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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嘟……嘟……
然而电话那头,始终都无人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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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焦躁地在病房里走来走去,打了一个又一个电话,那边居然一直没有反应。许卉在一边有点看不下去了,想拉我坐下,我坐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站了起来。不知为什么,我看着林秋晨安静的睡颜就忍不住莫名的烦躁,终于一甩手把手机扔回她身上,转身一路狂奔出了医院大门。
人来人往的车辆加上秋天渐凉的冷风让我的大脑瞬间清醒了一些,我紧了紧衣襟,把自己裹得更严实一点。程敬远,算你狠!居然这么草率地就放弃自己的人生。你是想用这种方式让我永远都忘不了你么?你觉得你终于如愿了是吧?我咬紧了牙关,想了想,还是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人生真的是很无奈,有的人无论多么艰难也要坚强地活着,有的人不惜牺牲一切也要阻止别人的死亡,有的人,却这样迫不及待地结束一切。我的身子一直在打颤,如果他真的……我该怎么面对这一切?为什么要这样?有什么话不可以说清楚,为什么要用这么残忍的方式把所有的一切都推到我的身上,一辈子背负着这个债,然后一生良心不安?我宁愿、宁愿他好好地活着,哪怕恨我入骨,哪怕时时与我作对,哪怕一生折磨我。
眼泪不知何时竟然再也止不住。我如同行尸走肉一般默默地走遍了A市所有的医院住院部,闯进了一个又一个重症病房,一直没有找到程敬远。就在我犹豫着到底要不要打听那个地方的时候,一个中年男子面色阴冷地拦住了我。
“苏小末,”他一字一顿,眼镜后面的眼神凛冽,双眼布满血丝,可怕异常。
“嗯……”我双眼迷茫,已经不知道该做什么,上前一把拽住他的衣袖,“你知不知道程敬远他在哪?他现在怎么样?”
中年男子有些嫌恶地掰开我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袖子,沉默着转身走开。
大脑还没来得及做出指令,双腿已经下意识地跟在他的身后。中年男子不徐不疾地走在前面,沿着走廊,下楼,转弯。我一路如影随形地跟在他的身后,他没有说话,我也没有开口。
他一直走到了医院的收费处,才停住了脚步。我像个木头人一样怔怔地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熟练地取出许多单据,以及成沓的钞票,办理各项手续。
“你回去吧,我儿子跟你没有关系。”他的声音冷冷的,不带一丝感情。
“阿远……他怎么样了?”我的声音有点颤抖,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
男子扶了一下镜框,阴冷地说道,“他怎么样都跟你没有关系,我不想看你在我身边晃,滚。”
我咬住了嘴唇,没有说话,却也固执地没有挪动步子。
而他办完所有的手续,看都没看我一眼,大步流星地走出医院的大门。然后从容地打开自己的车门,坐了进去。
我飞快地跑到门外,也只来得及看见远远的车影。
从此以后,程敬远这个人完完全全地消失了一切曾经存在过的痕迹。没有人知道他的确切消息,连所有的老师都绝口不提这个名字,就仿佛他从不曾存在过一样。我曾经试图给林秋晨和程敬远父亲打电话,可惜他们的号码也都变成了空号。每次上自己的QQ,看到程敬远永远都不会再亮起来的头像,我的心就一阵绞痛。他的QQ状态停留在好久之前,久到我们还没有分手的时候,“媳妇,还有三个月就是你的生日了,我该准备什么礼物好呢?”
如今,十一月早就已经过去,我的生日过得很平淡,可是阿远,你在哪里?
时光如水,不知不觉,高二上学期飞快地结束。又是一个寒冷的假期,我已经习惯了每天待在家里,翻翻大部头的书,不发一言。偶尔也会坐在窗边发呆,望着窗外的景色,似乎就会让内心平静下来。
我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有时候已经到了孤僻的地步。不想说话,不想理会别人的事情,所有人。
可能是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跟教导主任结下了梁子,路凡成了教导主任重点跟踪对象。听说路凡跟余浅在旅游期间拉小手终于被教导主任发现了,回来之后不久,路凡就被默默地开除了,似乎后来去了分校。小鱼跟路凡还没在一个班甜蜜多久,又要面临分离。她很无奈,但也不得不接受这样的命运。
李天博果然说到做到,从那以后就很少联系我,也好,反正跟我沾边的人都不会有太好的下场。
期末考试的时候,林妍、许卉跟楚笑默默地考回到了1班。大约是因为所持观点不同,林妍很支持贺梓亦一方,跟许卉渐渐地不在一处玩闹了,于是程敬远事件之后,许卉常陪着我。我不太讲话,她也一直默默照顾着我,倒也不会尴尬。
她大约已经跟楚笑表过白了?我不知道,只是她掉眼泪的时候越来越多。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路,听说李天博这次期末的成绩跌破了大家的眼镜,居然是以全校第六的好成绩强势回归1班。
只是这些,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我用被子捂住头,缩成一团,什么也不愿再去想。
手机闷声闷气地响着,在空旷的房间里撞出闷闷的回音。我伸出一只手去,来来回回摸了好久。
“喂?”久不说话,我的声音有些沙哑。
“喂?你还好吗?”李天博久违了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只是出乎寻常的温柔。
“嗯,还好。”我不愿意多说话,拿着手机又躺回到床上。
“嗯……”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改变了口气,“我在你家楼下,现在给你两分钟的时间,赶紧下楼。”
“啊?什么?”我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消化他话里的意思,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这家伙疯了吧?我捂住头,在床上翻了个身。鬼才下楼去呢,大冬天的,外边少说也有零下20多度,怪冷的。不过以那个家伙的性格,大冬天顶多穿个小薄外套,哈哈,冻死他。忽然,我翻身下床,开始翻箱倒柜地找外套穿,该死的家伙,没有什么正经事你废了!
