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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这一场戏是她亲手搅起来的,她才是庄家。凡是赌局,真正的赢家永远都不会是那些赌徒,而是庄家。她更是隐藏在老夫人的身后,谁也瞧不见她伸出的手。
第一卷 玉勒雕鞍游冶处,楼高不见章台路。 069 摸鱼
069 摸鱼
老夫人端坐在椅子上,看向了紫鸳,“既是如此,紫鸳你便来说说。”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紫鸳,她的面上有些忐忑,跨出了一步回话,“是,老夫人。”她沉吟了一会儿,在腹中思量着说辞。
“回老夫人的话,姑娘出去的前一日夜里并没有沐浴,且睡的很早。姑娘素来不爱让人守夜,所以奴婢并没有替姑娘取下那块玉佩。不过奴婢可以肯定的是,那日之前玉佩是在的。”
老夫人点了点头,“你暂且退到一边。”
她的目光从在场的人身上扫来扫去,最后定在了缩在一边的夏荷身上。夏荷被老夫人这么盯着,心中跳个不停,主动站了出来,扑通跪倒了地上。出乎众人意料的,她嚎啕大哭了起来。
“老夫人,奴婢不是有意知情不报的奴婢……奴婢也是被逼的”
她忽然这么哭了起来,一边抽抽搭搭的垂泪,一边偷偷注意着老夫人的脸色。洛青菱原本以为她是出来认罪的,没想到是要趁着这个机会反咬旁人一口。她垂下眼睛,眼底藏着一抹嘲讽的笑意。
她兀自在那儿哭的起劲,老夫人却是半点动静都没有。饶是夏荷素来沉得住气,也不由得心中忐忑不安了起来。
夏荷的确是被柳姨娘亲手带大的,简直比带自己女儿还要细心的多。夏荷虽说也是家生子,可与府中的大多数家生子不同,她的父母是庄子上的,又得罪了洛老爷跟前的红人,从此很难再有入府做事的机会。若不是柳姨娘将她挑选出来细心教导,她也不会有如今的风光。
耳中听的夏荷的抽泣声,老夫人闭上了眼,“你既然知错,为何还不开口?”
见到老夫人这般反应,夏荷心中也没有底,咬咬牙开了口。
“那几日奴婢不在,其实并没有瞧见究竟是谁拿的。可是奴婢是与惠兰同处一房,有一日我瞧见她行动鬼鬼祟祟的,便不由得有些好奇,悄悄的跟在了她的后头。后来奴婢竟瞧见惠兰这丫头与柳姨娘身边的丫鬟芷云接了头,她拿出了一个物件给了那芷云,当时奴婢离得远瞧得不甚清楚,可是后来仔细想来,却正正是姑娘丢失的那块玉佩”
听到她这么说,老夫人抬起了眼皮。
“哦?既然如此,你何不早些开口?”
一听这话夏荷便立刻又垂下泪来,“老夫人,奴婢也的确是想说的。只是后来奴婢心慌意乱之时被她们二人瞧见,那芷云威胁奴婢,若是奴婢说出了口,便会让奴婢此生难再翻身”
她一说完便双手掩面,兀自哭的伤心。却是害怕自己的表情露出什么端倪,让老夫人瞧见生疑。
那最后一句甚是狠毒,这么久了,老夫人的脾性她们也摸清了一些。她最是讨厌奴婢娇纵,更别说是一个丫鬟放出这样的狠话了。更何况她这么指认柳姨娘身边的丫鬟,便是将自己彻底的摘了出来,让老夫人今后都不会再疑心于她。
果然不出所料,一听的这话老夫人便怒不可遏,右手重重的拍了一下扶手。
“这府中可还有什么规矩不过是个小丫鬟罢了,竟敢如此放纵”
瞧见老夫人这样的反应,夏荷的心中算是松了一口气。老夫人怒了,哪怕是把芷云牺牲了也是没什么的,只要能让夏荷这颗钉子钉入洛青菱的院子里,那便算得上是成功了。
至于柳姨娘为何如此重视这个没甚权利又不引人注目的六姑娘,夏荷不懂。可她知道,主子要做什么那是主子的事儿,做下人的还是不要多想多问的好。
惠兰?洛青菱不由得眯起了眼,仔细思索着。
她原以为惠兰亦是柳姨娘的人,怎的这夏荷竟把惠兰也给供出去了?
