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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不孝,还让姨娘这般委屈自己……”洛礼勤的声音微微有些哽咽,“儿子虽没有大哥那般的天纵之才,可是勤能补拙,近来在学堂里头也常常受到师傅夸奖。待儿子去考了功名,成家立业之后,必会把姨娘接出这儿,让姨娘过上好日子的”
听到洛礼勤这般情真意切的话,再看着洛青菱在后头憋笑的一脸扭曲的脸,李姨娘深觉自己无话可说了。
他十分僵硬的点了点头,随口敷衍了两句,便转身如身后有猛兽追着一般仓皇而逃。不过说实话,即使他再能够伪装成一个女人,也始终没办法伪装成一个慈母,更别说儿子还这般情真意切了。李姨娘没有在第一时间仓皇而逃,已经算是十分不容易的事情。
看到李姨娘离开的背影,洛礼勤似乎有些受伤,素来看上去真诚无比的脸上出现了一丝黯然。
他转过身,看到了没来得及离开的洛青菱,不由得愣了一愣,随即露出了十分诚恳又让人不由得觉得亲切的笑容,“许久没有看见六妹妹了,六妹近来可好?”
被他看着的时候,洛青菱却是浑身不自在。虽说她与李姨娘的关系甚好,同样与洛礼明的关系也不错,可是与洛礼勤的关系,却似乎从来没有亲近过。一来是因为李姨娘每次看到洛礼勤的时候都会避开,她与李姨娘亲近,自然在李姨娘避开的时候也会避开;二来是因为洛礼勤常常去府学里,所住的院子又离得远,所以也不常常见面。
不过洛礼勤倒是个不错的,全府上下都这么认为。在外头的人看来,洛府不但是出了个天纵奇才,同样还出了个敦厚仁善的儿子。不但外人羡慕不已,便是洛老爷也认为这一双儿子是自己这一生最得意的杰作。
“劳烦兄长记挂,青菱近来不错,倒也没什么事儿。”似乎是很久没有同人这般寒暄了,洛青菱觉得自己有些不是很习惯。她顿了顿,终于理解了为何李姨娘每次见到洛礼勤的时候都会忍不住想避开。像洛礼勤这般的人,实在是不忍心伤害,也不适合打交道,所以到最后只能避开。
与他打交道的时候你浑身不自在,看着他纯良敦厚的眼神,你又不好说些刺耳的话。尤其是他待人极其真诚,真诚的让人心里头发慌。
洛青菱一边同他寒暄着,一边想起了那一位太子爷。
果然,那一位直接的近乎于娇纵的厥尊公主,还是要嫁给太子啊……可惜了太子爷那个温润如玉的君子,也可惜了那个热情似火的公主。他们二人在一起,是最最不合适的,然而命运却把他们凑到了一起。
事实上洛青菱并不讨厌厥尊公主,可是她也同样认为,厥尊公主与太子并不合适。
太子是当年那个已经去了的皇后所生的唯一的儿子,当今圣上感念皇后的恩德和艰苦之时的不离不弃,所以对她所出的一双儿女都甚是宠爱。女儿便是长乐公主,到了十七都还长留宫中;而儿子便是太子,也是圣上所认为的唯一一个太子。
便是最受宠爱的安贵妃八年之前所生下的那个皇子,都没有能让圣上生出动摇太子地位的想法。
虽说安贵妃所生的瑞王在外人看来受宠若加,比起太子都要受宠些许,可是在明眼人看来,那便是圣上对于这个最受宠的小儿子的愧疚。
瑞王名瑜,瑜是美玉的意思,代表皇帝十分珍爱这个如玉一般的儿子。而瑞是祥瑞的意思,代表希望五皇子祥瑞一生。五皇子一生下来,便让皇帝欣喜异常,除了不能将他立为太子,几乎什么都给了他。满月之时就给了他一处府邸,赐名瑞王,举办寿宴,文武百官皆上门庆贺。
这在大韵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在当今圣上更是前所未有的举动,然而没有任何一个人对此有异议。
