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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
看到什么呢?凶手?是什么凶手呢?片山想到这里忽地一惊。这里是女生宿舍。林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片山起身看看室内。床就在背后。它在室内一角。不容易看到。而床上正躺着一个棵身的女孩。肚腹被剖开。雪白的床单染成红色。她也死了。
原来是追缉的那个变态的杀手。他在这里看到了行凶现场。可是,反遭凶手杀害。
原本麻痹的感觉浙浙复苏过来了。充溢在空气里的血腥味和凄惨的场景,使他感到激烈的呕吐感。他蹒跚地退出门外。雪子赶回来了。
“我叫了救护车。医生也马上来。怎么样?”
“死了。”片山拼命地抑止呕吐应了一声。
“哎呀……”
雪子想走进房里。
“别进去!”
片山抓住了雪子的手臂拖回来。
“怎么啦?”雪子不解地问,“是怎么啦吗?”
“还有一个死者。”
“谁?”
早先发出惨叫的女孩颤声说。
“是清子!清子也死了!”
雪子冲进去,马上又冲出来了。
“告诉你别进去。还好吧?”
“没,没事……”
雪子的脸白得像一张纸,瘫痪般地在走廊上坐下去。好像起了连锁反应般地,片山也在她身旁瘫坐下去。三个人苍白着险坐着。女学生们被吵醒了,两个。三个地从门里探出了头。
第四章 终了和开始
一
“真不得了啦。”
雪子在睡袍上再披一件长抱,可是看来好像还是很冷似的。也许是因为脸太苍白的缘故吧。
走廓上有一大堆刑警和鉴定课的人员。几个记者被逐出,还是要挤进来。这里成了深夜的急诊处。
“真是……林兄会这样,太意外了。”
片山好像自语似地喃喃说。
“一直都是在一块办案的吗?”雪子问。
“不一定。是个好前辈呢。”
片山胸臆里思潮起伏。乱成一片,使他不知如何是好。林承办的是森崎教授凶杀案,怎么会来到女大学生凶案现场呢?这不可能是巧合吧。难道接到了特别的命令吗?这一点,只有问三田村课长。可是打了两次电话部没人接。三田村几年前死了卧床多年的老妻后,过着独居的日子。到哪儿去了呢?天快亮了。过一会儿再打打看吧。
还有。林是干练的老手。能够杀他的凶手。究竟是个怎样的人物呢?
“只要林兄能说一声有关凶手的事。不晓得多好……”
片山不觉地又发了牢骚。
“是来不及说的,是不是?”
“是说。看到凶手,可是就只有这些……”
片山说着又叹息了一声:
“想封锁,可是不知道凶手是怎么个人。封锁也不管用的。”
“可以确定的,是个男子是不是?”
“不错。”
陡地,片山脑子里闪过了一个奇异的想法,真的是男子吗……废话!当然嘛。女人怎么会把女人杀了,再分尸般地……不过。锐利的刀不需要太大的力气。并且凶手和被杀者之间也没有性行为。这么一来,岂不是凶手末尝不可能是女人吗?
如果凶手是女人,那么林遭毒手,也就可以理解了。因为即使是像林这种干员,碰到女人,说不定也会有放松的一瞬。
“你怎么啦?”
雪子忧虑地看着片山问。
“哦?没有。没什么。”
“好像心事重重嘛。”
“嗯,是有种种想头……”
片山支吾其词。这想法太奇特了,还是暂时搁在自己一个人心里吧。
还有一桩令人担心的事。是晴美。如果晴美的男朋友真的是林,那么林被杀的消息,可能给她造成太大的打击。片山希望能够亲口告诉她。而且应该在新闻报道这事件以前告诉她才好,他想。
“我想先回公寓一趟。”片山向雪子说,“也许得在这里待一段时间。这一身衣服,恐怕不太妥当。”
“嗯……可是你可以走开吗?”
“没关系。马上赶回来。”
“那我就乖乖地回房间。躲在棉被里颤抖吧。”
雪子好不容易地装出了笑。
片山向附近的一个刑警说了一声,离开了女生宿舍。首先到停在后门的巡逻车上打电话找三田村。响了好久都没人接。正要挂上时。传来了声音。
“我是三田村。”
“我是片山。一大早就打电话,很抱歉。”
“没关系。出了什么事?”
片山一时不知如何措词。
“……是林兄,被杀了。”
“在哪里?”
“羽衣女子大学的学生宿舍。好像是大学女生杀手干的。女学生也被杀了一个。”
“你说林吗?伤势呢?”
片山干吞了一口口水说。
“过世了。”
缄默片刻。
“和林太太联络了没有?”
“还没有……”
“我绕过去告诉她。我马上出门。”
“是。”
这种艰难的任务。三田村是从不派给人家的。
片山让凌晨的冷峻空气震颤着身子。出到大街上。等了约五分钟才叫到计程车,直驱公寓。靠在座席上,心情便自然而然放松,睡意便也跟着袭上来。他这才想到。昨晚是没有阖一下眼睛的。
原本应该是爱的一天,却成了料想不到的一个晚上。片山苦笑了一下,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很快地就落入睡眠里。被司机连叫了多次,好不容易地才醒过来。虽然只是假寐片刻,感觉却好过多了。看看表。还六点差几分。该如何向晴美说呢?沉重的心情,左思右想,揿了一下玄关的门铃,没多久晴美就起来了。“呀,是哥哥。”
“回来啦。”
“这么早哇。”她诧异地问,“不是吵了架吧?”
“还说呢。在那个女生宿舍,又有女学生被杀了。”
“天哪!”
“换个衣服,得马上走。”
“吃点什么吧?”