不过这事倒也不一定,夏荷是柳姨娘的人这她可以肯定,然而惠兰却也不见得就不是了。若不是她早知道夏荷的立场,此时她也未必能想得通。
好一个苦肉计,好一招高明的手段
柳姨娘如此费尽心思就是为了要在她的院子里插入一颗钉子,还真是看得起她
“把惠兰给我拖过来”
在她沉思的时候,老夫人已然大怒。惠兰被几个婆子丢到了屋子中间,她畏畏缩缩的跪在地上,嘴唇哆嗦着,可是什么求饶的话都已经说不出来了。
老夫人怒瞪双眼,狠狠问道:“说夏荷可有冤枉你”
惠兰的身子猛地一震,咬着下唇一直摇头,鲜血从唇边流出,可见她下口何其之深。她不由得抬头望向夏荷,却见夏荷亦是恶狠狠地瞪着她,心中不由得凄苦一片。
思来想去,她终是开了口。
“奴婢该死奴婢鬼迷心窍可是老夫人,奴婢不过是厨房中一个烧火的丫头,虽说挂着三等丫鬟的名头,也不过是大夫人见奴婢可怜,给奴婢挂上去的。奴婢平日压根就没什么机会到姑娘的房中来,又怎能将玉佩偷拿出来?”
她瞬的抬头,眼神中尽是坚定之色,伸出手指着紫鸳。
“那玉佩正是紫鸳给我的,还望老夫人明察”
这样被攀咬,依照紫鸳的性子自是忍不住,上前骂了起来,“你这蹄子休要在老夫人面前信口开河老夫人最是睿智公平,又岂会因你这两句胡言就信了。”
她跪在地上,心中紧张,嘴上却没有停下。
“老夫人您是有大智慧的人,谁有小动作您心中自然是都清楚明白的。奴婢虽说嘴快容易得罪人,平日里也没个形状,可是老夫人您看在眼里,应是知道奴婢是绝然不会做出那等事情的”
听她为自己辩解,老夫人还未开口,惠兰便忍不住反驳了起来。
“老夫人休要听她辩解她为了活命,自是不会承认自己所做的事情,却偏偏要把所有的事情推到奴婢的身上来”
她重重的在地上叩了好几个响头,声音凄惨,“老夫人您明鉴呐奴婢的确已经铸成了大错,奴婢也半点不敢否认。可是那玉佩若不是紫鸳给我,奴婢又是如何能到得了手?”
紫鸳愈发的忍不住,指着惠兰的鼻子便开始破口大骂了起来。
以她那继承自众多丫鬟的尖酸刻薄,惠兰的脸色红一阵黑一阵,也忍不住在老夫人的跟前同她对骂了起来。
一开始二人因为几个主子在跟前还有所顾忌,越到后头便越是骂的上火,什么都顾不得了。看的周围众多丫鬟婆子都是忍不住发笑,又忍不住觉得这两个小丫鬟口中说出的话无比刺耳。
老夫人沉下脸来,拿起茶碗摔倒了二人的身上。
滚烫的热茶泼到了她们的衣裳上,浸入衣衫,烫的生疼。瓷碗破碎扎到了她们的身体,可是此时气氛阴沉,谁也不敢叫出声来。
“骂的可痛快?”
