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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她,他似乎突然多了很多亲人,日子也不像从前那般冷冷清清。
“放心,他没事的。”慕灵修安慰着她,可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身体在发抖,她的神情有多担忧。
外室传来的啼哭声分开了相拥的两人,慕灵修低头看了看幻樱,轻声道,“天赐,念修饿了,你好好照顾他吧!”
福雅在慕灵修的唇上印下一吻,“我晚点来看你。”
慕灵修微笑颔首,福雅俯身抱起幻樱,怕扯动他的伤口,她抱得很小心。
福雅一出房门,就看见目光急切的小亚,“你跟朕来。”
福雅直接将幻樱抱回了自己的寝室,正要将他放置在床榻上,却在瞥见他额际的点点血污时,顿住,对跟在身后的小亚道,“跟朕来。”
福雅带着他来到浴池边,来到软榻边,小心地让幻樱躺好,让他枕着她的腿,抬起头,见小亚急急端起一旁的水盆去打水,不由微微一笑,这孩子还真是机灵。
她低头轻轻地顺着幻樱如瀑的青丝,记忆中的他,总是那么的妖艳惑人,他在人前总是一副光鲜亮丽的模样,怎么能忍受身上有污秽。
小亚打来热水,半蹲在福雅身侧,放了个空盆在下面,用木勺舀起温水,帮着福雅给幻樱清洗长长的秀发,他看着福雅手指轻柔地清洗着幻樱的秀发,她眼中的暖意让他不自禁的微笑,希望,这一次,公子能得到想要的幸福。
清洗后,福雅用干爽的布巾替他将秀发擦拭干后,才抱着他回到寝室,安置他在床上睡好,又吩咐雨真雨双也进来侍候着,用温水将慕灵修给的药调开,一点点地喂他喝了下去。
福雅坐在床边陪了幻樱一会儿,看着他紧闭的双眼,突然很想再次看见那双勾魂电眼,这一次,她一定会如他所愿的任他迷惑。
“小亚。”福雅唤来一直守候在一旁的小亚,“好好照顾你家公子。”
“是。”小亚不由多看了福雅一眼,她原来不是那么不了解公子,依公子的性情,绝不喜欢被她看见这般狼狈的模样。
福雅吩咐雨真在这里帮忙照看后,起身离去,出了房门的她,在廊下站立了许久,才缓缓离开,进了一旁灵洛的房中。
第二日,福雅就从雨真口中得知,他何时醒来,何时换药,何时服药;知道他醒来后,小亚告之了一切,他沉默地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是静静地躺卧在床上。
福雅一直没有去见他,雨真每日都会来向她报告他恢复的情况;而她身边的贴身侍卫,也从墨换成了慕灵修。
她这才了悟,墨一直苦苦撑着,就是为了等慕灵修做完月子,他们之间竟然已经有了这种默契,福雅不知是喜还是忧。
年关将近,去年因为姐姐的离世,整个皇宫一片愁云惨雾,今年,太君希望这年能过得喜庆些,去去这宫中的晦气,于是,打算带着所有的后宫侍君去天女庵礼佛;还要借此机会找师太替慕雪、惜洛、念修和若寒作法,以求神明庇护。
福雅倒是不信这些,可瑞雪、灵洛、千青他们在宫中呆的太久了,慕灵修、梦寒、和墨也闷了不少日子了,一直没有机会出去看看,她便欣然应允,于是,某日清晨,一群人顶着鹅毛大雪,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送走众人之后,福雅突然觉得这宫中清寂了许多,缓缓在御花园中漫步,她坐在御花园假山顶上的亭中,目光落在栖凤宫的方向,想着住在自己寝宫中幻樱,他的身子已经大致痊愈,却迟迟没有显露想要见她的意愿,他,在想什么?
而她那日就这么直接将他带回了宫中,秦王竟然完全没有任何的反应,这点倒是出乎她的预料,这位二皇姐何时变得如此沉稳,如此沉得住气了?
