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洛青菱在看到了侍书的眼色之后,便跨步进了屋子,鼻端却萦绕上了更加浓重的血腥味。可是明明有血腥味,却并没有看见人影。
她抽了抽鼻子,顺着血腥味找了过去。在即将找到人的时候,洛青菱止住了脚步。
“你们都出去罢,看来这里的确没人了,我在这儿歇上一歇,有紫鸳和侍书伺候着就够了。”
那些人都齐声应下,十分整齐的退了出去。
“主子……这……”
洛青菱对紫鸳缓缓地摇了摇头,让她将房门给关上。右手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挑开了床底,赫然看见一个蒙着面的黑衣人躺在那里。
那黑衣人的眼睛是紧紧闭着的,似乎是失血过多而昏迷了,所以洛青菱也稍稍松了一口气。
她和侍书两个将这黑衣人从床底下弄出来,放在了床板上。
“主子,这人来路不明,还是先查查他为何会出现在这儿比较好。”
洛青菱点了点头,“人是要查的,可是见死也不能不救,若是他就这样死了,咱们也问不出个什么东西来。”
她一边说着,一边顺手揭开了那黑衣人面上的蒙面巾。
一看到这黑衣人的脸,三个人瞬间失声,瞪大眼一时之间三个人都震惊了。直到情绪稍稍冷静了一些之后,侍书结结巴巴的开口,“主……主子……这该如何是好?”
洛青菱的手紧紧地捏着那蒙面巾,吞了一口口水,心中也是震惊诧异的很。
那躺着的人,分明就是当今的太子爷
是那个敦厚温和,从来都在旁人眼中并无功夫的太子爷
老天啊,这叫什么事儿不过是出来看一下月娘罢了,怎的就碰到了这样的事情?看见了太子爷的真容,她不得不救,可是救了也是沾了一身的麻烦上身。
今后太子爷醒来,她该怎么解释?
太子爷这般行动,必然是无比隐秘的,自己却偏偏知道了这个秘密。
然而这个世间,知道越多秘密的人,往往都是死的越快的。
洛青菱一边心乱如麻,一边沉静的吩咐道:“今日之事闭紧你们的嘴,一个字都不许透露出去,不然我们所有的人都性命堪忧。”
看到那两个丫鬟都点头称是,洛青菱整理了一下心绪,继续说道:“紫鸳,你去打一盆水过来,再弄些伤药,不要引人注意。侍书,你在房间里找些棉布,先给他止血再说。”
两个丫鬟依言去了,洛青菱拿出在怀中常年带着的伤药,眼神复杂的解开了太子身上的衣衫。
幸而太子的伤是在肩上,似乎是被人深深砍了一刀的结果,刀气入体,也是伤了内脏。那刀伤不仅深,旁边还如虫子一般翻卷了开来,看起来煞是恐怖。
洛青菱的手有点抖,看着太子惨白的嘴唇,显然是已经失血过多了。
若是不及时止血,只怕是后果堪忧。
洛青菱稳住了自己的心情,只当他不是太子,是一个并不认识的陌生人。她打开止血药,微微抬起那一边的肩膀,由上而下将止血药撒在了伤口之上。
这止血药,是赵宝珠替她寻来的,似乎是赵府里特有的。
赵府之人从军多年,这些伤药反而比宫中更有效一些。赵宝珠原本送给她的时候,只是抱着防患于未然的情绪送的,倒也没曾想过会有用上的一天。没想到,如今没有用在洛青菱的身上,却反而是用在了太子爷的身上。
止血药撒上去之后,血已经以肉眼可以看见的速度渐渐停下凝结了。
而血是止住了,可是……洛青菱看着他肩膀上那个深可见骨的伤口,开始犯愁了。
她从未有过给人治伤的经验,最多也就是青肿的时候揉过药酒,破皮的时候包扎过几次罢了。然而对于太子爷这样的伤势,她是从未动手过的。
想来是应该要缝合的,可是这儿……哪里有那样的东西呢?
待紫鸳和侍书回来之后,洛青菱把这为难的地方同她们说了一说,二人也愣住了。
是啊,这样的伤口三个人都没有处理过,这该如何是好?
洛青菱看了一眼昏迷之中依然紧缩眉头的太子爷,狠了狠心,咬牙说道:“房中必然有绣花针,你们找了过来。紫鸳,你再出去一趟,找一瓶酒和火折子过来。”
紫鸳领命出去了,洛青菱拧着帕子沾了一些水,替他擦拭干净周围已经差不多快干掉了的血迹。
“主子,太……不,他似乎有些发热了,这该如何是好?”
