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另外三个人似乎毫无疑虑;都是熟练骑手他们冲在我前面十几步。看着他们真让人激动:一匹红棕色马和两匹深栗色马,连同穿着红色上衣骑在平滑马背上来回摇晃的骑手们。福尔摩斯不时往后看一眼,不过扫视的目光似乎是要弄清楚我是否跟上了团体。在一个地方,我们非得跃过一道五英尺高的树篱,在颠颠簸簸落到远处那边以后我稍微挣扎了一下才重新坐到合适的座位上。当我又平稳下来时,我偶然望望福尔摩斯;我发觉他又注视着我,不过这一次忍着没有笑。
终于我们出现在通往村庄的大路上,事实上幸好当地人们也都去看狩猎了,否则那一天我们一定会踩倒不幸挡住路的人。这是我过去很擅长的那种骑术——平稳飞快——而且,由于那些日子我比其他的人们——包括福尔摩斯——矮小轻巧一些,因此现在没有什么妨碍我那匹热切的骏马逐渐缩短我们和前头几匹马之间的距离。在我们刚一看到标志着通往法辛盖尔医生工作生活的住所那两根石柱时,我正和我的朋友并驾齐驱。
我们驰近时,看到了安德鲁·休伊特那匹给汗水淋得毛色发黑的马,没有拴着,正在它的骑手匆匆走进住宅抛下它的青草稀疏的初春草地上吃草。迄今为止福尔摩斯是正确的——不过我们来得及时吗?就那种希望来说,周围一片寂静预示着凶兆。我们四个飞身下马,冲进——或者,就我的情况来说,一瘸一拐地撞进——前门。福尔摩斯带头,他没有停住敲敲门,而是推门一直过去,好像他确实知道去哪儿似的。
当休伊特上校超过福尔摩斯第一眼看到布满一道道阳光的起居室时,我正好在他后面,当他看见他的小儿子伸手伸脚地躺在我们前面的地板上发出悲叹声时,我永远也不愿意再听到那么极度痛苦的声音。看不见伤口,但是安德鲁·休伊特一动不动,他的短上衣和领带歪歪斜斜,好像在激烈斗争中被制服了。奇怪的是,他仰卧着的头枕着一个枕头,好像袭击他的人希望他休息得更舒适一些。那个老军人破骂了一声,就跪在他儿子身边。
十二、供认
我紧跟在后面,如果还有使用医生医术的一点可能,我就准备主动提供帮助。当我朝那个倒下的人弯下腰时,一股刺鼻的气味使我的感官非常难受。“哥罗仿!”我大声说,“他在呼吸。”我四处环顾求援,“给我拿一个木盆和一罐水来”我呼喊。内德·休伊特和歇洛克·福尔摩斯迅速不见了,去找寻这几样东西。
“他的脉搏很有力。”我使那位父亲放心,“他苏醒过来时,除了使用化学药品的地方有烧灼感以外,他不会遭受坏影响。”
休伊特上校冷酷无情的眼睛闪烁着喜悦的泪花,当他伸出手以自己的触摸证实他以为失掉了的儿子真的活着时,他紧张不安地咬着哆哆嗦嗦的嘴唇。水盆很快就拿来了,那位父亲一定要亲自给他儿子擦洗脸,他一边反复呼喊他的名字,一边温柔体贴地用湿布擦洗他的发红的皮肤。他的目光离开他照管的人片刻,小声对我说:“即使像我这样一个老傻瓜。事情重复三次也会接受教训。这一次他苏醒时,他会发现他父亲改变了。该死的,安德鲁,睁开眼睛!”
按照我的建议,我们把失去知觉的人转移到了更舒适的长沙发椅上,等待他听从他的犹豫徘徊的父亲之命醒来的时刻。那一家人等候之时,我忽然想起福尔摩斯并没在我们中间。这时我才想起除了吸引我注意力的一家人重归于好,还有一件案子要解决,一个罪犯要缉拿归案。福尔摩斯,当然,片刻也没有忘记。
丢下休伊特家的人们照料他们的亲人,我去寻找我的朋友。我急速地看了看毗接着起居室的起坐间,可是,那儿没有他。我又沿着大厅朝厢房的诊疗所走去。我终于在那个医生的诊所找到了他,但他并非独自一人。法辛盖尔医生在他前面的长沙发椅上,面如死灰,一动不动地躺着。
当我注意到这种景象时,福尔摩斯扭过头,朝附近桌子上的注射器和小药水瓶点点头。“自杀。我想,是吗啡。你的病人好吗?”
