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胳膊上的咬伤,有点凉凉的疼,小女孩咬得可真是一点都不含糊啊。虽然疼,可是不带血啊,所以她想说,她其实是受害者,其实她的胳膊也疼的。可是伤口不出血,又有谁能知道那有多疼!
也许,她应该追过去的,一路跟前跟后的护送,直到确认拍片无误,好洗清自己的清白。只是已经没有了机会。
那一刻,被容凌的眼神刺伤,莫名地就不想动了。
当她纵容那种委屈的情绪占据自己的全身的时候,她大概就是错的离谱了。若是换了以前,纵然不是她的不是,她必然会焦急地跟上的,然后找到机会,表明自己的青白。
可,因为有他一直的纵容,她——大概有些无法无天了。那个时候,还能在那个男人面前拿乔,用沉默表示自己的无辜,以为那个男人必定会相信她,可——她大概是傻透了!
可她再一想,又觉得——其实也无所谓,没什么!又不是她做的,但求问心无愧不就可以了吗?!那个男人误会她,又如何?!
而且,今天是她的生日啊!她……废了那么大的努力才谋来的生日,为什么偏要把自己搞的这么糟糕!
所有的人都可以走,可她就不会走,她会一个人很好地过完这个生日!
然后,她去吃了一碗酸辣面,特大号的酸辣面,那里面放着的辣椒,多地吓人,辣椒油红的让整个碗都快要染上血色了。她一个人吃着,在周围至少都是两人、三人或者是人作伴的情况下,吃着一个人的面条,悄悄地流下了眼泪。她觉得这也没什么,因为周围的人或多或少都在流泪,又因为辣椒太辣了,所以刺得人的眼流泪,她不过,就是比别人流的多那么一点点,而已!
被打歪的太阳镜,挂在脸上,可真是有些好笑了。她觉得都这样了,其实也就没必要戴这个玩意儿了。似乎离开了他,她也就不是什么见不得了光的。只是喉咙里有点火辣辣的疼,心里也是烧地慌,就觉得怎么这一切,就像是在演戏一般,可以上一刻其乐融融,但是可以在下一刻刀锋血雨;可以在上一刻脉脉含情,但却又可以在下一刻冷若冰霜!
变化太快,让她有点难以适应。她从来,都是习惯那种淡淡的改变的,最怕的,便是说风就是风,说雨就是雨!
那个男人,可真是有点难伺候啊!
餐巾纸,要了一叠又一叠,不时地擦泪、吸鼻涕。到后来,送餐巾纸的小妹有点看不过去了,笑着说:“你是不是不能吃辣的啊?!瞧你吃的,呵呵……我看哪,你下次要个微辣的好了,那个不太刺激人眼睛的……”
她笑着,点了点头,却没说一句话。因为,大概是一说话,就会破功,让人发现她流泪根本就不是因为辣。
最后,她还是呼噜噜地,将那一大碗酸辣面吃的底朝天。收碗小妹朝她大大地竖起了拇指,又在那称赞:“厉害,下次还是来这种超辣的吧,我觉得贼适合你!”
林梦笑了,最后抹了一把泪儿,走了!
发现一个人在游乐场东走西顾,其实也蛮意思的。要说,游玩的时候,人还真的不能太多,否则众口难调,还真是有点难以尽兴。瞧她一个人,拿着贵宾券,还真是想玩什么就可以玩什么,想玩多少次就可以玩多少次。没有那个碍事的小鬼,真是畅快!
小鬼,是林梦心里对冰冰的称呼,自打她那样莫名其妙地污蔑了她之后!
她喜欢小孩,但是也有一定的限度。所以,并不是说所有的小孩都是值得喜欢的。
她也不想去探究那个小鬼为什么会那样污蔑她,就如她不去探究为什么容凌可以对那个小女孩这么好,何雅为什么可以那么亲密地挂在容凌的身上,以及为什么何雅会在容凌洗澡的时候出现在他的屋里一样。有些事,还是不要越界的好!