老夫人又端起了丫鬟新送来的一个茶碗,沉声开口,一字一顿。听入二人耳中却是压力异常,那语气不由得让她们发起抖来。
这时候二人都不敢再抢先开口了,直如同锯了嘴的葫芦一般闷声不吭。
在一旁冷眼旁观的洛青菱心中已然明白了,柳姨娘这是双手准备呢。虽说失了府中的大权,可是这对于她而言未必就是完全的坏事。如今她让惠兰联通夏荷诬陷紫鸳,便是要让她身边再无可能忠心与她的人。
春香已经被她们联手给弄了出去,如今便轮到了紫鸳。
虽说目前紫鸳未必就听从于她,可是柳姨娘却依然下了手。不得不说,她这招可算得上是十分狠毒了。
她看似在府中地位很高,既是老夫人最疼爱的孙女,又是府中的嫡女,要什么有什么。可是柳姨娘这一番施作,便是要她再无可信任之人。
若她真是稚儿,便必然会倚重夏荷惠兰,今后指不定会如何。
兴许被身边的丫鬟撺掇的仇恨大夫人也是可能的,与洛礼明这个大哥离心离德,与柳姨娘常常亲近,那后果……还真是不堪设想。
到时候,自己便会沦为柳姨娘的一枚棋子,一枚安插在老夫人和大夫人心中的棋子。
而偏偏这颗棋子,是她们无论如何都舍不得丢弃的亲人。
想到了这儿,洛青菱心中一片冰凉。这片浑水搅了起来,便必然不止一个人会伸出手来摸鱼,柳姨娘便是这其中最为有优势的一个。这一次若是让她给得手了,今后的路可就难走了。哪怕是要暴露自己的一些底牌,也必然要开口救下紫鸳
所以洛青菱思虑清楚了这些,便立刻开了口。
“祖母孙女儿觉得这件事情颇有蹊跷。”
她一开口,众人都愣住了。这位六姑娘平日里都不太惹人注意,在旁人眼中不过是个病秧子罢了。只是这个病秧子颇受宠爱,所以连带着被众人捧着。
可是这六姑娘素来都和和气气的,也从未显露过有什么如洛礼明一般的才能来。她这么一开口,究竟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这六姑娘隐匿颇深,竟然是个不显山不露水的神童不成?
第一卷 玉勒雕鞍游冶处,楼高不见章台路。 070 出手
070 出手
洛青菱心中是有苦楚的,她并不想这么早就显露出特殊来,可是柳姨娘的这一招着实是逼的她不得不开口。
身边的丫鬟一个个被谋走,先是春香,如今又是紫鸳。秋菊还未确定是哪边的人,可是也牵扯在了里面,若自己不伸手去救的话,只怕也无法留在自己的院子里。夏荷是柳姨娘的人,而惠兰……
最终剩下的,竟只有一个冬梅
对于柳姨娘如此出乎寻常的看重,洛青菱有苦难言。她并不知道柳姨娘对她的看重是源于什么,可是这份看重于她而言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自己身边丫鬟的份额本就没有补满,如今被这么一闹,只怕剩下来的已然不多了。
迎着众人的眼神,洛青菱轻声说道:“那玉佩我虽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丢的,可是绝对不会是紫鸳拿走的。她若真的想拿,不管什么时候都有机会。之前她在我身边便是替我收拢财物的,这玉佩虽说贵重,却也只这一份而已,她要是真想拿什么东西,丢的必然不止是这一个。”
“更何况,她是母亲赐我的丫头,自己的娘又是母亲身边得力的人,她为何要投奔柳姨娘呢?再则我也不懂,柳姨娘要拿这玉佩做什么。”
在她们惊讶的神色中,洛青菱下了结论,“所以我想,这件事必然是有蹊跷的。”
她之所以要替柳姨娘开脱,是因为即使她穷追猛打也是扳倒不了柳姨娘的,不如自己退一步,也好将夏荷留在身边。她是已经知道夏荷的底细了,可是柳姨娘那边并不知道她所了解的,将夏荷放在身边反倒是比将她打发出去要安全的多。
将她留下来,好处绝对是大于坏处的。
听到洛青菱这番话,固然众多丫鬟婆子们面上十分惊讶,然而老夫人却是惊讶中含了满满的喜意。
原本满脸怒容的老夫人渐渐的变成了满脸惊讶,等到了洛青菱说完的时候,已经是满脸的笑容了。她和颜悦色的看向洛青菱,眼神中尽是满意。
“玉姐儿说的再好也没有了老夫人,人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