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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被杀的感觉,”我收起了枪“回家去吧,你不是一个杀人者,战场不适合你。”
我把她留在了原地,转身走向我的M9,兰斯洛把刚才击中他的拖鞋丢给了女孩,也走向自己的机体。女孩呆呆的看着我们的HAWS登上香格里拉号,一阵风吹起了她红色的乱发,在我的M9停靠过的地方,她看到了一辆备用沙漠摩托。那是我留给她的,我可不想把这个年纪的孩子当成恐怖分子交给殖民地当局。
“我才不受你的施舍呢。”女孩倔强的站起身来,向沙漠深处走去。
在战场的一角,一个我们不曾注意的地方,一个阿拉伯人打扮的男子用望远镜一直观看着整场战斗,头巾将他的脸包的严严实实的只留下两只眼睛,无论是什么时代,他这身打扮都是对抗炎热沙漠的最佳服饰。一辆风尘仆仆的地磁悬浮摩托停在他脚下的岩石旁,后部货架上挂着一只尺寸夸张的重型反HAWS步枪,在更远的地方还停着一辆大型拖车。
望着升空的香格里拉号,他放下了望远镜。正在这时,一台失去右臂的AS04出现在他身后。
“还有漏网之鱼吗?”男子跳下岩石“可惜你找错对手了。”
AS04头部左侧的12。7mm机枪喷射出一串火舌,但骑上摩托车的男子却轻而易举的避开了攻击,他反手摘下了挂架上的重型反HAWS步枪,单手操纵摩托车一边闪避AS04的扫射一边从侧翼迅速接近它。摩托车从AS04身侧绕过的刹那,男子扣下了扳机,一发23mm贫铀穿甲弹准确地击穿了AS04座舱侧面相对薄弱的装甲,驾驶员当场丧命。
“不要怪我啊。”男子扛起了枪“是你先动手的。”
失去控制的AS04像一位被打倒的巨人倒在了男子的身后,这神话般的场面随着最后一丝阳光隐没在了无尽的夜色中。星光照耀着无边无际的沙漠,给一切都披上了一股阿拉伯式的奇幻色彩,好像《一千零一夜》中的某个故事即将在这里上演。
第二章:涌动的暗流
蔚蓝的天空下,白色的海滩像一条银带环绕着翠绿小岛,这座漂浮在和新海洋上的小岛就像一颗缀在蓝色丝缎上的纽扣,渺小而富有诗意。强袭攻击舰香格里拉号停泊在白沙环绕的海湾中,它的引擎几小时前出了故障,不得不在风暴来临之前开到这座小岛上避难。气象部门预测一场热带风暴将于16小时之后通过这片海域,也就是说风暴结束之前我们都必须呆在这里。修理舰不会冒险在风暴中突入大气层的。
虽然说我们并不是自愿留在这里的,但风暴之前的阳光海滩还是不能浪费的,况且是这座天堂一样的小岛。在我的默许之下,205营的全体成员纷纷脱下军装跳到海里游泳去了。他们已经连续三个月没有休息了,偶尔叫他们疯一下也不错。
和新是四颗行星中唯一完成生态改造的,不管它之前如何,来自地球的殖民舰队将它原有的生态系统完全破坏后按照地球的生态系统进行了重新设定,这里几乎已经找不到原来的物种了。而这样的大规模生态改造仅仅花费了不到200年的时间,不能不感叹旧宇宙时代科学技术的发达。但就在殖民者们准备把这颗星球建设成高度文明的殖民地首府的时候,突然爆发的第一次星际大战却使他们不得不放弃计划,匆匆撤回地球,以至于现在这颗美丽的星球只能生产粮食。
