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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困难。
如果是虫子,即便是百万级别的数量,楚云升也能想象的出来,在冥俯瞰大地的一个眼神下,黑压压的虫群也能在瞬间寂静无声,即便是站着死,也不会移动分毫。
人类的队伍释放出巨大的乱音,仅仅向后走了不到十几分钟的样子,已变成前锋的断后士兵再次对空发出两发信号弹,这一次,还伴随着一声令人惊悚的惨叫,显然是与沙蛄近距离地遭遇上了。
前一次发出信号弹,极有可能沙蛄还没有发现人类,所以连遭遇近战的枪声都没听到,说不定那些沙蛄只是路过,可数万人逃窜的动静一启,听觉灵敏的沙蛄岂能不发现?
沙蛄们视力差,但不等于它们传递信息的能力差,以楚云升与它们交战的经验曾知道,十几分钟的时间,足够它们从前方将信息传递到后方,甚至还能做出猎杀的本能合围。
一直跟在楚云升身边的阿米尔一家,此刻脸都白了,不用想也知道沙蛄一定离得太近了,以至于发出警报的士兵都来不及逃跑!
他用求救般的眼神看着楚云升,就在十几分前,楚云升告诉过他,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所有人都不要动,原地待着坐着,或许大部分人还能躲过一劫,可如惊弓之鸟的数万人可以组织后逃,因为他们本来就恐惧,就想着逃,却根本没办法让他们安静地“冒死”呆在原地。
最终,想要逃跑,却实际上是自杀,自寻死路!
前后都有沙蛄出没,左边是无法通行的小峭壁,虽然不高,但除了楚云升外,其他普通人没办法能够爬得上去,只能集体再向右转,那边有一条小溪,渡过溪流,就能进入更为密集茂盛的丛林,纵然那里面或许也有危险,却也只能饮鸩止渴了。
慌不择路,便是如今乱哄哄的人群唯一的写照。
夜晚的丛林中,沙蛄的数量无法看清,如果是上万的沙蛄群路过,楚云升一个人也无回天之力,恐怕等他杀完沙蛄,或者冲开一条血路,身后的人大概都早已死光殆尽了。
被前后夹击的数万人群,此刻已经有很多人开始后悔十天前为什么要和楚云升瞎对峙?如果早点难逃的话,也许现在和其他早早离开的聪明人一样,已经身处中国人营地了,何至于落到如此上天无门下地无路的绝境!?
可这世上毕竟没有后悔药可吃,走一步算一步是大部分人的人生,落到如今的境地,也只能硬着头皮纷纷踩着小溪水流亡命穿渡了。
楚云升也在队列之中,但他没有渡河的打算,反而停下脚步坐了下来,身前杵立着铁棍,安静地目视着前方密林。
阿米尔带着被楚云升杀得唯一只剩下的一儿一女,一直紧跟着“杀人犯”楚云升,见他突然停下脚步,急忙拉住木木呆呆随着人流准备渡过溪水的老婆,胸口因惊慌而起伏不定。
虽然说起来他和楚云升有杀子破家之仇,但却很有意思,他始终坚定地跟在楚云升身边,几乎寸步不离,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想的。
“叫人赶紧往停下,前面是过去不了。现在越是乱跑,死得更快,想要不死,都坐下来,屏住呼吸,能不能活命就看各自的运气了。”楚云升双目凝视丛林的方向,左手握住刀鞘,右手随时准备向铁棍中注入缓缓的火元气能量,即刻就能进入被发现后的战斗状态。
他总觉得密林里骚动与潜伏着危险的气息,然而,沙蛄的危险却并不会让他如此的警惕,它们虽凶残,但只要自己想突围,随时都能,他模模糊糊地觉得沙蛄突然骚乱集体北上的背后,南方沙漠乃至与更南方的方向上,存在一道阴沉而无比强大的目光,这种感觉或许来自于枢机,让他隐隐地不安,以至于全身都绷紧了力量,随时准备面对突然袭至眼前的危机,像是飞羽、雪花、水滴那样防不慎防的事物——一个枢机的压力,远比有痛脚被自己抓在手里的影人要大得多,即便它曾是一个更为恐怖的灵。
阿米尔楞了一下,这时候才想起楚云升昨晚曾说过的沙蛄习性,终于明白过来再乱跑就是一个死,吸了一口气,努力平静住胆怯的心气,对着身边也在发愣的随从,像是怕沙蛄听到一样压低声音道:“还不快去!让市长他们快停下来!”