听到侍书的话,洛青菱皱起了眉头,心中想着,担心什么就来什么。这伤口还未处理好,就开始发热,这里又没得大夫和好的药材,真是棘手的很呐
洛青菱将整个汗巾浸入冷水里,拧干了一些搭在了太子的头上,也可稍稍降些温度。
“你要注意着,若是汗巾热起来了,你就拿下来降温。”
紫鸳这时已经进来了,拿了针线和一瓶酒过来。她擦了擦头上的汗,对洛青菱说道:“庵堂里实在是缺的东西多,这酒还是奴婢从后山的人家那儿讨来的,只剩下小半瓶了,也不知能不能用。”
洛青菱点了点头,“你能讨来便好了,用是可以用的。”
她皱了皱眉,看着被浸泡在酒中的针线,心中踟躇了一下。
看着那可怖的伤口,心里头着实是有些发慌的。可是她看着紫鸳和侍书两个丫鬟,似乎也是害怕的很,眼神都不敢往那伤口上瞄。若是自己不出手,她们咬着牙也说不定是会出岔子的。
所以洛青菱咬了咬牙,让紫鸳将火折子弄燃,将针在上头烤了烤,又放入酒中浸泡了一会儿。
做完这一些,洛青菱才咬了自己的手绢,双手微微有些颤抖,放在了太子的伤口上头。
她闭了一会眼,深吸了一口气,将手上的颤抖止住,才睁开眼开始替他缝合起了伤口来。一针下去,针针穿肉,实在是有些叫人欲吐又难吐。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气和酒的味道,混杂在一起,着实是难闻。
被刺穿伤口的感觉似乎着实是有些痛,太子虽然依然在昏迷中,却也开始呻吟挣扎了起来。
紫鸳和侍书压住他的手脚,看都不敢看洛青菱手上的动作,两两对望,眼神里尽是害怕。而洛青菱此时已经忘了害怕,一味专注着手上的动作,汗珠顺着脸颊落下。
她看着眼前血肉模糊的伤口,原本的针脚还有些歪歪斜斜的,后来便越来越整齐了。
直到伤口全部缝好,洛青菱才松了一口气,看着自己的杰作和手上满满的血迹,忍着眩晕对侍书吩咐道:“用酒清洗一下他的伤口……”
第一卷 玉勒雕鞍游冶处,楼高不见章台路。 225 太子
225 太子
紫鸳扶住洛青菱有些瘫软的身体,担忧的问道:“主子,您没事儿罢?”
洛青菱摇了摇头,拿出怀中的伤药,递给了侍书,“这是宝珠姐给我的,另一份是赵久楠给我的,两份都要内服。一个是药丸子要用水服下,一个是粉末,要混入水中冲泡。”
在她叮嘱了许多之后,侍书按照她的方法依言替太子服下了。
而看着太子依旧苍白的脸色,以及他似乎依然在高烧,侍书又不得不出去换了一盆冷水,继续替他敷着。
有侍书在伺候着太子,洛青菱也算是放心了一些,瘫倒在了一边的椅子上。她揉了揉额头,只觉得头疼的很。看着昏迷之中的太子爷,洛青菱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法子遮掩住了。
在庵堂里发现了男子,偏偏还是个不得不救的,这若是被人发现了可怎么得了?
她的名声虽不好,可毕竟如今也是安王妃了,旁人也会顾忌一些。如果被人发现了,太子和她的性命,甚至于整个洛家,恐怕都是会被连累的。
若是真的有什么私情倒也罢了,可偏偏又是没有,那才叫无处喊冤
可是那些也就都算了,最叫洛青菱觉得得不偿失的是,若是见死不救,只怕惹祸上身;可是伸出援手了,也未必就能躲开祸端了。
她看着太子似乎渐渐在好转的脸色,心中五味杂陈。
赵家兄妹给她的伤药自然是极好的,不然她也不会拿出来救治太子。可是伤药的效果如此迅速有奇效,却也让洛青菱觉得有些心头不太是滋味。不,应该说是心情复杂。
太子若好得快早点离开也是好的,可若是好的太快她来不及躲开,只怕也是麻烦。
她想了想,对紫鸳招了招手。
“紫鸳,你去问问这庵堂里,有没有十分僻静没有人会往来的地方?”
紫鸳听了话,点头正准备出去,又被她叫住。“等等,不,不应该这么问。”她凝眉仔细思虑了一下,重又对紫鸳说道:“你去跟师太说,我瞧着今儿天气甚好,想出去走走逛逛。再去叫那些人准备一辆马车,不要太多人跟着,就说只是在附近走走。”
“姑娘,您是想……”
洛青菱微微点了点头,“你们到时候让他们把马车停到这院子里来,就说我脚痛走不动步子了。让他们都离开之后,再把……他给弄上马车。”
那个“他”字,洛青菱说的又轻又细,若不是仔细听着的人,必然听不清楚。
她想了想,又对着侍书吩咐道:“你去找了咱们带出来的可信之人,去外头的民居里找一处偏远僻静不常有人去的地方,使了银钱买下,让那里住的人另寻去处。最好找机灵一些的人,找的理由要可信,更不要透露出是哪家的人。”
侍书点了点头,也跟着紫鸳走出了门。
洛青菱将门紧紧掩上,幸而这里是月娘的院子,今日洛青菱来的时候也跟师太说过了,要跟月娘单独说话,所以如今暂时倒也不至于会有人过来。
想是这么想的,可是侍书和紫鸳一刻没有回来,她这心里头就如同吊了水桶似的,七上八下。
此事若是被人知晓了,那就是风波不断,也不怪洛青菱实在是有些担心了。
直到侍书和紫鸳二人先后进了屋子,洛青菱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主子,马车已经停在外头了,这……男人的身子始终是重的,咱们也未必抱得动,所以我便喊了吴小哥过来。他是我家那口子,主子出去也是要人驾车的,请原谅奴婢的擅作主张。”
听到她这么说,洛青菱笑了笑。
“我怎么会怪你?是我没有思虑周全的缘故,你能替我周全自然是好的。”
洛青菱这么说了,侍书便点头让吴小哥也跟着进来了。侍书做事素来稳当,吴小哥之前显然也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进来之后瞧见那床上的人,很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今日之事是主子信任你才叫你知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你应该想的明白。此时万万不可张扬,便是说梦话都不许说出去你知道了么?”
洛青菱还没开口,侍书便抢了先,十分严肃的警告了那吴小哥。
“你啊你,他便是说了梦话又如何?还不是被你听去的?”
兴许是侍书的话起了作用,洛青菱倒觉得不是那般紧张了,也能打趣起了侍书。
“主子都这个时候了您怎么还有这个心思来打趣奴婢再说了,谁晓得他到底会不会出去躺在别人的床上呢”
吴小哥为人敦厚,又从小就喜欢侍书,显然是被她这么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