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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玉愣了,不知自己哪里做得不对了,莫非,老九根嫌钱少?
“大叔若是觉得少了,那只管对书玉开口,要多少方为适宜?”书玉诚心问道。
酒儿和刘妈妈于书玉身后,不住地翻着白眼,就连良儿和皮家娘子亦大惑不解,总觉得,老九根不是这样贪财之人呀?
“看你这事弄得,你们都算一处,偏就支我一人出去,死活叫我收下这银子,怎么,就跟我这么生份?当我不是自己人?看不起我?我是那种吝啬贪钱的?”老九根对着书玉大发牢骚,眼里直射出不满之气来。
书玉笑了,原来这老汉竟也对自己如此信任!自打魂穿到这里,自己家中出事,舅舅家叫她受窘,孙老太太令她受气。可是原来,这世上究竟好人多,她看看自己身边这群,虽则衣裳粗陋,可心地良雅高洁之人,唯说得出一句:“我潘书玉当着着山水日华发个誓,若他日辜负了你们,灵的是在天神佛,就走路上,也窜出长蛇来,咬不死也吓死!”她平生最怕就是那软皮皮,软绵绵的长虫,以此发誓,当真是以命相搏了。
刘妈妈不待她话说完,上去就将她嘴握住,口中嗔道:“好小姐,这里谁不信你?白白发这样牙疼誓,亏你口内不害碜!我老妈子听不得这样的话,现在这里也没人要听!”
老九根并不答话,只是见其脸上皱纹形态,便可猜知,他是在笑呢!
当下众人齐心,寻些菜肥果美之地,开始采摘工作。
待将蕨菜割尽,书玉与众人又将此块地下长出来所有三月泡,小心翼翼,尽量不破坏外形,全数摘下,放进个特意带上山来的小竹篮里,良儿有心,还在最下面垫上块粗布帕子,防止果子被刮伤戳破。
大功告成后,喜子与柱子将今日要交之菜装包,带下山去。临走时喜子问书玉还有何说,书玉想了想,摇头,只说:“叫他们放心,我收了银子就必保证菜蔬品质,别的么,再也没什么。对了,家里粮食不多了,喏,这里正有银子,老九根不要,你就带去买些回来吧,再有,多带些极大的竹匾回来。”
喜子点头,刘妈妈看了看天色不早,便催喜子快走。
这时书玉和众人再向上走去,预备多采些蕨菜,回去做成干货,备存。
等及将带来的口袋装满,书玉满意地喘口气,对老九根道:“大叔,今日也差不多了,既然刚才话说清了,您也不必扭捏了,这就跟我们下山,中午一齐用饭吧。”
老九根小眼睛一瞪:“那是自然,如今我老汉可要靠你吃饭了,就少一顿也不中用!”
书玉笑笑,知道他是嘴硬心软。
众人下山回家。到得家中,书玉不及他事,先就将带来的蕨菜倒下来,良儿与酒儿不待她开口,当下就去河边担水,皮家娘子与二丫头,蹲在地上,细细检查每根嫩芽。
书玉按自己从书上所得之知识,将蕨菜老根切去,再用布搽拭干净,理成长度大约一寸左右,整齐排于地面。
刘妈妈,皮家娘子与二丫头依她所做,照样儿画葫芦,也都忙了起来。柱子与老九根则去了屋外空地上,替书玉打点所种之菜蔬。
酒儿和良儿回来后,书玉便命她二人烧水:“要把这些菜,都用热水过上一遍呢!”
这样里外配合,理菜的理菜,焯水的焯水,不过一小时辰,便将今日所得料理完毕。
待将菜株完全理清,书玉从地上直起腰来,不及休息,便叫酒儿:“将柜子里所有碗碟拿将出来,地上竹篮,竹筐也都取出来,布口袋也都摆去外头地上,凡有太阳的空处都摆上!”
酒儿会意,依言色色取出,书玉将焯过水的蕨菜捞出来,安放院内四处,口中喃喃道:“这下好了,慢慢晒吧。”
刘妈妈看这大半院子的小细菜茎条子,忍不住笑道:“以前从来不知道,老婆子我竟有这个能耐!倒弄上干货了!还挂上东平楼的钩了?!说不得,人真是,到哪一步能哪一层,都是叫命逼出来的!”