我穿上浅蓝色的厚厚的羽绒服,披散着头发就下了楼。走出楼道口,入目处都一片雪白。原来不知何时地上已经积了这么厚的雪,干冷的微风刮在脸上,微微地疼。我紧了紧领口,朝不远处的路口跑去。
这家伙说是在我家楼下,其实压根就不知道哪个是我家,所以也只能等在那里。果不其然,一个高高的黑色身影站在那里。他缩着肩膀,手里捏着手机,时不时低下头看看时间,再跺跺脚。
我一路跑了过去,“喂!你发什么神经啊?”
他抬起头,看到我的时候,表情忽然变得温柔,微笑着,“没什么,就是不知不觉走到了这里,想看看你。”说着,他抬起手,从我的头发上拂去一片雪花。
我怔怔地望着他,不发一言。
他忽然扯起嘴角笑了,“你怎么还是一脸傻乎乎的表情?”
“我愿意……”我扭过头,淡淡地说了一句,“没什么事的话我回去了。”
“哎,”他有点急了,“今天下午1班组织聚会,你去么?”
“是晚上要通宵的吧?我听许卉说了,我妈不会同意的。”我有点疲倦地说,其实是无力应付那种热闹喧嚣的场合,要被迫跟一大群人热络,我强颜欢笑不来。
“去吧,散散心多好,”他望着我笑着,“如果能来的话给我打电话,”他说着,晃了晃他的手机。
我勉强笑着摇了摇头。
回到家里,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扔到床上。其实,直到现在我都不肯相信程敬远真的死了。每天每天,我都会做不同的梦,有时候梦到他其实是失忆了,所以被父亲送到了国外(冬日恋歌版?);有时候会梦到他其实变成了吸血鬼,不得不隐瞒还活着的事实(真爱如血版?);有时候会梦到其实他是为了逃避仇家的追杀,不得已假死,其实他变成了一只梅花鹿(哈利波特版?)。还有的时候,干脆会梦见他重新出现,站在我的面前,用那种绝望且了然的眼神望着我说,“承认吧,我在你心里一点都不重要,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你怎么会把我记住这么久?”
不要再说了……阿远,不要再说了……
我腾地站了起来,三下五除二扎好了头发,穿上外套。简单买了些吃的,坐上了开往集合地点的公车,同学聚会?也好,起码不用再一个人胡思乱想折磨自己。
赶到集合地点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我没有给李天博打电话,而是跟许卉她们一起在宋班指定的地点附近集合。然后坐上了开往聚会地点的面包车。聚会地点位于A市城郊的山里,A市山里的温泉很有名,于是附近的旅馆随之兴起,几乎每家都打着温泉的旗号。可能是因为一班的孩子们来来往往太多,很多旧人离开,很多新人进来,所以每一年都有感伤的心情。我印象里面,一直到高三毕业的时候,来来往往可以算作是一班的同学的孩子,已经达到了90人之多。现在还没有那么夸张,总数差不多有70人,今天到场的,有将近40人,已经算是超大型的聚会了。
刚一进场,就看到李天博正坐在旅馆大厅的沙发上,手拄着下巴,似乎是在沉思。看我到了,他神色一凛,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有嚷着要开饭的,又呼吁大家去温泉游泳馆游泳的,还有张罗着打麻将的。嘈杂的声响把我们隔绝得很远,我看了看他,也没有说话。只是转过身淡淡地冲许卉笑了笑,“去游泳么?”
作者有话要说:这算是大狗血么?算么?我从来没有说过他真的死了,当然,按理说这种现实风的小言虽然是小言,但也不会经常发生自杀,死亡等一类狗血剧情,所以呢?所以,真相是会大白的,只不过不一定什么时候白而已。该文的类型是轻松,该文的结局是he,相信小末哟~
☆、Can you feel my world(修改)
作者有话要说:修改了一下秦凝跟老流氓的结局哦,至于为什么要加上这个。当然是因为秦凝后面有戏份~~
刚一进场,就看到李天博正坐在旅馆大厅的沙发上,手拄着下巴,似乎是在沉思。看我到了,他神色一凛,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有嚷着要开饭的,有呼吁大家去温泉游泳馆游泳的,还有张罗着打麻将的。嘈杂的声响把我们隔绝得很远,我看了看他,也没有说话。只是转过身淡淡地冲许卉笑了笑,“去游泳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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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博看了看我,面带尴尬地将脸扭向一边。
这一刻,我的内心充满了报复的快感,该!让你不会游泳,不会游泳还来勾搭小丫蛋参加聚会,勾搭完了还不主动过来打招呼。
“你有泳衣么?”旁边的许卉忽然开口。
噗,我顿时像个被戳破的气球,瘪了。“额……没有……”
李天博看着我的窘样,忍不住乐了,对我招了招手,像是要我过去。
我硬着脖子故作优雅,理也不理他,伸手挽住许卉,“走,陪我买一件。”
幽蓝的池水温和地包容了我,水波一层一层荡漾开去,又一层一层荡漾回来。我沉到池水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