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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想要问冷云翼,但不等我的话问完,冷云翼便快速的打断了我。
“马上下去。”冷云翼的声音不容反驳,要我觉得事态的严重,不由分说的的推开车门下了车,而就在我下车的那一刻,冷云翼快速推了前面的司机一下,结果司机一下就倒了过去。
我震惊的后退了两步,而冷云翼却抬起目光看向了车子的上方,像是在看着什么。
“离得远点。”冷云翼一边说一边挪动着身体向下来,可是却还是慢了一步,我突然听见嘀嘀嘀的声音加速跳动,让我的心口一阵,马上要去看看,冷云翼却突然的吼了我一声。
“别过来,远点!快点!”听到冷云翼的话我匆忙的后退了很多步,而冷云翼却依旧朝着车子边上挪动身体,只是……
就在我看着冷云翼挪出来的时候,对面出现了那个女孩。
只觉得女孩似乎是扔来了什么东西,一道银光让我闭了下眼睛,睁开眼轰的一声巨响,我的身体便被一个人抱住用力的向后压在了地上。
“冷云翼!冷云翼!”轰鸣的巨响,双耳中嗡嗡的响个不停,要我的头疼痛不已,可是我第一时间醒来却还是大声的叫着冷云翼的名字,而身上的人却不是冷云翼。
“他没事。”苏伟文的出现让我一瞬间将流着眼泪的双眼看向了他,而他苍白的脸色也要我心疼不已,我突然的抓紧了他的身体,急着问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送你!”苏伟文的声音听上去不对,而且他的嘴唇也在颤抖。
“你怎么了?”我抬起手要推开苏伟文,苏伟文却摇了摇头,艰难的告诉我:“我没事,没事!”
“你在说什么?”我还是要推开苏伟文,苏伟文却俯下头亲吻了我的额头,让我突然的愣住了,我的手里为什么会有很多粘稠的液体?为什么那些液体会源源不断的在苏伟文的身体里涌出来?
“怎么了?你到底是怎么了?”我急的大喊,眼泪顺着眼角流淌,苏伟文却不说话气息吃力的向下看着我的嘴,目光泉水一样流淌着温柔,眉眼都含着淡淡的笑意,俯下头轻轻的含住了我的嘴唇,轻轻的颤抖……
我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反应,而苏伟文的亲吻却越发的无力,虚软,甚至连呼吸都没办法继续,不得不将我放开。
只是即便是这样,苏伟文也还是在我的脸颊上亲吻了一下,才慢慢的放开了我,低下头看向了我怀里还在挣扎着的婉宁。
婉宁被抱在我的怀里,因为苏伟文压在身上,此时有些不舒服,正在啊啊的抗议着。
而苏伟文在目及了婉宁的那一刻,苍白的脸庞竟然染了一抹浅淡的红,低声的叫着婉宁:“婉宁。”
婉宁立刻看向了苏伟文,而苏伟文因此而笑的无比的高兴,高兴的嘴的合不拢,只是那笑却是那样的苍白无力。
“婉宁真漂亮,像妈妈一样的漂亮!”苏伟文说着低头亲了婉宁一下,婉宁啊啊的摇着头,抗议者自己很不舒服,而我却哭的泣不成声。
“救护车,叫救护车!”我大声的嘶喊着,看见冷云翼扶着胸口艰难的走了过来,肩上和腿上都流了血。
“救护车,快点叫救护车!”我看着冷云翼大声的嘶喊着,不停的流着眼泪。
很多的人跑了过来,将苏伟文从我的身上扶了起来,而苏伟文却拉着我的手不肯放开,让我连起身都显得艰难。
一个人在将我扶了起来,让我能扶着苏伟文,看着苏伟文看着我的双眼,可眼角的眼里却总是不听话的流出来。
车子早已经准备好了,冷云翼先上了车,苏伟文随后被人抬着去了车上,而我一手抱着婉宁一手被苏伟文拉着去了车上。
救护车很快开走,我看着躺在车上的苏伟文艰难的忍着不哭出来,可是双眼却不时的就会看向床架上留着的粘稠血液,一个人的身上到底有多少的血,怎么会流了这么多的血?
