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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福雅冷笑道,“意图侵犯?赤炎不用进驻空白之地,照样侵犯我朝。”顿了顿,福雅的目光自三人身上一一扫过,轻声道,“若是本王执意如此呢?”
封玉涵起身跪下,沉声道,“属下领命。”
华元帅看了看身边跪着的封玉涵,今日的王爷不似吴歌城中的王爷,坚定却不失温和,今日的她似乎隐隐带着一股杀气。
这赤蝎宫她也曾风闻,是江湖中的一支邪派,不过她带兵征战,从不曾参与过江湖之事,可是,这赤蝎宫却因何得罪了王爷,她就不得而知了。
而这封将军这么快便放弃了劝说,行礼领命,必然是了解什么内情,知道劝说无义吧。
“老臣听从王爷号令就是。”华帅思及此处,也起身跪在封玉涵身侧。
福雅的目光移向了呆坐一旁的太守,那太守忙起身趴跪在坐垫上,结巴道,“下官……下官……遵命。”
“好,起来吧。”福雅唇角微翘,示意她们起身,招呼她们再次坐在桌前,开始按照方才心中的思量,开始布署起来。
华帅越听越是惊讶,这王爷与吴歌一战时,完全判若两人,她此刻的布署虽无阵法,却也考虑周全,层层关卡,有次有序,有攻有守;完全不似一个不通兵法之人,而她的方法在她看来有失光明正大。
封玉涵静默不语,只是看着福雅的眼愈加的深沉了,眼底的痛楚也渐渐清晰了起来。
“华帅可是不赞同本王的做法?”福雅是何人,察言观色的本事早已炉火纯青,华帅的眉头仅是稍稍打了个折,她就已然能猜到她心中是和感想了。
“老臣只是觉得此种方式有失光明罢了。”华帅仍是实话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华元帅,自古成败论英雄,可对方若真是英雄,本王也愿意与她一决高下,可对付此等阴险之人,本王不觉得需要顾忌太多。”福雅虽然知道,自己即便是遇见了英雄也不一定会正面相迎。
在她看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既然是成败论英雄,若是失败了,何来英雄?除非不战,既然要战,那么,她要的,就只有成功。
“若是三位没有异议了,就请回去准备,今日傍晚出发,明日起,我要赤蝎宫这三个字从江湖上永远消失。”福雅话语中的狠绝让华帅再次心中惊讶,究竟是何事?竟然让这位王爷前后判若两人,她失踪的一个月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这毕竟是王爷的事,不是她做臣子的可以过问的,于是,起身,行礼,退出。
封玉涵没有随着二人退出,只是站立在厅中,低声问道,“是为了他?”
他的声音让正细看地图的福雅抬起头,封玉涵垂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
“是。”福雅应道,她的心中有着无尽的悲愤,无尽的怒火,而赤蝎宫,正是她宣泄怒火之处。
封玉涵恍然明了,为何会觉得今日的她有些奇怪,是因为她的气息,总是环绕着她的温暖似乎降温了,透着一股股冷酷的杀气,吞噬了她的温和,要是灭了赤蝎宫能唤回从前的她,那么,即便是拼了命,他也会让赤蝎宫寸草不留的。
“属下告退。”封玉涵躬身说完,就转身离去了。
福雅只是呆呆地望着眼前的地图,眼中有些模糊,墨,你在何处?
“主子。”闯进厅中的巧风惊扰了沉浸在悲伤中的福雅。
她整了整精神,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主子,皇子醒了,有点不太对。”巧风急急道。
“什么?”福雅一听忙抓起羊皮地图,起身急急走出房门,一边走,一边问巧风,“不是喝了药就能好好睡吗?”
“这个巧风也不知道,青烟已经去请大夫了。”巧风快步跟在福雅身后说道。
福雅闻言,不再多问,不一会儿便进了院子,守在门前的太守府小厮,连忙打开门,就听见紫千青虚弱的声音,“王爷呢?她还没有回来,你们在骗我,我在做梦,是吗?”
