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而有关蓬巴杜夫人的故事我也极感兴趣,这个国王的情妇,法兰西的实质统治者对我来说确实是一个极富魅力的谜。
原来,她本名叫让娜—安托瓦内特·普瓦松,父亲是个军需承包商,母亲德·拉莫特夫人则是没落贵族出身,年轻时曾被誉为巴黎最美的女子。蓬巴杜夫人的父亲因贪污公款流亡的过多年,是母亲拉莫特夫人与他的情夫德·杜尔纳埃姆先生将蓬巴杜夫人拉扯大的。这位拉尔杜埃姆先生虽也是个商人,但却极富才情,喜读诗书,他延请名师教育尚年幼的蓬巴杜夫人,这样,还不到二十岁,她就成为全巴黎最迷人的女性。她虽并非出身名门,但才华却给了她出入巴黎上流社会沙龙的资格。
后来,蓬巴杜夫人与德·杜尔纳埃姆先生的侄子德·埃蒂奥尔结婚,婚后住在路易十五的舒瓦奇宫不远的别墅里。在这里,乎结识了从黎塞留元帅到伏尔泰的几乎全法兰西的上流人物,当然,当时还是个年轻诗人的贝尔尼斯主教也是他这个时候结识的。
几年后,为了庆祝王太子和西班牙公主的结合而举办的化装舞会上,夫人邂逅了路易国王,当时国王扮装成一株紫杉树。之后,从母亲到继父,几乎所有人都鼓励她彻底投入国王的怀抱。后来随着一案串戏剧性的事件,她终于成为国王的情妇,被封为蓬巴杜侯爵夫人,两年后,国王的首席情妇去世,他也就成为了国王名正言顺的“伴侣。”
皇室一家
酒足饭饱之后,我们开始闲聊。这时,一个穿红色制服的侍臣匆匆走了进来,朝正高兴地说着一个法国笑话的考尼茨首相身侧耳语了几句。
“好了,伯爵阁下,夫人,吃得可好?”首相用餐巾擦了擦嘴。
“很好,谢谢。”我和伯爵早已吃饱,向考尼茨首相颔首致谢。
这时,我看见首相从口袋了拿出一个很小的锉刀,开始在牙齿上锉起来。
“天,没想到他就是这么保养牙齿的!”我瞪着他,开始在心里犯嘀咕,可是这样不会把珐琅质锉掉吗?锉掉珐琅质,只会加速牙齿的损坏,不过看他牙齿雪白,应该锉得很科学,但愿如此吧。
我们三人同时从餐桌上起身,从侧门绕出,向已改做游戏室的皇室寝殿走去。
不久,我们面前的那扇百漆镶金的大门缓缓向内打开,殿内的侍臣高声唱出考尼茨首相,科萨诺伯爵和我的名号。我跟在首相和伯爵身后亦步亦趋,向殿中走去。此刻我的心咚咚直跳,这可是我头一回见这么大的场面,万一哪句说错了,弄不好是得掉脑袋的。
殿内两侧巨大的玻璃窗全部敞开,11月的冷风嗖嗖地灌入,幸好时值正午,阳光毫无遮拦地照进来,虽将殿内烤的暖烘烘,但明亮的光线却将照得人睁不开眼。
我尽量抬起头,眯缝着眼,望到大殿北首,那里的一切都好像被镶上一层神圣的光雾。在一幅巨大的风景画前置有两张镶嵌着皇冠的靠背扶手椅,左侧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以略微发福的中年男子,生着双下巴的圆脸安详从容,多卷的假发从他两肩披下。他穿了一身华丽的带斗篷金色礼服,身上的花边褶饰多得令人乍舌,复杂的蕾丝从领口,袖口大量地泻出。穿得如此华丽,他应该就是弗兰茨皇帝。
那边的椅子上坐的是一位慈祥的中年妇女,头上别着一顶小巧别致的宝石冠饰,身上穿了一件浅蓝色的长裙,裙上绣满暗纹,大量的蕾丝花褶布满她的颈部,胸口,和胳膊。而她无疑就应该是特蕾莎女皇。
皇帝和女皇身边站着几个年轻人,除了我早就认识的约瑟夫皇储外,还有三个女孩。
“您好,科萨诺伯爵。”女皇慢条斯理地问好,她的声音柔和平缓,却透出皇家的威严。
“您好,我的陛下。”伯爵和我急忙施礼,分别吻了两位陛下的手。
“您就是科萨诺伯爵夫人,确实是个美女。”女皇令我抬起头,细细端详我。我看到她眼神平和安谧,表情凝重,真是无法想象她就是那个变态“贞洁委员会”的创建人,和我之前想象得完全不一样。