每日上朝,选秀和封后的争论依旧存在,她这个懦弱地没有主见的皇上也依旧玩着“拖”字诀。
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处在一团乱麻当中,她不过远远地静观其变,对她而言,越乱越好,越乱越容易见人心。
“主子,您看。”身旁的巧烟突然出声,福雅的目光在触及她所指之处后,猛地站起身,“他在做什么?”
福雅远远地看见一个娇小的身影正在攀爬一颗梅树,树枝的下方是已经冻结成冰的池水,那人,正是无法随瑞雪出宫的瑞星,他不在栖凤宫内,怎么会独自一人来到此处?
福雅急急步下假山,转弯看见梅树的同时,那人影随着树枝坠落,破冰掉进池水中。
“快救人。”福雅一声令下,立刻有侍卫跳进冰窟窿中,其他侍卫也在将冰窟窿凿开。
过了一会儿,才见侍卫自冰窟窿中出现,怀里是脸色苍白的瑞星,他一出水面,就被福雅用皮裘裹住。
“快请御医。”福雅说着,抱着他回到栖凤宫他的房间内,正好撞见丢了他,急得不得了的惜春。
“冷……好冷……”他紧紧地揪着福雅的衣襟,缩在她的怀里,青紫的唇抖着哭诉着,泪水不停地滑落。
“一会儿就不冷了。”福雅拉着他的手,想要将他交给惜春,可他怎么也不肯撒手,浑身僵硬地颤抖着,嘤嘤地哭着。
无奈之下,福雅抱着他进了温泉浴室,闭上眼,让惜春帮着脱去他浑身湿透、冰冷的衣衫,接着,将他放进温泉浴池中,池水的温暖让他渐渐回温,拉着她衣襟的手也缓缓松开,她这才得以脱身,转身睁开眼,回到寝室内,失笑地看着自己湿漉漉的衣衫,去隔壁瑞雪的房中换了一套衣衫。
再次回到瑞星的寝室中,惜春正半扶半抱着浑身无力地瑞星走出浴室,福雅见他那般艰难,索性上前抱起瑞星,将他放在床上,正要起身,才发现自己的衣摆被他拉住。
“哥哥。”他似乎很委屈地唤着。
福雅重新坐回床边,知道他怕她,只能柔声道,“哥哥不在,你乖乖告诉我,为何去御花园爬树?”
虽然她曾经试探过几回,想看看他是真的失去了所有的记忆,还是在假装,最后的结论是,他真的退化回八、九岁孩童的阶段。
瑞星听见这声音,睁开眼,看清楚了眼前的人后,忍不住再次瑟瑟发抖,可攥着她衣摆的手却更紧了。
福雅也有些无奈了,明明怕她,为何还不让她走。
此刻的瑞星只知道,每次看见她,都会想要躲开,脑中总是有个声音在告诉他,要躲她躲得越远越好,可是,每次看着她和哥哥谈笑,看着她和慕雪、惜洛玩耍,他又会想要亲近她,时间越久,他似乎也明白了,他怕她,却又想接近她。
“乖,告诉我,为什么去爬树?”福雅努力地绽开亲切的微笑,想要知道原由。
“哥哥……喜欢……梅花。”瑞星怯怯地回答道,目光转向了房中桌上的花瓶……却抖着唇,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你想摘梅花给哥哥插瓶?”福雅猜测道。
“嗯。”瑞星连连点头。
“这院中也有,为何要去御花园?”福雅继续柔声诱惑着他的回答。
“因为好看。”瑞星似乎因为她的亲切放松了点,讲话也没有结巴了。
福雅没有再发问,若是曾经的他真的是如此贴心又可爱,难怪瑞雪无论如何也不忍心责怪这个弟弟,想要维护他到底。
“主子,姜汤来了。”惜春端着姜汤进来,恭敬道。
福雅接过姜汤,递到瑞星面前,继续亲切微笑道,“乖乖喝了这碗姜汤,姐姐就帮你摘好看的梅花回来给哥哥插瓶。”
无非爱恨(二)
“真的?”瑞星眨着大大的杏眼,期盼地看向福雅。
“真的。”福雅肯定地点头。
“那……”瑞星对着她怯怯地伸出小手指,“打勾勾。”
福雅不由脑后黑线,这是小孩子承诺的方式,不过仍是伸出了小手指和他勾了勾,还用大拇指印上了他的,笑道,“再盖个印章,行了吧?”