那么无力,却有着小心翼翼的期望,福雅听了,心中发疼,冲进房中,见紫千青披头散发地撑坐在床上,漂亮的眼在他消瘦了一圈的苍白脸庞上,显得格外的黑,格外的大。
“千青,我在这里,你没有做梦。”福雅缓缓的坐在他的面前,心中却有些担忧,他看起来很不妙,不是心悸,不是哮喘,他这么患得患失的,怕是心理上的问题。
是自己疏忽了,疏忽了他对她的感应,即便是安神药也失效了。
“王爷?轩辕?”紫千青僵坐着,呆呆地看着福雅。
“是我,是我。”福雅一把将他紧紧地抱进了怀中,“我就在这里,哪里也没去。”
“我醒了,没看见你。”紫千青双手垂在身侧,任她抱着,仰着头,轻轻地说着。
“下次不会了,好吗?”福雅的双手在他的背上抚摸着,拍抚着,唇也不时地亲吻着他的秀发。
“别再走了,我撑不住了,没有你,好辛苦。”紫千青带着颤音,软倒在了福雅的怀中,声音轻飘飘的自她怀中飘出。
“不会了,以后都有我,不用怕,不用。”福雅顺着他的话轻哄着,索性将他整个人抱坐在她的腿上,轻轻的摇着。
紫千青就这么靠着福雅,良久良久,才像是真的清醒过来一般,挣扎着,似乎想要坐起来。
福雅伸手托住他的腰,撑住他软绵绵的身体,让他在她的怀中坐了起来。
“对不起,我为难你了。”紫千青一手无力地撑着福雅的肩,头靠在福雅的手臂上,仰头对上了福雅的妙目。
他知道,她这一回来,有很多事要忙,很多事要处理,这些天,他不是也是深有体会吗?可是,自己似乎还是拖累她了。
当初自己执意要跟来,怕是做错了,若是留在府中,虽然会被她遗忘,却不会这样拖累她,让她这么担心,这么记挂。
福雅将他眼中的自责、自鄙都看着眼中,知道他钻了牛角尖,这么脆弱的他,不是她乐见的,她更希望能看见那个会和她生气,和她针锋相对的他了,那个倔强任性却不失可爱的他。
“千青,我的的确确的回来了,不会再轻易离开了,放心;我不骗你,今夜,我要出城去,可是,我保证,明日一定会回来。相信我,再相信我一次,这一次,就算是死,我也一定会撑着最后一口气回来见你,好吗?”福雅的双手都扶着他的腰,撑着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不许胡说,不许说死,你要做什么,我不拦你,只要你平平安安就好,平平……安……”紫千青有些激动,说到这里有些气喘。
福雅连忙拿过枕边的药,喂他服下,直到他终于长长地喘了一口气,这才放下心来。
紫千青看着眼前的妙目,看清了她眼中的情意,她看他的目光终于和在王府中看着瑞雪和灵洛时一般了。
“千青,要怎么才会相信我?”福雅忧心地望着紫千青。
“把那串相思豆送给我好吗?”紫千青扯开了一抹笑意。
“可是……”福雅想说,那日吴歌之战后,好像就没有看见了。
紫千青努力地将手伸向枕头,福雅见状,拉开枕头,看见了安安静静地躺在床褥上的相思豆手链。
“你抱我上马车的时候落在车上了。我悄悄收了起来。”
“好,这个,送给千青,可是,千青,听我话,好吗?放宽心,好好静养,我要的,不是你陪我一时,我希望千青可以陪我一世,今生今世,好吗?”
