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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奇地看着我问:“你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因为我想到有这个可能。”
他说:“你问这个问题问得很怪。”
“为什么?”
“因为,”他说,“我……我说过,我睡觉总是睁着一只眼的。至少前半夜一定是睁着一只眼的,后半夜,也许才真正睡着了。”
“那一晚,怎么样?”我问。
“我也是睁了一只眼似睡非睡,”他说,“一辆车开进来,我困得要命,等他按铃,但是没有人按铃。我回头又睡,突然惊醒,心里想着为什么没人按铃。但是又睡了过去。也许真困了,其实我知道睡着也不过20秒钟,30秒钟,心里有事。”
“说下去,怎么啦。”
“这是奇怪的事……没有事发生。又过了四、五分钟,我就完全清醒了。这不是一件小事。汽车开进汽车旅馆,但是不来按办公室的铃。我在睡前查看过,每一个租出去的房子,都有车停在前面。所以我起床,要查个究竟。就在这时候,那辆车子出来了。我想就是那辆刚进去的车子,是辆计程车。”
“没有停车?”
“没有,快速通过,无意停车。”
“你有没有查一下,他去过哪间房?”
“那怎么查得出,我看了一下,所有房子灯都熄了……”
“那是什么时候?”
“我想11点左右。我没看时间。”
“之后呢?”
“之后我又去睡,睡得很甜。那一晚所有房间都租出去了。招牌也熄了。我可以大睡特睡。”
“会不会另外有车进来,你听不到?”
“可能,太可能了。只要所有房子都租出去了,我睡得比什么人都死。我不必担心有人来,醒着有什么用。”
我说:“我想你见到报上季家的消息了。”
“当然,当然,”他说,“我细细的看了。消息和自己有关谁都会细细看的。”
“见到他照片了?”
“是的。”
“像不像?”
“老天,我不知道,”他说,“我每天租房子给不同的人,我从来记不住他们。每个都是新面孔。我看这张照片翻印得不太好。通常讣闻上的照片都使人看起来年轻一点。但这张照片使他看起来老多了。”
“你第二天早上进房子去,看他躺在床上死了,你仔细看他脸了?”
“只看了一下侧面。我不太喜欢多看死人面孔。他一只手伸在被单外面,我摸一下他的脉搏。一碰我就知道他死了好久了。又冷又硬。”
“赖,我看我什么都告诉你了。我也一再说了,说过10多次了。你还要什么?”
“我只是查对一下。”我说:“多谢了。嗯……先生怎么称呼呀?”
“郎,”他说,“郎汉璧。”
“你太太和你一起经营这旅馆?”
“没有,太太一年前过世了。我目前一个人在照顾。”
“好,”我告诉他,“谢谢你。”
我开车到他租给我的单人屋。爬上床。虽然这汽车旅社是我目前最安全的地方,但我还是花了一个小时才睡着。
17
天才破晓我就起来了。我找了一个24小时营业的餐厅,吃了早餐,喝了3杯咖啡。打电话给柯白莎。
“什么鬼主意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她问。
“因为我需要你帮忙。”
“唐诺,你自己应该知道,”她说,“你的情况不妙。”
“我没有说妙呀。”
“善楼认为你和谋杀案脱不了关联,”她说,“他暂时没有动手是因为还有一、二个线索在进行。但是他告诉过我,你有很多情况解释不清。你干么停车在那个地方给那小娼妇打信号?”
我说:“我就为这件事要和你谈谈。我要你帮忙。”
“好吧,”她说,“你要我帮忙。你已经把我叫起来了。这些时间都算是你的了,你说吧,我能为你做什么?”
“我希望你能在维多公寓前面等着我。”
“什么时候?”
“半小时之后。”
“唐诺,不行,要有良心,我还没有喝咖啡。我……”
“那就喝咖啡,不要吃早餐,我们可能没时间了。”
“到那里后,你要我做什么?”
“我要你做个证人。”我说。
“什么玩意儿的证人?”
“一件重要大事的证人,”我说,“你会去吗?”
白莎咕噜地说:“好吧,我准时到。”
柯白莎准时在7点30分和我相会于维多公寓门口。
我说:“早安,白莎。”
她怒视我说:“早安个屁。你知道我不喝3杯咖啡,一文不值。”
“今天早上喝了吗?”
“我一面穿衣服一面喝了一杯。只喝了一杯!现在就想找人打架。”
“很好。”我说:“我就希望你有这种想法。”
“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我说:“我准备和一个女人谈话。我认为她是一个漂亮女人。我怕她也许会用她的女性优势来对付我。”
“嘿,有我在,她耍这一套,门都没有。一巴掌打昏她。”
“好,就这样,”我告诉她,“不过我要你坐着看,不要随便动手。但是你要是确定她是在用美色迷蒙我,你确定她是在说谎,你就出面管一下。假如你想她是在说真话,就不动手,做个证人。”
“好吧,”白莎说,“早做早完。我脑子里现在只有荷包蛋,半打香肠,一大壶咖啡。”
“好,”我告诉她,“记着,不要动手,躲在幕后。除非你看出毛病来。”
我们乘电梯上去。我按葛宝兰公寓的门铃。
第3次按铃,才有了反应。一个睡态的声音说:“有什么事?什么人?”
我说:“很重要的事,我们一定要见你。”
“你们是什么人?”
我说:“我是赖唐诺,一个侦探,我……”
“噢,是的,玛莲告诉过我。她说你人不错。赖先主,你来有什么事?”