“不用啦。”
“不行。马上烤烤面包。还有火腿蛋。好不?”
“好吧……”
妹妹马上忙碌起来。片山看在眼里,觉得好难过。
“那昨天晚上,没有和她在一块吗?”
“是在一块,可是……”
“没什么,是不是?”
“嗯。什么也没有。”
是差一了点。几乎想这么说的,可是片山连忙缄口了。
“是这样的,晴美。”
“晤?”
“你……你认识林先生是不是?”
“林先生……嗯,认识。他不是来过几次家里吗?他怎么啦?”
妹妹口吻是若无其事的,但这种口吻到底有什么含义呢?片山迷惑着,还是不顾一切地说出来了。
“他被杀女学生的凶手刺了一刀。”
“哎唷。”
晴美回过了头。
“……死了。”
片山侧开了脸,不过仍暗地里察看妹妹的动静。妹妹静静地摇摇头说。
“好可怜……记得家里有太太和小孩是不是?”
“嗯。”
“真可怕。哥哥也要小心呢。”
“嗯……”
晴美把面孔转回平底锅了。片山一时茫然若失。
“原来不是他。”
片山禁不住地在嘴里自语。那么在新宿看到林,完全是巧合吗?
心里起了对林的愧疚感,不过也觉得放心了。可是。他想了想还是不能放心。这么一来,晴美的对手究竟是谁,岂不是又坠入五里雾中吗?
热的火腿蛋和吐司。外加一杯咖啡,人完全清醒过来了。换上西装,正要出门时妹妹叫住了他。
“哥哥。”
“嗯?”
“不要勉强去抓犯人。”
“咦。你怎么啦,我是一个刑警呢。”
“死了就什么也不是啦。”
“我不会有事的。”
“小心!”
跨过门时他又问:
“福尔摩斯呢?”
“还在睡吧。可真是只奇怪的猫啊。昨晚一直不肯睡,自己玩火柴盒。”
“不是叫夜猫子吗?它们是深夜族。那我走了。”
就在这时,福尔摩斯从里头出来了,看到片山,伸个大懒腰。
“我想得太简单了。”三田村一脸严肃地说。
死尸虽然已经运走了,可是大量的血渍,还像刚刚流出来一般地鲜明。
“课长,林兄怎么会在这里呢?是不是奉了命令?”片山问。
三田村沉沉地点了一下头。
“是我要他每天晚上来这里监视的。凶手是个极聪明的家伙。如果让很多的刑警来埋伏。他便可能不敢现身,所以我要他独自一个在这里守候。”
“没有换班的吗?”
“我也提了。可是林坚持要一个人。他说请交给我,我便告诉他高兴怎么干便怎么干……。如今想想,好像是太勉强,才会落到这个下场。太累了,反而给凶手可乘之机。”
“唉,如果我和他轮班……”
“那说不定被干掉的是你啦。”
“嗯……”
“不管怎样,损兵折将,在一个主管来说。比溜了人犯是更大的失败。现在只有更下工夫,一定要把凶手绳之以法。”
“是。”
一个刑警前来报告。封锁网里还没有出现可疑人物。
“知道了。封锁网可以解除了。大家去彻底搜查这一带吧。也许有什么遗落的东西。”
“是。”
“绝对不许遗漏。”
“是!”
三田村闭上了眼,用手指头压了压太阳穴。
“您还好吗?”片山忧虑地问。
“没事。头有一点痛罢了。”
“还是休息一会吧。对啦,请走这边。”
片山敲了敲雪子的房间。
“谁?”
“是我。”
门马上开了,穿上毛线衣和长裤的雪子走出来,不由分说地就抱住片山接了一个吻。片山慌了,连忙说。
“哦,哦,等等……”
“唷!”雪子发现到在一旁惊异地瞪圆眼睛的三田村,说,“对不起。”
三田村绽开了笑。
“不不,没关系的,请不用客气吧。小姐。”
片山干咳了一声。
“这位是三田村课长。他有点头痛,想请你让他在这里休息休息。”
“好的。请,请进。”
“刚才的冲动,头痛好像好了。”三田村瞥了一眼片山又说,“可是这回血压好像升起来啦。”
喝了雪子沏的红茶,三田村似乎很开朗了。
“不晓得有没有线索?”雪子忧思地问。
三田村说。
“很遗憾。还一点也没有。”
“嗯……好可怕。大家都在吵着要搬出去啦。”
“难怪的。如果我也有女儿在这里,我会马上要她接回家里。”
“可是我真不懂。为什么大家都要让凶手进房间里呢?事情一连地在发生啊。”
三田村点点头说。
“这一点,确实叫人猜不透。片山,卖春集团的事,有没有查到什么?”
“没有,还——点头绪都没有。”
“晤……真没办法。”
“这么说,被杀的女生还是把凶手当做客人,让他进了房间的罗。”片山说。
“要不然,还会有什么情况呢?”
片山禁不住地思考起来。雪子却独语似地说,
“换了我,这样的时候绝不会再干下去的。至少非要凶手落了网。”
“所以我判断,凶手一定是不像凶手的人。”
三田村说着又加了一句。
“谁看了,都不会以为是个变态的人。不过事实上,变态者乍看也都不像是那种人的。看样子,想请个假也不容易了。”
三田村说到此,深深地吁了一口气又说。“杀森崎的凶手是抓到了,可是这边的,非早些破案,报界恐怕就要来个总攻击啦。”
“阿部校长家,有没有找到什么?”
“还没有。不过这边只是时间问题吧。他们会招的。”
听口气,好像认定森崎凶杀案已经破了似的。其实。片山仍然觉得还有不干净的什么。
“真感谢你的款待啦,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