关于最后一点我使我的朋友放心,接着我问了一声:“这儿发生了什么事?”
“说明在里面。”他回答,举起用黑体字写上姓名地址的一个大马尼拉纸信封,“这是给安德鲁·休伊特先生的,也许我们该把它送给他。”
到我们回到起居室的时候,那个年轻的美术家苏醒了,有点茫然地环顾四周。然而,他似乎知道他在哪儿,因为他一看见那位侦探,就抱歉地微微一笑。“我破坏了你的计划,对吗,福尔摩斯先生?”
“你破坏了。”我的朋友用比我预料的在这种情况下他会使用的温和得多的声调回答。
“休医生边跑了吗?”安德鲁·休伊特的声音里带着希望的音调是再清楚不过的。
“法辛盖尔医生自杀了。”福尔摩斯回答,“那是一种逃脱吧。他给你注射了哥罗仿,使得你不能阻止他自杀。”
休伊特战战兢兢地摸摸鼻子和嘴。“可怜的家伙。我走进前门后,他在我后面蹑手蹑脚地爬过来。我拼命要甩掉他,但是那种药品使我头昏眼花,以后我变得那么昏昏欲睡,以致我再也不能斗争了。现在我们永远不了解真实情况了。”
福尔摩斯把标明“我死时给安德鲁·菲兹瑞”的那个信封递给我们的委托人。
爱德华·休伊特从他弟弟手中一把夺走那个信封。“千万不要打开它,安德鲁。”
“内德,你在干什么?”安德鲁大声呼喊。那个律师朝壁炉奔去,好像要把那个文件扔进火里,但是他的意图遭到了挫折,因为壁炉里没有一点火星。片刻之后,歇洛克·福尔摩斯收回那个信封,再一次把它放在最小的儿子手里。
安德鲁从那封信望到他父亲和哥哥。显然他渴望打开会说明他母亲之死的谜团的信件,但是他对他哥哥的忠诚是一个强有力的威慑因素。
“你们不要再费劲了,先生们,我告诉你们我已经得到一点迹象,你们的父亲要对柯林斯,那个马夫之死负责。”福尔斯以此打破了僵持局面。
“那是谎话。”那个大一些的儿子喊叫说。
我望望他父亲,他似乎没有注意到壁炉边的轻微扭打或者说过的什么。他的一只胳臂搂住安德鲁的肩膀,似乎除了他儿子的脸不愿意望着任何地方。福尔摩斯继续对爱德华·休伊特讲话:“一个明智的人一旦掌握了实情的话,能够得出什么别的结论?当安德鲁告诉我他离开时柯林斯活着,而他回来时他却死了时;当我知道休伊特上校付给法辛盖尔医生敲诈勒索钱,还定期付给柯林斯的孤儿寡妇款子时;还有当我听说你,爱德华,竟然不怕麻烦对你父亲隐瞒住一个疏忽大意的仆人使你弟弟遭到最近的意外事故时——我不得不断定关于柯林斯之死你父亲有些罪。从此断定你也知道真相。”
“你爱怎么断定就怎么断定,”爱德华怒喝道。“真实情况是,我杀害了柯林斯,而且我弟弟知道。不是吗,安德鲁?如果你以为我在捏造事实,你看看我弟弟的脸色就知道了。他没有看见我干这事,但是他总知道我干了那事。我父亲是清白无辜的。”
“你父亲,”休伊特上校插嘴说,振作起来,“终于准备讲实话了。时候到了。你给我保守秘密够久了,亲爱的内德。”上校从他儿子躺着的长沙发椅上离座而起,挺立身子,“福尔摩斯先生,信的内容会证明法辛盖尔杀害了我妻子。而且我的男孩子,安德鲁,一无所知,是吗?”