不多想,她一个人也可以玩的很开心。去了一趟鬼屋,头一次发现,原来她也不是那么怕鬼的,里面有一个满身捆绑着绷带的僵尸跳了出来,她竟然没有被吓到,然后看着那个僵尸悻悻地又躲回了竖立的棺材之中的时候,她还莫名地想发笑。又去了一个未来博物馆,感受了一边3D技术带来的震撼,在一大群呼啸而来的怪兽之中和一群小鬼们在那尖叫,叫得嗓子都差点哑了……
总之,玩了很多,直至不知不觉天暗了,游乐场开始礼貌地赶人!
浑浑噩噩的出来,才发现双腿酸软,找了一家最近的麦当劳去坐坐,却失误地发现,里面尽是一些小鬼,突然就很不舒服。吸了一罐也不知道是什么味道的可乐之后,赶紧从麦当劳逃了出来。然后,一路摸着,到底找到一个蛋糕店,进去了,买了一个最小的蛋糕,五块钱,还免费奉送一根蜡烛,挺不错的。抱着蛋糕,又去附近的超市,买了一个打火机,可却突然就发现无处可去了。刚好一辆25路车经过,她就跑到公交站点,扔了一块钱的硬币,坐上了25路车,晃悠悠地坐到了终点,下了车,便是她记忆之中的荒凉小街道。
这里,不如市内其它地方那般的繁华,可算是快要出市区了,两边的房屋,都以小楼房居多。但还是可以看到道路两旁有霓虹灯闪烁的,只是少了点,在暗夜之中,闪闪烁烁的,有那么一种朦胧的色彩。
她找了一个可以坐的地方,避风处,打开了小蛋糕,点了那根免费赠送的小蜡烛。蜡烛细瘦细瘦的,看上去可真可怜,连带火焰都烧得可怜,仿佛稍微来点风,就可以灭了它。
真可怜!
她如此想着,迅速地吹灭了蜡烛。
至于生日愿望,还是不许了。以前,她也曾许过愿望,但是大概老天不长眼,从来就没将愿望实现过,她也不打算浪费激情了。然后拔了蜡烛,开始一通胡吃。五块钱的蛋糕,也别奢望它会有多大,所以,她一个人,一点也不剩地将蛋糕统统给消灭了干净。最后,还稍微花了一点脚力,很是不容易地找到了垃圾桶,将盘子、小叉子、纸盒等等都扔了!
咱要做一个爱护环境的小公民不是?!
这么想着,她就笑了。有时候,自得其乐,大概也就是这样。
又扔了一块钱的硬币,她又上了25路车,晃悠悠地往市中心坐。这25路有一个特别大的好处,就是一块钱的车费钱,却可以坐上大概一个小时的路程。她几乎是半梦半醒地,坐到了市中心的终点站。一下车,耀眼的霓虹灯差点刺伤她的眼。
瞧,繁华和荒凉,其实就挨地这么紧。转变,其实就是这么快、这么自然!
一路坐车,她已经绕晕了头了,晚上九点多了,公交车该停的也停了。最后翻了翻兜里,好险今天为了游玩,她往兜里放了蛮多的零钱的,平时的时候,她兜里根本就不会有这么多钱的。数了数,还有二十来块钱,拦下一辆出租车,报了文趣小区的地址,司机嫌弃钱少不愿意去,她好说歹说,司机才点头同意的。
“看你这么漂亮,我就吃点亏吧!”看上去有四十来岁的司机大叔如此说着。
她听着,愣了愣,笑了,突然就想到了这样一句话,随之答道:“大叔,吃亏是福哇,不会让你白吃亏的!”
“呵呵……”那个大叔乐呵呵地笑了起来。也许就是因为这句话拉近了关系了吧,司机大叔好心地提醒她,这么晚了,年轻的女孩还是不要一个人独自行走的比较好,挺危险的。哪怕坐出租,也得多留一个心眼……
林梦听了,心里发暖,挺感激的!
