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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胤道:“是,我是最懂师父心意的。师父最疼爱小师弟,我也疼爱小师弟,师父喜欢毛茸茸的妖兽,我帮师父一起饲养。历来只要师父喜欢的,我都喜欢。”
“灵虚”一怔:“你是说……”
怀胤道:“我最喜欢的,是师父你啊。”
“灵虚”十分感动,将怀胤搂入怀中。
这一对师徒其乐融融的画面我看不下去,郁闷地转身走开了。
我又发了一会儿呆,然后决定去找云尧。我实在忍不下去了,我要问问云尧,他究竟是怎么想的,我在他眼中是谁?
我到了云尧休息的地方,骂了一声“该死”——那位“灵虚”,刚才勾搭完师麟和怀胤,如今又跑到云尧这里来了!
我强忍下一口气,敛住自己的气息,上前去听他们的谈话。云尧啊云尧,求求你,你可不要叫我失望啊!
“灵虚”的语气很是关切:“听怀胤说你受伤了,是怎么回事?”
云尧道:“前些时日找寻一件法宝的时候意外受伤了,没什么大碍。”
“灵虚”道:“可我要渡你些真气么?”
云尧的语气很是冷淡:“不必了。”
我见云尧对“灵虚”爱理不理,简直是喜出望外。真是不枉我对云尧那么好。
“灵虚”叹了口气,道:“云尧,我知道你还在恼我恨我。千年之前我丢下你们师兄弟几人,一走就是千年,你不愿理睬我,也是情理之中的。”
云尧半晌不做声,许久才满怀怨怼地哼了一声。
“灵虚”道:“我方才已于怀胤聊过了。说来也是搁不下我这张老脸,你……你可知当初我为何抛下你们师兄弟么?”
云尧冷冷道:“师父将我当成你的一件专属玩偶,而我不够安分守己,和怀胤师兄交往过甚,师父一怒之下便将我这玩偶弃如敝屣。是么?”
云尧此话一出,我和“灵虚”都大吃了一惊。
其实我当初并不是因为一件事而离开的。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云尧都对我满怀怨愤,只和怀胤亲近。无论我怎么讨好他,试图哄他开心,他也还是恼我、恨我。我便以为他是恨我拘了他的自由,迫使他不得不对我虚与委蛇,因此我伤心之下便决定还他自由,离开了落英山。直到我夺舍之后,云尧和怀胤对我的态度让我开始对我从前的认知产生了怀疑,兴许是我误会了什么。
我忍不住想上前解释,然而“灵虚”快我一步,道:“你、你怎会如此说?我待你的心意,你当真不知晓?”
云尧反问:“你待我,什么心意?我当真很想知晓!”
“灵虚”道:“打从我第一眼见到你,我便是将你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将你含在嘴里怕融了,我是最喜欢你的,舍不得你受丁点伤害,又怎会说的上玩偶?”
云尧道:“是么?你待我好,我的确知晓。那凤元呢?黑莲呢?荣华英呢?”
“灵虚”被他问的哑口无言。
云尧道:“当年黑莲将我掳走,他对我说,便是你对我再好又如何,你今日将我捧上云端,明日就会狠狠地将我摔下去,摔得我粉身碎骨也不知道悔恨。我那时不信,总以为你待我是不同的,我和其他人都不一样!结果你拈花惹草,何曾改变过?是,你待我好,可你待许多人都很好!我……我只是想证明我是不同的,于是故意气你,我不理你,只和怀胤一起,结果你呢?你不问缘由,我不合你的心意,你就丢下我一走了之!我不是你的玩偶,又是什么?”
“灵虚”一把抓住云尧的手,捂到自己的心口:“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我以为你恼恨我强迫你跟我在一起,所以我才会伤心离去!云尧,你和别人,又怎会是一样的!”
云尧道:“哪里不一样?”
“灵虚”想也不想,态度强势:“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云尧怔了一怔,僵硬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
“灵虚”道:“是我错了,是我错的太离谱,我竟然以为你……我不是不问缘由,而是我不敢问,若我从你嘴里听到证实了那些话,我会心碎,我会受不了的!”
云尧抬头望天。
“灵虚”道:“原来你对我也是那样的心思……可我那时候遇到瓶颈,你又为何宁肯冻着我也不肯让我穿秋裤?我还以为你有意要叫我难受……”
我指甲嵌进掌心里:娘希匹的,这种事情“灵虚”也知道?!他到底是什么见鬼的来头?!
云尧吃了一惊,道:“秋裤?我怎会是有意冻你的。当初你收我入门的时候,恰是冬天,我那时没有修为傍身,最是畏寒,每日裹的粽子一般。你告诉我借助外物取暖是修行者的懒惰,对修行不利,因此你每日与我双修,渡真气给我供我取暖。这话不是你说的么?你那时遇到瓶颈,极是怕冷,日日要穿秋裤。我怕你因瓶颈期生出惰性,耽误了修为,所以藏去你的秋裤,难道不对么?”
我听了这话一口老血闷在喉咙里吐不出来。弄了半天,原来是我挖了个坑给自己跳。那鬼话我当然是拿来唬云尧的,就是为了骗他与我双修。他冷的时候,我不让他多穿衣服,就把他搂在怀里,他还问我借助我的体温取暖会不会和借助衣物取暖一样生出惰性来,我还编了瞎话唬他,说我身上的真气对他修为只有益处没有害处,多多用我的体温取暖才好,因此整个冬天他都缩在我怀里不舍得出来。结果我这单纯的小徒弟竟把我的鬼话当真,到头来我自食苦果……真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灵虚”干笑两声,道:“竟是如此……傻徒儿,你当真是……太单纯了!偏偏为师就是喜欢你这般单纯。我说那些,是骗你的……”
云尧皱眉,声音高了八度:“你骗我?!”
