续上前,他并不信。
容恩见他即将来到身前,便闭着眼睛真的推开窗子跳了出去,裴琅目光猛地跳动下,长臂一收,就捞住她纤细的腰际,“我靠,你他妈真跳!”他用力将她拽上来,额上青筋直绷,费了大半天劲才将容恩拖回地上。
男人松开手后就气喘吁吁地坐在还是水泥的地上,黑色西装裤擦得到处都是白色的石灰,他双手撑在身侧,两只眼睛直勾勾睨向容恩,“这要是顶楼,你也跳?”
她也是惊魂未定,双目避开别向它处,那,自然是不跳的。
男人带喘息完后,便倾起身,“你这样的女人我还真是第一次见,算了,做不成情人,做个朋友总行了吧?”裴琅也不想惹上什么麻烦,毕竟是高干身份,形象尤为重要。
容恩不相信他会这样善罢甘休,两只眼睛警惕地瞪着他。
“做会好人你还不信了,”裴琅起身,将裤子上的石灰拍了拍,他几步来到门口,从兜中掏出钥匙后打开大门,“走吧。”
容恩虽然犹疑但还是站起身走了出去。
电梯口,男人按了一层,容恩却并未跟进去,转身去走楼梯。
“喂,”裴琅追出去,皮鞋的硬度使得整个楼梯间都是他走路的声音,“我说不碰,以后便不会碰你,女人真是麻烦的东西。”
容恩攥紧手里的包来到小区门口,男人驱车追上,耀眼的宝马X6,倒是稳重有型,“上车,我送你。”
“不必了,”容恩停下脚步,脸上维系着几许笑意,“我到外面能打到车。”
男人将宝马车横在她面前,“上来。”
容恩生怕他又做出什么惊人举动来,只得上车,只是坐在了后排。
裴琅稳稳开车,时不时能透过后视镜观察到她满脸谨慎的神态,“你倒是很怕我的样子。”
“没有。”
“真的吗,那你觉得我人怎么样?”男人厚脸皮继续追问道。
容恩抬起头,望见他嘴角漾起的兴味,“你,挺好的。”
裴琅听闻,笑声便抑制不住从嘴里面冲出来,“我请你吃饭吧。”
“不用!”容恩下意识地回答,很是大声。
男人笑意不减,将车子加速向前,“那就两个选择,要么我请你,要么你请我,还是你请我吧,还没女人请我吃过饭呢。”
容恩认真地望向他的侧脸,见他笑时目光清澈,同方才竟判若两人。裴琅见她迟迟不接话,便转过头来,“你是唯一一个我惦记了两次都没有得到的女人,所以,不会有第三次,不用像防狼那么防着我,你也太小瞧我了。
他都这么说了,容恩也就收回那满脸的戒备,裴琅开车去吃饭,用餐时,她还是觉得尴尬,刀叉一个劲戳着牛排,“我能问你件事吗?”
“什么?”男人轻啜口红酒,修长食指在杯沿轻敲下。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那,听谁说的。”
男人意味深长地噙笑,将切成小块的牛排优雅送入嘴中,“你得罪了什么人,自己都不知道吗?”
容恩蹙眉,脸色已然凝重。
“爵式,那个经常跟南夜爵出双入对的女人。”裴琅没有点名,容恩却已猜出是谁,她举起边上的酒杯,“总之,今天多谢裴公子了,高抬贵手。”
男人勾笑,同她碰杯,“用强的不行,我便用温柔的,容恩,我追求你,可好?”
容恩差点被嘴里的红酒噎住,她勉强拉出抹笑,“裴公子说笑了。”
裴琅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他双眼透过高脚杯望向对面的女子,神色却显得暧昧起来,容恩匆匆吃了两口,等到结账时,男人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且给了服务员不菲的小费。
回去的时候,容恩执意自己打车,裴琅没有强留,给她拦了车,再眼见她消失在自己的眼中。
到了公司,容恩并未将这件事透露一个字,省的沈默他们担心,再次见到那些工人的时候,每个人脸上都有战战兢兢及愧疚的神色,容恩并没有说破,权当没有发生过这事。
春暖花开的日子来了,阳光跳跃在每张青春活波的脸上,时钟走的总是很快,过了两个月,廖经理那个单子便差不多了。
对于阎越,有时候容恩便刻意避开,尽管这样,每隔两三天,他还是会等在她公司楼下。
“恩恩,你的白马王子来了。”同她一起走出办公楼的苏伦撞下她的胳膊,容恩顿住脚步,见男人靠在车边抽烟,细碎的阳光洒在他双肩上,那背影,竟是那么萧条。
容恩悄无声息上前,阎越抬起头时就发现她已经站在身侧,他忙将烟扔到地上,并踩熄,“下班了。”
“嗯。”容恩学着他的样子倚在车身上,“等好久了吧?”
“没有,我也才到。”阎越拉开车门,示意她上车,这时候正是下班高峰期,路上堵得厉害,阎越将她的左手攥在手心里,容恩能感觉到他指尖的湿腻,好像出了很多汗。
到了定好的餐厅时,已经是晚上7点。
阎越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当各种菜色摆上桌面,容恩早已饥肠辘辘,她拿起筷子,刚要吃,就见侍者推着辆餐车过来,上面,摆着两个很大的盘子。只是倒扣着。
容恩不由放下筷子,“这么多菜,吃不完的。”
侍者将餐车停放在阎越面前,他起身,将倒扣的盘子揭开,只见里面是束鲜艳欲滴的玫瑰,另一个盘中,则是个红色的绒布盒子。
“恩恩,”阎越将花放在一侧,左手托着那盒子,打开后,原来是枚钻戒,“我们结婚吧。”
容恩心头猛烈一击,咚地错跳好几拍。
这句话,她听了,应该是心有雀跃才是,可为什么心中却完全没有那种呼之欲出的喜悦呢?容恩盯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放在桌面上的双手不由握紧。
和阎越结婚,和阎越一辈子在一起,不就是她一直以来希望的吗?
男人小心翼翼取出闪耀着光芒的钻戒,他将容恩的手放在自己掌心内,冰冷的指环套入她无名指,在进一步时,容恩刚要弯起手指,阎越的电话便响了。
“喂?”他顿住动作,接起。
“什么?”阎越两道剑眉紧拧在一处,“在哪家医院,好,我马上过来……”
随着男人手指的松懈,那枚还未来得及带进去的钻戒便滑出了容恩的无名指,叮的在玻璃桌上转了几圈后,趴在那边不再动弹。
“恩恩,我有急事要离开下……”阎越话还未说完,就已经推开椅子站了起来。
容恩的目光落在那束鲜艳的玫瑰上,“好,你去吧。”
男人转身离去,步子飞快,隐约能察觉到他的焦虑,容恩将钻戒拿起后攥在掌心内,他走得如此急迫,居然连给她戴上戒指的时间都没有。
容恩并未觉得难受,反而,却宽慰许多。
她一人留在那吃了晚饭,起身离开,经过大堂时,看见很多人聚在休息区内,“有没有搞错,那不是斯漫吗?”
“现在的明星为了出名,什么事做不出来……”
“就是……她都那么红了,怎么还……”
容恩原先已经迈到门口的腿收了回来,她凑到人群中,只见休息区内的42寸彩电上正放映着最新的娱乐新闻,而左上角的照片,赫然就是斯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