“约瑟夫的眼光真不错。”说完,女皇向站在他身后的长子笑了笑。
这时,我注意到皇储的脸颊有些微微发红。
“的确是很漂亮!全维也纳看样子也没有几个姑娘能比得上您。”一旁的弗兰茨皇帝突然插了一句,“好小子,眼光不错。”他回身拍了一下皇储的肩膀。
我看到皇储的脸红的更厉害了。而他的母亲则面露愠色,本来安详澄静的眼中突然掠过一丝我无法形容的神情,是愤怒?是嫉妒?还是羞愧?我不知道……但这种令人心颤神情我确实见过,而且是在“贞洁委员会”的审判官那小小的绿色眼睛中见过。这可把我吓坏了,真怕一出门就会因个莫须有的罪名在被抓起来,不同的是由女皇亲自下令,到时谁也救不了我了。
在我如此胡思乱想时,女皇并没搭理我,而是转而向我的丈夫说道:“伯爵阁下,听说您要亲手交给我一封信?”
“是的,我尊敬的陛下,这是封蓬巴杜夫人的亲笔信,法国驻威尼斯公使贝尔尼斯主教命我亲手交与您。”伯爵恭敬地将那封信交给了女皇。
很明显,皇帝的话被女皇有理地打断,见没了自己所感兴趣的话题,他只得微笑着端详了我一会,继而心不在焉地望着窗外的树梢,走起神来,真不知他此时是否又想起了哪个情妇或歌剧院的女演员来。
殿中鸦雀无声,女皇独自仔细地看着信,皇帝眼神迷离地发呆,约瑟夫皇储和他的姐妹们则静静地侍立在父母身边,只有一个除外,那个最小的女孩跑到我身边,一会揪揪我的裙子,一会拉拉我的手,好像非常喜欢我的样子。
“太好了,伯爵阁下,您的这封信送来的太及时了。这让我怎么感谢你呢?”看罢信,女皇抬起头微微一笑。
“我的陛下,昨天帝国贷款项达成,您用帝国在托斯卡纳的土地作抵押,这已经使我非常感激不尽了。”伯爵说。
“亲爱的伯爵,您会得到您应得的一切的。但是,我们慈爱天主已是那么眷顾您了,财富,漂亮的妻子。”女皇向我笑了笑:“您还缺什么呢?我也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
“为您效劳是我的荣幸。”伯爵又鞠了一躬。
“伯爵阁下,我还要亲笔写一封回信,当然还有些事要跟您商量一下,您知道,是关于发行国债的事,请随我来。”说着,女皇起了身。
“我亲爱的伯爵夫人,只能委屈您在这里稍等一下了。”女皇向我说完,又对她的丈夫道:“弗兰茨,你就不用来了,去招待一下科萨诺伯爵夫人吧。”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向左手的一个侧门走去。
考尼茨首相和我丈夫恭敬地向皇帝行礼后,也尾随女皇而去。
门关上了,剩下的人沉默了几秒钟后,一直呆坐在那的皇帝突然站了起来,双手拍了两下:“好了,孩子们!来,咱们来点乐子吧。当然还有您,我尊敬的伯爵夫人,一起来吧。”
我被这个男人突如其来的容光焕发吓了一跳,刚才在妻子面前,他几乎就是个行尸走肉,真没想到他妻子刚一离开,他就像一个摆脱了母亲监督的男孩一样喧闹起来。
“夫人,能请您跳支舞吗?”在我吃惊不已的时候,弗兰茨皇帝的胖手已经伸了过来。“孩子们,给老爸伴奏!”他快活地喊着。
殿中没有乐师,约瑟夫皇储就和他的姐姐安娜公主代劳起来。他们一个拉小提琴,一个弹羽管键琴,其他的几个小公主则随着他们的父亲和我的舞步也兴高采烈地蹦着跳着。不光是皇帝,整个一屋子人在女皇出去后都亮出了另一副面孔,就连一直小大人似的约瑟夫皇储那一脸的忧郁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皇帝跳得很好,发福的腰身丝毫没影响到他轻快的舞步。我也跳得很开心,心想,这哪里是传说中的老色鬼?他在我面前彬彬有礼,温文尔雅,毫无轻佻举动,这分明就是一个爱说爱笑的邻家大叔!