“灵虚”继续干笑:“是,我一见你就喜欢你,又怕我太急色,吓到了你,就想出这些鬼话来唬你,只是为了让你多与我亲近……唉,如今误会解开便好,我还以为你恼我,才故意……说起来,都是我的不是。”
云尧气恼,想抽出被“灵虚”抓住的手,“灵虚”却紧握着不肯放。他把云尧的拳头摁在自己的心口,深情款款道:“云尧,我这千年来,没有一日不想你……我也想通了,我原本以为你不喜欢我,因此才放你自由,可其实我根本放不下。哪怕强迫于你也好,我本就打算渡劫之后就出山,重新把你拘在我身边不放……我不能没有你……”
我咽回一口老血,咬碎一口银牙,失魂落魄地走了。
这一走,我就茫然地走下了灵虚山。走到一棵合欢树边的时候,我再走不动,脱力地跌坐下去,靠到树干上。
在来灵虚山之前,我真的以为以前已经柳暗花明了。我们已经谈到了河图洛书,借着这个话题,我打算表明身份,揭开一切误会,不管以后如何都好,我不想再离开他们。可万万没想到,竟然又有这样一出戏!
其实在这之前,我并没有明确地表露过我的身份,可是听黑莲所言,我的三个弟子分明已经知道我渡劫失败的事情,他们近来一直忙碌的,也是为了复活我而解开河图洛书的封印。可现在,又凭空冒出来一个渡劫成功的灵虚,他们也和那“灵虚”打得火热……我真真是糊涂了,他们当真知道我的身份吗?如果知道,为什么管那“灵虚”叫师父?如果不知道,又为何要与我双修,为何将我留在身边?
还有那“灵虚”,我原先以为他只是一个投机取巧的冒充者,可他为什么会有如此强大的灵力?他的修为看起来当真是个渡劫后的修士不错,假若这世上有拥有如此强大修为者,不可能这五千年来一直默默无为直到此时才出世。他又为什么会知道我的过去?知道我的所思所想?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就在我想得快要崩溃的时候,我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双银色的靴子。
我诧异地抬起头,却见荣华英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我面前,我方才走神的厉害,竟然没察觉到他是何时靠近。
我失魂落魄地叫道:“华英……”
荣华英低着头看我,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容。
89第八十九章
我看见荣华英;起先是有些惊喜的。我的身份他早就猜到了,他是知道我渡劫失败的事的。而且我会回到灵虚山;也是荣华英用连心诀唤我回来的;或许他应该知道点什么。
然而我看见荣华英那嘲讽的表情后;却如同被人当头浇了一瓢冷水一般。
荣华英在我身边坐下;问我:“你见过他了?”
我点点头。
荣华英道:“我遍寻不见慕虚;就来了灵虚山。其实先前我想确认你的身份的时候也来过一回,只是灵虚山四周有结界,我进不来;然而这一次;我进来了;也就遇见了他。”
我悲凉地问道:“那你叫我来……”是想拆穿我这个骗子的谎话吗?
荣华英道:“我很惊讶,如果他是灵虚,你又是谁?灵虚的劫数,要么失败了,要么成功了,怎可能同时有两种结果。”
荣华英的疑问又何尝不是我的疑问?我想解释,我就是灵虚,那是个冒牌货,可我竟然不知道从何说起。
荣华英接着道:“我最初,是怀疑他的,因为我已见过你了。然而他和我交谈,他的语气、神情、说话时习惯的动作都和你一模一样,我便有些茫然了。后来他和我说过去的事——那些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的事。”
我只觉得无力。“灵虚”他什么都知道,而我什么都不知道。
荣华英道:“他说他喜欢我,千年来没有一日不想我……”
我不得不承认,“灵虚”讲的句句都是大实话,千年来我没有一日不想我的这些老情人和弟子们的。
荣华英道:“我问他,若是喜欢我,当年为何狠心抛下我离去。为什么待我好,给我幻想,让我几乎企及我年幼时的梦,然后再狠狠地夺走?”
“等等!”我忍不住开口:“你的梦?”
荣华英看着我:“林戌,你可知我当年是因何入道?”
我奇怪道:“不是因为元吉吗?”
“………………”荣华英一字一顿道:“呵,那个灵虚也是这么说的。”
我糊涂了:“难道不是?”
不知是否我的错觉,我觉得荣华英似乎有点咬牙切齿。他道:“难怪你在西华山上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及元吉,我还以为你跟他也有私情,却原来……”
我干笑两声:“这个……因为我发觉你藏着一只酒觞。在首阳山的时候,你知道,你第一次遇见他,那日我们一群人喝酒论道,我有些厌烦那般场景,就独自一人跑了。听说那日你闯进首阳山,后来就决定踏入修真之门了。我又在你那里找到了元吉那日喝酒的酒觞,你视若珍宝地藏着,我猜想,或许是因为元吉……”
荣华英沉默了一会儿,道:“这些话,那个灵虚也同我说过了。我一直以为,那只是你的酒觞。”
我皱眉:“可是元吉的酒觞下面还刻了他的自画像啊?那家伙自恋透了,明明长得普普通通,还以为他自己仙风道骨。”
荣华英又沉默了一会儿,道:“我以为这种事情是你干的,那个画像……只是画的丑了些。”
我失笑:“就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