“我相信是这样。”福尔摩斯点点头。
“那么刻不容缓地打开它吧。我根本无意杀害那个马夫,但是他还是死在了我手里,而且,如果到了我为此该受惩罚的时候,就那样吧。打开吧,安德鲁,我的孩子。念给我们大家听听。”
“是的,爸爸。”安德鲁·休伊特抽出信封里的信瓤儿,那是折叠在一起的几张信纸,还有皱皱巴巴与其余的分开、匆匆撕下的一片纸。他先拿起那一片纸,大声朗读:
“‘我亲爱的安德鲁——希望今天你会原谅我的懦弱。由于真相毕露我不能正视你,而且,今天早晨我看出你已经猜到我的罪行,我决定决不活着为了我干的事被你咒骂。今天我作为杀害你母亲的凶手,终于会受到公正的处罚。也许看了我的叙述后你会饶恕我。祝你和你娶的美丽夫人长寿幸福。你的亲爱的朋友,休’。内德,你来替我念念其余的吗?”那个美术家温和地问,“我的眼睛还很疼。”
“给我。”他哥哥说,从安德鲁手中接过剩下的几张纸。
“‘我亲爱的安德鲁,我写这封信,期待着我的苦命会了结,去接受我知道由于我犯的罪等待着我的惩罚。注意,亲爱的小伙子,像我干过的,久久活着丧失了永生。我在老年,本来该心满意足,很有见识,但是我却想最后获得不顾别人的热情,这只给我和我最热爱的那些人:你和你母亲带来了苦难。
“‘自从你母亲作为少妇刚来到萨默塞特,为了她的美貌和善良心灵我就爱上了她,但是这种爱仍然存在于深厚的友谊界限之内。直到我的妻子死了几年以后我才理解到我那颗孤独的心使我越过了那道界限,进入了一个从中任何意志力也不可能使我得到回报的地方。我发现我爱你母亲就像任何初恋的少年那么疯狂。
“‘当然啦,我从未对任何人讲过这个。谢天谢地,你从未见过我写给她表明爱情的情书,因此你决不理解我的感情陷得多么深。你有权利看到她的复信。我给你把它封在这儿,消除你对她的纯洁心灵可能怀着的疑虑。如果你非常希望的话,就给你父亲看看。我几乎像伤害了你一样伤害了他。这对他可能意味深长。”
“在这儿。”爱德华休伊特说,“‘法辛盖尔医生——为了你对我表达的感情我感到既感动又荣幸。然而,你必须懂得我不可能用任何方式回敬你。甚至于再也不让自己听到这些。我在宗教和法律方面是结了婚的女人,而且,主要地,在感情和理智上也一样,如果我曾使你误认为是另外的情况,我求你原谅。我把你看作朋友——不,看作兄长——不过现在我明白这对你来说是不明智、不公平的。从今以后,我们必须寻求回避这些可能导致你受诱惑和使我们大家都感到遗憾的处境。尽管我很重视你的宝贵友谊,但是我不能让任何事情危害我与我的高尚丈夫和三个杰出的儿子的幸福。请你再也不要谈爱情,否则我就必须断绝我们之间的一切交往。伊·休。’”
安德鲁从他哥哥手中接过那张字条,默默无言地把它交给了父亲,上校一言不发地把它叠好放进口袋里。爱德华·休伊特又拿起那个医生的书信正文,继续大声朗读。
“‘这次通信发生在你母亲死以前两个星期,在这期间她留神躲着我。由于爱情和挫折我发疯了。我给一个想法缠住了,以为只要亲口对她表明情况,就会使她回心转意,像我爱她一样爱上我。我给她写了另外一封信,恳求见见面。她拒绝了。我简直忍受不了啦。我决定非得哄骗她和我见面不可。
“‘诺拉·达德利的疾病给予我一直寻求的机会。从来没有一个医生对待病人像我对待达德利夫人那样关怀备至,我知道我做那事时贝斯·休伊特不会不探望她的生病的朋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