因为有异议的已经被圣上封住了嘴,这表示了圣上前所未有的宠爱与决心。不过是一个当不了太子的小皇子,再宠爱一些也没什么,只要圣上没有被冲昏头脑罢免太子之位,其余的都可以忽视。文武百官们这么想着,便也都闭上了嘴。
而当今的太子爷除去圣上对于那一位逝去了的皇后的愧疚,地位不动摇之外,他本身也十分让人信服。
为人仁义,堂堂正正。这几个字是太子太傅对于他的评价,也是所有人眼中太子的形象。
当初皇后去世的时候,圣上就对着灵堂许下承诺,此生再不立他人为后。圣上也的确实现了自己的诺言,哪怕他再怎么疼宠喜爱安贵妃,都始终没有立她为后。因此后位永远是太子母亲的,所以他也永远都是唯一的太子。
生而为太子,这样的感受洛青菱并不知道究竟是怎样的,然而就她上辈子的记忆来看,那一位的确是一个仁慈又端正的人。他并没有因为生而为太子就骄纵自己,也从来没有骄傲自满,以自己的身份为傲过。
谦谦君子这四字,在洛青菱看来,也只有他能当得起。
太子没有因为生为太子,身上的压力过大而叛逆,也没有因为所有人的称赞而自满。他只是沉默的微笑着,用自己的方式,一步一步稳定的走着自己的路。不论是赞是毁,他从没有动摇过。
事实上洛青菱知晓他的心思,太子的确是一心怀着天下怀着百姓的,为人端正仁义。
可是一个太过于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太子,也实在是太过于天真。他接触不到真正的百姓,也接触不到真正的底层人民,他只能凭借着旁边人的描述去想象,可是想象的东西永远都会失真。
这样的一个太子,值得人敬佩,可未必会是最后的赢家。
在洛青菱这么想着的时候,洛老爷转了回来。他是准备带着那位公公出去转转,顺便吃顿饭赏赏景色的。在把那个公公送上车了之后,洛老爷转过来沉着脸对府中所有人吩咐了一句:“你们收拾东西的动作要加快,我们十日之后就要进京”
第一卷 玉勒雕鞍游冶处,楼高不见章台路。 174 扑朔
174 扑朔
在洛老爷开口说了十日限定的时间之后,似乎所有的事情也开始跟着走的快了一圈。
原本一直没有消息的仵作和陈毅,以及那隐隐藏着的种种线索,似乎都开始随着洛老爷的十日之限浮出了水面。侍书先前便是站在洛青菱的身边,同她说起了那陈毅的事情。
其实那仵作和陈毅二人的事情,是一同有所转机的。
在赵宝珠派了人到临川西乡县之后,找到了那个仵作,同样的,也找到了那个陈毅不对劲的地方。实际上,虽说那陈毅的户籍是临川西乡县人,可是村里的老人都十分清晰的记得,他是村口老陈家捡来的孩子。老陈家夫妻二人结婚十来年都没有生下过孩子,在二十多年前不知从哪儿领来了一对姐弟,从此成了老陈家的孩子。
只是那姐姐在呆了五年之后,不知怎的就走丢了,也不知是不是被人贩子给拐走了,只剩下那弟弟一人。
那弟弟,便是如今的陈毅。
至于那仵作,是陈毅一个村子里的人,二人自幼相识。虽说那仵作年纪要更大一些,从小在村子里就不太受人喜欢,来往的人不多,陈毅是最亲近他的一个。那仵作的娘是三十多生下的他,本来是一个寡妇,却忽然生出这么一个孩子,所以在村子里流言蜚语有些多。
二人在村子里可谓是所有人避之不及的瘟神一般的人物,也只有陈毅和好心的陈家二老才偶尔与他们往来,但也不多。
直到十多年前,那仵作的亲爹过来接了他们母子二人离开之后,他们的生活才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只是当年的那些事情,村子里凡是知道的,都记忆十分深刻。