跳了一曲,“大叔”有些累了,跑到一边倒了一杯酒,但旋即放下:“去!换一大桶啤酒,这又酸又甜的玩意岂能解渴!”很快,仆人端上了一个大木杯,他一把拿过“咕咚,咕咚”喝了下去。然后拿过约瑟夫皇储手中的小提琴,连拉带蹦地奏出一首欢快的奥地利民谣,逗得几个小公主笑得前仰后合。
我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皇帝和他的孩子们,看得出他爱他的妻子,爱他的儿女,但一个男人怎么会甘心心满意足地生活在一个女人的控制和操纵下?我甚至猜测,他的放浪行为会不会也只是对特蕾莎女皇强大而无形的压力的逆反呢?
而女皇,我感觉她是个控制欲极强的女人,她与其实说是爱自己的丈夫,倒不如说是她只是想牢牢控制住他,因为她明白,身为一个女人的她走上帝位会有多大困难,那场打了十几年的奥地利王位战争已使她的灵魂在政治和战争的污泥浊水中扭曲变形。为了实现自己的目标,她必须想尽办法给自己找到一个听话的替身,并再为他搞到一顶皇冠。这就是弗兰茨皇帝,他没有一天能真正地履行一个皇帝的职责。身为一个男人,弗兰茨皇帝不能在政治上一展手脚,想必也是很苦闷的,因此只能把精力发泄在猎艳,风流上了。而恰恰这又突破了身为一个女性的皇后的道德和心理底线。她不能容忍他的权利的自由,更不能容忍他感情的背叛。
而一旦所能控制的人开始不服从女皇的摆布,她就会不择一切手段地提高压力,加强控制。当然,她的丈夫是皇帝,她不可能不给面子地限制他的自由,但她的心理压力无从释放,因此就开始拿所控制的另一种东西——她的臣民发泄。因此,就出现了这种令人啼笑皆非的警察组织。
“累了吗夫人?”皇帝看我低头不语,就颇为关心地问。
“不累,谢谢陛下。”我微微一笑。
“约瑟夫,还不去跟夫人跳一曲。”皇帝向他的长子说。
皇储点了点头,向我走来。
突然,那个叫克里斯蒂娜的小公主一把揪住了我,非得要求跟我跳,还凶巴巴地望着她的哥哥。皇储无奈地让了他的妹妹,而我看到这里也是哭笑不得,只得哄着小公主跳了一小段。曲终,小公主在我的嘴上狠狠亲了一口,差点咬破了我的嘴唇。而后这个可怕的克里斯蒂娜公主就像一贴膏药似的紧紧贴住了我,不让她的哥哥接近我,老实的皇储也只得无奈地坐在我身边跟我聊着闲天。
趁着这个时机,我向他打听了亨利的消息。没想到约瑟夫皇储还真认识亨利,据他说,他和亨利曾是很要好的朋友。但他告诉我,亨利因为那次决斗后,就被从禁卫军开出,现已被派到和普鲁士交界的波希米亚前线上去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不由得暗然魂伤,还好,弗兰茨皇帝的几个笑话又使我找回了欢乐,没有来得及将那不快写在脸上。
和这家人的谈话使我渡过了一个愉快的下午,直到首相和伯爵从侧室中退出,我才不得已暂停了和这一家人无忧而快乐的闲聊。
这个下午使我终生难忘,后来,我因秘密使命又拜访了这家人,那已经是几年后的事情了,虽然我已不再是那个可爱的小伯爵夫人,但他们仍旧热情不减当年地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