“我一定要马上和你谈一件事。”
“我没穿好衣服,公寓里也乱得很。”
我说:“我们可以等一下,但不要太久,这是件等不得的事。”
“好吧。我只要5分钟。”
我们在走道等了7分钟。白莎不断看她镶了钻石的手表。眼睛不断像钻石一样闪闪发光在埋怨我。
年轻女孩把门打开,穿的是一件居家的长袍,从侧面用拉练开口。脚上有丝袜和鞋子,头发仔细地梳过。眼影仔细画过,唇膏也涂得恰到好处。
她把长长的睫毛,扇呀扇地道:“早安,赖先生,我真抱歉我没能……这一位是?”
“这一位,”我说,“是我的合伙人柯白莎,这位是葛宝兰小姐。”
白莎低沉地咕哝了一下。
宝兰说:“请进来。”
白莎依照我们的约定,把自己移动到房子的一角,尽量不引起疑心。
宝兰自己坐在一只直背的椅子上,指着一个沙发请我坐。
早晨的阳光透过玫瑰色的薄窗帘,使她的脸看起来非常温柔,天真,有如婴孩的样子。
她小心地调整一下家居服的位置。
过不多久,她的家居服在太滑的纯丝丝袜上滑了下去,露出太多的大腿。
“唐诺,”她说,“不管怎么说法,我感到对你认识已久。玛莲说你很好。我就认为你很好。你要什么?”
我说:“暂让我们回到4号的晚上。”
“4号……4号,”她蹙眉,大声笑道,“老实说,唐诺,我对于过去日子晚上的活动,不太去回想。我也不记日记。”
我说:“你应该不难回忆那一个晚上。那一个晚上你见到一位来自圣塔安纳的名人叫做季贝可。”
“真的吗?”她问,露出一个酒涡。
“是真的。”我说。
“那又发生些什么事呢?”
“你们出去晚餐。还有别人一起去,也许一起4个人。本来准备喝点酒,跳一会舞。但是发生了什么事。季贝可想结束这个晚上节目,想结束这种关系,想回家。”
“老天,唐诺。你在说我一点都不懂的事。你说的季贝可到底是什么人?”
我说:“我不知道每一步细节,但是不久之后季贝可被药品蒙倒了,被人带到了圣大芒尼加的天堂汽车旅馆。”
“有人来找你。把你也送到那汽车旅馆。你走进去把自己衣服脱掉,睡到床上,然后……”
她自己自椅中直起,愤慨地说:“我,脱掉衣服和一个陌生男人在房间里?”
我直视她双眼说:“是的,你,脱掉衣服和一个陌生男人在房间里。”
她一本正经地站起来,把家居服拉回来把大腿遮住。
“唐诺,”她说,“我以为你是个绅士。你令我失望。你对我说了不公平,不正确的话。我只好请你现在出去。”
我说:“你和谈珍妮是搭配工作的。我不知道你牵涉这件事多深。至少你是她旗下一员,她给你安排约会。”
“这是有罪的吗?”她问。
“那不一定。”我说。
“假如你想给我戴什么帽子,”她说,“你得要有证据。”
“后来稽玛莲来了,”我说,“你间接地叫你盐湖城的朋友给稽玛莲介绍谈珍妮给她弄了两次约会。没料到她很古板,她不知道这些规则不过是障眼法。她一定要依规则来办事。”
宝兰犹豫了一下,突然把头和头发向后一甩,仰首大笑。家居服再次张开,这一次连丝袜上面都露了出来。
“唐诺,”她说,“我应该对你很生气。但是你做事有一股傻劲,使你看起来很可爱。”
“唐诺,我告诉你一点吧。我结过婚,离过婚。这些事我都懂得,没错,我经由谈夫人给我介绍约会。”
“我不知道别的女孩子怎样,反正我是不照规则办事的。”
她又把长睫毛向我扇了两下,继续说道:“唐诺,你要知道,我也是个女人。我有女人的感情……什么人对我好……”她再把长睫毛扇两下说,“我也会好好回报他。”
“不过我只知道这一些,那个姓季的事我完全不知道。”
“唐诺,我把自己心里话都说出来告诉你了。因为你对我好。你也有值得我……我知道假如我说你可爱,你会生气。但是你……真的很可爱。”
“4号晚上我是出去了。是4个人一起出去的,而且……”
“而且你们那晚上见到玛莲了?”我替她接下去。
“是的,玛莲也在我们用餐那家餐厅。饭后我们去一个地方喝酒。我的男伴有一点良心发现,但不知什么原因,他急着要结束,要回家……他就送我回家了。”
“你是说谈夫人那里?”
“这是规矩,”她说,“使每个客人以为我们住在罗德大道谈夫人家。我们不会请他们进屋,除非有特殊原因。谈夫人在屋前有一间接待室准备这种意外的。不过大家都不……反正,送我们回家之前,该办的都办过了。我们告诉他们妈妈生病在床,一起住在这房子里,不接待他们了。”
“为什么?”我问。
“想想就知道了,”她说,“珍妮是生意人。她要控制我们。绝对不能让我们私订约会,不经过她。”
“4号晚上,和你约会的男士姓什么,叫什么?”
“老天,唐诺,我不知道,”她说,“我们只叫名字,不问别人姓什么。我确定他的名字不是贝可。这名字怪绕口的。我们这一行不太问真名实姓。姓是绝口不提的。常客都以名字的昵称或小名叫来叫去。但是我不记得你讲的人。”
“他叫你什么?”我问。
“他们对我称呼是一致的,我告诉他们我叫小兰。”
我说:“4号晚上,你的男伴送你回谈太太住所后,你真的没有再外出吗?”
“当然,我不骗你的,”她说,给了我一个酒涡,“唐诺,不要想我是完人,我有的时候做作一点。你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