“嗯。”瑞星笑眯了杏眼,就着福雅端来的碗喝了一口,随即一张脸揪得像个小包子,苦着脸对她委屈道,“好难喝。”
福雅对他勾了勾小手指,见他扁了扁嘴,继续就着碗沿,紧闭着眼,咕噜噜地一口口地喝了下去。
看着他那副痛苦的样子,福雅不由失笑,等他喝完,塞了粒蜜饯在他口中,这次的亲切微笑发自真心,“有没有好点?”
瑞星含着蜜饯,再次对着福雅笑眯了杏眼。
福雅揉揉他的头,柔声道,“现在,睡一觉,发发汗,要不会染上风寒。”
“嗯。”瑞星乖乖地躺下,杏眼大大地看向福雅,对着她伸出小手指勾了勾,“记得哦!”
“你醒来一定能看见。”福雅轻笑。
“嗯。哥哥晚上回来一定欢喜。”瑞星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福雅等他睡熟了,再次回到御花园,抬头看了看高处的梅枝,的确是很漂亮。
“主子,您不是也想爬上去吧?”巧风站在福雅身后轻声嘟囔。
福雅看看一旁的枝干,再瞄向巧风,“你主子我看起来有那么笨吗?”顿了顿,“巧风,去帮朕摘那支梅下来。”
巧风顺着福雅的手指看见了怒放的梅花,轻叹一声,纵身而起,掠过湖面,折下了梅枝,返回岸边,躬身交给了福雅。
“这就叫物尽其用。”福雅轻笑一声,拿着梅枝打道回府,青烟也难得低头闷笑了一声,跟上了自家的主子。
巧风无奈地苦笑一声,谁让自己多嘴,活该被主子取笑。
福雅回到瑞星房中,将梅枝插入瓶中,再看看不知在做什么梦的他,带着甜甜的笑意,她不由自主地想到那个一心求死,却满目情深的他,或许,这样单纯的生活对他而言才是幸福。
看着看着,福雅不由觉得他的脸颊似乎太过通红,连忙上前探手到他额际,果然,他发烧了,立刻吩咐惜春去请御医。
御医来了又走了,如福雅所料,是感染了风寒,只要喝了药,发了汗,就会退热了。
福雅坐在瑞星的床边,替他替换着敷在额际的冷敷布。
“姐姐……”瑞星的杏眼眯开了一条缝,合合开开地看向了福雅。
“嗯。”福雅轻轻地应着他,面对着这样的他,从前种种似乎已成云烟,或许曾经恨过、怨过,却在此刻烟消云散。
“梅花。”他的声音很嘶哑,福雅摸了摸他的下颚处,似乎有些肿……可能因为风寒,喉咙也有点发炎……
“梅花就在那里。”福雅侧过身子,让他看见摆放在桌上的梅花。
“哥哥……咳咳……会喜欢……咳咳……”他边咳边说着,目光不离桌上的梅花。
福雅心中一动,都这样了,还惦记着瑞雪,看来他以前的确很喜欢瑞雪这个哥哥,到底,是什么改变了他?
“恩,哥哥肯定喜欢。”福雅替他覆上冷敷布,轻声问道,“喉咙痛不痛?”
“一点点。”瑞星露出点点憨笑。
“主子,药煎好了。”惜春端着药来到了床边。
福雅扶起娇软无力的瑞星,看他连坐也坐不稳,索性让他靠在了自己的怀中,伸手接过惜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