几小时前我们才肃清了一股盘踞在小岛上的叛乱分子,而现在却在这里享受眼光假日,看着海滩上高兴的跑来跑去的那些年轻男女们,我实在说不上来香格里拉号的引擎坏掉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不过罗丹舰长似乎会觉得这是一件大好事,他把他的折叠椅搬到甲板上,然后抱着他的猫躺在上面晒太阳,一幅悠哉游哉的样子。看着穿得像在夏威夷度假一样的他,我不由得叹了口气,这个害我们困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小岛上的罪魁祸首倒先享受起来了。不过马克似乎又被伊诺欺负了,这个性格有些懦弱的年轻人此时正在CIC里守着通讯系统,要知道那应该是通讯官伊诺的活。不过他们两个的感情似乎很好的样子,我这个外人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而伊诺此时正舒舒服服的躺在沙滩上一边听着随身听一边享受着日光浴。
不知是巧合还是谁事先走漏的风声,我发现我的部下们似乎都提前把游泳衣准备好了,难道他们已经未卜先知的预测到了这次莫名其妙的事故,还是所有人联合起来跑到这里忙里偷闲,虽然他们已经很长时间没休假了,但故意破坏技术兵器可是要上军事法庭的。明媚的阳光和清凉的海水确实是挡不住的诱惑,但身为指挥官的我却不能像他们一样尽情享受这阳光假日。看着在海边戏水的那些青年男女,我从心底觉得他们实在是一群幸运的家伙。除了希姆森和黑豹两位元老之外,其他人都是在改编之后才加入205营的新人,他们眼中的战争仅限于那些低强度的武装冲突。他们没有参加惨烈的大规模战争,没有经历痛苦与死亡,这对军人来说这不能不说是一种幸运。我想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会在几年之内离开军队,回到国内开始新的生活,在这之前我会竭尽全力守护他们。我已经无法离开这片土地,我的朋友们都埋葬在这里,而这里也将是我的葬身之地。
格纳库中,我启动了我的M9,升降机将我的HAWS送到甲板上。我启动喷射引擎,却发现它没有任何反应,推进剂明明还几乎是满的,但引擎就是不工作,切换为备用系统,喷射引擎依然没有反应。我突然想起刚才在我登机之前,穿者大裤衩的爱德利克兄弟鬼鬼祟祟的跑出格纳库,难道是他们在我的机体上动了手脚?正在这时,另一台升降机把黑豹地M9带上了飞行甲板。
“少校。”他的影像出现在通讯屏幕上“警戒任务由我负责,你休息一下吧。”
“这怎么行呢。”我露出无可奈何的笑容“你的小跟班一定会更加怨恨我的。”
“但你并没有错。”
“怨恨是不需要理由的。”我命令“给我解除战斗状态,这是命令。”
“遵命。”
黑豹的M9向我敬礼,他服从了我的命令。既然不能喷射飞行那只好步行到山顶上我事先选好的警戒阵地去了,但我踩动踏板控制机体行走时才发现,我的M9只有一条腿可以动,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看起来非常搞笑。
“放弃吧,少校。”黑豹说“你的机体似乎故障了。”
直觉和事实告诉我,这些家伙早就事先串通好了。他们其实也是在为我着想,我已经一年没休假了,的确需要休息一下,但我不服输的性格却不允许自己被这些小聪明打败。结果一瘸一拐的M9不小心在甲板边缘失去了平衡,一下子跌到了海里,溅起一道高高的水柱。
“啊,少校!”
“不好了,少校的HAWS掉到海里了!”
