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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第三个凶手呢?”
“那是栗原被杀了以后,她们集团担心会整个被揭露出来,所以一直停止活动。尤其第二个被害人佐佐木和美,根本就没有参加她们的集团。这就是说,佐佐木与卖春集团无关,只是因为好奇,或者想赚点外快,才把客人拉进来的。由集团处理的,好像都不使用学生宿舍的房间,在外头进行交易。我想这一点是可信的……总之,在这方面,还完全没有头绪。”
三田村摇摇头,表示过没办法后又说,
“至于森崎案……我想她的杀人罪是跑不掉的。”
片山从内口袋掏出回去公寓写好才带出来的丈件,放在三田村的桌上。
“是辞职书。”
“片山……”
“我好像不适合干这一行。和罪犯打交道,还不如坐办公桌来得更合适吧。”
三田村默默地看了一会片山,这才点点头。
“好吧。这个我暂时保管着。”
“谢谢您。”
片山从椅子上站起来。
“片山……早一点忘了她吧。”
“是。”
三田村的话里充满温情。片山脸上,总算有了些笑意。
“告退了……福尔摩斯,走啦。咦,你怎么啦?”
奇异的事情正在发生。福尔摩斯跳到片山刚刚起身的椅子上,端详起三田村的脸来。
“你怎么搞的。咱们走啦。”片山又喊了一声。
就在这时,福尔摩斯突然响起喉咙,以闪电般的速度飞跃而起,跳到三田村手臂上。三田村大惊失色,想把它摔开,可是福尔摩斯死死抓住。
“福尔摩斯!”片山大声喝斥,它才跳回地上。
“干嘛的!三田村先生,您没事吧?”
三田村似乎没有生气,苍白着脸抓住右臂。
“三田村先生!出血啦。”
右手手背上倏地流下了一丝血痕。
“没什么,不用担心。”
“该擦擦药包扎起来才好。”
“不用啦。”
片山想挨过去看看,可是被三田村阻止住了。片山猛地一惊。三田村右手的袖子在渗着血,可是袖子本身并没有抓跛。这是说,血是从旧伤口流出来的。
片山看了一眼犹在作势要猛扑的福尔摩斯,然后又看三田村。三田村脸上浮现了奇异的,似乎放下心来的表情。
“……懂了吗?”
“三田村叔叔……”
“不错。我就是连续杀人的凶手。”
“该有人早一天看出来吧……我一直这么盼望着。”
三田村深深地吁了一口气。
“……记不起有多少个日子了,我开始常常头痛,也常常有失去意识的时候。恢复过来,忽然发现到自己来到意想不到的地方……我不会记起那天早上的事。一觉醒来,觉得特别舒爽,仿佛整个人都重生了一般。我哼着小调进了浴室。忽然看到染满血渍的大衣、西装,还有剃刀…当我接到发生杀人凶案的报告的时候。浑身都僵住了。”
三田村掏出了香烟点燃了一支。手微颤着。
“……侦查渐渐进行,报告也越来越多,指出可怕的疑局已经有决定性的结果。可是,我没有站出来自承。这一点,如果被责备了,我是没话说的。然而,纵使只是一线多么微细的希望,也还不能确定我是有罪的,我这么自我欺骗着,渴盼真凶会被逮住,把我拯救出来……第二桩案子发生了,我接到报告,马上冲进浴室,没有血污,也没有剃刀,我觉得有救了。我告诉自己,上次的大衣和剃刀一定是巧合,我下了一定要破案的决心,像个年轻人那样地燃烧起来了。可是到了晚上。在庭院里发现到一个隆起的土堆,挖开一看,是一只塑胶的包,里头又是染血的大衣和剃刀……这以后,我悼进恐怖的深渊里。我一次又一次地想自我了断。但是,我又怎能为自己一无记忆的事而寻死呢?……也许有人在栽脏。想使我发疯。我拼命地压抑自己……然后第三桩也发生了,连林也死了……”
片山茫然若失地听着三田村的话,不由地想。我该早些看出来的呀。林虽然特别奉命承办此案。但独自监视学生宿舍。未免太不自然。他其实是在监视三田村的,至于他为何怀疑三田村,如今无由查证了。
“原来如此……”片山禁不住地说:“我都明白了。林兄断气前说:‘看到……凶手……’,我误会了,以为是他看到凶手。实际上,他想说的是:‘三田村,是凶手’。可是只说到‘三田’就说不出来了。”〔译注,“看见”与“三田”谐音。)
片山自语般地喃喃说:“还有。在P大饭店垄击吉家雪子的凶嫌,应该是从羽衣女芋大学跟踪我们过来的。这是说,凶嫌是个把车子停在羽衣女大,也不会受到嫌疑的人。”
“一点也不错。”三田村寂寞地笑笑,“真是虎父虎子,你会成为一名好警探的,辞了实在可惜……不过,最后识破的,还是这只猫吧……我倒是有一份感谢。也是因为有了右手腕上的伤,我就不能再怀疑自己是不是真凶了。”
福尔摩斯好像听懂了三田村的话般地,严肃地坐着一动不动。
“今天或者明天,我打算做一个了结……也许你会以为我卑鄙。但是我请求你让我自己来善后。可以吗?”
