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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这个故事想说什么?”赵明佺扶额。这故事从某种意义上说很感人,可是说给狗不理又是为什么?
“这是教育他要孝敬他娘亲我!”秦晓晓翻了赵明佺一对儿卫生球眼。
“难道娘子你是狗不理他后娘?”赵明佺玩味地看着秦晓晓。
秦晓晓歪着脑袋想了想,郑重其事道:“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
赵明佺也仔细想了想,嗯对,她说的没错,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真是狗不理后娘。
“想什么呢?我就那么一说。”秦晓晓嘴角挑起开心的笑,“你想太多!吃饱了没?我们是不是该去池塘那里了?我都等不及要钓鱼了!”
“好好好,我们走。”赵明佺接过狗不理,秦晓晓去和正在忙活的妒霜和凌寒草草打了个招呼,便颠儿颠儿地跟在赵明佺身后往自家另一块地里去。
“
娘子那故事是在《百孝篇》看的?”赵明佺显然对秦晓晓刚刚的故事很有兴趣,“既然是‘百孝篇’,定然还有别的故事吧?说来听听。”
秦晓晓皱着眉毛想了半天,面上很是纠结:“你这突然一说,我猛然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而且——”
“什么?”赵明佺适时地接上话。
“我刚刚好像把《百孝篇》跟《聊斋志异》讲混了。”秦晓晓咬着食指尖。
赵明佺嘴角忍不住嘴角微微抽搐:真真服了她了!好在两部书自己都没有听说过,应该都是她们那里的经典,讲错了也无碍——权作听了个乐儿吧。
“也不知道羽娘跟徐焰怎么样了。”两个人相对无言又走了几步路,秦晓晓觉得没意思便开口没话找话,“自打徐焰在家闭关读书之后,我便断了他俩的消息。”
赵明佺笑笑没有答话,正欲说些什么,却被眼前的景象震了一下,停住脚步瞪大了眼睛盯着前面自家的田地。秦晓晓盯着赵明佺的侧脸,见他变了表情很是疑惑,便转向他视线的方向。待到她看清眼前的情景时,同样长大了嘴瞪大了眼睛,只觉脚下软绵绵的站不稳,又怕摔了肚子里的孩子,只得靠上赵明佺身上,软软问道:“你不是说地里一切都好么?”后面几个字声音已经开始打颤带着哭腔,眼中更是水汽朦胧什么都看不清了,抬起手指着自家的桑基鱼塘颤巍巍吼出来:“那是怎么回事?!”
☆、被烧死的树
作者有话要说:霸王们浮水吧~单来派送积分了~~~~可是怎么派呢?
今天早上又起晚了差点没签上到。。。好可怕。。。不过有爬上来更新哦~
赵明佺自己也是呆了,完全不知道怎么向秦晓晓解释眼前这一切。不过身为男人的自觉还是叫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反过来还要安慰已经近乎傻掉的秦晓晓。
“娘子不要动这么大的情绪,小心孩子。”赵明佺把靠在自己身上的秦晓晓扶起来站好,还要安慰着她,“娘子先带着狗不理在这里待会儿,待为夫过去看看究竟出了什么事儿,回来再来接你们。”说着就把狗不理往秦晓晓怀里递。秦晓晓却没哟接过孩子,反而提着裙摆拖着那只小竹凳子,一步一步向地里走过去。
“娘子?”赵明佺想要叫住她,可是秦晓晓就像聋了似的,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娘子!”赵明佺见叫她不住,便撒开腿往前追。好在秦晓晓走不快,赵明佺很快便追上她,扯住了她的胳膊。
“你放手!”秦晓晓皱着眉;眼前氤氲;水汽一片。
“娘子你冷静点!”赵明佺几乎是吼出来的。狗不理在他怀里面,出人意料地乖——就好像他知道家里出大事儿了,便收敛的小孩子心性,跟个小大人儿似的左看看赵明佺右看看秦晓晓,伸出小手向秦晓晓探过身去:“娘亲,抱抱。”
“好。”秦晓晓皱着眉吸吸鼻子,张大了嘴深吸一口气;转向赵明佺。语气平静却暗藏波涛汹涌:“这就是你跟我说的?这就是传说中的一切都好涨势都好?我不就是怀了个孕么,有事为什么还瞒着我?告诉我不行么?!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娘子你仔细想想!”赵明佺英气的眉毛紧紧锁成“川”字,腾出了双手正好能把激动的秦晓晓扳倒自己眼前,“要是地里出了事情为夫瞒着你,又怎么会主动带你出来?好,就算是带了娘子出来,又怎么会把娘子往出了事儿的地里领?!为夫明明知道娘子身怀有孕还要刺激你,这不是吃饱了撑的么?!”赵明佺急红了眼,说的话也变得粗鲁起来。不过这一番话倒是吼明白了秦晓晓。赵明佺说得对,要是地里早就出了事儿,很显然,他就不可能昨天还满怀期待地提议自己来池塘钓鱼散心。
“那会是怎么回事?”秦晓晓的眉头没有舒开反而蹙得更紧;“你别跟我说昨儿下酸雨把咱家树都烧死了——还只单单在那一块儿下的!”