那名随从神色慌张,却不知道死活,跌跌撞撞地向前奔跑,一边跑,一边嘴里大喊:停下来,都快停下来!
期间,还跌了好几个跟头,但也顾不上了,市长已经亲自带队渡过了小溪。
仅仅几分钟后,最先渡过小溪进入茂密丛林的人,潮水般地席卷回来,与正在渡过溪流的人群拥挤堵塞在一起,大喊:“快跑!调头,调头!往回跑!”
(未完待续)
第八百零八章 枢机的目光
^虽然不知道前面又反生什么事情,造成了度过溪流的人席卷回跑,但上万人的队伍不可能一下子就劝停下来,前面受堵,后面的人仍惯性地往前加速逃命,两股人流激烈地碰撞在一起,一时间全塞在溪流之上。
在这条涓涓流淌的异星球的溪水上,阿米尔见到了人类到达这颗星球后,第一次被集体大屠杀的真正血腥的场面——楚云升的那一次,死人虽多,但除了焦尸林立而显的触目惊心外,却并没有血流成河、惨绝人寰的哭天震地、哀嚎遍野场景。
月光下,越来越多的人惊恐地看到密集丛林里奔跑出密密麻麻的各种奇形怪状的动物,巨大的,矮小的,凶猛的,温和的,数都数不清,有的他们在路上见识过,有的却一辈子都没见过。
这些动物并不是都是食肉的物种,有的只是食草性温和种类,但此刻,集体向着小溪方向拼命逃窜,仿佛身后有什么致命的东西在拼命追赶,奔跑起的洪流踩也能将身体残弱的人类踩死!
小溪东侧一面的渡过溪流的人类几乎在转眼之间,便淹没在不可抵挡的奔蹄之下,被踩死前的惨叫声都听不到,这边的人类耳朵里全是震动地面的滚滚踢声。
反应过来的人们惊叫着纷纷转身回跑,拼命推搡后面的人群,试图从中挣扎挤出一条道路离开极度危险的溪滩。
越来越多的人被踩死,踏成肉酱,一地的血肉模糊,乌泱泱的动物奔群踏着人类的尸体,溅起溪流中水花,轰轰烈烈地冲向小溪对岸,人类流淌出血液顺着溪水与残破的尸首一起血腥漂流,在这颗远离地球的陌生星球的丛林大地上触目惊心地染红出一条长长的赤红血带。
零星的枪声渐渐响起,继而等到动物群踏碎溪水上大部分人类就要冲过小溪时,几队忠于职守准备拼命抵抗的士兵们,在一个肤色发黑的长官的带领下,沿着溪滩架起一排排机枪不顾一切地扫射,试图将奔腾的动物群阻挡在溪水之东,哪怕是用子弹与火网形成一道地狱,将那里的动物与人类一起射杀,也在所不惜。
子弹未必能够打死陌生星球上强悍的生物,它们或许吃痛,或许感到阻力,却仍不回头,继续践踏着溪流中垂死挣扎的人类渡水,但这已经是人类面对被异种生命屠杀时所能做出的最大的反抗,就像一百多年前,楚云升出生的那个国家,面对强大的入侵者,只能拿着大刀与红缨枪悲怆地冲向呼啸的机枪阵地……这样的反抗是无力,甚至是无用的,但在楚云升身边的阿米尔却捏紧了拳头,咬紧了嘴唇,身体微微地发出颤栗,再看到奔腾的蹄群踏过士兵们的身体时,更是泪涌而出,让楚云升似乎在忽然间发现,这几队由低种姓甚至是贱民组成的印度人士兵,在被婆娑罗与刹帝利两大雅利安人后裔种姓死死压迫千年以后,仍有着一丝淡淡的血性,激荡在陌生星球的上空。
但楚云升却并没有如同阿米尔期盼地那样拔刀而出,击溃度过溪流的奔腾兽群,仍静静地坐在原地,目光从如地狱般肉泥遍地的赤血溪流上移开,射向天空,接着转而看向更南方的方向,隐藏着那片夜幕的背后,寻找那道阴沉而强大仿佛时刻来回扫视沙漠与丛林大地的目光。