岸上顿时乱成一团。
闹到最后的结果是香格里拉号动用了吊车才把我和我的M9从海里捞上来,M9的一部分电子设备因为泡了海水而彻底报销了,警戒任务还是交给了黑豹,不会游泳又没有带游泳衣的我只好坐在沙滩上看着他们在海里游泳。其实,不会游泳的人并不止我一个,希姆森跟我一样也是个旱鸭子,不过他显然更会自得其乐,他把自己埋到了沙子里,只露出一个脑袋舒舒服服的享受着沙滩浴。但他的两个部下似乎更有创造力,韩成亮和邓肯确认他们连长睡着了之后蹑手蹑脚的摸了过去,埋住希姆森的沙堆在他们的一番加工之后,成了一个性感美女的身体,配上希姆森满脸胡子的脑袋,显得非常好笑。而这两个家伙竟然还用手机上的照相功能把他们老大的窘相拍了下来,不过日后这张数码相片反而成了他们的罪证。
林飞、巴布、龙雨和埃德蒙、布鲁克林、上官远按编制分成两组站在被太阳晒得滚烫的,6个人对峙着,忍受着甲板和烈日的双重煎熬,但他们都不想放弃面前保温箱里的冰镇啤酒。这场耐力较量的结果是啰嗦大王埃德蒙硬是用自己的“啰嗦神功”把B连“说”到了海里,他啰嗦起来比烈日和热甲板还要可怕。就在C连举杯庆祝的时候,身穿白色纱裙的韩千雪走上了甲板,结果看呆的三人把啤酒瓶掉了自己的脚上,3个家伙抱着肿起的脚趾跳下了海。中国有句古话叫“赔了夫人又折兵”想必就是这样种情况吧。
嘈杂的摇滚乐由远而近,扛着立体声收录机的DD大概想过来跟我打招呼,结果不小心惊动了在树荫下午睡的柳红叶,被吵醒的红叶一记威力十足的回旋踢将他踢下了海;飞上半空的收录机却被兰斯洛恰好接住,红叶立刻转移了攻击目标,一招佛山无影脚将无辜的兰斯洛和那台发出噪音的收录机一起送下了海。本次活动的第一个无辜的受害者就这么出现了。
“年轻人真好啊。”罗丹舰长抱着猫在我旁边坐了下来,他也跑到岸上来了。
“是啊,”我望着蔚蓝的大海回答“像一群孩子一样。”
“那你呢?”
“我是大人了。”
“大人?”罗丹舰长笑了起来“那只是你的幻觉罢了。其实,你和他们是一样的。”
“你是在教训我吗?中校。”
“以老人的身份不行吗?”
“倚老卖老。”
“你穿上泳装的样子一定很很迷人”罗丹说“我已经期待了很久了。”
“老色鬼……”
看着我脸红的样子,他大笑起来,这就是所谓的老人吧?其实舰长说得没错,除了希姆森那位大叔,我和我的部下们基本上都是同龄人,但2年的战地搏杀却使我过早的成熟了,我已经不像他们那样洋溢着青春与朝气。
晚上8点,风暴准时光顾了小岛,原先风和日丽的海面一下子变得波涛汹涌起来。罗丹舰长不愧是老江湖,他仔细研究热带风暴移动轨迹之后选择的泊位在风暴的冲击下安然无恙,香格里拉号虽然是宇宙战舰,并不适合在水中航行,但此时除了有些晃动之外一切正常。大家都回到了战舰上,只有黑豹的M9在风雨中守护着我们。我用最快的速度修好了我的M9,虽然有些设备回到观测者之堡才能完全修好,但至少恢复了75%的机能,我不想让黑豹一个人在风雨中呆上一夜。不过,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出现了,营里的机师果然出现了晕船现象,爱德利克兄弟最为严重,他们吐的脸都绿了。
升降机把我的M9带到了风暴肆虐的飞行甲板上,与此同时,希姆森的M9也从另一台升降机上走了下来,这和白天的情景几乎一模一样。
“少校,我去接替老黑”他说“你的HAWS还有问题,别出来了。他们几个在打扑克,你可以参加啊。”
我叹了口气,这到底是谁害的?堵着这口气我非去不可。
“我不会玩牌,你难道忘了吗?”我用命令的口吻说道“希姆森。罗德纳尔上尉,我命令你玩扑克去。”
“啊!?”希姆森叫了起来“这算哪门子的命令?”
“希姆森,你不想请假了吗?”我决定威胁他一下“我在等你的申请呢。”
“知道了知道了……塞希尔,算你恨。”
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一台黑色的HAWS悄然出现在黑豹的M9的身后,敏锐的黑豹立刻察觉到了身后的危险,M9突然跳开,躲开了对手致命的一击。就在它调转枪口的刹那,雷电狙击枪却被一道寒光斩为两段。
“好快。”
处乱不惊的黑豹操纵M9抽出了腰部装甲盒里弹出的F92型自动手枪,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