“离得太远看不清楚。”赵明佺摇摇头,揽着秦晓晓的肩膀往地头走,“走近了才好仔细看。娘子就和狗不理在这里等着吧,为夫去去就来。”走到池塘上边的那个坡儿上,赵明佺松开秦晓晓的肩膀,准备下去查个仔细。
秦晓晓苦着一张脸拉住赵明佺的袖子:“是不是树都死了?”
“还没有仔细看,为夫不好妄下结论。”赵明佺勉强挤出一个笑,企图来安慰秦晓晓,可是在秦晓晓看来,那笑
容真真是比哭还难看千万倍。冲秦晓晓点了点头示意她放心,赵明佺把自己的袖子从她手里使劲扯出来,跳到自家的地里查看状况。
桑树的叶子都黄掉了;是那种好像很久没有浇过水的那种干掉的黄。赵明佺吸了吸鼻子,眉头不解地在地里走着,不时伸出手去碰一碰,那叶子便脆脆地碎掉,悉簌簌地落到地上,只剩下一个干巴巴的叶梗留下的疤痕。
秦晓晓抱着狗不理站在上面看着赵明佺碰碎了一片又一片叶子。她浑身发抖,抖得像秋风里一片摇摇欲坠却又不忍离开枝头的半黄的叶子——可是这是春天。
“娘亲。”狗不理似乎也感觉到秦晓晓的恐惧,可是多了的话又还不会说;只是两条小胳膊死死搂着秦晓晓的脖子;使劲叫着娘亲。
“到底怎么样?”赵明佺在底下查看了半天也没给秦晓晓个回话,秦晓晓等得不耐烦,死死抿着唇,抱着狗不理笨拙地蹭到池塘边上。这刚一下去,一股子刺鼻的味道就直冲秦晓晓的嗅觉而去:
“好臭!”
秦晓晓想捏鼻子;但是怀里抱着狗不理自己腾不出来收。狗不理一张小脸儿上五官都皱到了一起;自己用小手捏着鼻子还用另一只手捂住秦晓晓的鼻子哼哼:“娘亲;臭臭。”
秦晓晓又开始庆幸自己养了个聪明的儿子。
赵明佺走得挺远的,一开始并没有察觉到秦晓晓的动作,听见后面两声惊呼,才转过身,看见一大一小两张苦瓜脸。
“娘子怎么下来了?为夫不是叫你在上面等着么?”赵明佺大步走到秦晓晓跟前,把狗不理抱过来,“这样冒冒失失下来,摔着了怎么办?”
“我这不是没摔着?”秦晓晓抿着两片嘴唇。因为屏着气,说话的声音有些闷。
“娘子还是跟狗不理先上去等吧。”说着,赵明佺就抱着狗不理要向上面去,“下面的味道,娘子肯定受不了。”
“你闻到了?”秦晓晓眯眯眼,“看得出来是怎么回事儿么?”