按照赵宝珠的人打听过来的消息,那仵作的爹是行商,在途径西乡县的时候与仵作的娘厮混在了一起,后来也并不知道自己有了一个儿子。那仵作的娘虽说当初走错了路,可是却并没有用孩子要挟那男人,只是自己承受着压力,把孩子生了下来。
是后来有人带话给了那男人,那仵作的爹才把他们母子二人接到了金陵附近的一个乡里,也就是之前所有人以为的那仵作的家乡。后来他爹带着他到金陵城里讨生活,那仵作不知怎的拜了上一个仵作老头为师,才走上了仵作这一条路。
他的爹在好几年前就去世了,只剩下他和他的老母亲二人,再加上那仵作为人孤僻,也没什么来往的人,所以关于他的消息着实有些难打听。
幸而就算是难打听,也还是打听到了。
其实这样的私下打听,并不需要那个仵作上堂作证,自然也就不需要出面威胁那仵作了。只要知道事实,哪怕只需要能猜想得到真相,那就足够了。更何况从赵宝珠那边传过来的消息来看,那仵作已经承认了,当初的事情是他在做伪证。
至于赵宝珠手下的人用了什么手段,洛青菱并不想知道。
重要的是,那个仵作只要承认了这一点,哪怕是他今后反口否认了,其实对于他们也并没有什么妨碍。
按照那个仵作的说法,当初的事情是陈毅让他做的,柳姨娘其实在当时并没有死,只是陷入了昏迷。而那个与他配合的人,那仵作并不知道是谁。他只是为了报答陈毅当年的接济之恩,所以才撒了谎。只是之后良心不安,所以在得了银钱之后,才把他娘接回了老家,想从此远离这件事情。
虽说这边的几个人始终还没有想明白,那陈毅在这件事情里究竟扮演的是什么角色,而他又为何要搀和进这件事情里头来。可毕竟,这事情也总算是有了一些眉目。
洛青菱这几日在得到了消息之后,心情稍许放松了一些。这一日,她带着几个丫鬟在自家院子里打起了叶子牌。
该收拾的东西早已经收拾好了,至于赵宝珠那边似乎这几日有事要忙,所以也不太好过去找她。至于李姨娘近几日一直在守着那个陈毅,所以也不好叫他过来。至于金陵别的姑娘们,在洛青菱没出事之前兴许还可以找得到,可是在她出事了之后,就已经对她避之不及了。
在这个时候洛青菱才悲哀的发现,自己竟是连个可以出来闲聊的人都没有了。
所以,她才在穷极无聊的时候,拉着院子里的一堆丫鬟打起了叶子牌。
侍书、紫鸳加上春香,正好和洛青菱凑成了一桌,而其他的几个丫鬟也都在洛青菱的纵容之下各自开了桌。按照洛青菱的话说便是——“今儿玩的银钱,赢了的全归你们,输了的全归你们姑娘我来出。所以你们尽情的玩,不要束手束脚的”
所以几个丫鬟们在玩过几圈之后,也就都放开了手脚,玩的十分尽兴。
直到一个小丫鬟凑到了侍书的身边,洛青菱今儿的叶子牌也算是打到头了。侍书在听过那个小丫鬟的报告之后,凑到了洛青菱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姑娘,那仵作果然死了。”
洛青菱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轻轻的点了点头。
她先前就觉得那幕后之人心狠手辣,若是知道他们已经找到了那仵作的头上,为了安全起见,必然是会杀了那个仵作的。只是哪怕是提前布置了,提防着有人上门杀人灭口,可还是没有挡住那幕后之人的狠辣手段。
看到洛青菱和侍书二人在说话,院子里的丫鬟们都十分有眼色的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