其实,有时候身边的人,再怎么亲密,可就能发现可笑地不如萍水相逢的人几句随性的叮咛。
到了地方之后,屋内黑黑的,她懒得点灯,踢掉了鞋,光脚就进屋了。然后,就那么自然地摸入了他的卧室。推开门的时候,着实愣了一下。
屋内也是黑的,没有电灯,可能是因为她习惯了黑暗吧,所以反倒是看清了那个男人的轮廓,还有那张俊美到有些冷漠的脸。他嘴里叼着烟,红色的烟头一闪一闪的,照得他的脸时隐时灭的。他垂着眼,脸上面无表情,却不知道在想什么。她回来了,可他却没有看她。
她在一愣之后,习惯性地扯了扯嘴角,扬起了笑。纵然这个时候她很累,累到不愿意笑。
“你回来了啊!”
然后,再稍微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将自己摔在那偌大的床上。扯了扯被子,往自己的身上扯。
等到她拉好被子,就打算这么和衣而睡的时候,他却开了口。“不问问冰冰的情况吗?!”
她的心,紧了一下,但是没睁开眼,轻笑着回他。“应该是没事的吧!”
黑暗中,一只大掌,悄无声息地就捏紧了她的下巴,很紧,很用力,还有点疼,迫使她不得不拿脸面对他。
“住院了!”他的声音有点发冷。“后脑壳起了一个大包,和你不久前得过的症状差不多!”
她这才诧异了,猛地睁开了眼,看他!
轻微脑震荡!
原来,小孩子的脑壳是这么脆弱的吗?!自己也可以把自己搞的这么惨?!还是说,举凡有那么一点疼痛的,都可以化为那个病症?!又还是说,真的是医院里的大夫没有用了,有病没病,都能给你整出病来?!
“是这样啊!”她听到自己是这样说的,凉凉的。
然后,他猛地扔掉了嘴里的烟,重重地捏着她的下巴,将她拽了起来,将她死死地压在了床头。俊脸凑近,贴着她的脸庞,恼声了。
“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
一下间,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喷着重重的气,似乎心情很是激荡,又或许是难以压抑他心头的怒气。
“你可以使性子胡闹,我额可以容忍。但是我警告你,你要懂得分寸。冰冰,不是你能碰的!”
她想说,她本来就没想碰的,反而是那个小鬼自己跑过来碰了她。但这样的话,似乎不能说。然后,她想了想,抬起了自己的胳膊,给他看。
“我的手被她咬了,但是我绝对没有推她!”
他挪眼,看她的小手。其实胳膊上的伤口挺明显的。她的胳膊仿佛羊脂白玉一般的,有了伤口时间一长,便是乌紫乌紫的,其实挺好辨认的。
可他却说:“你这是向我装可怜吗?!”
她愣了愣,悻悻地放下了自己的胳膊,缩回了被窝里。该说的她都说了,也实在没什么可说的了。
“容凌,睡吧!”她笑着看他,声音依旧软软的,哪怕心里酸酸地疼。
他依旧压着她,抿着唇,冷眼看她,似乎对她存了莫名的恨。
她无法,凑过去,轻轻地吻他,只是,被他立刻躲了过去。
她开始尴尬。
他皱眉,“你就打算一直靠这种方式来解决问题吗?!”声音有点刺人!
这下,她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我会尽量配合的。”她先服了软,没办法,在他面前,她就是低了一截的。
他猛地放开了她,翻身就从床上下来,似乎在这上面多呆一秒,便是一种煎熬。
“现在说怎么办,已经太迟了。冰冰被接回B市了,你就是想道歉,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她想说,她是不会道歉的。所以,无所谓什么机会不机会!
他放开了她真是太好了,她总算是可以睡一觉了!她重新躺了下来,拉上了被子。此举似乎更是惹怒了他,冷声低喝:“不许睡!”
她无奈睁开眼,干脆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他,无奈问:“是不是冰冰的家里人很让你为难,如果是这样,那么我可以去B市给她道歉的,我也可以让她推回一把,一次不成,就多推几次,我也可以回她一个脑震荡,让她解气的!”
她对他的家世了解的不多,也不明白何家和他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更不明白那个叫冰冰的小女孩怎么就能是