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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明白,在皇上的心里,太子才是最受宠爱的那一个。
从小安王就明白这个道理,从小他就被教着要走上最高的那个位置,所以太子不是他的兄长,而是他的对手。皇太后教给他的一切,都是如何去走上那个位置。
虽然到如今,安王也有些迷茫,不明白那想法究竟是自己的,还是自幼被皇太后培养出来的。
但是安王并不后悔,走了这么多年,哪怕最后没有走到想到的地方,可是毕竟是自己走出来的路。他不觉得太子这种得天独厚的优势是能让他咬牙切齿的东西,虽然幼时的确有这样的想法,可是如今,安王早已经释然了。
他没有得到,那就是没有得到,不必去质疑什么。
皇上信任太子,选择的那个人不是他,也没必要去哀叹怨恨。不是他做得不好,也不是他哪里不对,所以没有必要怨恨自己,继而怨恨别人。
虽然安王在某些时候选择的手段看上去有些卑劣,但并不代表安王本身的性格。
他输得起,也看得开。
所以此时,安王拍了拍太子的肩膀,对着这个自己曾经追杀过的哥哥开口说道:“不要在这里呆的太晚了,如今宫里你没多少人,在这并不安全。”
说完这句话,安王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皇宫。
此时他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因为在这个时候,没有人会注意他。直到回到了安王府,看见了躺在榻上看书的洛青菱,他纷乱了一整天的心情终于在这一刻变得平静了许多。
洛青菱正躺在榻上看着一本山川游记,这本书原本她看过许多次,每次都觉得看的很开心,可是今日,她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
不单单只是因为今日圣上驾崩,也不仅仅是因为到了夜深安王还没有回来的缘故。
大概是这桩桩件件的事情都压在了心头,叫她有些心乱如麻。
直到看到了安王回来,她盯着一整天的书才终于放下,下了床替安王松开身上的衣裳。她没有询问安王为什么会在宫中呆的那么晚,也没有询问安王面上疲累的表情究竟从何而来,她只是安静的做着以往一直做着的事情,就好像今日与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一样。
等到安王躺在了床上,闭上眼睛准备歇息的时候,洛青菱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你已经打算接受失败,彻底放弃了么?”
听到这句话,安王闭着的眼睛忽然动了动,随即睁开眼,看向洛青菱。洛青菱面上的表情很平静,仿佛刚才说那句话的人并不是她。
安王沉默了下来,面上浮现出一丝奇怪的神情。
“并不是接受失败,而是接受事实。”
这句话如果换成另外一个人来听,大概是要问他两者之间究竟有什么不同的,不过洛青菱听懂了。她笑了笑,将床头的那本山川游记给压在了枕头下面,静静的躺了下来,说了一句“睡吧。”
接下来的几日,安王都很闲散,除了要每日进宫守孝之外,便再也没有别的事情了。
比起忙碌的太子和大皇子以及朝中的众臣们来说,安王闲散的有点太叫人嫉妒了。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私底下不知有多少人在嘲笑安王的这种闲散。
忙碌从另一方面来说,是重要和有事做,闲散从另一方面说,是已经被放弃了希望的。
没有人再去注意安王了,因为朝中此时此刻正在争吵着的事情,便是关于究竟是让太子继承大统还是让大皇子继承大统的问题。皇上的圣旨伴随着福禄的消失而彻底消失了,就算太子依旧是太子,但是已经有许多人在跃跃欲试了。
为了自己的欲望,为了自己的站队,为了自己今后的未来。
这些东西交织在一起,便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足以把所有人都给搅进去的漩涡。
在大韵京城里的形势如此热火朝天的时候,沉静了许久的鞑靼和南疆终于又开始动作了。先前因为大韵和吐蕃结盟的事情,两边都停下了脚步,只是继续骚扰。除了鞑靼那边有过艰苦的交战,其余的部分也都只是对边境的骚扰而已,战争原本就没有达到白热化的地步。
而如今,趁着京城里已经失去了皇上这个决策者,而另外两个有本事决策的人正在交战的时候,鞑靼和南疆同时开启了对大韵战争的脚步。
这是一个巧妙的时机,因为大韵已经沉浸在内斗的过程里,很难注意到他们了。
直到他们选择了这样的时机出动的时候,整个大韵的朝堂都沉默了下来。
是啊……他们遗忘了,在大韵的四周还有着虎视眈眈的敌人。不过这样的外部刺激并没有让朝堂上的人变得团结起来,反而争夺的愈发激烈了。
在这样的时刻,他们愈发的需要一个人站出来解决困局。
可是那个人,他们已经有了选择,并不希望在这个时候是由另一个人上位导致他们从此的命运多舛,难以再享受如今的富贵荣华。
人都是贪婪的,而且都是自私的。
危机越大,恐惧越多,带来的动力也就越多,导致京城里的局势反而比战场上的局势更加激烈。
直到安王站了出来。
他带着吐蕃赞普和黎国女皇的信物,站在了朝堂之上,冷眼看着争吵着的那群大臣。原本一个个都德高望重自持身份,但是如今个个都脸红脖子粗,压根就不在乎自己的风度和形象了。
这都是因为利益驱使啊……安王垂着眼,眼底有着一抹讥讽。
他清了清嗓子,看着朝中的众臣们,开口说道:“你们真的就这么着急把皇帝给选出来么?还是说……连国都没有的时候,皇帝这个位置还是那么有用?”