此时,印度营地最后的这只幸存者逃难队伍的死亡序幕高潮终于拉开,人类被压缩回最后的一块退无可退的地方,密集丛林中再一次出现异状。
血腥而原始的猎食屠杀在这颗陌生的星球上爆发出食物链上最为淋漓的一幕,如果仰望星空,曾远在数千光年之外的地球上,人们无意间打量璀璨满天星辰中,其中这一颗闪烁夜空,美丽却普通的平平无奇甚至都不会被发现或者注意的星星,却又如何能知道这颗星球星光下的残酷与纷乱?遥远地和自己的生活又有什么关系?或许这颗星球所有生物都灭绝了,也不会影响到自己打一个喷嚏。
但现在,却息息相关着。
黑压压的沙蛄群从动物群身后钻了出来,拍打着翅膀,如同蚂蚁一样,从动物群的尾巴一口口吞噬着。
它们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爬到躯干较大的动物身上,转眼间便将一头活生生的大型动物蚕食成一堆白骨。
沙蛄群的速度极快,乌泱泱的动物群甚至都没能够完全度过溪流,就在东岸的一侧,便被尾随赶上,黑压压地覆盖下去,直至被撕咬而一一死亡。
它们如同蝗虫过境一样,横扫一切活着的和死去的所有生物,依靠听觉与嗅觉,这里所有的生命都将成为它们猎食的对象。
与此同时,人类队伍的前方与后方,相继涌出大量的沙蛄,疯狂地扑食惊恐之极的人群,人们顿时从三个方向上向回压缩奔逃,军队轰鸣的炮火声与撕裂的机枪声,只不过成了刺激沙蛄凶性的乐章,蔓延的大火中,大片大片的人类倒下,惨叫,最终失去生命,以及肉体。
楚云升在阿米尔几乎绝望的哀求眼神中,仿佛成了这个世界上最铁石心肠的人,一动不动,他实在不知道,如果再度出手的话,那道来自南方压迫得令人窒息的目光,会不会发现他?如果仅从能量波动上来扫视,那么出手的能级限度应该在哪里?
他必须尽快判断出来,因为总要出手,总要战斗,即便不是为了阿米尔等人哀求的目光,他也得杀出沙蛄群突围而去。
如何出手又不被那道来自南方的目光发觉,便成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否则,一旦被发觉,来自枢机的打击,完全不是这些沙蛄所能比拟的,在沙蛄的横扫下,或许有人还能凭借运气在沙蛄的疏漏下得以幸存,而在枢机的打击下,几乎没有任何人有任何活命的机会,包括他自己。
这些事情,楚云升没办法和阿米尔说得清楚,他们压根就不会想到自己如果一出手,弄不好就会招来更为残酷的屠杀,连如今静坐在这里靠运气存活的机会都不会有!
死亡的狂潮,令印度人渐渐地绝望了,越来越多人学着楚云升与阿米尔等人的举动,认命而拥挤地坐在地上,像是非暴力不反抗一样,捂住自己的嘴巴,控制着激烈起伏的胸腔,看着外围不远处一个个死去的同胞,也看着曾如杀神般的楚云升。
他们的目光中有不解,有恳求,更有期盼,他们不知道如此强大的楚云升,为什么当时在印度死城外敢只身一人冲入沙蛄群,如今却一声不吭地坐在这里坐看他们大片大片地被沙蛄屠杀猎食而毫无反应。
明明有能力拯救他们,为什么就是不肯出手?是为了报复他们曾用石块攻击他,还是为了惩罚他们数日的对峙与冷眼?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