酒儿亦笑:“可不是说?往日里我只知伺候小姐梳头更衣,再有,就是看花赏月,针黹词令,如今好了,那些全无一用,白糟蹋了许多工夫,又要从头学着弄生活,求生计了。”
书玉耳内对二人追溯以往美好生活的说辞,已是听到麻木,唯一感觉就是遗憾。好在,皮家娘子这时插话,中止了她有些忧郁起来的心情。
“那我可是跟你们不一样,说实话,这二日实如苦仓落进了蜜罐。以前哪一天不为一家老小吃饭穿衣犯愁?可今日再想这些事来,心宽体顺,有了小姐替咱们撑腰拿主意,我还愁什么?这不是平白无故要说好听的,小姐实于我皮家,当真是恩人一样!”
啊!书玉听过皮家娘子的话,忽然大叫一声,倒吓了众人一跳,怎么回事?马屁拍到蹄子上了不成?皮家娘子有些不知所措,本意是哄书玉开心,怕她听过旧事美好往事,联系现今不堪境地,心有戚戚。不料,对方竟有如此古怪反应!
“皮嫂子,你刚才有句话提醒得好!”书玉一脸凝重,对众人开口道:“眼看就快春暮,天气日益炎热,咱们身上这夹袄怕都穿不住了,还该换换单衣才是!”
一语将众人惊住,再看彼此身上,果然皆已过嫌厚重,早起不觉得,这会子忙了好阵子下来,又皆太阳底下站着,一个个头上皆沁出细微汗珠子来。
“酒儿刚才的话,说得过早了,谁说针黹工夫这会子用不上了?如今正好!今天就赶不上了,明儿喜子进城,就叫他带些布匹回来,咱们自已动手,做身新鲜衣服穿穿,如何?”书玉脑子转得飞快,不待他人反应开口,自己就笑嘻嘻地将话说了出来。
“好呀!别的我酒儿不敢夸口,这女红手艺,我是怎么也不会输人的!”酒儿听说,乐得跑到书玉身边,贴住她背后,亦笑着说道。
“看这说话不嫌寒碜的丫头片子!这里许多人站着,我就不说了,难道小姐也不如你?还有皮家娘子,看人家身上针脚细密绵实,哪一点就比你差了?”
酒儿不好意思,因对良儿道:“我竟忘了,一时自夸了!想必妹妹手艺亦好,只别笑话我吧!”
良儿忙推,皮家娘子更是讪然:“我们农家小户,怎么敢与你大家宅院小姐丫鬟相提并论?没的羞脱大牙了,不说差就是万幸,哪里就好了?”
众人正你一言我一语地,相互谦虚,书玉却于一旁听了个惊心动魄,完了!自己是一点也不会拿针捏钱的呀!
☆、第七十六章B计划
这可不妙,要露馅了!书玉心内突突跳着,直想抽自己个大嘴巴,没事你说什么自己动手?不能买成衣?