怀里的婉宁不知道是不是觉得气氛很迥异,竟然很安静的在我怀里,一双眼镜睁得很大看着苏伟文,看到我哭还抬起手给我擦脸上的眼泪,可擦着擦着撇着嘴哇的一声就哭了。
“不哭,婉宁不哭。”苏伟文的手用力的握着我的手,虽然没有多少的力气,可却像是在赐予我无限力量一样的要我别哭,开口要婉宁别哭。
“婉宁不哭,婉宁这么听话不哭。”苏伟文看着婉宁,声音虚弱的没有力气,可却还是艰难的不断开。
我看着苏伟文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一颗心都是慌乱的,只是看着苏伟文就会不停地流眼泪,而一旁的婉宁也跟着我哭个不停。
“别哭,听我说。”苏伟文吃力的抬起了另一只手,想要给我擦脸上的泪水,可我却更加的无法忍耐,眼泪止不住的流,不停的摇着头。
“都是我,都是我害了你。”我哭着说,而苏伟文却在摇着头,告诉我不是。
“是,就是我,就是我,害了你们兄弟不……”我突然的大哭不止,而怀里的婉宁一见我突然的大哭,也跟着哇哇的大哭起来。
“不是,这和你没关系。”苏伟文心疼的看了一眼婉宁,目光淡淡的带着一抹不易捕捉的忧伤,看向我却朝着我笑了,艰难的张开嘴告诉我:“和你没关系,你也没有错。”
“不是,是我……”
“听我说……”
我的话不等说完苏伟文便开口打断了我,呼吸有些困难的看着我,告诉我:“你没有错,错的是造化弄人,是把我们兄弟分开的那个女人,是她让我们兄弟不能相认,让我们商海里从相识便开始势如水火,而你是最无辜的人。”
“你……”我哽咽着刚要说话,苏伟文便摇了摇头,呼吸艰难的示意我别阻止他。
“我恨着那个女人,可也爱她,因为是她生了我,是她把我兄弟生的如此优秀,如果不是她也不会有我们兄弟。
可是很多的事情都不是我能够预料,如果我能我不想和你相识,更不愿意和你生下了婉宁,可有了你,有了婉宁却是我这一生最大的幸福,是我从来不曾后悔过的人生。
看着你承受下所有的困惑,一个人默默的离开,我的心如刀绞一般的痛苦,可是我别无选择,因为我爱你,也爱着另一个人。
我也想过和你安逸的找个地方静静的过完一生,静静的守着你给你一个天荒地老,可是我不能,我还有牵绊不能不管。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在你和他之间决绝的放弃了你,选择了他,可是我却从没有离开过你。
你去了马场我第一时间就知道,早早的把小康安排了过去,就是担心你会出什么事情。
看着你为了我艰难的挺着肚子,心里不是幸福,而是说不出的那种酸楚与心疼。
很想要陪着你看马,陪着你在草场里散步,晚上数星星,可我不能那么做,只能那样默默的看着你。
知道你吃那些我亲手剥出来的坚果,每次我都高兴的睡不着觉,我知道我放不下你,也知道这份情早已经被我背弃,可是我的心却控制不住的想你,即便是在我的心里你已经是他的女人,可我还是忍不住的想你,想要给你天荒地老。
可我是哥哥,不能不让着他,我不让着他,这世界上就没有人会让着他了。”苏伟文说着慢慢的把目光落在了婉宁的身上,深邃的目光慢慢的就要失去了焦距,让我突然的慌乱不止,大声的叫着他。
“伟文,伟文……”我慌张的握紧了他的手,不停的拉着他的手在嘴唇上亲吻,目光慌乱的看着他,他看向我,安抚的朝着我笑,可是笑容却无比的苍白无力。
“万一要是我……”
“不会,不会有万一,你一定会没事。”我不等苏伟文的话说完便马上抢着说,苏伟文却笑着摇了摇头,告诉我:“昨晚我梦见了两只老虎,眼见着给人用弓箭射死了一只,这一次恐怕是躲不过去了。”
“不会,你那都是迷信,不会是真的!”我哭着摇着头,苏伟文却无力的摇了摇头,像是在告诉我他知道。