“三田村叔叔,您有病。不能问罪的。”
“就算是吧,那你说我该一生待在疗养院里吗?我可不愿意。”
片山默然低头。
“也不是没有惦挂的……虽然老婆死了,又没有孩子……”
“……”
三田村眼里似有一份乞宥的光,盯住片山说。
“……你肯相信我一切都是因为疯狂吗?”
“您……在我和睛美,等于是父亲。”
“谢谢!……听你这么说,我最高兴了。我……”
当三田村好像还要吐露出什么的时候,给一个冲进来的刑警打断了。
“课长!不得了啦。”
这刑警急促地喘着气说:“嫌犯吉家雪子从侦讯室逃走了……”
片山气息突地窒住。
“一直都很合作很乖的,所以一不小心就……马上从后追过去,可是她跑到外头,向刚好开过来的卡车撞过去……”
三田村看着片山问,
“死了?”
“是……当场就……对不起……”
刑警缩起了脖子,好像准备挨雷一轰,三田村却那么平静地说:
“过去了,也就算了。”
“哦?”
“去吧。”
“是……是。”
刑警无法置信似地退出,三田村这才向片山投去温情的眼光说。
“你也回去吧。我还要整理一些东西。也想打个电话……”
“是。”
片山催一声福尔摩斯,走向门口,三田村又从背后说。
“好好照顾妹妹吧。”
不晓得怎么回到公寓来的,一看已经在房间里和福尔摩斯一起站着。晚餐已经准备好。晴美也回来了,他茫茫然想。可是不见晴美的影子。一看,碗下压着一张信,是晴美写的。
“哥哥:刚才三田村叔叔打过电话来,把一切都告诉我了。他说,与其一生被关在疗养院,宁愿选择死。哥哥。我是一句也没有向你提起,可是现在该说出来了。我爱着三田村叔叔。有一次,公司里员工一起去旅游,到了京都,自由参观的晚上,和出差来到京都的叔叔碰上了。多年不见,却一下子进入我的心里。叔叔只见过我当学生的时代,所以看到我长大成人,好吃惊的样子。他那么亲切地照顾我……我不知不觉就爱上他了。这一年来,我背着哥哥的眼睛和他见了几次面。我是打算和他结婚的,可是叔叔不答应。如令想起来,他一定是因为对自己的病不放心的……我怀孕了。真对不起你啊哥哥。他坚持不能生下这孩子,想是担心病的遗传吧。可是我什么也不知道。光会责备他无情冷酷……现在一切大白了,我觉得不能让他一个人孤零零地死。我要跟他走。不管他是不是杀人犯!原谅我吧。哥哥的钱,我拿了去打胎了。请干万原谅这个坏妹妹。晴美上”
片山大吃一惊。竟然是三田村先生!有一次跟踪晴美,看到林。那是因为林在盯三田村的梢啊。
但是,晴美真会死吗?片山不知所措。拿着信愣愣地站在那里。
——玄关门被推开了。
“晴美!”
晴美满脸泪痕。微笑着站在门口。
“晴美,你……”
晴美上到屋里来,说。
“饭菜都冷了。可以吗?”
“……嗯,没关系。”
晴美踱到厨房,默默地温起了莱。片山面对她的背。看着看着,泪水就溢出来了。连忙揩了一下。和奇异地看过来的福尔摩期四目相向,禁不住苦笑了。
“你可真是怪家伙呀。森崎老师就说过了。你那小小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也不晓得听懂了没有,它走到房间一角老地方,身子一倒就躺下去了。
终曲
“人生可是有各种各样的呢。”
儿岛光枝姑妈深思地说。这个姿势,不太适合姑妈嘛,片山想。
严冬近了。“鲁诺瓦茶室”玻璃窗外行人,几乎都穿着厚大衣。
一连串的事件过去以后,已经过了一个月。三田村的自杀和他留下来的自白,曾经引起了一阵轰动,但也渐渐地被淡忘了。根据解剖三田村尸体的医师所发表的看法,他脑子里长了一只肿瘤,可能就是因为它的压迫,才引起心理上的失衡。当然,这也只是推测罢了。至于为什么专杀羽衣女子大学的学生,也有一番推测。因为森崎教授被杀案跑过羽衣女大,看到众多年轻女生,在意识里留下印象,才下意识地连跑那间女大。
不管怎样,事件已经过去,成了一份档案,给收进档案架里头。另一方面,片山的呈请辞职书,在三田村死后的纷乱里给悬在那里……
“姑妈,我打算到今年年底就辞掉了。”
“真的?”
“我和老爸不一样,总觉得不适合当一名警探。还是普通的薪水阶级好。”
“是吗……”
姑妈模棱两可地点点头。“晴美呢?”
“她很好,老样子。”
晴美好不容易地恢复了往日的明朗。当然啦,她不再是以前的天真的妹妹了。常常和老是睡懒觉的福尔摩斯玩得好开心。
“姑妈,今天是什么事?”
“嗯,是这个,就是……”
“相亲是不是?”
“对啦……不过刚刚出了那么多的事,所以也不用急的。”
光枝也听到了些片山和雪子的事,所以提起来好像有点不好意思。片山使劲忍住笑说。
“我倒没什么关系。”
“哇,这话可是真的?!”
光枝姑妈的脸一下子就亮了。
片山蹙眉说:
“咱们这边的宣传文案,该怎么说呢?二十八岁,瘦高、职业末定,有小姑一……对啦!”片山笑出来了,“外加三色猫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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