安王的讽刺让所有人的住了口,看向这个原本被他们忽略了的三皇子。
“如今大韵南北两面都面临着战争,百姓们都在吃苦,你们却还在这里争夺什么皇位不觉得太可笑了一点么”安王走到了众臣的中间,一字一句,语气沉重而激烈。每一个字都像是打在众人心间的重锤,每一个字都让他们不敢开口辩驳。
“国之不国,何以成家?”
安王说出了那八个字之后,把手中的信物举了起来。
“这是吐蕃赞普和黎国女皇的信物,他们同意了我的条件,和大韵联合起来,帮助大韵渡过这次难关。”他并没有说自己究竟是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才让对方同意他的条件的,也并没有说暗地里做这些事情的艰难,只是轻描淡写的拿出了自己的结果。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轻描淡写和这样的结果,足以让朝堂上的所有人哑口无言。
他们感到了羞愧,面对着安王的努力,他们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吐蕃的赞普也就罢了,对方原本就有和大韵联合的意思,只是一直断断续续的,没有个定势而已。可是黎国的女皇不一样,黎国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介入过任何一个国家之间的战争,能够说服对方,可以想象安王这段日子以来付出了怎样的努力。
所以此时此刻,安王站在朝堂之上,面对着文武百官,寂静无声却如此震慑人心。
那是一种无言的力量,他站在最高处看着下方,心头涌上来的是无穷无尽的思绪,仿佛天下尽在手中。
而下方的文武百官看着安王,心中的感受愈发的复杂了起来。整个朝堂静默无声,比起先前吵闹的如同集市一般的朝堂,简直是一种绝妙的讽刺。。
第一卷 玉勒雕鞍游冶处,楼高不见章台路。 309 气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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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其实吧……粉红对我这种小透明来说没啥用,咳咳,你们可以留着给大神冲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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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忽然冒出来在朝堂之上大展威风,但是依然有人质疑。
“此时国君未定,应该还轮不到王爷站出来说话吧?还是说王爷打算趁着这个时候抢占先机?”
“抢占先机?”安王的面上浮现出一丝讥讽的神色,转身面对着那个质疑的人,开口说道:“你这话的意思,是认为我的心思跟你一样,只关注着皇位,甚至连大韵的安危都不顾了么?”
被他这么一说,对方被噎住,不知该再说什么了。
“再则,要说不在意皇位,这是不可能的,但是本王如今最在意的并非是皇位。先皇早已经有了安排,你们都应该知道这一点,只不过是某些人装作不知道而已你们这些为了自己的私利而置江山社稷于不顾的人,扪心自问,你们究竟为的是朝廷是百姓,还是为了你们自己”
“你们明知道圣旨在福公公的手里,而福公公没有出现,所以你们才这么明目张胆的罔顾先皇的意愿么?太子就是太子就算没有圣旨,他依然是太子不论是有没有圣旨,他都会是按照情理应该上位的那一个人你们一个个的心里头都清楚明白的很说什么国不可一日无君,那就应该让太子尽早登基而不是让你们在这里争夺吵闹,把堂堂大韵的朝堂当成街口的集市”
面对安王一字字一句句的指责,所有人都低下了头,不敢与他直视。
这个时候,先前那个质疑他的臣子硬着头皮站了出来,开口问道:“王爷的这个意思是……不争夺皇位,支持太子登基么?”
“难道不应该么?”安王转头看着他,面上带着淡淡的讥讽味道,“除了太子,还有谁是名正言顺的?还有谁是先皇信任的?或者以你来看,你认为你的眼光比起先皇要更准确一些?或者说你认为先皇驾崩了之后,你就可以不顾先皇的意愿了?”
这个罪名太大,没有人敢担待,那个臣子自然也不敢。
他擦了擦额角生出的冷汗,连声说着“不敢”,也的确不敢再和安王斗嘴质疑什么了。如今安王的意思很是明显,而且也是明摆着的,要支持太子上位。他如今的确也有这样的能力,一份来自鞑靼赞普的信物和一份来自黎国女皇的信物足以支持他做出的决定。既然他不是要让自己上位,那么谁都没有理由置喙他的决定。
如果安王是利用自己的优势威胁众臣让自己登基的话,必然会有人说他谋私利,假仁假义。
但是如今,他是顺了先皇的心意,用自己辛辛苦苦弄出来的优势支持太子上位,那么便没有人能再说他什么了。他和太子原先并不是一党,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更何况,安王并不是没有争夺过皇位。
只是在这个时候,他选择挽救大韵,而不是利用大韵的危机给自己制造机会。
这样的举动,足以让所有人觉得羞愧了。
大韵的人有些刻板,但是这样的刻板也同样的形成了一种独特的属于大韵人的气质,那便是读书人的气质。大韵人看重气节看重气度,虽然在某些时候看来有些迂腐,但是大韵每朝每代都有不顾生死劝谏皇帝的忠臣。这若是在吐蕃,必定会被认为是傻子,但是这在大韵,被认为是最有气节的事情。
一切为国为家为天下为百姓的举动,都是有大气节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