“小婉。”摇着头的苏伟文叫我,我马上答应了一声:“我在,在。”
“好好照顾老家伙,就当是替我照顾他了。”苏伟文的双眼看向我怀里慢慢不哭的婉宁,目光更加的温柔。
我看着苏伟文不住的点着头,眼泪止不住的流。
“替我让着他一点,就当他是当初的我,不懂事,给你添麻烦了,你耐心一点,总有一天他会明白好男人不会让心爱的女人难过,也会知道为自己心爱的人受些苦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他只是还不明白。
他也有苦衷,他也想给你一份毫无杂质的感情,也想把承诺给你的话都做到,可世事无常,总不在他的预料之中,他也是没有办法,水太急他也是身不由己。
他想要把欠下的恩惠都偿还,也无非是想要给你留下最宁静的世界,只是他不管怎么的努力怎么做,他的世界都不平静,事情总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他已经改变的很多,曾经的他总是以为他就是这个样子,没什么可商量,以为你是我的女人就该听我的,就该老老实实的在我怀里撒娇,给我站在身后相夫教子。
而现在他学会了很多事情,知道谦让你,知道妇唱夫随,知道把隐隐的忧伤隐藏在眼睛后不让你看见,别看他总是强横的不讲理,哪都是因为他小时候给人打的惯了,给人关在黑房子里怕了。
他从小就倔强的不轻易的投降,邻居都说他喜欢欺负小朋友,喜欢闯祸,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说为什么他欺负人,为什么闯祸。
邻居的小朋友都骂他是个杂种,是个没教养的野种,他三岁就学会打人了,谁家的孩子三岁就用头狠狠的撞对方。
他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虽然时间过去了很久,可是有些东西还是沉甸甸的在他的心里,一直都挥之不去。
你没有看见过他落落寡欢的脸,你永远都不会明白那种看着他心就在疼的感觉。
他也只有二十八岁,可他却很早之前就经历了地狱般的磨难。
他是个遇到事情就一个人去独自舔伤口的人,可面对任何人却都能笑的没心没肺。
别以为他什么都不明白,他只是不善于把自己真实的感情敞开心给你看,不习惯一时间对你敞开心扉。
看在他曾经是铛铛的份上,看在他是我弟弟的份上,用心去了解他,像是了解我一样去了解他。
他的忧伤超出了你所想象,那种沧桑沉淀下的痛他连最好的朋友都不曾说过,他总是活的很健忘,活的很张狂,可他心里的沧桑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能够在你面前低声下气,放低了他高傲的姿态已经很不容易了,给他一点时间,他不是个无可救药的人。”苏伟文突然的安静了,看着婉宁的目光许久都不曾离开,让我的心口狠狠的一痛,用力的抓紧了他的手,而他却看着婉宁说:“他是真心的喜欢婉宁,给他一个机会。”
我哭着用力的摇头,不肯答应苏伟文,可苏伟文却用力的握紧了我的手看向我:“这辈子我也没有求过人,就这一次,当我求你,下辈子,下辈子我一定衔环结草还你。”
苏伟文的话让我心痛欲绝,朝着他摇着头,而他却无力的要闭上了眼睛,让我惊恐叫他慌张的叫着他的名字。
听见了我的呼唤他睁开眼看着我,许久才说:“答应了就不能反悔,记住我的话,别告诉他我和他的关系,永远都别告诉他,就当……就当什么都没有过,就当我是我,你是你,他还是他,永远……永远都别让他知道我和他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