“刚刚在上面,是风口,把味道都吹到那边去了。”赵明佺指了指跟他们刚刚站着的地方对面的方向,“再加上这里地势比上面低一点,味道自然不能被我们闻见。为夫也是下来之后才闻到的。”
“树们到底怎么样了?”秦晓晓的问话虽然短,但是极快的语速也叫赵明佺知道她很是担心。叹了口气,赵明佺缓缓开口:“不知道。看状况都烧死了,很难救活。”
“烧死?”秦晓晓有些诧异——这树又都没有变成灰,怎么就烧死了?
赵明佺知道秦晓晓没有种过地没有实践上的经验,她的那些稀奇古怪的好主意都是她在课本儿上看来的,便慢慢解释道:“烧死不一定要用火,施肥施过了,植物吸收不了那么多营养,也会被烧
死。这里前几天为夫刚刚上过肥,昨儿个为夫回家后,不知道是谁,又来上了一遍。过犹不及——肥过了,树自然活不成。”
“是谁,这么大手笔?”秦晓晓冷笑,“怪道这味道这么熟悉。”
“娘子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赵明佺心中疑惑,忘记了屏气,一股子臭味直直地撞进脑子里,熏得他头晕。
“地没种过,家里的花盆儿还是养过几盆儿花儿的。”秦晓晓面上的表情变得清冷而可怕,“这种肥料可比我们用的粪肥快多了吧?——可是还贵呢,谁有这么大手笔,买这么贵的肥料来,帮咱们家的地施肥啊?还施过火烧了树!”
秦晓晓的妈妈(当然是现代那个咯,古代的人家叫母亲~)喜欢种点儿花花草草的,当然,种了花花草草定期就要施个肥让它们长得更好。秦家最不喜欢化学合成的一系列东西,所以家里的肥料净是什么鸡蛋壳啊麻酱啊之类的东西。说到这个麻酱啊,米娜桑可千万别以为是那种很香很好吃的麻酱,而是把磨麻酱之后剩下的那些渣滓什么的团成饼,再储藏起来发酵之后做成的一种味道极其刺鼻而有特色的肥料,而且肥力极好,秦晓晓的爸爸就是因为摸不清这种肥料的使用规律,生生养死了家里两盆儿君子兰和一盆儿文竹。那次出差妈妈回来,看见三盆儿花儿黄黄的叶子老么心疼了,还跟她老爸大吵了一架,所以秦晓晓对这种可怕的肥料有着特殊的认识。现在倒好,这肥料不知是养死了三盆儿花儿那么简单了——是谁那么缺德,要害他们全家?!
“娘子?”赵明佺见秦晓晓只是发呆,以为她吓得傻掉了,不无担心地开口唤她。秦晓晓回过神,忽然想起来,惊呼:“还有蚕!我们的树死了,那蚕宝宝怎么办?”
赵明佺耸耸肩:“娘子没有发现,这书上连半只蚕都看不见了么?”
秦晓晓闻言,发疯似的绕着面前几棵树找自己的蚕宝宝。很可惜,真的一只都没有。
“蚕呢?!”秦晓晓几乎红了眼,冲赵明佺吼得中气十足,甚至自动忽略的地里那刺鼻的气味——也有可能是习惯了。
“不知道。”赵明佺也是一头雾水,“蚕只吃桑树叶和榆树叶,这附近没有榆树,就这么几棵桑树还死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秦晓晓抱着头蹲在地上哭得稀里哗啦的,“本来设想的那么好……到底是谁啊这么不待见咱家?我的蚕都哪里去了?!”
赵明佺把狗不理放下,叫他自己在地里走走,叹了口气,过去抱住秦晓晓,安慰道:“没关系,我们还有那块地不是么?我们还有摊子不是么?再说了,就算咱家两块地都荒了,不是还有娘子你在富春楼的股份呢么?不怕。”
“可是……”秦晓晓
虽然知道,可以心里还是很难受,“我真的很想把桑基鱼塘实践好……这可是我第一次尝试书上的知识……难道老天爷就这么不想我成功?”
“或许是他不想让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出现呢?”赵明佺揽着她的肩柔声道,余光瞥见狗不理在池塘边越走越近,立刻大吼,“狗不理站着别动!”
“爹爹,爬爬。”狗不理也听话,就在离池塘边没有半步的地方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