紫千青伸展无力的手臂,圈上了福雅的双肩,笑道,“好,可是,我很贪心,还想要来生来世。”
“行。”福雅心中激动,只说了这么一个字,将紫千青紧紧抱住,轻轻地摇晃。
渐渐地,放在她双肩上的手臂垂落了下来,可是福雅却不敢再放开他,索性靠坐在床上,就这么默默地抱着他,陪着他。
而房门外,青烟挥手,示意大夫随她离去,里面的两人并不需要别人的打扰。
冲冠一怒为蓝颜(三)
入夜时分,金碧十万大军自安夜城出发,浩浩荡荡地向着空白之地开拔。
福雅骑着马,身旁是华帅、华函澄和华函萧母女三人,身后是连绵的大军。
出发前,福雅哄着紫千青喝下了安神汤,希望能让他有一阵子的好睡,起码,能睡到她回来。
而福雅身后的华函萧却是一肚子的气闷,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王爷,居然如此无知的要将大军带进空白之地,这不是想要引起天下打乱吗?更气人的是,母亲居然只是下令服从,还特意警告她,不许她对王爷口出不逊。
这个王爷也不知道将墨遣去了何处,自她失踪回来,就没有再看见那个一直紧随她的黑色身影了。
不过,这位王爷今夜没有了以往的浅笑温和,整个人阴沉沉的,她竟然也无法口出讽刺,只能憋着气,跟在她的身后。
远远地,一骑飞奔而来,不等华帅母女戒备,福雅已然催马迎上,来人居然是封玉涵,难怪一直不见他,原来是早已到达了空白之地。
“王爷,一切都已布署妥当。”封玉涵勒马禀报。
“好,”福雅应道,回转马身,面对华家母女三人,命令道,“华函澄将军,领三万士兵,封住西南方位。”
“末将领命。”华函澄抱拳道。
“华函萧将军,领三万士兵封住东南方,”
“末将……遵命。”华函萧也抱拳道。
“本王与华帅率兵正面进入。”说到此处,福雅顿了顿,眼光在一脸隐忍的华函萧的身上转了转,冷声道,“若是放跑一人,军法处置。”
说着这话的福雅,周身蔓延着一种冰冷的气息,那迫人的气势,连华帅都有些动容。
福雅再次回转身下的马儿,对封玉涵道,“封将军,你率两万人马,直接杀进赤蝎宫,所有手持武器或是反抗者,格杀勿论。”
“末将遵命。”封玉涵声音坚定,可望着福雅的眼中却有着隐隐的心疼,经过了那夜,也想了一天,他将心比心,她失去那人的痛定比自己的痛要强上百倍千倍,自己怎么会妄想通过那样的方式,就能让她遗忘一切,不再想起。
他只是嫉妒,嫉妒那个可以让她如此深爱的男人;或许,他做错了,在她最伤心的时候,非但没有安慰她,陪伴她,只是自私的想要拥有她,让她忘了所有的人,只记得他。
封玉涵在心中苦笑,那,只是他的妄想,或许,她们此生有缘无份,想到多年前的那个夜晚,想到自己的誓言……苦涩和悲哀在心中弥漫,她,又岂是他可以沾染的。
“好。”福雅沉声喝道,“今夜,我要将赤蝎宫夷为平地。”
她的声音低沉,字字咬牙而出,流泻而出的恨意,震惊了围在她身旁的四人,除了封玉涵,华家母女三人都不知这身处遥遥京城的王爷,是何时?竟与这赤蝎宫结下如此深仇大恨。
而她半隐于夜色间的白皙脸庞上,阴影勾画出她的俊美,也同时勾画出她半眯的妙目,和她唇角嗜血的笑痕。
一向细心的福雅,此刻被滔天的恨意满满的包围着,没有看到华帅看着封玉涵深思的眼,没有看到封玉涵无视华帅的神情,亦没有察觉到封玉涵望着她时,纠结着痛苦和心疼的目光。
如今的她,满心都是墨,那个让她突然间明了了爱意,却又在那一瞬间看着他坠落无底深渊的墨,那个她倾心所爱的墨,那个似乎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