“小姐怎么了?哎呀,这日头下晒久了,不会是受了热,中了暑气了吧?看这脸上汗出得,都滴下身上来了!”酒儿久不闻书玉开言,回头看时,惊见书玉面如紫茄,汗如雨下。
“定是起得太早,又劳累过度,这几日小姐城里山上的跑,几乎没有好好歇过,快快,进屋去!妈妈冲钟热糖水来,小姐服下,且炕上躺躺吧!”皮家娘子见书玉如此,心疼不已,一边伸手搀扶其入屋内,一边提醒刘妈妈。
刘妈妈哪用他人提点?早已先一步回去屋里,先将炕上褥子垫得厚厚的,本是自己与酒儿身下的,也都挪到书玉这边,又将枕头也抬得老高,方便书玉靠得舒服。
见书玉安然舒坦地躺下,刘妈妈这才取来一钟热水,慢慢放入一勺饴糖,轻手轻脚地端到书玉面前,忧心冲冲地问道:“小姐觉得怎样?先将这热水喝了,我马上做饭去,小姐这里歇着,千万别再动了,饭得了我来叫你,你只管闭上眼睛,养会子神吧。”
书玉心想正好,自己可借机想想对策,只是见众人团团围在自己身边,个个面露忧郁不安之色,心里又有些不忍,直觉自己是在骗取同情。
“我没事,太阳照得头有些晕了,到底无大妨。大家去吧,别这里站着,看得我心里毛毛咕咕的。”书玉勉力一笑,安慰众人,亦安慰自己的良心。
“好吧,咱们散开吧,酒儿这里坐着看顾小姐,要水要茶的,也好有个照应,其他人跟我出去,帮我烧火做饭,中午随便吃些吧。”刘妈妈年高之人,一言既出,众人无有不服,当下各行其职,自去料理。
书玉半闭着眼睛,只顾自己想着心思,手指不断动来动去,模拟绣工,心里只想知道,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脑子里好像不存这本帐,可身子若熟悉这工夫,不用脑子,是不是能熟能成巧?
正在她胡思乱想,手指狂点之际,酒儿看得有些害怕,又不敢出声,只得偷偷溜去屋外,悄悄对正在炉边烧荠菜火腿面疙瘩汤刘妈妈道:“妈妈,你看小姐那模样,怎么躺着还将手指点个不停?那眼睛倒是闭上的,可左右手一刻不闲,看得人心里篸得慌。”
刘妈妈一铲子打在她头上,道:“你哪里知道小姐的心思?你若知道,那许多事也不用小姐拿 主意,你个小蹄子自行料理就完了!小姐这是在想事呢,自打来了这里,多少大事都是小姐拿捏作定的,小姐是天赋异秉之人,你一个凡夫俗子,哪里看得明白?!快进去,你只管将小姐照顾周全了,别的事,没那个心肠,没那个本事,就别去多想!没有金刚钻,瞎揽什么瓷器活?!操得哪门子闲心哪!”
酒儿被教训得低了头,服了气,心想刘妈妈话是重了些,可到底老人经过事多,她说无事自是无事,再者,小姐的厉害是这里众人皆看在眼内,种进心里的,她自然也是抱着一样想法,唯小姐马首是瞻,再无二话的。
待酒儿再回到屋内时,书玉忆对自己的手指绝望了,看这呆料模样,不像是针线女红高手,倒是跟前世一样,凡做手工必失败无疑,连绣个十字绣,也能将线结成团,针尖刺到手,白白叫金小倩笑疼了肚子。
不行,来硬的自己必将死得难看,若捏起针来,直接连穿个线都要半个时辰以上,不叫人生疑才怪!
我是穿来的!难道我能这样解释么?!
那当然是不能的!说我是外星人只怕还要强些。
好,此法不行,那就只有plan B了。
酒儿见此时书玉脸色已然转好,由红转白,又由白转为自然绯色,心里安定下来,遂上来小声叫道:“小姐!”
书玉睁开眼睛,冲她咧嘴一笑:“我没事,刚才不过是一阵虚弱,现在好了,不用担心。”
酒儿心头一松,脸上也露出笑模样来:“我早知道小姐不是那么容易病倒的,刘妈妈担心得厉害,我想说不必,又怕她老人家生气。到底小姐是底子强的,老爷太太自小没白用心,说句实话,小姐看似弱柳不经风,可从小到大,一场重病没生过,这就强过许多人了!”
书玉暗中吐了吐舌头,乖乖,原来我这么厉害。
这时刘妈妈已将疙瘩汤做好了,满盛了一碗,小心翼翼端进屋来,见酒儿正与书玉说笑,心里不太高兴,埋怨起酒儿来,道:“小姐才累成那样,你倒好,挑着说什么话?不能叫小姐好好歇会儿?什么了不得的好话,就偏要这时候来说?”
酒儿翻翻眼睛,书玉忙打圆场:“没事,我已经好了,是我先开口的,酒儿不过应个一句半句的,妈妈别怪她,我跟她说话,她不能不理的。”
刘妈妈见此,也就算了,遂端碗至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